一夜沉沉。
等第二天,江吟婳早饭午饭都是在屋子中吃的,不曾出去半步。
而李乾徵,仍旧是早早起床习武。
几道快如闪电的剑法打出,周边落叶纷纷卷起,化成利器,刷地插入远处。
他面露坚毅,一丝不苟地收好剑鞘,朝屋那边看了好几眼,心想,江吟婳可真能睡。
屋中的她,透过未关严实的窗户缝隙,看到徵王还没出府,便唉声叹气地踱步好几圈,自言自语。
“难道王爷今天不出府?”
“这,”慎之撇嘴,“您今天似乎有意避着王爷似的。”
那么尴尬的场面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一见李乾徵便会脸红,这屋子,她真是不想出去了!
“叩叩叩。”
江吟婳和慎之同时朝门外投去目光。
李乾徵推门而入,吓得江吟婳默默退后一步。
两人对视 ,发现彼此的黑眼圈都很重,他勾唇,溢出抹不咸不淡的笑。
“本想让你多睡儿…”
江吟婳紧张的吞口唾沫,微微舔了下嘴角,犹如小鹿乱撞般慌慌地看着他。
“铜器一事,不能再拖了。你,陪本王去一趟吧。”
李乾徵手心生了些汗 ,两人之间的气氛第一次那么敏感,他盯着江吟婳的一眉一目,等她迟疑会儿,刚刚打算说话时——
徵王便转身出门:“本王外面等你。”
等坐上马车,一路颠簸。
两人在马车内。一人看书,一人喝茶。
江吟婳手中拿着的那本故事书,在李乾徵说话时抖了下,看向他。
“知道本王为什么要带你去吗?”
“因为上次我们扮夫妻,所以这次,我不去会让您被人怀疑。”
“还有呢?”
李乾徵故作莫测,一身深蓝间玄黑色的长袍被他穿的无比俊逸,问她。
还有?
江吟婳思索了会儿,不得答案。
“带你报仇。”
报仇!江吟婳眉头皱着,有些不明所以。
但李乾徵并没打算解释,江吟婳也便不问了。
等二人再次来到流兴堂。
流兴堂内早已经兴师动众的摆好宴席,招待贵客了。
大老板看江吟婳和李乾徵进门,便豪放的哈哈大笑,一边举着酒樽,朝着去。
“兄弟们,贵客来了!看茶上座!您可让我们好等啊。”
李乾徵接过酒杯,象征性地碰了下,一饮而尽。
大老板命丫鬟将另外一杯端给江吟婳,李乾徵却一把揽住她,丹凤眼里暗藏风波,半带凌厉地扫众人眼。
“夫人不胜酒力,我代她饮过。”
他笑着,将喝完的酒杯摔在地上,哐当几声 ,大老板神色隐藏着月色中不明情绪,做出邀请的姿势。
江吟婳被李乾徵揽着,坐在大老板的左边。
推杯换盏,说的多数是恭维话,空酒壶渐多,大老板也越显有些按奈不住,啪地将契约纸拍在桌
上。
“既然老爷有心想要订购,那我便少一半的价格出售给您,薄利多销嘛,这是我拟好的合约,若是没问题,您便交了那一万黄金作为定金。”
一万两黄金,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江吟婳心中惴惴地看眼李乾徵。
只见徵王面色不改,似乎一万两是个小数目那般,啪啪啪拍掌,身后便有随从捧着一项项银票上前,恭敬地献给他。
李乾徵却不拿,诺了声,示意江吟婳。
江吟婳拿出那一叠叠银票,颇为沉,细细掂量几下,发现这不止一万两黄金,眼色紧了紧。
却看见徵王微笑着,一双眼深邃如夜空,令人捉摸不透,只伸出手指了下大老板。
大老板哈哈一笑,接过钱,脸色变化,随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
“这,是三万两黄金?”
“嗯。”
仔细地点了点,大老板嗓音出现了一丝破裂,激动不已:“您真是豪气大方!这,这多谢您的信任了。”
李乾徵挑眉,修长的食指有节奏地敲击桌子,勾唇:“钱都好商量,既然大老板让出一半的价格,我们自然也会诚意满满。多交两万定金也没什么。”
这番话,听得大老板更是高兴,之前还对李乾徵心有防备,觉得从天而降那么大一笔单子会不会有陷阱,可眼下人家都怕定金交来了,还多交了两万两黄金…
钱啊,就是最肯定的信任。
他情绪一再高昂,杯杯烈酒下肚,却听见把玩酒樽的李乾徵,突然冷不丁说句话,让他笑容僵住了。
“这笔大单对于你们来说应该是三年的总产量吧?”
“确实如此。”大老板捏紧酒樽,“所以遇上老板这样的大客户,我们一定会倍加珍惜的。努力完成您的期望嘛。”
“价值十万两黄金的单子,我出了三万黄金,是信任流兴堂,那,大老板想必也是信任我的吧?”
“自然啊!那是自然的!”
大老板仰头喝尽樽内白酒,眼神中闪现过阴沉,不知李乾徵卖的什么关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天,之前去山沟了。
一点信号都没有,连假都请不了(嚎啕大哭)
今天补上,三更。
第23章 内有玄机
“我的人需要监工,给一张令牌让他们随时进入,没问题吧?”
这…
大老板面不改色,却语气迟疑,余光在银票上瞥了瞥,心一横,笑着朝人使眼色。
“行,老爷信任我,我自然也信任老爷嘛。”
李乾徵接过令牌,点点头,却见江吟婳双腿一软,晕晕转转的倒下了。
“夫人!”
江吟婳摇摇头,只觉浑身瘫软,似乎被人点了穴。
“她旧疾犯了,我带她去马车服药。待会儿回来。”
“这是怎了?快快快,老爷去吧,我在这里等您!”
大老板眼露关切,手上却暗暗地把那签好的契约收好,等李乾徵把江吟婳抱出去之后,他神色渐冷。
逐渐沉郁。
一众黑衣人从屋子四周飘出,毕恭毕敬地跪下。
大老板看向两人消失的方向,咬牙,重重下令:“看好他们!”
这流兴堂什么勾当,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知道吗?
这笔单子很大,大的令他兴奋,但也很容易高兴过了头。
“若是出差错,你们的脑袋也别要了!”
狠狠指着他们,发号施令后,那群杀手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约莫半刻钟后。
江吟婳被李乾徵架马带去了峦河上游,即,流兴堂的锻造厂。
等她渐苏醒后,扶着河边树干,视线越清晰,越匪夷所思,待看清前方的李乾徵后才安心不少。
“刚刚是王爷点了我的睡穴?”
“是。”
“那我们这是在哪里?”江吟婳左顾右盼,朝他走去,“不是该在酒席上吗?如果离开,怕是大老板会生疑的吧。”
“无妨。”
李乾徵摘下外衫,披在她身上,观察了脚下,走在了前头。
左边双开滚滚的黄河,这几日似乎有涨水的趋势,李乾徵捡起一块黄土捻开,放在鼻尖闻了闻。
“今晚会有大,跟紧本王了。”
二人走到上次来过的锻造厂,门口便有二十人巡逻,手持大刀严阵以待。
李乾徵周身浸透在黑夜中,人影不清,袖中飞出绿叶,便将附近的几人给打晕在地。
把衣服拔下来,给江吟婳穿上。
江吟婳将男人服装套在身上,盘起长发,一双乌黑乌黑的眼亮晶晶的,虽扮做男人,可也别样的清秀文气。
好看的很。
二人潜入锻造厂,打铁师傅还在夜以继日的忙活着,大铁锤高高举起,砰砰下砸,台面摆着无数的首饰器件。
看上去确确实实很正规。
周围的噪音很大,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越往锻造厂的里面走去,人便越少。
江吟婳的行动要慢些,毕竟少有这样偷偷摸摸的,不小心踩到铁碎屑,弄出声响。
“谁!”
打铁师傅立马左顾右盼,机警异常。
江吟婳看了李乾徵一眼,两人最先进来时,那些锻造师傅都没有这边的师傅戒备,就好像在防什么一样。
这锻造厂最里面摆放的物件最少,空旷的很,前面是一睹墙,而那墙周围却站着比门口还多几倍的护卫。
李乾徵看向那堵墙的眼色深了深。
“你个小崽子!你是谁!莫不是奸细?”
打铁师傅揪着江吟婳的头发,拉出去,站在众人面前,周边的护卫立马围住了她。
李乾徵一掌劈过去,把师傅手臂打折,拉江吟婳入身后,高举令牌。
“这、这,监工?”
打铁师傅摸摸脑袋,抡起铁锤,连忙认错:“原来是监工带来的人!是我错了,错了!”
因着每次监工的人都不一样,所以打铁师傅们埋头苦干也并没注意,所以养成了只认令牌的习惯。
他们心想,怎的这监工还带个细皮嫩肉的白面书生来?
“滚!”
李乾徵黑着脸,面色骇人,并不惊慌,演的真如监工那般,装模作样地巡视了番,在打铁师傅间穿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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