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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艰辛路[科举] (卷六一)


  秀才文书和禀生文书是分开发放的, 秀才文书只需要秀才本人前去籍贯所在地的县衙办理即可。
  禀生文书办理严格些, 须得郡守大人和学政官审核盖上各自的印章,再快马递送到秀才手中。
  这中间手续繁多, 因而禀生文书一般要比秀才文书迟一段时日发放。
  这边,谢行俭从包裹里翻出秀才文书,交到官差手中。
  之前嘲讽他们,称呼他们是叫花子的持刀官差看着摆在面前三份崭新的秀才文书, 嚣张的气焰顿时弱下去大半。
  可他们毕竟是常年在郡守府门前巡逻的官差,见过的场面甚多,因此也就小小的尴尬一会立马换了张脸。
  将佩刀重新插回腰侧,官差随意的拱拱手,“得,给三位秀才公赔罪了。”
  谢行俭心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即便他看不惯这位官差眼睛吊梢到头顶瞧人的做派,但人家毕竟是官爷,不好得罪,遂三人笑着摆摆手,直言不碍事。
  倒是一直木着脸的官差发了话。
  “禀生文书不日就会有专人送到你们手上,何故大老远亲自跑这一趟?”
  “官爷见谅,实在是少年中榜,心中等不及,趁着学堂休假跑来了……”谢行俭出言解释道。
  关于见学政大人一面的事,他只字不提。
  冷面官差一愣,旋即脸上露出浅浅笑容,“也是,少年郎中秀才,是春风得意的喜事,既然如此,爷今日为你们行个方便,你们且随我进来拿禀生文书。”
  谢行俭闻言,眉梢带笑,拱手谢过后,与魏席坤等人跟在官差后面从侧门入了郡守府。
  郡守府内比外面装饰的更繁华,院中石子铺成的小径四处相衔,院落中央山石点缀、佳木茏葱。
  越往里走,甬路越发平坦宽阔,几步远就建有一座精致的亭台楼阁。
  令谢行俭目不转睛的是有一处院落竟然是建在水面之上,微分吹过,湖水荡然无痕,水面清澈透底,池馆水廊沿着湖边而立。
  谢行俭只看了一眼,就对古代的这些奇奇怪怪的建筑流连忘返。
  绕过几面曲折抄手游廊后,领路的官差突然止步。
  谢行俭抬眸眺望,迎面就看到‘仰山阁’三字。
  官差恢复了之前的冷淡,沉声道,“你们在外面候着,我进去通报大人。”
  进去前,不忘将谢行俭三人的秀才文书一并带了进去。
  谢行俭站在门口,忙点头应是。
  过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官差空着手出来了。
  官差见谢行俭三人虽面带倦容,却硬是强撑着抖擞挺胸抬头的立在屋檐下。
  官差脸上的冷淡不由少了些许。
  “大人叫你们进去!”
  谢行俭一愣,没想到郡守大人竟然主动让他们进去。
  魏席坤偷摸的拿出一小锭银子给官差,小心的询问道“官爷,大人见我们是?”
  官差扫了一眼落在手中的碎银子,翻手将其归还给魏席坤。
  睨了一眼三人,轻飘飘的说道,“大人看了你们的名讳,说想认识认识今年的一甲秀才郎,进去吧,好事等着你们呢。”
  谢行俭心中一喜,莫非……
  他突然觉得他这回来郡城来对了,而且时间掐得刚刚好。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一笑,随后指挥着彼此将各自脸上的脏污擦拭干净,待三人都确定容颜不会冒犯到大人后,三人这才抬腿进入内间。
  *
  内室,平阳郡郡守穆勒穆大人端坐在书桌前,面前摆放着三份秀才文书,穆大人正在看的就是谢行俭的这份。
  谢行俭三人停在内室隔门外,门口小厮撩开珠玉坠帘,请示后才放三人入内。
  离穆大人越近,仨少年激动的越厉害。
  谢行俭微垂着脑袋,眼睛都不敢往上抬。
  室内宁静祥和,除了偶尔发出的翻书声,再无其他动静。
  “学生谢行俭/魏席坤/魏席时见过大人!”
  三人趴跪在地,齐声问安。
  常言虽说,秀才功名可不跪官,其实这句话只是针对县令这样的小官罢了。
  郡守大人作为一郡地方父母官,官居四品,对于平阳郡的百姓而言,郡守大人就是平阳郡的土皇帝。
  他连宋通宋大人那样的正六品京官都要跪拜,何况土皇帝郡守大人。
  穆大人将手中的文书放至桌前,眼皮子一撩,冲着四五米远处跪着的三个少年问道,“哪一位是谢氏学子?上前一步,让本官好好瞧瞧。”
  谢行俭闻言,忙应声,“学生便是。”
  说着,手扶着地面站起来,眼睛往穆大人方向看了一眼,随即低下头,接着又跪倒在地。
  穆大人肥硕的面容上泛起点点笑意,摇头晃脑道,“丰神俊貌、仪表堂堂,不愧是少年之才,十五岁高中院试榜首,虽不是什么稀奇事,却也叫人叹服。古往以来,花甲之年未中秀才的也是比比皆是。”
  “多谢大人夸奖。”谢行俭虽不知穆大人单挑出他表扬是何缘故,但人家都夸他了,他总得表示感谢。
  穆大人似乎对谢行俭颇为感兴趣,问了魏席时和魏席坤一些琐碎的小事后,就唤来小厮将两人带了下去,徒留谢行俭一人在室内。
  魏席时和魏席坤趴在地上跪安时,彼此交换了眼神,两人心里都忍不住替谢行俭捏了把汗。
  谢行俭不是从一回见大官,但眼前的这个穆大人和都察院的徐大人给他的第一印象截然不同。
  徐大人容颜清冷,铁面无私,穆大大正好相反。
  从他们磕头问安起,这位穆大人的态度就很温和,比方现在跟他这个小秀才说话就是如此。
  笑意吟吟,温柔敦厚。
  肥肥矮矮的身材,周身给人一种随和的感觉。
  可谢行俭心底并不觉得穆大人好说话,相反他更不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他总感觉穆大人脸上戴了一层面具。
  这边,穆大人面露一丝微笑,从书桌前走了出来,绕到谢行俭的身侧,伸出手弓着身子虚扶了一把谢行俭。
  谢行俭大惊失色,还没搞清楚状况,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了起来,而且与穆大人隔空对视。
  谢行俭脸色惨白如雪,膝盖一弯。
  “起来吧,你这跪下不起的习惯得改改,跪着不难受?”穆大人拂袖坐回太师椅,撸着下巴稀疏的胡须揶揄的笑。
  这话之与他和穆大人这种初次会面的陌生人,未免显得太过亲昵。
  谢行俭丝毫没觉得穆大人是看好他这个少年案首。
  他五指收紧,脏乱衣服下裹着的身躯在十月初期里,竟感受到丝丝凉意。
  “大人是一郡父母官,学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读书人,当不得大人厚爱,何况礼不可废。”谢行俭坚守自心,站在一旁恭敬的回禀。
  “读书人在乎礼教情有可原。”穆勒原本还想叫谢行俭坐下说话,见少年态度强硬,他只好作罢。
  谢行俭腼腆一笑,没有接话。
  空气中似乎有一瞬间冷凝,不过这种尴尬气氛转瞬即逝。
  穆大人单手撑着脑袋,半边身子倚靠在太师椅背上。
  含笑得问道,“听说,谢学子去年替虞县免了一场劫匪难,可有此事?”
  西北亡命之徒逃到平阳郡虞县为非作歹的事,在朝野上下闹得沸沸扬扬。
  穆大人身处郡守一职,自然对此事熟悉的一清二楚。
  不过,穆大人既然多此一举的问话,他当然要回答。
  “学生府试归家的路上途经虞县,碰巧经过那座村子,得了村民的提醒后,幸以逃离,事后学生越发觉得蹊跷,便报了官。”
  “西北匪徒一路逃窜过来,杀人如麻,没想到最终落在你的手里。”穆大人感叹。
  谢行俭忙答,“是虞县县衙官爷战略布置得当,全靠他们一举端了抢匪的窝。”
  “你在其中的功劳也不小。”见谢行俭谦虚的不行,穆勒也没有抓着这事打破沙锅问到底,其实事情的经过,穆勒作为郡守,是最清楚其中的过程。
  至于穆勒为什么提这事,单纯是想让谢行俭放松放松,毕竟助官府剿匪是正义之事,一般人听长官问起,都会美滋滋的将自己往功劳上贴,希冀能在他面前留一个好印象。
  谢行俭作为半只脚踏入官场的读书人,应该深知这个道理,可眼前这位少年似乎清高的很,将剿匪的功劳全推给了官府。
  穆勒回想起前天收到得那份京城急报,如今在看这位姓谢的少年时,穆勒的眼神颇为古怪。
  难道就因为少年报官救了一村的性命,就值得京城那位大人为他这般奔波,还特意强调将谢行俭学籍调往京城国子监。
  今年国子监接受地方学子的消息,他还是在收到那位大人的来信后才得知,可见那位大人有多心急将谢行俭调到京城。
  穆勒端着茶盏沉吟了一会,突然问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文书上写你年岁十五,家中爹娘可有替你选亲?”
  谢行俭狐疑的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穆大人。
  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就算是院试案首,可在郡守大人眼里,连只蚂蚁都算不上,用得着打探他的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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