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年止步,悠悠回道:“放心。”
第221章 黄粱一梦
秦年的决绝让莫韶华心凉。
什么时候他们俩人变得这么陌生了?
明明不久前,他还粘着自己。她眼睁睁看着秦年一步步远离自己。
莫韶华终于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内心,追了出去:“秦年,我们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后面的话并没有问出口。
因为一个女人出现了。
程小柔。
晋国的皇后,秦年的皇后。
程小柔眯起眼睛笑着,看着秦年怀中的秦诺,欣喜若狂。连忙接过秦诺被黑衣人护着,飞身离去。转眼间只生下秦年的玄袍孤寂的背立着她。
莫韶华有些站不稳脚步,头脑一阵眩晕。
她紧紧咬住下唇,口腔里尽是腥甜的鲜血味道。她问他:“你把诺诺带走,究竟是为了保证他的人身安全,还是为了程小柔?”
“你为什么不说话了?秦年,你是不是真的爱上她了?”
他扭头。墨发随风扬起。
面容清冷淡然,他说:“这是你欠她的,就该还!”
该还!自然该还。
莫韶华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那我把命还给她,她把你还给我好不好?”
秦年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出声。玄袍消失在了眼前。
“这样都不行吗?你到底还想要我怎样?”绝望之声划破天际。内心里深深的绝望。
秦年,你到底还要伤害我多久才肯罢休?
莫韶华蹲坐在原地许久许久,或许是地上太冰,她的小肚子一阵刺痛。
她赶忙从地上起来,气喘吁吁的回到房间。手忙脚乱的给自己灌了一些强行安胎药。便坐在床上发呆。
儿子离开自己了,诺大的房间只剩下她自己浅浅的呼吸声。若有若无。甚是安静。
一坐就是半夜。
她毫无睡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窗外的大树上。树上那抹身影出现,她的嘴角不禁讽刺上扬,冷笑出声。
男人从树杈上跳下来,缓缓来到窗户旁,狭长的凤眼盯瞧着莫韶华苍白的脸色,沙哑问道:“怎么,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你不知道吗?”莫韶华欠欠身子,坐直冷冷的看着他:“姬什,你扮秦年骗我骗够了吗?你到底还要骗到什么时候?”
男人绝美的脸微僵一下。
莫韶华从枕头下面掏出手术刀,对准自己的手掌,狠狠划了下去。
疼痛瞬间把眼前的幻境给撕碎了。
眼前的秦年瞬间换了个模样。变成了身着僧袍的姬什。
眼角闪着泪花,不知道是伤口疼的,还是心脏疼的。她倔强问道:“你为何要骗我?什么幻境都可以,你为什么要假扮成他?”
莫韶华忍不住嘶吼道。
一切的一切都如泡沫般被扎破。原以为的和睦其实只是黄粱一梦。
秦年仍旧讨厌她。
这样的结果让她怎么接受?她接受不了。
姬什面若淡然,只是拨弄佛珠的手停住了。他轻轻回答:“相由心生。你将我辨认成谁,我就是谁。”
“你这说的什么屁话!”
“这么久你都没有辨认出来我,我跟你心中的他就这么相像吗?你辨别不出来,还是说不想辨别出来?”
姬什的一番话,顿时让莫韶华愣住了。
是啊,姬什跟秦年无论是性格还是动作都大相径庭。怎么可能让他一直假装秦年骗自己,自己都没有发现呢?
她无力的低下头,心如刀绞。
“那你为何要夜夜来我院中?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早就同你说了。我只是想看你是怎么研制瘟疫特效药的。”姬什再次拨动佛珠,转身:“这么久了你都没有研制出来,看来我再呆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东洲,便让它灭吧。”
如今他未能亲眼瞧见莫韶华研制出来特效药,看来唯一的希望破灭了。东洲百姓只能眼睁睁等死了。
姬什活了几百年,什么生老死别没有见过,人命和国家的存亡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人间闹剧般。他已经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马车已经备好了。该离开了。”门口,带着面纱的七娘走进来,对姬什禀报。
姬什点点头,坐上马车。
七娘面无表情的看着莫韶华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莫韶华赶忙追上前:“七娘,你要跟姬什离开?”
“怎么,不行吗?”七娘没有回头,冷淡回答。
她不禁拧了眉头:“你不是一直想要跟秦臻在一起吗?为什么现在要跟姬什离开?”
“悬崖上那一跳,我明白了。秦臻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我七娘。继续追下去也是惘然。倒不如还他清静。”
七娘攥紧手掌,任由长指甲把手掌划的鲜血淋漓才肯罢休。她又道:“不管你是不是因为情蛊才牵住了他的心,我都选择退出!”
“拜托你,替我照顾好他!”
七娘毅然决然的坐上姬什的马车。
莫韶华满头黑线,她赶紧追过去:“喂,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跟秦臻真的啥关系都没有。他对我也只有恨没有爱的。”
不管莫韶华在身后怎么喊,七娘都下定决心要走。
唉!咋就这么不相信人呢。
姬什走的干干净净,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除却与姬什亲密接触过的人,王宫里的其他人就像是全都忘记了姬什这么一个人存在了。
宛如,姬什就像是一个梦境般。
天亮了,人醒了。梦境也就不在了。
“莫韶华,七娘人呢?”一大早,秦臻从姬什的寺庙中醒来。兜兜转转了许久,问了许多人,都没有姬什和七娘的消息。
现实和幻境相结合。就连秦臻都弄得有些懵了。
直到撞见了莫韶华。他才冲过来问她。
“你不知道吗?过来问我算是什么鬼?”莫名其妙。丢了女朋友就来问她。再说一遍,她真的不是阻挡他们两人的小三好吗?
“我与她同时跳下悬崖。为何我还在王宫?为何我还活着?为何她不见了?”秦臻被幻境折腾的疲惫不堪。脸色苍白,宛如大病初愈的病人,甚是可怜!
莫韶华无奈一五一十的把姬什可以制造幻境的事情告诉他。
第222章 防贼一样
还告诉他,当初那不是悬崖,他们三人从来都没有走出过王宫。他和七娘只是跳下湖水中,被碎石头砸昏了脑袋罢了。
“七娘不是失踪了,是自愿跟着姬什离开的。你可别再问我为什么七娘要跟姬什离开了。你心里知道的。”
“我明白。”墨眸深沉。自己那么伤她。七娘肯定伤心绝望才离开的。
秦臻踉跄着脚步离开了。
他或许去找七娘了吧。
不过谁知道呢,毕竟秦臻是个凉薄之人,而且还亲口承认了自己不喜欢七娘不是。
……
接下来在东洲的日子,变得异常安静。就像是憋了一股浓重的乌云,正准备爆发。
莫韶华更加废寝忘食的研究特效药。秦年的话仍旧在脑海中不停浮现。
她得尽快救东洲,不然整个东洲可能会出现灭顶之灾。心头的压力更重了。
“韶华,还在忙?”
莫韶华从凳子上站起来,现在的她肚子终于大起来,终于像个孕妈了。她擦擦汗,回头瞧见了新任东洲王曲青离。
他眉眼含笑,柔情似水。浑身收敛着强大的气场,曲青离再也不是那个隐忍的傻孩子,而脱胎换骨真正成为独当一面的东洲王。
她笑道:“是啊,我可是比你这个东洲王还要忙呢。”
“别太辛苦了。身子要紧。”
“没事,不用担心。”
“秦诺呢?他是不是又跑出去玩了?”
莫韶华闷声开口,心里百般难受,闷闷道:“他回晋国了。”
“什么?”
“他身上有千年寒冰之毒,需要秦年一月给他输送一次内力。为了他的安危,秦年把他带走了。”
“原来是这样。”曲青离默默念着。墨眸紧紧看着莫韶华,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不仅仅是思念儿子,还有对秦年的感情吧。
“秦年,他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莫韶华失魂落魄。
妻有程小柔,儿有秦诺。他是圆满了。可自己呢?夫离子散。她好想回二十一世纪啊。
做一个没心没肺的单身大龄剩女,有着花不完的钱,没有牵挂没有伤心。多好啊!
看着莫韶华这样,曲青离招呼着丫鬟端着金银珠宝走了进来。
“这是?”
“这是给你的佣金。你现在可是整个东洲的战士。岂能亏待了你。虽说国库里大部分钱财都拿去赈灾了,不过你放心这是我自己的俸禄。送给你。”
“送给我?”
曲青离轻笑,故意逗她开心:“是啊!我记得你之前不是挺喜欢这些东西的吗?以后只要是我的都给你。”
鼻子有些酸。
她现在还真是一穷二白。兜里都没存过二两银子。穷酸的模样莫韶华这辈子都没想过。
什么时候她一介吞金兽会不计报酬的去接下这么繁重的单子?可紧张程度可比给首脑治病都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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