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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艰辛路[科举] (卷六一)


  “此话怎说?”韩夫子脱口而问。
  谢行俭眨眨眼,满面笑容,说出的话巧妙绝伦,“如何讲究读书技巧学生尚未知晓,学生想着夫子日后教学生功课时,必会教导学生如何正确读书。”
  “这是自然。”韩夫子点头回应,“只不过老夫的学生众多,老夫各个都教导了如何读书,可仍有很多人不得考中。”
  意思是有了技巧并不能万事俱备。
  这,谢行俭啧了下舌头......
  “夫子可食香臭菜?”谢行俭突然提问。
  “香臭菜?”韩夫子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认真回答,“老夫在吃食上无甚讲究,年轻在虞县做官时,虞县一到春季处处可见香臭树,老夫在那经常食用此菜。”
  虞县?
  谢行俭甩开好奇心,正色话题,“夫子应当知道,香臭树矮的有五尺,更高的足有二十尺。”
  “学生一家人都喜食香臭菜,可学生的长辈大多身高五尺半不到。”(1.83左右)
  谢行俭学起小儿卖萌的姿态,嘟起嘴委屈巴巴的道,“即这样,高枝头上的香臭菜,学生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而食用不了?”
  “是啊。”韩夫子揶揄一笑,倒立的粗眉随着脸上肌肉抖动一颤一颤的,整张脸显得格外滑稽。
  谢行俭被韩夫子的笑容搞得十分羞耻。
  他心里叫苦不迭——什么嘛,人家好歹是六岁儿童,卖一下乖怎么了。
  “哼。”谢行俭垂眸轻笑,转瞬骄傲自信的道,“然,学生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吃上高杆子上的香臭菜,只因为学生的爹造了物什——竹子勾。”
  “学生是农家出生,每年丰收季节时,爹便会用镰刀割庄稼。”
  “镰刀能割地上的庄稼,那长在半空的香臭菜如何割不得。竹子勾就像是天上的镰刀,不管多高的树,采摘都不在话下,这叫万变不离其宗,方法要巧用。”
  做学问也是同样,光有技巧不顶事,还要会妙用。
  谢行俭见韩夫子一脸深思,他爹和叶老爹均瞪得大眼神情恍惚,不禁捏紧拳头,暗忖是时候到了收尾的时刻。
  “夫子问学生以后数次科考不成该当如何,学生现在告诉夫子,书读的好,科考压根不用担心不中。”
  “一次不中,学生会想许是学问不到位,回去后定要好好加强功课。”
  “两次不中,学生该反省,是思考的太少还是考场不顺。”
  “三次不中,学生就该回过头看看是不是自己用错了方法。”
  “数次不中,不应该再考了。爹常说‘事不过三’,屡次在学问上不顺心,应当舍下科考读书这条路。”
  说着,谢行俭指指叶礼承,眼里泛着憧憬,“还可以回家酿酒做饼子呢。”
  叶礼承猛然听到谢行俭在cue他家酒和饼子,竟傻乎乎的对着谢行俭开始挤眉弄眼。
  谢行俭当然没搭理,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嗓子早干了,没心情。
  他朝着韩夫子拜了拜便回到他爹身旁,双手捧着温热的茶水一通灌。
  待他喝好,韩夫子都未说一句话。

  ☆、第 6 章

  空气突然冷凝住,寂静的连谢行俭咽水的咕隆声都清晰可闻。
  谢行俭忽然傻了。
  什么情况?
  咋不说话呢,说的好不好总要表个态吧?
  难道觉得他说的不对?
  还是说他一个六岁孩子说的头头是道太惊世骇俗?
  不至于吧。
  一般懂事早熟的孩子不都这样吗?稀有?
  倏地,韩夫子叫来小厮领着叶氏父子前去参观隔壁的私塾院子,唯独没提及谢行俭和他爹。
  谢行俭操着羡慕的目光随叶礼承苦着脸被他爹拽着往外走,越飘越远。
  过了会见韩夫子还不发话叫小厮领他们去私塾院子。
  谢长义和谢行父子两人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拢上一层愁云。
  谢长义绝望:夫子不收小宝么?
  谢行俭捂脸:不好当着别人的面打击他,所以清场?他明明回答的挺好啊。
  待叶氏父子走后,韩夫子这才静下心来重新审视起面前方六岁的孩子,不知不觉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谢行俭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吧,他回答的真的真的烂吗?
  ......
  半晌,韩夫子收回咄咄逼人的眼神,一只手端着茶盏有条不紊的撇开茶沫,来回数次也没见喝上一口,最后索性将茶盏又放回桌面。
  沉吟片刻后,韩夫子张了张口却又欲言又止。
  他带了快十年的私塾,学生无数。
  对于那些目标科举的学生,他都会问同样的问题:科举屡次不中该怎么办?
  学生的答案五花八门,能让他静下心仔细敲想的,除了六年前的那个孩子,就只剩下面前的谢行俭。
  谢行俭身上有那个孩子的影子。
  六年前,依旧是这个偏厅,那个孩子比谢行俭更自信,更肆意。
  他勾唇扬笑,“夫子,你问得这个问题学生回答不了。不过学生想在一棵树上吊死,但可惜啊,学生想走的更远,所以只能用十分之刻苦努力争取一次就跃上树梢,不会考不中。”
  “再说了,只要夫子教完科考所备的书籍,后面的我自个在家多想想就行了,若说这样都考不上岂不是智力低下?”
  他当时听完是什么表情?
  是哑然失笑,是沉默不语。
  只觉得他是越过越老,学生是越过越自负。
  后来,他拒了那个孩子的入他私塾,临走前直言其锋芒太露,风必摧之,自信过头没定性,以后必遭跟头。
  那个孩子闻言无所谓的耸耸肩,大摇大摆的走了。
  再听到关于那个孩子的消息,是三年前。
  朝廷邸报四百里加急传阅至全国各地。
  新朝首位六元及第的神童,十五岁高中状元,点翰林,一月后协助京兆尹破冤案,被陛下亲自调任至都察院,任二把手左都御史。
  ……
  好吧,他承认他看走眼了。
  谢行俭观察到韩夫子眼神飘忽,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忙求救似的侧身看他爹,不料他爹也在看他。
  “别怕,小宝,爹在。”谢长义捏捏儿子的小手轻轻安慰。
  他爹经常被他洗脑,今天一番言论是吓不到谢长义的,甚至谢长义心里隐隐觉得小宝还能说的更好。
  ......
  泸镇的主街上,随处可闻各式的叫卖吆喝声,摊位铺子里有卖馅多汁鲜的大肉包子,刚出炉热气腾腾的焦香盐菜饼,烫喉咙的孜然小葱猪肉汤,五香的鸡蛋豆腐丸子,煎炸小黄鱼在锅里泛着乳白色的鱼汤.....
  以往进镇子,谢行俭总央求他爹给他来一串豆腐丸。
  今日情况特殊,家里为他读书的事已经花了不少钱,遂谢行俭没脸再讨要,收了收心面无表情的从冒着热气的食铺面前径直而过,跟着他爹去熟人家牵牛车回家。
  回程的路上人多,牛车走的没来时的快,约莫快一个时辰,两人才慢悠悠的回到家。
  家里,王氏听山娃奶说有别村的挑鱼来卖,王氏叫住卖鱼的,掏了五个铜板买了一条三斤多的草鱼。
  五六月的草鱼肉鲜嫩肥硕,味甘性温,拿来煲冬瓜鱼汤是最适合不过的。
  杨氏探头看娘提着鱼回来,于是赶紧放下手上的针线活,从王氏的手中接过草鱼,问王氏想怎么做。
  王氏吩咐说仓库有冬瓜,让她切一段煮个汤。
  杨氏点点头应声,拿刀给草鱼去鳞、内脏和腮,冲洗干净,沥净水分,在两侧划上几刀。再从后院的菜地里割些小葱,切断后塞进鱼肉里放置到一旁腌制。
  接着准备好配料:去岁晒得干红辣椒、新鲜的姜片、蒜片和葱段。
  杨氏是苦人家的女儿,做菜有些小家子气,待锅烧热后,杨氏紧紧抱着油壶,生怕手抖倒多了油。
  滴了少许,杨氏抿唇耸耸鼻,够了,之后立马盖好油壶。
  烧热的油在黑漆漆的锅里泛着光,杨氏下手将草鱼放进去,就着擦锅油将鱼两边煎至微黄。
  不一会儿,鱼肉清香味就跑出来了,赶紧下姜蒜红辣椒煸炒,炒至蒜辣味扑鼻,再沿着锅边倒入适量的清水。
  往锅灶里塞了根木棍,干燥的棍子在灶垄里一下燃烧开来,燎然的火舌尽情的舔着锅底,盖上锅盖,杨氏转身处理她娘刚从仓库搬出来的大冬瓜。
  冬瓜切下一段够今天吃的,剩下的需妥善保管,才好留着以后吃。
  切好后,杨氏找来一块碎步盖在剩下的冬瓜切口上,怕打几下后取来麻绳捆好,最后将冬瓜倒立放置在角落里。
  这法子是她做姑娘时和她娘学的,这样做,冬瓜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坏。
  回到厨房,杨氏用干丝瓜将冬瓜皮洗净,削下的冬瓜皮切成丝,爆炒即可出锅一盘脆生生的冬瓜皮小菜。
  取来窑罐装好煮熟的草鱼肉,放置在炉子上用细火慢慢炖,水开了加入冬瓜囊,盖好盖子就让它这么炖着。
  ......
  两人刚踏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鱼香味。
  “有口福了。”谢长义和谢行俭相视一笑。
  “娘,我和爹回来了。”谢行俭笑嘻嘻的高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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