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然后就闹了一堆人来看。
本来顾怀月也是来看好戏的,谁知两人吵着打着,居然把火烧到了顾软软身上,那张家的儿子张和觉得牛大丫刘枣都不好看,想让他娘和顾家接触接触,他曾远远看到了顾软软一次,说顾软软生的好,想要娶她,可他娘不乐意,生个再好也是个哑巴。
张家虽没动作,但这话不知怎的居然被牛大丫和刘枣知道了。
顾怀月当然忍不下这口气了,当场跑了回去拉着顾软软和姜氏跑了过来,这事肯定要当场对峙,由着这两疯婆子乱嚼舌头阿姐名声还要不要了?
顾怀月语气极快的将事情简略叙述了一遍,说完一顿,目光四扫,从一边扯过一个长木凳,爬了上去站稳,居高临下的看着牛大丫和刘枣,深呼吸一口气。
“两个丑八怪不要脸争一个男人还拉上/我姐?”
丑,丑八怪?
两人震惊的看着站在长凳上的顾怀月,顾怀月完全不给她们辩解的机会,指着牛大丫骂:“你看看你,长的跟个牛犊子似的,我娘都没你这么壮实,一脸张全都是横肉,你凭什么我说姐?丑成这样就在家里呆着,出门干什么!”
牛大丫:“…………”
“还有你!”顾怀月手一转就指向了刘枣,“一脸麻雀斑子,几辈子没洗干净脸了?脸都洗不干净,你出门吓人干什么,看到你的脸我就恶心。”
“呸!”
顾怀月站在凳子上,双手叉着腰,一通骂下去,把所有人都给说懵了,这顾二丫什么时候脾气这么爆了?
“你太过分了!”
刘枣捂着脸不让别人看到自己脸上的雀斑,“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你太过分了!”牛大丫也羞红了脸,十五岁的大姑娘被人指着骂丑八怪,太过分了!
“怀月。”顾怀陵皱眉出声,牛大丫刘枣眼睛一亮,期待的看着顾怀陵,顾怀月鼓着脸,“大哥你要骂我?”
“你知道她两刚才说的多难听吗?她们说姐姐能说,我说她们就说不得了?!”
“是她们无礼在先!”
看着因情绪激动眼眶都红了的顾怀月,顾怀陵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她从凳子上拉了下来,伸手将她乱了的额发弯至耳后,淡淡道:“被狗咬一口你难道还咬回去?”
“一嘴狗毛你不嫌脏?”
牛大丫刘枣:“…………”
顾怀月开始还以为会被责骂,没想到听到了这两句话,眼睛瞪的圆圆的,回神之后看着一脸呆滞的牛大丫和刘枣,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大哥说的是,狗咬你一口你可不能咬回去,万一有狗瘟呢!”
“你,你———”
牛大丫刘枣不可思议的看着顾怀陵,顾怀陵却并不理会二人,而且是转头看着正从外面挤进来的牛叔和牛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两在家准备小年饭,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有快语的大婶将事情叙述了一遍,这位大婶不偏不倚,刚才牛大丫说顾软软哑巴那些话也没漏,同样的,顾怀月骂人的那些话,她也重复了一次。
“爹娘,他们,他们几个人合伙欺负我!”爹娘一来,牛大丫就开始哭。
“孽障!”
牛爹暴怒,蒲扇般的大手直接对着牛大丫扇了过去,牛大丫被这一巴掌给打蒙了,牛父却不管她,只歉意的看着顾家兄妹,“怀陵软软,这丫头平日被我们惯坏了,这事确实跟软软没关系,她还说那么多伤人的话,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我这次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她。”
顾怀陵生性温和,若是以前,這事也就让了,但今日———
“牛叔。”
顾怀陵清浅一笑,“论理,您是长辈,家事也不该我来管,但今日有些话,我还是得说。”
牛父:“你说你说。”
顾怀陵看向埋在牛婶怀里哭泣面含怨色没有思考悔改的牛大丫。
“今日之事,本是你们和刘家的事,顾家并未参与其中,平白受了这无妄之灾还听了那么多侮辱之言。”顾怀陵声音平淡,并无指责之意,但牛叔就是臊的慌,“怀陵———”
“牛叔。”顾怀陵垂眸不看牛叔脸上的愧疚,清润的脸庞面无表情,“按大周律例,无事生非造谣者,传/播超一百人就惩十仗。”
“这?”牛叔下意识的看向周围,最多二三十人,当下松了一口气,顾怀陵轻笑道:“这里确实不足一百人,但在场的诸位,不会讲这件事宣扬出去吗?”
看着周围全是大婆大妈,其中好几个村里的大嘴巴都在其中。
牛叔心里一沉,“怀陵,这事是我教女不严,我一定严惩她,但这只是村里拌的口角,若是闹到衙门去,谁的脸上也不好看不是?”
“牛叔。”顾怀陵神色不改,漆黑双瞳微敛,“你是在威胁我吗?”
“没有没有。”牛父慌忙摆手,“我就是下意识这么一说,这闹大了,谁的脸上都不好看不是?”
周围人也跟着劝,牛叔说这话原也没错,说破大天这就是村里拌口角,这要是还闹到衙门去,是真的小题大做了,村里的脸面也没了。
“大郎,听婶婶一句劝,这事不要太小题大做了,让大丫给软软道歉,以后再也不犯就是了?”
众人劝了许久,牛父几乎快哭出来了,顾怀陵才点头,抬眼看着牛叔,“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一次,我一定会小题大做,事关舍妹声誉,女儿家的名声有多重要,牛叔也有女儿,应该知晓才是?”
牛父忙点头,“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管教她,再没有下次的!”
“对对,我们也会帮你看着她。”
“她下次要还这么胡言乱语,我们帮你打她,绝不会让她再乱说什么的。”
村民也纷纷跟着附和,这顾大郎读了书厉害的狠,这点事就要闹到衙门去,不过他说的话也在理,软丫头不能说话,只能由着别人乱嚼口舌无法分辨,当哥哥的是要帮她立起来才是,同时心里也在琢磨自家孩子。
有几个不听话的,也要好好教育一番,不要去乱嚼嘴巴。
牛大丫满脸愤愤,她压根不信顾怀陵会闹到衙门去的话,扭头看向一边,却见先前把自己摔出去的那个人正垂眸懒散的玩着腰间的荷包,修长白皙的指尖随意勾着一个绯红金丝的万鹤荷包,下面缀着金线流苏。
荷包鼓鼓囊囊的,一看就很多钱。
“还愣着干什么,快跟我们家去!”
牛婶拉着牛大丫就要走,今天脸都被这个丫头丢光了,为了一个还在相看的男人闹到这个地步,这附近还有谁敢要她?牛婶一想到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十五了,都在议亲的姑娘了,怎么那么不懂事呢?
牛大丫不肯走,扶着腰喊疼,指着叶惊澜道:“他摔我了,把我摔伤了,我身上可疼了,要他赔钱看病!”
“看锤子看!”
今天的脸已经丢的可多了,牛父鼓着眼睛瞪牛大丫,这村里孩子谁一天不摔几次?摔一次你还讹人钱了?伸手又要去打牛大丫的巴掌。
“好啊。”
口音有些奇怪的川话冒了出来,竟是那位一直没出声的猩红大氅的贵公子,顾软软诧异看他,这半年都学会川话了?
叶惊澜取下手里玩了好一会的荷包,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你想要多少钱?”
牛大丫看着叶惊澜手里那个鼓鼓囊囊的荷包,“一两,要一两银子!”
一看他的钱就很多,一两只是小意思。
这下子连牛婶都恨不得钻进地里了,先不说她是不是装的,就算有些痛,去郎中那里弄些跌打酒也不过几文钱的钱,居然敢张口一两银子?
自己姑娘到底怎么了!
“好啊。”
叶惊澜笑着答应了,居然直接低头打开荷包,然后取了一叠银票出来,拿着手里的银票晃了晃,“这是一千两。”牛大丫眼睛都红了,恨不得一双眼睛都黏在银票上,叶惊澜手晃一下,她眼睛也跟着晃一下。
他缓缓笑了,一双桃花眼笑的璀璨又夺人目,清润的声音也染上了丝丝蛊惑,“我没有银角,只有一百两一张的银票,你确定你只要一两吗?”
牛大丫吞了吞口水,“那,那你要给我多少?”
是要直接给一百两吗?
叶惊澜回身看着村里这株大银杏树,这银杏树许多年了,树老有神,所以村民还为它修了一圈高高的台阶围着,大约半人高,直接用银票指着那处台阶。
“我摔你一次,你要价一两,你站上去,背摔从上面倒下来。”
“摔够一千次,这一千两就是你的。”
牛大丫从银子的诱惑中回神,看向那台阶,那台阶就半人高,小孩都能从上面跳下去,摔一两次不打紧,可摔一千次?再不高,一千次下来,屁股也要摔烂了!实在不舍的这些钱,竟还问,“一百次行吗?”
“呵。”
叶惊澜轻笑,眉眼骤冷,“要么一文钱没有,要么一千两。”
“一千两给你买棺材,够不够?”
视线在那一刹那变得极冷,漆黑瞳孔没有半分情绪,冬日里的阴冷忽然就全钻进了那双本来极为灿烂的双眸,牛大丫丝毫不怀疑,他是想弄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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