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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心狠手辣 (十四阿白)


  习武之人, 怎么会畏寒呢。
  她掀起毯子的一角:“进来给我暖暖。”, 盛情邀约。
  “嗯?”发出了个单字音节, 显然是没能明白她是何用意。
  稍稍一瞬,慢慢理解了她话中的深意。
  刚刚还斗志昂扬的大将军,面对妻子突如其来的亲密, 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他们成婚也快有十个月了吧。
  见他还呆坐在那里不动:“快,进风,冷。”白问月又催促了一声。
  闻言,
  魏央宠溺地笑了笑,接着便掀起厚毯躺了下去。
  白问月往后移了移,给他挪出个位置,毯子虽然不大,但还算勉强能盖下两人。
  魏央带着檀香的味道侵袭而来,尚未躺稳,白问月便连忙蹭过去,钻进他的臂弯。
  魏央小心翼翼地盖好貂绒,然后把她圈在怀里,风止云停,月亮藏进了厚厚的云层里,两个人紧贴着。
  “我很想你。”
  白问月的脸贴在他的胸前,仔细听着里面传出的心跳,小声呢喃。
  弯唇如月,面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久未听到回音,她抬起头,盯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线,问道:“你呢?想我吗?”
  魏央揽着她的腰身,紧了紧。
  低声应道:“想。”
  喜笑颜开,灿如春华。
  鼻尖轻轻动了动,檀香缭绕,莫名安心。她往上爬了爬,吻了一下他的喉结。
  触电般酥麻,席卷全身。
  魏央微微退开半尺,四目相对,他眼中有火,灼热烧人;她眼中有光,潋滟碧波。
  “想好了?”嗓音沙哑低沉,吐字烫人。
  她半含着笑,明眸皓齿,唇瓣樱红。
  还未答话,魏央便一手捏住她的下颚,欺身压下,吻住了让他日思夜想的妖娆。
  水上的冷风一阵接着一阵,喘息浑浊,一切都是顺利成章,一切也皆都是等待已久。
  最后,
  长袍华服尽褪,魏央又一路攀吻回她的耳边,轻细的吻、暗沉的嗓、低哑的声、不住滚动的喉,
  “月儿。”他唤她。
  白问月企图从热喘里找回一丝理智,碎吟应他:
  “嗯?”
  他眸色暗沉,瞳内跳跃的火焰深邃且迫切,喉结不自觉滚动,脑内炽热如火,
  在冲进她最后一丝防线时,
  他说,
  “爱我。”
  既是命令,也是祈求。
  不知何时积云已尽数散去,皎月朗朗生辉,夜光如水,孤舟立于江上,此起彼伏的娇吟声,给这个静寂的长夜填上了一丝诡魅。
  玉扬江上平静的水面,激起一层接着一层的水纹涟漪,
  绚丽如花。
  一夜无梦。
  ——
  船在水上行了两日,白问月的身体好了也有七七八八。
  安全抵达金陵。
  前方战事多变,西平也不太平,两人行至金陵后未有耽搁,便匆匆分开。
  先前所有的事情,他们夫妻二人皆以商榷清楚,白问月随宋书回西平,魏央带墨书北上去北境。
  只等征北结束,一切便能画上个句号。
  魏央吻了吻她的额头,柔情嘱咐:
  “等我回去。”
  白问月含笑颔首,温声应他:
  “嗯。”
  就此分别,无声回京。
  转眼间,日子来到了十一月低,
  西平落了雪。
  魏央‘忽然’出现在北境之战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京中,谢欢虽然惊异,但并未深究其中的详细。
  只要不回西平,他心底都是满意的。
  说起来,自魏荣恒走后,太后的身子一直久不见好,不肯见人。
  此时,朝中的政事她已经力不从心,无神管辖了,但却依旧手握大玺,不肯放权给谢欢。
  朝中的政事开始由谢欢一人全权做主,除却少了玉玺加身,他这个皇帝已经逐渐名副其实了起来。
  所有人皆都以为,太后此举,许是为了等身子一好,方便揽回权政。
  毕竟她尚还算年轻,虽银丝藏发,却还未过半百。
  没人会认为她偶感个风寒,就要交付江山于天子这种事来。
  唯有白问月,始终觉得蹊跷。
  先前,
  她在太宜宫里提起下诏举贤,再办科举时,便已经开始觉得太后举止有异了。
  当时的那个状况,便是真的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平息民怨,也未免答应的过于爽快。
  要知道当年谢欢提议举贤纳士,是为了肃清朝堂,引进一批新鲜血液,换掉太后一党。
  太后不可能不记得这件事。
  之后,
  太后一直称病闭宫,除却每日请安的张之仲,她连皇后与魏央都不见。
  她应召进宫时,知晓她身体确实有恙,看起来也很严重。
  可毕竟是风寒,这一般的风寒,会如此之久都不见好转吗?
  更何况,太后身边还有个妙手回春的张之仲。
  他可是一针将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贺同章都给扎回来了,会医不好小小的风寒?
  百思莫解。
  如此看来,这背后必定是有何不为人知的内情,而想要知道这个内情,须得想办法撬开张之仲的嘴才行。
  她如此计划着,然而却没有时间实行。
  因为寒冬来到十二月,皇后的产期便也到了。
  元木来府宣旨,说是皇后与夫人情如姐妹,特召夫人进宫陪产。
  其实,就算谢欢不特意传旨,白问月也会主动进宫。
  魏央同魏荣恒都不在京中,在这紧要关头,她实在担心魏冉的安危。
  她起身去接旨,元木俯身,忽而低声入耳:
  “夫人,万不能去。”
  微微诧异。
  见她似是不信,元木又补充道:“皇宫已经此一时非彼一时了,夫人若是去了,只怕不能安然抽身。”
  旁的他也不敢多说,只能言尽于此,劝白问月谨慎行事。
  毕竟身在镇国将军府,府中又用重兵把守,便是拒了皇旨,皇上也不会拿她如何。
  轻轻弯唇,白问月收起圣旨,很快明白了元木的意思。
  “公公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皇宫,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换装整发,夏饶简单收整出所需的行囊,
  她从容不迫地榻上马车,带着从香,随元木进了皇宫。
  冷风呼啸,积雪三指。
  马车稳稳缓行,很快白问月便明白了元木口中所谓的‘此一时非彼一时’是何意思了。
  不知从何时起,自乾和门开始,沿路开始加了许多重兵把守,她多瞧了两眼,元木明白她的意思,低声解释:
  “皇上是为严加宮防,遂在前门和后宫都差了重兵当值。”
  言下之意,便是皇宫已经控制在谢欢的手中了。
  早该猜到。
  白慕石前往北境之后,府中一千五百人的亲兵,已经交给了谢欢。
  见这个像模像样的架势,难道他又想逼宫要权?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谢欢手里才多少胜算,这就敢兵走险招,殊死一搏了?
  她漫不经心地放下车帘,闭目养神。
  看来他真的是被魏冉这个要出生的孩子,
  逼急了。
  红墙高瓦,白雪皑皑。
  长乐宫与碧福宫皆都开始忙碌了起来,她听元木说,欣妃娘娘与皇后的产期前后差的不远,皇上也下了至,将段听竹的母亲与姐姐接进了宫来。
  这三个人都处在皇宫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段升,接下来的日子里,是激不起什么浪花了。
  白问月有些好奇,问了一句:
  “魏夫人也进宫了?”
  元木诚答:
  “回夫人的话,皇上原本是想请魏夫人来的,可是被皇后给拒了。”
  “拒了?”
  “正是。”
  瞬间明白,拒了也好,这龙潭虎穴少来一个是一个。
  她若不来,这魏府的兵,还有个能发号施令的人。
  她一路踩雪行至长华殿,先去谢了恩,然后再转身去了长乐宫,拜见皇后。
  途中,她想转道去太宜宫走一遭的,可在去长华殿的路上元木就提醒她,说是太后娘娘,不会见客的。
  她既进宫来,必定要亲自去见一见太后,但也不急于这一时,这才作罢。
  长乐宫除却魏冉,还是一如既往。
  数月过去,她的身子更重了。
  往日还能不时走动两步,到了临盆,却连床也难下了。
  白问月去拜见她的时候,她正在床上躺着,精神不足。
  她体弱多病,养了数月不见大好,问起长乐宫的婢女,她们直道:“娘娘此次产子,太医院也不敢拿十足的把握。”
  还是有些风险的。
  说起来,为何魏冉的身子会这样的虚?
  她仔细回想起前世今生,竟找不到半分缘由。
  莫非还真是自小如此。
  魏冉长时间未见她,再见面依旧亲切万分。
  她坐卧在床上,紧抓着白问月的手,笑意温和。
  “你能来,本宫十分的开心。换了旁人,我都是不放心的。”
  白问月轻声回道:
  “皇后娘娘抬爱了,不过是陪您几日,臣妾自然是愿意的。”
  魏冉正如她所想,眼见临盆,却不见初为人母的喜悦,话里话外都夹杂着不可忽略的‘担忧’与‘多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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