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娇食指比在唇边,瞧了一眼屋内,示意他小声一点。
孟霖帆一愣,旋即很快会意,又小声道:“王妃有话请讲。”
而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其实并不好,让他有种背着主子干坏事的错觉。
薛玉娇定了定神,终于问道:“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王爷以前和我大姐姐薛玉娥,私下来往很多吗?”
孟霖帆眼睛直溜溜的瞧着她,想了一下,很快摇摇头:“并不多。不过,薛大姑娘好像主动找王爷的时候多一些。不过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一般都是送些东西,似乎很是关心王爷。王妃可是有什么疑问?”
薛玉娇听后若有所思,继续问道:“你可知道,王爷以前可曾送过她一对耳坠?”
孟霖帆快速回忆了一下,之后浑然不知自己的话会让对方产生什么样的误会,如实答道:“好像是送过一对。不过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您不提,卑职都快忘记了。”
薛玉娇心突的一跳。脑袋空白了一瞬。
见她神色不对,孟霖帆顿时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解释道:“王妃您别乱想,卑职以为,薛大姑娘常常送王爷东西,王爷出于感激,想起来回送一样东西,只是礼尚往来而已。”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殊不知,这些话简直是越描越黑。
“我了解了。”
薛玉娇站在原地,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已乱成一团。
她从来不知道,萧湛与薛玉娥之间还有过这么段经历。虽然只是互送东西,可是在她听来,这里面到底是什么隐情就显得有些模糊了。毕竟送耳坠这种东西,怎么想都觉得大有问题。
她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希望两人只是很平常的来往。
孟霖帆还是不放心,看了一眼屋内,抬手掩在脸前悄声道:“王妃应该能看得出来,王爷不论说话还是办事,从来只对您一个人温柔,对旁人都是一脸冷肃的。薛大姑娘也不例外。所以您别胡思乱想了。”
薛玉娇嘴上说没有乱想,但心里还是有了心结。
到了中午和萧湛一起用饭时,萧湛见她一副情绪低落食不知味的样子,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不知道怎么问出口,那个人毕竟是她姐姐,若与他追问起来,万一以前两人之间真有什么私情,她要如何面对?
而没有私情的话,一旦问了,想到两日前刚刚因为他去了风月场所吃过醋,现在这么快又和他对质,不免显得自己有些心胸狭隘,斤斤计较。思来想去,不适合当面问,便选择搪塞了过去。
接下来,因心里揣着心事,她不止在吃饭时走神,就连回到王府后调香时都有些心不在焉,经常出错,这令萧湛大为奇怪。但无论怎么问,始终都问不出来原因。
想来最近除了去过玉兰坊那件事外,自己也没有惹她不开心,于是萧湛百思不得其解。这日在练兵场练完兵休息时,走着走着,忽然同身边的孟霖帆随便聊起来:“霖帆,你这两日有没有觉得,王妃有些郁郁寡欢,和之前爱说爱笑的性情不大一样了?”
孟霖帆回忆了一下,确实觉得她整个人不如之前那么开朗了,这时,猛然想起来什么,惊呼一声道:“不会是因为前两日问过卑职那件事,所以胡思乱想了吧?”
萧湛一愣。侧过身,目色微敛,一脸正色的看着他:“她问你什么事了?”
他摸摸后脑勺,有些难以启齿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关于几年前,您送薛大姑娘耳坠的事,”说到这里,赶紧解释道,“卑职当时没有想那么多,认为只是件稀松平常的事。现在想想,大概是因为这个误会什么了吧?”
“你,”
萧湛一时之间气郁不已,眉心紧蹙道,“难怪她会心情沉重,你呀你!”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想到什么,起步就往回走。孟霖帆自知犯了错,暗恼的拍了拍自己这张臭嘴,连忙谨慎的跟了上去。
今日萧湛回来的早,薛玉娇放下手里的事,还微微讶异的询问了一句“怎么回来这么早”。
萧湛随口应付过去,接着,像往常一样,等她为自己解掉外面的戎衣,然后,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
薛玉娇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总觉得他今日的神色有些怪怪的。
“本王知道了。”
突然,萧湛抬手扶上她的腰,与她道,“知道了自从忠武侯府回来之后,你为何一直不开心的原因。”
薛玉娇一怔,抬眼看着他,两只眼睛里面写满了心虚和复杂。
萧湛拉着她的手坐到案前,一手揽着她,一手端起茶盏浅浅啜了一声,默然片刻,徐徐解释道,“那耳坠是本王送她的不假,”
听到这里,薛玉娇脸上掩不住的情绪低落,不论是什么原因而送,她都并不想继续听接下来的话了。
“但是,”
他还没说完,此时接着道,“本王送她耳坠是有原因的。当年,本王有次走路快了,不小心撞到了她,她的耳坠掉在地上摔坏了。我从不喜欢欠别人东西,便命手底下的人到外面买一只一模一样的还给她,好在并不难买到,最后买到一样的以后就还给她了。仅此而已。”
他解释的大方坦荡,毫不掩饰。这么听来,两人确实没有什么私情。
可是,薛玉娇仍然有些膈应。只要想到她戴的是萧湛送给她的,便心里堵得慌,想起来就耿耿于怀。
恍然发现,自己的嫉妒心竟然到了如此境地,简直有些恐怖。
试想,倘若将来某一天,萧湛真的左拥右抱,妻妾成群,自己该当如何?是否会容不下她们?
薛玉娇不敢去想以后。
一日晚上,她坐在镜鉴前梳着胸前的长发,形容美的如诗如画。
萧湛从外面回来,自身后抱着她,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形状细长的锦盒。他眼底含笑道:“你打开看看。”
薛玉娇迟疑了一下,将锦盒打开,看到里面是一支木钗,整体造型简约不失美感,端口处雕了一朵桃花,极其精巧,而更为精巧的是,钗身打磨的十分光滑细腻,摸起来线条流畅,手感极好。虽然是木制的钗子,但不得不说做工细致,十分漂亮。
她开口问道:“这是……”
“木钗。喜欢吗?”
她当然知道这是木钗,可是,莫名第一反应觉得这是在敷衍自己,于是道:“您平时送了那么多头饰给妾身,妾身根本用不过来。以后,还是少送这些吧。”
萧湛料到如此,故意将惊喜留在后面。他两手搭在她双肩上,弯着身,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是本王亲手雕的木钗,雕了小半个月,特地送给你的。那件事,你可别再往心里去了,好不好?否则,本王会心疼。”说到这里,侧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秀发。
她轻咬下唇,面色一红,两颊像是染了两朵红霞,低下头去,轻嗔了一声,不承认道:“妾身没有往心里去。”
说话间,已然心情愉悦的将木钗贴在胸前,爱若珍宝。
她细细抚摸着钗身,想到这是他亲手为自己雕的,而这上面每一个纹路,都是他一刀一刀小心翼翼刻出来的,那么清晰,那么温暖,仿佛上面还存留着他掌心的热度。如此独一无二之物,不由被他的心意深为打动的同时,愈发控制不住内心对他的喜爱之情。
萧湛看出她很喜欢,心里舒了口气,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他扬唇一笑:“我帮你插上。”
第51章 不胜娇羞
说罢, 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 将那木钗轻轻从乌鬓中插了进去。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 薛玉娇很清楚自己是在乎他的,而他对自己的好,她也全部记在心上, 尤其每当夜深人静一个人回想起来时, 就觉得心中暖暖的, 十分感动。
俗话说, 知足常乐, 莫要欲求不满,贪得无厌。
薛玉娇知道不该恃宠而骄,干涉他的私生活, 以及过问他将来纳妾的事。可终究还是忍不住想问个明白, 也好让自己死心。
她靠在他怀里,语气柔和的问道:“妾身知道不该生妒,可是, 还是想问您一句,将来,您若纳妾的话, 还会对妾身这般好吗?”
萧湛一愣,匪夷所思道:“是谁告诉你,本王要纳妾的?”
此话一出,这次换薛玉娇愣了。
她直起身,看着面前这张冷峻逼人的脸, 不由脱口而出道:“您的意思是……”
萧湛抬起手,两只温热的掌心抚摸上她白净柔嫩的脸颊,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她的眼睛,表情认真的说道:“此生,本王只要你一人。”
薛玉娇虽然为他这番话感动,但仍是不敢相信,埋在他怀里道:“话虽如此,可我父亲当年也对我母亲说过只娶她一个,最后,还不是又娶了荆氏?”
萧湛面不改色道:“你父亲是被荆氏和你祖母一起下药设计的,他没办法才会娶她。但你相信我,我不会。”
见她不为所动,萧湛有些心急起来。将她翻了个身,仰面看着自己,问道:“你不信?”
而两人在一起生活了一年,朝夕相处,他能看出来薛玉娇是喜欢自己的。哪怕只有一点喜欢。
现下,见她螓首半歪着看他,眼波流转,姿容撩人,突然,心跳加快,眼睛直直的盯着她,似要吞她入腹一般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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