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音如释重负,低头去了帐外。
秦秾华刚要转身,少年已经从后将她环住。他低下头来,在她耳畔说话。
“说好的,该收账了。”
“谁跟你说好了……唔——”
秦秾华就像暴雨下的芭蕉叶,被动地承受大雨敲打。
路过的大尾巴狼钻入芭蕉叶下躲雨,大尾巴缠上芭蕉树,找着防备最弱的一处摩擦轻打。
秦秾华被他松开时,第一时间朝所有男子的共同要害踢去。
她今儿非要让他体验体验海绵体断裂的滋味!
她被亲得晕头晕脑,软绵绵的一脚玩笑一般踢在少年腿上,他连躲都没躲,站着给她踢完后,还反过来抱了抱她。
“……扯平了,之后不许生气。”
秦秾华气得又踢他一脚——
狼孩子欺她年轻但无力,忍能对面为色狼,公然强买强卖颜色交易!
可恨!可恨!
秦曜渊半点不知她心里活动,一脸心安理得地开始脱衣:“一起洗吗?”
秦秾华无视他的邀请,从帐篷角落里拉出一张折叠的竹屏风,想要给秦曜渊挡一挡春光,谁料想,她一转头,正主已经毫不在意地光着屁股蛋踩进了桶里。
没一会,那屏风后面就响起了可疑的声音。
秦秾华怀疑自己的耳朵,不禁屏息凝神更专心去听……终于,她听得够清楚了。
“……你知道我还在吗?”秦秾华难以置信道。
他没说话,但是喘息更重了。
秦秾华:“……”
人的联想力是可怕的,她想起了先前还贴在骶骨上摩擦的东西,脸上一热,快步走出了帐篷。
栖音在帘外候立,见她出来,连忙向她低头:“主子,是不是水不够用?”
“够了。”秦秾华道:“我出来透透气。”
栖音迟疑地往帘门看了一眼。
“他向来都习惯自己梳洗。”秦秾华道。
“……主子是个好主子,主子的夫君也是个好夫君。”
秦秾华倒是听说过暴力活动会激发本能,只是没想到他的本能时间这么长。
她在外边站得腿都要麻了,终于听见里边传来出水的声响。
她特意等了等,再入内时,秦曜渊已经穿了一半。秦秾华刚走到床边坐下,衣服松松垮垮拢在一起的少年就赤着胸膛蹲到了面前。
大约是贤者时间的缘故,他看起来懒洋洋的,说是蹲,但手和下巴都搁在她腿上,就像一只趴在她腿上一动不动的狼,只有一双深邃剔透的眼眸在跟着她的动作转动。
她拿起一旁的巾子,轻轻擦拭他洗过后更加弯曲的长发。
“成大任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
少年滚了滚喉结,含糊应了一声。
“在他面前,我们今后不必伪装。”
“……伪装什么?”
秦秾华轻轻擦着他的长发,轻声道:“伪装夫妻。”
少年陡然沉默,身上气息为之一冷。
“渊儿,我们总有一天还会回去的。”秦秾华道:“与其拖泥带水的回去,不如现在就让一切回到原本该有的模样……”
他沉默许久后,忽然一把将她按倒。
从她手中溜走的黑发落到了她的脸上,脖颈上。
秦曜渊撑在耳旁的左手和抵在腿边的膝盖把她牢牢锁在身下,一双暗含怒火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她。
“对我来说,这才是原本该有的模样。”
在这里避开他的眼神,一切又会重演。
她逼迫自己迎着他的视线,用平静的表情说出在他洗澡时想好的台词。
“你现在以为的刻骨铭心,都会随着时间消磨逐渐不见。”她说:“你以为的心悦,只是因为年纪太小而产生的错觉。”
“还有三个月,我就十六了。”
“……才十六。”秦秾华平静地看着他:“若你是个成熟的大人,就会让我坐起来和你说话。”
他一动不动,寸步不让。
“……阿姊,激将法没用。”他说:“我说过,我已经不小了。”
被看透的秦秾华陷入沉默。
“十六岁已经可以当爹了。”他深深地看着她:“天寿帝的第一个孩子就是他十六岁时有的,武如一十六岁上战场,十五岁就有了第一个孩子,还有——”
秦秾华皱眉道:“生育能力成熟不等于心智成熟。”
秦曜渊看着她,半晌后,低声道:
“除了你,世上还有第二个人认为我的心智不成熟吗?”他的目光落到她娇嫩湿润的唇上,声音渐哑:“阿姊,你昧着良心说话,你这颗悲天悯人的心怎么不痛了?”
秦秾华无言以对。
他虽十五,但心智已经不低于弱冠之年的青年,说他心智不成熟,确实是昧着良心说的。
想想他的同龄人——宫中几个皇子,宫外的武岳和周府几位小辈,即便继续扩大范围,秦曜渊也是她见过的这个年纪里心智最成熟的少年。
最难能可贵的是他行事看似张狂肆意,实则细心警惕,从来不会给敌人留下可趁之机。
不知不觉,她想远了,回过神时,他黑着脸看着她:“你又在想谁?”
“我……”
他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接吻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大尾巴狼显然已经很熟了,不仅嘴上功夫不停,腰上功夫也不停。
秦秾华的衣裳都快被他磨出火了,他才松口倒到她的旁边。
“你拒绝不了我。”
他和秦秾华看着同一片头顶,右手摸上她的手,紧紧握在手里,毋庸置疑道:
“你不承认我的心意,是怕更拒绝不了我。”他说:“……阿姊,你对我分明有意。”
秦秾华许久都没有说话。
终于,她闭上眼。
“……那又如何?”
在通向天下至尊的路上,有意无意,那又如何?
……
由成大任帐篷改造而成的军帐中,八人环绕一张铺着舆图的长桌而坐。
“……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成大任食指点在舆图上一点,接着划了出去:“往北走,是瓜州,往西走沙州,东面是寰州。这三城中,若攻打瓜州,好处是瓜州刺史无能昏庸,并且我在此地藏有三千刀剑甲胄,只要顺利潜入此城,军需便不再短缺;坏处是此地民富兵多,守备是我方十倍。”
“沙洲贫瘠,守备虚懈,好处是军队里吃空饷的问题严重,实际守备人数只有不到四百;坏处是沙洲穷山恶水,刁民众多,而且没有军需储备。”
“寰州中和了以上两个城的优点,唯一的缺点在于离我们最远,更靠近节度使治所瀛州。如果在寰州起势,便会形成八面环敌的局面。”
成大任讲解完地势,退回座位,等着主事人裁决。
“你们怎么想?”秦秾华开口。
“打沙洲呗,这么明显的,还用想什么?”柴震身旁的将士脱口道。
成大任身边一名年轻男子也在默默点头。
在他们看来,三选一,沙洲是唯一的选择,根本不必思考。
秦秾华不置可否,看向柴震。
“柴震,你觉得呢?”
柴震在山寨了当了十几年的二把手,做的就是军师一职,他多少察觉到了对方并不满意先前的回答,但又不明白为何不得她的满意。
即便算上昨日收编的墙头草,他们手中也只有三百不到的兵力——
只有三百人,便是攻打沙洲也要冒险,她不满意,难道是想攻打瓜州或寰州?
柴震看了眼坐在女子身边神色冷淡的少年,他曾以为他才是主事的那一个,现在看来却不尽如此。
少年野狼般冰冷的眸子在他看去的第一时间抬了起来,柴震心中惧怕,连忙低头。
“瓜洲。”少年冷冷道。
用三百人攻打瓜洲,这不是送……等等?
柴震忽然茅塞顿开!
“我也觉得打瓜州更好。”他说。
身边两位副手震惊地看着他,不可思议道:“这是让兄弟们送死!”
“你们忘记了,我们根本不需要攻城。”柴震道:“三百人夺城,足以。”
两位副手不像他还上过几天私塾,听了他的话,一脸茫然地皱着眉头。
“柴震说得不错。”秦秾华笑道:“大夏此刻并不知晓我们的起义计划,有成老板出面,我们所有人都能顺利进入瓜州,无须攻城便能取得城内三千军备。瓜州靠近中原,胡化不深,三千守备中有多少人真正忠心于夏尚且难言,加上成老板手中的瓜州布防图,此战我们的胜算更大。更何况,瓜州守备多,平民百姓也多,只要我们拿下瓜州,便暂时不用担心兵源。有了军备和兵源,下一步我们就可直取寰州——”
纤纤玉指点在代表寰州的红点上,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她的指尖走。
“凉州、新洲、沁洲、顺洲……一路包围瀛州。如沙洲之流,等到起义军势大时,城中自会有人揭竿响应,无须现在浪费兵力攻占驻扎。”
“那伊州呢?”成大任身旁的左手不由问道。
秦秾华微微一笑:“等到起义军和青州军将它夹击,它便插翅难飞。”
成大任第一个明白她的构思,抚掌赞同:“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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