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见星彩认识到自己的问题,魏昭乾饶有兴致的追问道。
“可是我虽不对,你也不能这么吓唬人吧。”
星彩的声音越说越小,渐渐的就只能她自己听得到,神情也开始变得有些不好意思面对魏昭乾。
今天赵星彩并没有穿昨日那身阔大衣袖的裙子,下午时,为了方便换了窄袖口的坎肩小袄,藕荷色的桃花簪把多半乌黑的秀发固定在了后面,只留出来两边的刘海在脖颈处。
她依旧没有施半分粉黛,嘴唇因为羞愧之下被贝齿咬着,魏昭乾心中一动,靠了过去。
“尔尔别再咬自己的嘴唇了,若是觉得不好意思,我可以帮你。”
“帮我什么?”赵星彩小声道。
“帮你咬啊,否则你若是没把握好力度,要坏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粗重的气息撒在赵星彩的额头,她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魏昭乾皱起眉头,手中用力把人拽近了一些。
他手掌的温度隔着衣服沾染到肌肤上,赵星彩心中打鼓般的慌乱起来,甚至已经瞧好了身后那盏还没来得及喝的茶水,若是他真的想怎么样,自己就把茶杯仍过去!
只是魏昭乾用力把人拉过来以后,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赵星彩咬着嘴唇等了半天,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却看见魏昭乾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然后低下头把自己的胳膊抬了起来。
他手上用力十分轻柔,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翼翼,随后把星彩的袖子卷起来一半。
哪里原是昨天被魏昭乾用手狠狠捏过的地方,虽然涂了药膏,却仍旧青紫一片,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狰狞难看。
“嘶……”
魏昭乾的手指刚抚上去,星彩就忍不住吸了口气。
他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住,却在下一刻脸色黑了下来:“疼吗?”
星彩自然立即注意到了魏昭乾言语中的寒意,于是摇了摇头:“不敢疼。”
“噗……”
魏昭乾轻笑出声:“你呀。”
我?我怎么了?星彩瞧着魏昭乾这张总是变来变去的脸不知他到底何意,于是试探着开口。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刚才不疼的,貔貅只是下意识的吸气而已。”
“恩。”
他轻声应道,星彩好奇的再去看魏昭乾的脸色,却又他脸上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魏昭乾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一个十分精致的药膏盒子,打开后从中取出来一些,小心的涂抹在星彩的胳膊上。
星彩心中忐忑,却又给自己暗自鼓劲儿:“我,我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魏昭乾也不抬头看她,只是认真的涂抹着药膏。
经过方才的事,星彩心中仍有余悸,若是魏昭乾狠下心来关了自己,恐怕她就是死在这王府中,也无人得知。所以必须要有双重保险才行。
她压低自己的声音,楚楚可怜的看着魏昭乾,轻声道:“我想念朔儿了。”
星朔现下已经十岁,而且他们姐弟之间极为亲厚,只要她告诉朔儿自己不愿嫁给李振,藏身五殿下府中的事儿告诉他,自己就能多一重保障。
至少,自己若是真出什么事端,还有朔儿知道怎么回事,魏昭乾也会顾忌到这一点。
魏昭乾听完以后,却仍旧涂抹着药膏,好半晌道:“恩。”
“……我可以见见朔儿吗?”
“不可以。”
斩钉截铁的三个字,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星彩愣住了。
魏昭乾说完以后,继续涂抹着她的胳膊,再抬头的时候,却看见眼前这个人红着的眼圈,她眼眶中的泪花就在睫毛处闪烁着,他相信只要自己再说一句话,眼泪就会源源不断的落下来。
半晌,魏昭乾叹了口气:“可以。”
“真的吗?”闻言,星彩又惊又喜的确认道,一边说一边眼泪往下掉。
没办法,眼泪都已经在眼眶了,如何还能收回去,眨个眼睛的功夫,两滴泪水就顺着星彩展开的笑颜落下去。
看着不知是哭还是笑得星彩,魏昭乾不自觉的探出手到她的脸庞,而后用指尖点了点脸颊上的泪痕,确认道:“真的。”
欢喜的赵星彩哪里还来得及计较脸颊上轻微的触感,她方才急迫之下,暗自在背后用力掐了自己一下,这才疼的落了泪,哪知道魏昭乾竟然如此吃这一套。
于是她紧接着追问道:“何时可以?”
魏昭乾收回手指,脸色又恢复到方才的冰冷,“这几日不行,府中有外人安插进来的眼线,需要解决的时间,否则你的身份很容易暴露出去,到时候你就等着回府迎接赐婚圣旨吧。”
“至于你说我吓唬你,其实关你在映月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尔尔,你让我相信你,你到底相信我了吗?”
他的反问让星彩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对魏昭乾到底还是有所防范的,可是上一世的经历让她知道凡事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把命运交给别人,永远都是最愚蠢的选择。
她的一时语塞,让魏昭乾再次认真打量起了她,从前的赵星彩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却因为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变得畏首畏尾起来。
为什么?
魏昭乾反复在心中询问自己,同时对李振的疑惑也越发深重。
“尔尔说是发现了李振真正的面目才决定逃走的对吗,那尔尔能否告诉我,究竟他的真面目是什么,能让你这么恐惧?”
烛光把整间屋子都照成昏黄,两人的影子在青石砖上交错着,星彩极其认真的看着魏昭乾,似乎在回忆什么,而后苦笑一声,唇齿粘稠着开口。
“造反。”
魏昭乾的瞳孔在瞬间变化,他压制着心中的波澜,追问道:“尔尔知道的,我也一样。”
“你们不一样。”
赵星彩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她注视着他的眼神,一字一句道:“他注定失败,你注定功成。”
“魏昭乾,我相信你。”
第17章
自那晚交谈后魏昭乾匆忙离去,星彩已三日没再见过他。
深宅中日子过得慢,她又被禁足在映月阁里,所能行动的地方并不大,搁在前世,依着星彩的性子必定是耐不住的。
可凡有经历皆成性格,如今她却能做做绣活赏赏阁中花池,倒觉得心思沉静下来不少。
“姑娘姑娘,出大事了!!”
赵星彩把用指头肚抚摸着绣了大半的花样,懒散的抬眼嗔怪的看着着急忙慌从外面跑进来的翠屏,抬手扔给她块帕子,道:
“有事慢慢说,慌个什么劲儿?今天是管三又被石子绊倒了还是府中那个小厮出了糗事?”
虽然星彩被禁足出不了门,可翠屏却出的去,她经常打听些趣事回来再讲个星彩。
结果帕子,翠屏胡乱擦擦额头,慌张的道:“奴婢方才出去瞧见一顶轿子从侧门进来。”
“进来就进来,跟咱有什么关系。”
“姑娘您不知道,王府从来就没进来过什么人,就算是殿下请来的好友,那也是走正门的,奴婢好奇就跟过去瞧了一眼,结果那轿子竟是直接送到后院去的,奴婢远远瞧着,是个从没见过的姑娘。”
星彩手上顿了顿,眼底闪过片刻的迟疑,她道:“那,那也跟咱没关系……你去问过是谁了吗?”
“奴婢原有几个交好的朋友就被分到后院我就去问了她们,据说那姑娘是外面一个官员送给咱们殿下的。可是之前就听说贤妃娘娘要送几房侍妾来,但殿下都没收,不知怎么今日就收了……”
听完这话星彩心头如咽下个苍蝇般,手里的绣活都觉得有些无趣,她把手中的绸缎扔到桌子上不再理会。
“许是这次的人生的美。”
翠屏年纪虽小却有些眼色,她看着星彩略显低落的神色,出声安慰道:“奴婢就觉得姑娘是奴婢从小到大见过最美得,不过就是送到后院去住而已,咱们住的可是映月阁,这府中除了爷哪儿就数映月阁修的最好,谁都比不过姑娘在殿下心中的位置。”
“我不是这个意思。”星彩蹙眉打断了翠屏。
她心中不知为何烦躁起来,做绣活需要心细如发,如今她心静不下去自然也无心去做,于是起身吩咐翠屏寻了鱼食。
映月阁花池里种的荷花先下已经有荷叶露头,成群的锦鲤更是活跃起来,星彩靠在长亭上喂着鱼食百无聊赖,却怎么也压不下心头上的烦闷。
“哗啦。”
她终是耐不住性子,一把将手中的饲料尽数撒进池水中,旖地的水粉色长裙随着星彩起身在大理石上飘然而动。
“走,咱们去问问魏昭乾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门去。”
上次说的好好地,禁足是为了安全考虑,只几天就行,眼前已经过了三天,自己把李振要造反的事都给他交代了,他魏昭乾却直接消失不见人。
星彩带着翠屏从长亭穿过,脸上笼罩的愁云还未来得及褪去,就听到身后的熟悉的声音传来。
“尔尔要去哪?”
赵星彩脚下登时滞住,下一刻就感觉到那人已经到了身侧。翠屏慌张的行礼问安,却被魏昭乾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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