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没理会他,桑弧上前,抽出长剑,对准阿都沁夫的手臂砍下去。
阿都沁夫嚷嚷叫起来,语气生硬的说道:“你们要是敢动我,我们达延国的铁骑踏定会踏平你们大梁!”
桑弧手中的长剑在贴着他手腕的时停下,他猛地往后一撤,长剑的锋芒割破了他的手腕,阿都沁夫惨叫了一声,一只手筋已经被挑断了。
刚才挑断的是左手,这次换右手。
陆谨却面不改色的看着他,他垂着凤眸,语气冰冷道:“本官知道你不怕死,但是本官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若再不招供,本官便废了你的四肢,将你囚禁在天牢,永不见天日。”
阿都沁夫根本就没有选择,他不想成为一个废人。
权衡之下,阿都沁夫将一切都给招供了。
他忍着满腔怒火,“我叫阿拉塔,是达延国的小王子,我来大梁的目的,是刺杀大梁皇帝。”
如今,达延国和大梁国交战不断,一直没分个胜负出来,他立功心切,带着几个忠心的将士一路南下,潜入大梁的京城,原本想着要混入宫中刺杀皇帝,谁料连皇帝的面都未曾见着,就被人发现了行踪,于是,他躲到了秋水庄,那大梁的皇子便追来此地,他要挟持那个人想要逃跑,谁知这臭小子更加狡猾,居然趁着他不注意之时,用擒拿手夺了他的刀。
阿拉塔都交代完毕后,邓檀将供词都记好了,交给陆谨。
陆谨看了一遍放入袖中,不过光这个证词还不够,若是要用这个人来威胁达延国的汗王,还需要一样确凿可信的证物。
陆谨垂眸睨着他道:“你既说你是达延国的小王子,有和证物可证明你的身份?”
提起这个,阿拉塔越大愤怒了:“我有把随身的金刀,那是我父汗赐给我的,已经被你们的人夺去,我如何能证明?”
该问的都问完了,陆谨让桑弧给他简单包扎一下,便扔在牢里。
他带着供词入宫给崇安帝复命。
因那把金刀至关重要,陆谨不得不找朱弘潜讨要,朱弘潜却告诉他已经送给了朱鸾。
陆谨来昭宁宫见朱鸾已经是次日一早的事情了。。
苏仁一阵风似得从外头进来,白芷见他这般莽莽撞撞的样子,呵斥了一声:“猴急什么,平日里学的规矩都忘了么?”
苏仁一脸讪讪之色,每回遇到这个,朱鸾便替他解围:“姑姑,苏仁年纪还小,不懂事,别怪他了。”
她护的次数不少,白芷无可奈何,只得叹气一声,不再言语。。。。
“何事这般匆忙?”
苏仁喘匀了气道:“殿下,陆大人求见。”
朱鸾惊的手一抖,画眉的黛石掉落在梳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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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太子大婚
她的一颗心都跳到嗓门眼上, 眼底的欢喜掩都掩不住,红唇翘起:“快宣。”
她这点兴奋,在白芷冰冷严肃的声音中冷却下来:“公主见他做什么, 一个负心薄幸的男人, 值得公主这般高兴吗?”
朱鸾知道她受皇后的影响, 对陆谨的印象并不好,不过陆谨平日里公务繁忙, 若没有重要之事, 定然不会来宫中找她,她猜测他此次来是为了达延国奸细之事,听说这件案子是刑部接手的。
朱鸾放软语气,撒娇道:“姑姑……”
白芷经不住朱鸾这样撒娇,只得同意,但她对陆谨仍然不待见, 在朱鸾面前摆了屏风才让陆谨进宫。
不多时,珠帘再次被打起, 一个顷长挺拔的男人从外头走进来, 男人身上穿着绯色官服, 头戴柳叶冠, 行至屏风外面, 抬起双手作揖。
“臣陆谨拜见公主殿下, 殿下万福金安。”
外头烈日炎炎,昭宁宫内却冰凉如水,殿内放置着冰鉴, 四个角落里分别摆了冰雕,他的余光所及,皆是奢华至极的摆设,足以证明朱鸾在宫中的受宠程度。
他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样一个娇娇的小人儿,将来若是入了陆府,他也要用这般的金屋来藏着她。
男人低沉清润的声音便如这炎炎夏日里的一缕清风吹入朱鸾的心尖。
朱鸾按捺住内心的喜悦,眼睛透过薄薄的素娟屏风看向外头站着的男人,她只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和不甚清晰的轮廓,以及从插屏底下露出的那双厚底皂靴,她娇声道:“平身。”
适才陆谨垂头时,从屏风底座的缝隙中觑到一双精致的粉缎绣鞋,她是趿着鞋子,只遮住脚尖,露出雪白如凝脂般的脚背,白的炫目,像一块奶白色的乳酪般,蓦地,陆谨喉咙发紧,眼底有惊澜起伏。
听到朱鸾的声音后,陆谨收回目光,他压了压心绪,抬起头来。
眼神又恢复平日里的冷静,他语气沉稳道:“听闻秦王送了一把金刀给公主殿下,可有此事?”
听他提起金刀,朱鸾嘴角勾起一丝复杂的笑意,她想上辈子那件事,那时来拿到的并非陆谨,而是林绍晟,而因为这把刀,她和陆谨生生就错过了一辈子。
见朱鸾不曾说话,陆谨又喊了一声:“公主……?”
朱鸾这才将思绪拉回,她按下起伏的思绪,娇声回应他道:“八哥的确是送了一把金刀给本宫,听说是从那达延人身上缴获的。”
小姑娘声音绵软清脆,钻入他的耳朵里,一下下的撩拨他的心。
陆谨抬头看了眼挡在前面的屏风,头一回觉得这东西十分碍眼,屏风后头倩影朦胧,柔软的曲线起伏又凹陷,呈现出婀娜的美感,偏越是这样,越让人浮想联翩。
陆谨只看了两眼,便收到一旁白芷姑姑警告的目光,他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殿下,此物非同寻常,臣需以此物同达延国做交涉,还请公主将金刀给臣。”
朱鸾自然答应:“可以,本宫这就让人将刀取给你。”
别说是一把金刀,他要什么她都给他。
她吩咐身侧站着的浮碧:“去黄花梨屉里将金刀取出来,给陆大人。”
浮碧从屏风内出来,回转过来时,手里拿了一个紫檀匣子,双手托着递给陆谨。
陆谨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一把华丽无比的金刀,上头嵌着七颗明珠,非同凡品,这把刀他曾听祖父说起过,是达延国可汗最珍爱的宝刀。
足以证明阿拉塔的身份,他果然是达延国的皇子。
既然拿了金刀,那他也该走了。
陆谨的抬眸,目光在屏风上面轻轻扫了一眼道:“多谢公主,臣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他的确还有要事,一会儿他要拿着金刀如刑部大牢跟阿拉塔确认后,再入宫跟崇安帝商议对敌之策。
如今有了达延国的小王子在手里,和达延国旷日持久的战事就出现了转机。
他们可以借此威胁达延国退兵。
他上次便想过要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她,可这个场合却不合时宜,不过也不差这一两天,太子大婚,他很快就会和她再见。
朱鸾看着看着他的身影,眼底又不舍,他上回还说有事要同她讲,如今白芷姑姑就在身侧,她也不好问,算了,等下回吧。
她娇娇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失落:“大人慢走。”
陆谨走后没多久,白芷就让浮碧和风絮将屏风撤下去,朱鸾那张怅然若失的脸露出来。
白芷见状,轻声叹息。
陆谨拿着金刀去大牢里找阿拉塔确认后,再次回到鹿鸣宫,将此事告知皇帝。
见他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查清了事情的真相,皇上龙颜大悦,给了他一些赏赐。
陆谨谢恩。
阿拉塔是达延国的王子,事关重大,崇安帝将太子,豫王,和一些重臣都召入鹿鸣宫,商议对策。
陆谨星夜方离宫。
接着,鸿胪寺卿就派出了使臣,带着这把金刀和国书前往达延。
这一日,贤妃都过得不太痛快。
先是朱弘潜被封为秦王,地位和她的儿子豫王一般无二,再又是陆谨破案,得了皇帝的赏赐。
没有一件好事轮到她的儿子豫王。
豫王也不高兴,从鹿鸣宫出来之时,便来贤妃这儿诉苦。
他沉着脸道:“当初儿臣想要主动请缨捉拿奸细,是母妃拦着不让,不然如今这功劳便是儿子的。”
说起这个,贤妃心中一阵后悔,她宽慰豫王道:“颛儿,那老八不过是一介武夫,不足为虑,母亲会想法子对付他的,保证替你除掉这个绊脚石。”
豫王听罢,心里这才好受些,他眸光转了转,趁机贤妃愧疚之时说道:“母妃,儿臣大婚在即,如今正妃人选已定下了,还有几个官员硬是要将女儿塞给儿臣,儿臣也不好推拒,您看……”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贤妃最清楚,不过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她道:“你与苏湘容成亲之日,用轿子将这些女子抬入王府便是,你安乐姑母那儿,母妃替你去说。”
豫王见贤妃应的这般痛快,心下高兴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