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抱胸,静静望着她这一系列动作,突然,眼睛微眯,抬脚走过去,来到床边,抬起一只腿,踩到床上,盘腿坐下,而后,一把将她身上的被子掀开,拽住她脚腕,将她拉了过来,圈到自己腿间。
载向慕被他这一溜串自然流畅的动作给整呆了,呆呆地张着嘴,呆呆地翘起脚脚,呆呆地举着爪爪,直到被他圈到身前,男人清怡的气息溢满鼻间,这才回过神似的,高高仰起下巴,大眼睛自下而上上挑看他。
齐王低着头,跟她对视,能看到她大大的明亮的眼珠,表层泛着光,浸了一层水,水灵活现的样子倒是丁点看不出呆傻。
载向慕仰着脑袋睁大眼睛看他,入目是他光滑干净的下颌,流线型弧度,宛若上好白瓷,美质美感,眼睛眨巴两下,歪歪头,伸出手,手掌平摊,呈托起状,一只手放到自己脑袋顶,另一只手放到他颌下,比对了一下,惊讶地微张小/嘴,脑袋好高吖!
齐王嗤笑一声,喉咙处微微震荡。
眼睛立即定到他喉咙的地方,看了会,又往后仰看他嘴巴和眼睛,谁知,一个没控制好,差点直接翻过去,齐王慢悠悠伸出胳膊,揽住她腰肢,载向慕身子靠在他胳膊上,愣了会,才缓缓放下手。
她靠着他安静了会,脑袋微动,又找到了新乐趣。
他长腿盘起,两腿分开,围成一个圆状,然后脚踝处微微勾起,两只脚叠在一块儿,认真盯着看了一会儿,载向慕低头看向自己双腿,刚刚冷不丁被拉过来,被他围在圈子内,此时她两腿并拢,弓起来,跟对弯脚虾似的,一点都不好看。
她于是抿着唇,伸出手手,掰向自己小腿,想掰成跟他一样的形状。
可是,她被圈在怀中,身体被束缚住,根本使不上力气,她咬住唇,唇瓣咬成血红色,瓷白的脸蛋浮起一层密汗和红晕,也没办法将小腿顺利掰过来。
齐王跟看猴戏似的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看不过眼,伸出手,帮着她把小腿掰了过来,两腿交叉,盘腿坐好,白生生的小脚丫翘起,许是察觉到凉意,肉嘟嘟的大拇指微微颤了颤。
掰好后,顺便伸出手,将她肉乎乎的脚丫按了下去,宽厚的手掌触摸到滑腻温软的脚丫,顿了顿,流连在上头,顺便捏了捏,小小的,软软的,比把玩她的小手还好玩。
载向慕面上稍稍发红,嗓子里发出一道嗯哼声。
同时,他耳畔响起一个字:痒。
齐王顿住,抬头看她,视线在她嘴巴,眼睛甚至脖颈处注目,小花姑的眼睛亮亮的,润润的,脖颈细细的,白白的,同男人不同,没有喉结,小花姑的嘴巴也小小的,红红的,好像天生就比男人红一点,软一点,他上手,按住她的唇,轻轻摩擦,温热的触感在指腹爆发。
顿了顿,他将手指伸进去,搅动她舌头,载向慕迷茫地睁大了双眼。
“说话。”嗓子沙哑。
载向慕却只是睁大眼睛,一动不动。
手指在她舌尖搅动了下,一股湿湿的糯糯的感觉传递出来,齐王缓缓靠近她,眼睛跟她眼睛正相对,嗓音低沉,“我说,开口。”
眼前的眼睛眨了眨,下一刻,她腰倏的挺直,两只手拽住他手掌,一只手握住大拇指,一只手握住食指,使了力气想掰开他,可是他手掌稳稳当当,一动不动,急得她眼角坠泪,脸蛋泛红,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齐王盯着她,手指不再搅动,顺着她的力气往外抽出一点。
载向慕眼角不再泛泪,似乎稍稍舒心了一点。
然而,下一刻,齐王突然伸出手指,挠了挠她脚心。
载向慕噗嗤一声,笑出来,眼角要掉不掉的泪珠终于滚落下来,是笑掉的。
痒!
一道声音再次传来。
齐王盯着她嘴巴,许久,慢慢将沾满唾液的手指抽出来,而后,抽出帕子,低下眉,一点点将上面的湿润擦拭干净。
他的手指感觉到,她刚刚说话时,嘴巴没动,舌头也没动,所以,他这是能听到她的心里话。
有意思。
——————
另一边,平王府。
美人狼狈万分地回到平王府,恰好跟从宫里归来的平王遇上。
狰狞的表情一变,脸上立时挂上泪珠,梨花带雨,泫然欲泣。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
平王宫中此行不顺,本来就一脸憋闷,转头看到自己爱妾衣衫不整,鬓发散乱,明显被欺负了的样子,瞬时怒火高涨,喝道:“爱姬,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美人玉指拂面,莺啼婉转,晶莹的泪珠颗颗坠落,先是悲痛长鸣地唤了一声王爷,随即,立马将刚刚遇到之事,干脆利落清晰明白地阐述了一遍。
末了,香帕掩面,哭哭啼啼道:“王爷,您可要给奴做主呀。”
平王一听,霎时急火攻心,怒发冲冠,好你个齐王,之前在宫中就给本王不愉快,现下出了宫,又找本王爱姬的麻烦。
妙目偷偷一瞥,瞧见他脸上的神情,心下大定,美人漫步过去,嘤声道:“不仅如此,他还,还说王爷您是,是……”
望着他,欲言又止。
平王咬牙切齿:“说本王是什么?”
美人低下头,十分委屈又惶恐的样子,“说您是软蛋,说倘若您敢登进齐王府半步,他还能高看您一眼呜呜呜。”
“放肆!”齐王气得当即怒吼,目眦欲裂,狰狞捶胸。
美人被吓了一跳,小心退后两步,忙不矢解释道:“不是奴说的,是那位齐王爷说的。”
平王双目充血,鼻孔恍若奔牛,奔腾的热气呼哧呼哧从中冒出来。
美人顿了顿,小心翼翼撺掇道:“爷,您可不能让齐王给看扁了,他这是把您脸面往地上踩呢。”
平王长长吐出一口气,看她一眼,神情逐渐平静。
美人瞧着不大对劲,“王爷,您不生气吗?”
平王瞥了她一眼,“齐王这个人你不知道,一向藐视礼道,为非作歹,不必搭理他。”
美人着急了,“可是王爷,他不把奴放在眼里,可见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您……”
“够了!”平王不耐烦吼道,不开心地扫了她一眼,非要把刺心的事说出来吗?这一刻,他的心情与皇后奇异地一致,觉得眼前之人真是不会说话。
“好了,本王还有事,你别无理取闹。”他转过身,背起手,大踏步走了。
美人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望着平王爷脚步匆匆,毫不留情的背影,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今日齐王爷护着那位载小姐离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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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清晨。
王府正院忙碌起来,送膳的,端热水的,人不多,行事却不疾不徐,条缕分明。
载向慕乖乖被应微和应菲收拾衣服头发,等来到饭厅,恰好齐王锻炼完回来,换衣服,洗漱,最后用棉布擦拭着修长的手指迈步过来。
载向慕立即靠过去,指着自己鬓边的一缕头发,其含义不言而喻。
齐王坐下来,修长的手指摸上她顺滑黑亮的头发。
现在所有人都默认,编辫子是齐王的特权。
今日,齐王选了一条墨绿色斑点发带,就跟他对她的称呼那样,那日他买了一整盒发带,势要将她打扮成彻头彻尾的小花姑。
编好辫子,最后一道热膳恰好摆上桌,时间掐的正好,不早也不晚。
载向慕乖乖地将小手臂放到桌前,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七/八道热菜,嘴角似乎有垂涎滴出来。
齐王懒懒地抬起手,支住下巴,眼角瞥见身旁的小花姑在下人将膳食上面的盖子掀起来,奔腾的香气随即蔓延出来时,愈发明亮的眼神,嘴角无知无觉微微挑起。
她脸颊鼓起,莹润的眼眸催促式地看向他。
齐王懒洋洋拿起筷子。
她眼睛立时弯起,迫不及待抄起筷子,朝离自己最近的一盘松花鸡伸去。
眼前突然探过来一只手,手腕翻转,极为轻巧灵动的一抬,她跟前的那盘松花鸡就被抬走了。
载向慕顿住,手中筷子僵在原地,片刻,呆滞地看向被他笼络到身边的松花鸡。
齐王嘴角微挑,白皙的手指在皓白如玉的盘缘点打敲击,恍若在弹奏一面长琴,秀雅而高贵,“小呆子,这是什么?”
载向慕望望他,又望望他手边那盘松花鸡,极为不舍地咗了咗嘴,鼻翼深深呼吸,吸了一口香气,而后,憋住那口气,猛然转眸,视线定到不远处的另一盘糖醋鲤鱼上。
伸出筷子——
齐王挑眉,啧,这么不钟情专意,于是顺理成章伸手将她相中那盘糖醋鲤鱼端走。
“说出这个叫什么,我就让你吃。”
载向慕鼓着脸,瞪大眼睛,气呼呼地看向他。
齐王笑得恣意又慵懒,手指在松花鸡的盘缘敲过,又流连到另一盘糖醋鲤鱼上,那副姿态,活生生跟挑/逗小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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