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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池春水皱 (月木流苏)


  瑞王是今上最宠爱的女人生的儿子, 即便之前出了那种事情, 也依旧是最宠爱的女人生的儿子,这段时间,唯一没被朝局影响的就是瑞王。
  说到“宫女”, 花朝和荣蓝郡主对视了一眼, 都从彼此的眼神中想到了一种可能。魏家那位“去世”的二姑娘还在宫里呢。
  花朝想若真是魏玉兰,不知会不会牵连李氏她们, 忽然觉得李氏真是可怜。想了想, 犹豫的问起来,“祖母,可要跟大舅母那边通个气?”
  荣蓝郡主叹了口气,拍了拍花朝的手, 却道:“此时还不宜,就算你真通气了又如何?不过就算真如咱们猜测的,应该也不至于明着牵累他们,毕竟魏家二姑娘早就不在了。哎,等等看吧,等有了确切的信儿再做打算。”
  花朝点了点头,怪不得总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么多的世家教养里都免不了灌输家族为重的观点,实在是一人犯错全家担责啊。忍不住又想起周美欣说的若不是家族责任,她宁愿出家的话,心里不免唏嘘。
  荣蓝郡主让花朗又跑了一趟兴王府,说是顾寅在宫中当值,也是没有更多的消息,那就只能等了。
  也不知这一夜多少人都没休息好。
  等到第二日中午,兴王和顾恒安都送了信儿来,才算是知道了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瑞王故了,赵妃在宫中发疯一样差点没要阖宫上下给瑞王陪葬,自己也寻死觅活的,听说最后今上无法,让太医给赵妃扎了针,人昏睡了去,今上才能静下来处理瑞王后面的事。
  说是处理,倒也真没什么好处理的。瑞王也不是什么被宫女刺伤,而是用多了不该用的东西,又与两女同乐,结果马上风死的。至于那两个宫女,早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就吓死了一个,咬舌了一个。
  花朝他们猜的不错,的确有改名春喜的魏玉兰,咬舌的那个。花朝听说的时候,自然又想起了去年初见以及此后种种,那个看着小心翼翼却又总想着给自己谋好处的二姑娘,一步一步最终还是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也不知她咬舌的时候,是怎样的万念俱灰,可有后悔过吗?
  斯人已去,无意多说。
  宫中消息瞒不住,除了瞒下了瑞王的真正死因,说是急病,其实大家都是揣着明白当糊涂,人死一事是瞒不了的。横死不吉,有朝臣提出早日入土为安,却被今上严厉斥责。今上还想追封瑞王,甚至想封他为太子,加谥号,自然朝中又是反对声一片。
  中书省的大人们无人愿意替今上草拟圣旨,毕竟此等背负骂名的事情,即便不是仕臣,一般学子都爱惜声誉的。东宫太子尚在,今上此举确实不妥,可今上却似乎铁了心要给瑞王极尽死后荣光。
  就在两边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有人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封奏折。其中对今上的拳拳爱子之心大加歌颂,言今上乃为君为父之楷模,追封、谥号都是今上敢立天下之大善的胸怀彰显,又言对瑞王的厚封也并不为过,不过是成全今上作为一个父亲的慈爱之心,表示大臣们的反对其实是忘了君臣君臣,君在臣前的本分。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管大臣们怎么骂上折子的人,今上那里却找到了出发口,很快的就把上折子的人提到了殿前。再一看,还是六科给事中,本身就有制敕宣行的职责,今上大手一挥,竟然把自己亲自草拟的圣旨给了这人,甚至将此人提升为正五品上的中书舍人。
  最终,瑞王被追封为嘉信太子,谥号为荣。以太子仪仗入葬皇陵。
  这个封号就很一般了,想来也是今上做出的让步。
  而那个被天下学子怒骂的上折之人,居然是原来的魏家二老爷,被人戏称为“中书小人”。
  魏家的消息真是很久很久不曾听到了,特别是分家之后,花朝同三房关系最密,李氏那里也还算有联系,可魏家二房是真的等同于断了关系的。忽然又听到魏二老爷这个人的消息,甚至是跟朝中这种大事牵连在一起,魏二老爷背负了骂名,却得了今上的青睐,某种意义上也是踩在魏玉兰之死的鲜血上位。再一次刷新了花朝对人性的认知,总觉得是她自己语言匮乏。
  闹腾之中也就到了八月十五。节前一天,南延那边才送到了一车东西,说是今年路上不太好走,跟着来的还有个家里用惯了的白案师傅。第一次分隔两地过中秋,花朝有些想念南延,想念她爹爹和大哥。
  南延本地风俗是用肉桂月饼,越是现做的越好吃,花朝也最喜欢,京城反倒都是五仁多,之前已经收到别家的节礼,做的再好吃的五仁月饼,花朝都尝一口即罢。看到她爹刻意把白案师傅都送到京城,花朝简直开心极了。
  现做好立刻装了四盒分别送去平王府和兴王府。结果回来复命的仆人还带着不请自来的顾恒安,顾恒安美其名曰亲自送份回礼。
  荣蓝郡主他们已经用过了晚膳,准备赏月,听说顾恒安来了,都不觉有些好笑。
  “祖母不会不欢迎我吧?”
  “我说不欢迎你走吗?”
  荣蓝郡主笑着反问,看顾恒安一时词穷的模样,爽朗大笑起来,对着花朝说:“你说下月咱们回了南延,他会不会追到南延去?”
  顾恒安闻言急切的说:“祖母若是不介意,我可以送你们回去,正好我也没去过南延呢,去游历一下也很好啊。”
  一旁的花朗听了,呵呵两声,道:“你这简直是打蛇随棍上啊,有我在呢,要你护送?”
  “多一个人也不多是不是?哈哈,那二哥就当带我去欣赏下南延的风光就是。”
  倒是荣蓝郡主听过后,反而认真的问起来,“你父王允你去?追着媳妇跑,传出去可不算多好听。”
  顾恒安听这话觉着有戏的意思啊,忙道:“我父王才不管我呢,有时候我总在家里,他还嫌我烦。谁说追着媳妇跑不好了?我管那些闲人说什么呢。”
  “九月我们回去,你就算脚程快,一来一回也要过年了,你总是要赶回京过年的啊,这么算起来,太匆忙了。”
  花朝一直没说话呢,一开始是有点不好意思,然后听顾恒安说话更觉得好丢脸不想理。听话说到这里,方开口接了一句。
  结果,花朝话音刚落,她二哥就开始啧个不停,咕哝着“女大不中留”的话,气的花朝恨不得把面前的月饼塞过去堵住她二哥的嘴。
  顾恒安却一副好开心、好欢喜的模样,毕竟花朝这话的确是有点担忧他路上辛苦嘛。
  “行了,送不送的是后话,这会儿不用急着说,知道你来干嘛,今日中秋,想带宝卿去走月亮是不是?去吧去吧,在这儿碍眼,就是别像上次似的又生气回来。”
  荣蓝郡主说出了顾恒安心中所想,又大手一挥,十分大方的放行。
  花朝反而更不好意思了,嘀咕着“我又没说要去”,可那厢顾恒安却生怕荣蓝郡主返回似的,急切的喊着“要去要去”,结果自然又是惹得花朗的调侃,花朝真有些生气了。
  “二哥这怪模样做给谁看?你要是想约董湘就去,不然让祖母给你去提亲也成,何必在我这儿酸不溜丢的。”
  花朗就是嘴欠,提到董湘就立马闷了,不对,不用提董湘,看自家小妹生气了,就立刻分辨道:“我也没说什么啊?扯到别家姑娘干嘛。你想去就去是喽,反正祖母都答应了。”
  花朗心想真是冤枉,他不过是看叼走妹妹的狼崽子不顺眼而已。
  走月亮又叫走三桥,原是姑苏那边妇人们过节时的习俗,姑苏桥多,说是三桥其实可以更多,但不许重复,故有“路远只恨绣裙长”的说法。后来传到了京中,加之民风开放许多,便不拘男女老幼都可在中秋时到外头走月亮,其实也是普天同乐的意思。
  京城里的桥没多少,走月亮的人却不少,熙熙攘攘,一片盛世太平的感觉。
  顾恒安护着花朝不被人挤到,感觉比自己走路紧张多了。
  “宝卿小心,哎哎,早知道人这么多不走这边了。”
  花朝也小心避让着,又笑道:“这桥叫云鹊桥,走的人自然是多的。”
  可不是嘛,放眼望去,不是姑娘们结伴,就是小夫妻们同行,倒是像他们这样的看起来却不算多。还看到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执手相携。
  “宝卿,咱们以后每年都来,一直走到白头。”
  花朝轻笑,脑海中却也浮现出一幅画来,又道:“那你那些小绘记得次次都画,待我走不动了便拿来看看。”
  “画,得妻宝卿,不记之笔墨,未免有辜彼苍之厚。日后我给分卷编了,一起看。不过宝卿不用怕走不动,我身体好,到时候我背着宝卿来走月亮。”
  此人说话越来越大胆,瞅着长辈不在身边,又恣意起来。说罢还去偷扯花朝的袖子,被花朝甩开了也还笑。
  “对了,你二哥跟董湘?真成啊?”
  顾恒安要娶花朝,反倒成了所有人里最小的一个,若董湘再嫁给花朗,顾恒安真是有一点点的心酸了。
  花朝大概猜到了顾恒安的什么意思,笑道:“目前还说不准,不过上次周美欣生辰时,董湘的车子出了点问题,当时我二哥凑巧帮了忙。但之前我跟祖母提到过,董湘似乎对我二哥有意,我祖母却说不需我插手。祖母应该给我父亲去过信,我也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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