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说话的时候,头上的珍珠花冠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粉白的莹润之光,不刺眼,却让人忽视不得,跟花朝白皙的皮肤相映成辉。
“表妹带这花冠真好看,美人如珠,一见如故。你不收这刚玉,那我还画花样子给表妹打首饰。”
“顾恒安……”
吼完了,花朝就愣住了,迅速拿团扇挡了脸,扇子后的脸红起来。花朝暗自咬牙,怎么就忽然急起来。全赖这人说话放肆。她就不该被温宁怂恿了,带了花冠出门。
那厢却听到顾恒安一串笑声。花朝总是太镇定了,除了上元那日一开始露出的慌乱,也就这会儿又看到不一样的表情。
“哈哈,表妹真有趣,若是表妹愿意,喊我雅正也可,或者叫一声恒表哥,安表哥,随你。”
花朝露出一双明眸,狠狠的瞪了顾恒安一眼,哼道:“世子不必顾左右而言他,世子还没答我话呢。”
顾恒安看花朝恼了,却仍是故意逗她说:“我答你了啊,一见如故啊。”
“你……”
花朝生气,转身就要走。却猛地被人拽住了衣袖,手顿时缩了一下。
“放手!”
看自己姑娘被拽住了,非言立刻要冲上来,顾恒安侧了下身,笑着对花朝说:“你这丫头那点防身功夫可不够,我就想跟表妹说会儿话,没恶意,真的。”
忽然间离得近了,花朝甚至能从顾恒安的眼瞳中看到自己的影子,隔着衣服,他的手指似乎擦过了她的,竟然还有一点点余温。
随后,花朝慢慢的冷静下来,又恢复了之前镇定模样,缓缓道:“那请世子也先放开我。”
顾恒安依言,松手,退后了一步。
花朝转头示意非言也退后,又道:“世子想说什么?我听着,您说。”
都用上您了,可见是生气了。顾恒安心底叹气,他也没追过女孩子啊,真不知道怎么追啊。只得又嬉笑着道:“表妹别听外头那些传言,我可真没什么红颜知己,我名声差了,都是有些人故意传的。”
有些人说的是谁,花朝大概能猜到,应该有她那位做平王继妃的姨母。可她姨母没儿子,再是抹黑,其实意义也不大,平王就这一个儿子,平王府还能是谁的?如此说来,那“有些人”里应该还有更不希望平王府好的人。只不过……
“于我何干啊?”花朝没好气的反问。
满肚子的辩白被噎回去,顾恒安真是难得这么无力。
“咳咳,你看,咱俩不是……”
“咱俩不是什么?谁跟世子咱俩了?世子慎言。”
以前吧,顾恒安笑一笑,就不知有不少姑娘如蜜蜂看到花似的,想扑上去了。如今吧,这笑,在花朝面前压根儿不顶用。
顾恒安暗暗叹气,怪不得她爹敢把她一个人放在京中,说什么想联姻可以,自己追的话。不过好姑娘都要费工夫的。
“好了,我说实话还成吗?不气了啊。这么说吧,魏氏当年嫁给我父王,是有人在背后做推手的,魏氏却以为是她自己本事。她身边的人,是别家的钉子,不过如今已经是我的钉子了。所以,那背后之人呢为了某些目的,让魏氏找上你,一开始我就知道,花将军也知道,我说的。至于背后之人是谁?哪些目的?我就不好再多说了。不过真的,我跟你接触没恶意的。”
这些有点太过于惊讶了。花朝一来没想到顾恒安透露这么多,二来没想到里面还牵涉更多。
“那我爹爹都清楚?”
顾恒安夸张的鼓鼓掌,道:“表妹说对了。”
这倒是能解释了,为什么当初她祖母一开始不同意,后来又同意了。果然他们是有事瞒着她的。可是,有点生气!
“你不好多说,那我问你,你回答我是或不是,可以吗?”
顾恒安抱臂,就知道花朝没那么容易放弃。
“你问。”
“我爹爹是跟你或是你家达成什么协议了吗?”
这个有点难答啊,顾恒安点头又摇头,道:“有是,有不是。”
花朝皱眉,难道事情比她想的还复杂。仔细琢磨,把顾恒安说的话又在脑海中过了几遍。
先说魏氏身边的钉子,听起来应该是背后之人安排的,即在魏氏嫁进平王府的事情上推了一把,又在魏氏身边一直放钉子,魏氏出身魏家,那人不会是图魏家什么,也就是为了盯着平王府?然后那人又通过魏氏找上她,她一个姑娘也没什么好图谋的吧?那就是图她身后的花家。还有,平王府与她爹爹显然达成了一部分协议,一部分没达成,但至少也算是互联互通了,显然有共对背后人的意思。一边是平王府,一边是花家,背后之人想同时动他们两家,又让他们两家必须应对……
心底隐约有点猜测,可这种猜测太过令人惊骇。花朝抬头望着顾恒安,沉声问道:“上位?”
顾恒安这次真的是激动的鼓掌了,他不过是三言两语,花朝就能琢磨的□□不离十,点头道是。
深吸了口气,花朝知道这个话题聊不下去了,至少在这里不能再聊了。微微浅笑,道:“多谢世子告知,虽然还是不清楚世子的意图,可想来我爹爹能同意我来,对世子也是放心的。那就请世子日后还是保持距离,勿多做令人误会的举措吧,咱们不熟。告辞。”
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花朝给“拒绝”了,手里红刚玉还攥着呢,心塞。
因为顾恒安的话,花朝多少有点败了兴致,回去的路上一直闷闷的。出来的时候走走停停倒也不觉得有多远,原路返回,才惊觉颇有一段距离。生怕温宁她们着急了,花朝不自觉的加快了步子。谁料半路上迎面遇到一拨贵女,为首的是灵月县主。
灵月见花朝头戴珠冠,手持团扇,身自风流的样子,再想起太子妃对花朝的礼遇,心中无名火直冒,差点儿没把手里的扇子给掰断了。
“这阳光照的人眼晕,我怎么瞧不清对面的是谁啊?是咱们京中哪家的贵女吗?”
这话一出,自有想拍马屁的人上前搭话,也说没怎么见过,不知谁家的云云。
这些人也不觉得可笑吗?花朝转头对非言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顺势又瞥了灵月她们一眼,非言很有默契的含笑点头,倒好似她们彼此之间一来一回已经无声诉说了什么。
“你……”
灵月上前半步,又像是想起什么,冷哼一声,跟身边的人状似耳语却是周围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到。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温宜县主啊,就是南延过来的那位,你们有人应该在太子妃殿下的宫宴上见过,巴巴的在殿下和长乐公主跟前说话的那个。哦,还送了公主一匣子什么贝母壳做的花钿,那东西做首饰,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花朝忍不住心里叹气,她到底是哪里招惹了灵月,从第一次见她时就没个好气儿。这会儿心情不好,不想与她们掰扯,花朝对灵月县主礼貌的微笑点点头,即对非言示意从旁边绕过吧。
“站住,灵月县主让你走了吗?”
花朝闻言,半侧身看着灵月县主身边的一位姑娘。不认识的一位,想必也没在人日的宫宴上出现过,不然她至少脸熟的。这么主动的跳出来,是本事大还是蠢啊?
“灵月县主,您身边这位是谁啊?如您所说的,我认识的确实不多,大都还都是太子妃殿下宫宴上认识的,这位……那天在吗?也许是太子妃殿下和长乐公主在寻我说话,我没留意吧。您再介绍介绍?”
全然不把跳出来挑衅的人放在眼里的架势。
灵月唇角一丝不自然,很快又隐去了,对花朝说道:“这是吴家姑娘,其父是中书侍郎,县主刚从南延过来,不识得不怪。”
听灵月句句着重“南延”,花朝微微皱眉,南北之争古来有之,虽然知道多数人将南人戏称为南蛮子,可南延为重地,说句不夸张的话,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灵月是这话给哪个南延政客听去了,指不定能上书参奏平王教女无方甚至可能上升更高的高度。
说起姓吴,花朝免不了又想起了魏老夫人,不会这么巧吧。
就是这么巧。
且听灵月县主继续说道,“呀,好像你们俩还连着亲吧?魏老夫人是温宜县主的外祖母,是吴姑娘的……”
见灵月县主一时算不过来亲族关系了,吴姑娘赶忙应道,“县主,魏老夫人是我本家的族姑祖母。这位也是县主啊,还真没见过,也好像没听家里人说起来过啊。”
花朝暗自吐槽,真是不想什么来什么。吴氏是吴家嫡支出身,嫡亲的侄女只有上次在魏家遇到的两位吴姑娘,这位显然是隔了房的。这位吴姑娘的父亲是正三品的中书侍郎,不知怎的,花朝就想到了温宁之前跟她讲过的,前年太子妃宫宴上那位乱闯宫禁的吴姑娘。
“原来是吴家的姑娘啊,还真是奇怪,早前在外祖母家,我也没听二舅母提起过呢。吴姑娘的父亲是三品大员?我倒是听人提过一个也姓吴的姑娘,也是出身三品大员家里的,好像是说前年在太子妃殿下的宫宴上吧,怎么着了的……哎,我这脑子真是的,有些小事听过了就忘了,记不住。吴姑娘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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