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会不自觉地将凌容与当成温君清。
可他不是,他是登徒子凌容与!
还是情话说得极溜,可说信口拈来,看上了就不择手段,对她各种威逼利诱的大梁太子凌容与。
盛欢瞬间清醒过来,原本怦怦跳个不停的心,忽地就冷静下来。
幸好屋内一片黑暗,她看不清他的脸,否则又要被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庞给哄骗了。
她恼怒的咬了咬唇,惊觉自己居然差点又要被凌容与给迷惑,再次暗骂自己不争气。
盛欢垂眸若有所思,沉默片刻,低低道:“太子殿下若真心喜欢臣女,还请你放开我。”
得先哄他放了自己再说。
盛欢见他还是不肯松开,这次开口时,刻意带上了点委屈的颤音,“臣女的手疼了。”
果不其然,凌容与一听她说疼,立刻松开对她的禁.锢。
盛欢顿时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刻,她就整个人被凌容与打横抱起。
凌容与抱着她,在黑暗之中,大步流星地朝床榻走去。
显然他已待在屋内极久,早已摸清屋中摆设。
转眼间,盛欢已被抱到床榻上。
她整个人都陷入绝望之中,惊惶挣扎起来,带着哭腔的嗓音自唇间轻逸而出:“不要……”
话方落,凌容与却将她被塞入锦被之中。
盛欢微微一愣,心中充满疑惑,迅速地将自己紧紧地裹在锦被之中,一个劲儿的往后退。
“你不能跟宁绍定亲。”凌容与站在床榻旁,看着她,失控的情绪虽已控制下来,双目却依旧疯狂猩红。
那日他大病初愈再度呕血之后,便又昏迷了数日,再醒来时已是上元节,天亮盛欢就会被带回侯府。
凌容与醒来时赵杰就在一旁,永安侯府之事,自然直接问他这个世子最快。
赵杰坦言相告。
近日宁家大公子的确三番两次登门拜访,虽然只是来送礼,但每次都会与他父亲永安侯在书房谈上许久。
他父亲素来疼爱妹妹,故赵舒窈跟清河公主所说的话,也并不无可能。
凌容与没有时间等暗卫回来禀报,他与她分开得太久,一听完赵杰的话就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
他所剩的时间不多,花费了极大力气,才终于让盛欢成功的与永安侯夫人相认,又岂可在最后功亏一篑,反为他人做嫁妆。
这一世,他只为她而活。
凌容与在他人眼里素来从容冷静,做任何事皆游刃有余,唯有盛欢能让他乱了一切方寸。
盛欢听见他的话,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微亮的月光从一旁的窗棂映射进来,洒落在少年的侧脸上。
光线虽然微弱,却足已将少年姿容瞧个清楚。
他脸上的泪痕还在,墨眸猩红瘆人,看着她时,眼底强烈的侵.占.欲几欲翻涌而出。
好似她敢说一句她要嫁宁绍,他就会朝她扑来,不管不顾将她据为己有。
盛欢被他毫不掩饰的侵.略目光看得心口直跳。
但当她看清楚凌容与狼狈的模样时,心中蓦然涌起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
她觉得有些好笑:“太子殿下莫不是因为得知臣女要和宁绍定亲,才会这般失控,还急得哭了?”
除了这个原因以外,她想不到那个在她面前素来从容淡定,冷静且不要脸至极的少年,为何流泪。
她嗓音软.绵.绵的,就只是带着一点微微的笑意,瞬间就将凌容与身上的彻骨寒意给冲散殆尽。
虽然寒意仅仅消散一瞬就又再度将他包围,凌容与却猛地一僵,墨眸微微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少女。
刚才他分明将她紧拥在怀,肆意索取,重生后就一直折磨着他的彻骨冰冷也没有消减半分……
他忽地往前一步。
盛欢连忙将锦被裹得更紧,心有余悸的喊道:“你别乱来!”
他那过分炽.热,似要将她灼透般的眼神叫她害怕。
“臣女不知太子殿下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可臣女并没有跟宁绍定亲。”
凌容与仍是坐到床榻上。
盛欢整个人退到床角,警戒的瞪着他。
凌容与目不转睛的凝望她片刻,确定她没有说谎后,眸色变幻几瞬,眼帘半垂,“是赵舒窈告诉清河公主,清河又告诉孤的。”
又是赵舒窈。
盛欢一愣,眼中蓦地腾起怒火。
太子与宁绍为她争执不休那日,赵舒窈也在场,所以她才故意让太子误会她已与宁绍定下婚约,想藉此让太子以为她真和宁绍两情相悦,好让他知难而退?
只要能坏太子对她的好感,赵舒窈的太子妃之位便不会轻易动摇。
她人还未回府,赵舒窈为了自己的将来,就如此迫不及待的想毁她清誉?
那日宁绍虽向永安侯夫人求娶她,永安侯夫人却以刚将她认回,舍不得那么快又将她嫁出去为由给推拒了。
盛欢看着眼前姿貌过人又对自己步步相逼,苦苦纠缠的少年,心底蓦然闪过一个念头。
“太子殿下听了赵舒窈的话,便如此气急败坏的跑过来,就不怕毁了臣女的清誉吗?”
凌容与背靠床柱,单脚曲膝,双手随意摆放,姿态慵懒闲散。
他漫不经心道:“明日你只要说是孤强迫你的,孤不会否认,孤会负责到底,迎你为太子妃。”
盛欢看着他这一副‘孤就是个无法无天的纨绔’的模样,觉得要不是自己衣衫还凌乱不整,她就要冲上去暴打他一顿。
这是什么退路,这分明是要陷她于万劫不复之地!
“你疯了吗?!你不要名声了么?”
凌容与听见她的话,削薄的唇角微勾了下,极低的轻笑一声:“孤有你就够了,孤不需要那些身外之物。”
少年的侧脸被月光笼罩着,脸部线条流畅而优美,声音低沉慵懒,话说得坦率真诚。
之前那些虚名,也不过都是为了她才刻意端着的。
他要那些虚浮的美名又有何用,有盛欢便足矣。
盛欢听得怒火中烧,但眼下情况不是她能激怒对方的时候,她闭了闭眼,迅速地冷静下来。
“太子既然非要迎臣女为太子妃,那您更该顾及臣女清誉,用正当理由迎娶臣女。”
盛欢垂眸咬唇,低垂的眼睫微微轻.颤,细软柔美的嗓音带着委屈的哭腔,直教人听得心都要碎。
这些话自然是与他虚与委蛇,总不能真跟着这肆意妄为的太子胡来。
先将人哄走再说。
凌容与蓦地抬眼,沉默地凝望她片刻,眸光流转。
他略微吟沉,不紧不慢道:“好。”
你想要的,孤都能给,只要别不要孤就行。
※
翌日一早,永安侯夫妇亲自带着一众奴仆,来到慈恩寺。
一路浩浩荡荡,阵仗又不小,早已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交头接耳。
永安侯府还有个嫡女的事很快就传开来,京城百姓得知这嫡女还是赵舒窈的双生姐姐之后,个个愁眉苦脸,面如菜色。
永安侯府一个嫡女就够呛人的了,现下居然还多了一个,这可真要命啊。
平时深受其害的贵女们知晓后,却反而默默同情起那位及笄之后,才被接回永安侯府的赵氏嫡女赵卿欢。
这赵舒窈平时目中无人更被宠得娇纵不已,这位自小带劫不得不被寄养于佛寺修行的长姐,就算回了侯府,依赵舒窈那性子,恐怕赵卿欢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赵舒窈的长姐,可不好当。
永安侯夫妇来到慈恩寺时,盛欢早早就起身梳洗打扮,等着永安侯府的人前来。
她面色毫无波澜,处变不惊,一旁如意看起来反倒比她还要紧张。
永安侯夫妇一前一后走进盛欢候着的后禅院,后禅院不大,进来的就只有永安侯一家四口。
赵杰一直不相信自己还有个嫡亲妹妹,毕竟赵舒窈出生时他已经四、五岁,他分明记得自己就只有一个妹妹,前几日,母亲却突然说他还有一个妹妹,从小寄养于佛寺,并且已在皇后面前滴血认亲。
直到见到了这个凭空蹦出来的嫡亲妹妹容貌,赵杰才不得不信母亲的话。
但他十分确定,母亲当年就只生了一个小女娃,他从来没有两个妹妹。
而自那日之后的第二天,母亲就突然以刚接回长女想多陪伴她的理由,搬到特地为赵卿欢腾出来的明珠苑,不再与父亲同房。
永安侯几次到明珠苑哄她回去,永安侯夫人却始终不为所动。
永安侯当然也清楚自己夫人当年怀的并非双生子,只以为她是在怪自己当年没顾好他们的女儿,在她生完孩子昏迷不醒,府中兵慌马乱之际把女儿弄丢,才会这般跟他置气。
他虽然屡次到明珠苑都无功而返,却仍锲而不舍,日日都到明珠苑陪永安侯夫人。
两人之间虽无争吵,平时相处也看不出任何不对劲,母亲与父亲谈话时依旧话声温柔,可赵杰却清楚的感受到父母的感情已不复从前。
思及此,赵杰的目光忽地扫向赵舒窈,乌黑深邃的眼眸晦暗不明。
赵舒窈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定,一点也没感受到兄长带着疑惑与审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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