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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核宠后手札 (妙了个喵儿)


  仅仅是个开头,已经足够震慑人的心灵。
  蒋琬琰登时明白,唐琛为何总是对往事避而不谈。因为每当他张口提起,就会迫使他再度掀起那段不堪的过往,每每都是伤害。
  唐琛内心应当是非常牴触的,但他却以一种异常平淡的语调说着话儿,仿佛那些都是别人的故事,无关痛痒。“母妃她胸怀如水,性子坦然,从未刻意隐瞒此事,所以父皇也是知道的。”
  “但他当时像着魔似地迷恋母妃的美色,一经验明身子后,便迫不及待地纳入后宫。”
  唐琛突然低笑了声,像是讽刺般地说道:“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父皇一直十分疼宠母妃,甚至让她接连生下我和唐珷两个皇子。最终,导致母妃成为全后宫女人的眼中钉。”
  听到这里,蒋琬琰几乎能够推测出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她不禁有些恐惧,乃至于轻拍着他背的手逐渐收拢。
  唐琛似是感受到她不安的情绪,立马把她抱得更紧,像要揉进骨血里那么深刻。
  “后来,有人精心设计了个连环圈套。先是以母妃的名目,安排方旭之进宫当宫廷画师,接着蓄意捏造他们二人秽乱宫闱的假证……”
  “父皇原先自然是不信的,可对方压根不肯轻易罢休。”唐琛的语调,从此刻开始有了剧烈的起伏。
  他把眼睛耳朵都闭上,心里脑海里只剩下身前的女子,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
  “眼看污蔑不成,躲在背后的主谋索性直接收买母妃的贴身宫女,并指使她,趁着夜深时放火烧了母妃所居的寝殿。”
  “那天的火势实在太大了,不但扑灭不及,还一直延烧到我和唐珷住的偏殿。”
  他止不住说道:“当晚轮值的宫女瞧见势头不对,早就逃得一个不剩。我差点儿都想放弃,想着干脆别活了。”
  “可是还有唐珷。”
  “他年纪那么小,那么无力,我实在不忍心看他这样葬生在火海。”唐琛呼吸微窒,语气变得粗重:“于是,我只得用屋里尚未被烧尽的麻布,把他稳稳地捆绑在自己背上,徒手从天窗爬出去。”
  唐琛继续说着,语气里毫无停顿:“逃生的过程不算艰辛,但我始终记得周围的烈火那噬人的温度,以及耳边亲人撕心裂肺的哭声。每一声,都尖锐地刺进心里,痛得我喘不过气来。”
  尾音落地,唐琛逐步平复心情,桎梏着她的大手也慢慢放松。“从那日起,我便再也不让旁人有机会欺压自己。”
  听完这席话,蒋琬琰一时无言。
  这些骇人的事情发生时,唐琛仍不满九周岁。
  一个生母早逝,无所倚仗的庶出皇子,要在狼前虎后的夺嫡之争中胜出,需要尝尽多少苦头,受过多少委屈,打碎自己多少的理想与原则……
  种种这些,光是想像就令蒋琬琰替他捏一把冷汗。
  唐琛人生的上半辈子,都活在别人的期待里。他试图当个好儿子、好哥哥、好皇帝,到现在还得当她的好夫君。
  蒋琬琰实在心疼他,心疼的无以复加。
  偏偏这么久以来,她都单纯地认为唐琛是无比强大的,强大到他可以不需要依赖任何人过活。
  可人心皆是肉做的,这世上又有谁真的刀枪不入?
  蒋琬琰主动拱起上身,好让自己更为贴近他精实的胸膛,感受体温交融的悸动。“别难过,我们陛下以后也是有人疼,有人宠的了。”
  闻言,唐琛笑得仰起头:“谁?你么。”
  蒋琬琰理所当然地回道:“是啊,不然陛下还指望着别的人呢?”
  “不指望,不指望。”唐琛边说,边伸手取下她用来固定发髻的簪钗。
  霎时间,蒋琬琰那头青丝便滑过香肩,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像是一幅精心渲染的水墨画。
  唐琛将大手没入蒋琬琰细软的发丝,勾着她的后脑勺,迫使她深陷在这个绵长而深沉的吻中。
  他少见地冲昏了头,只觉得她真的很软,头发软,嘴唇软,全身上下都暄软香甜。
  直到,蒋琬琰拿手抵住他的胸口,唐琛才稍稍清醒过来。然而,系在她身前的绸带不知何时已经被拽得松松垮垮,上衫一扯即落。
  蒋琬琰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眼角眉梢皆是笑意:“琛,我们生个孩子吧。”
  ……
  待唐琛踏出凤栖宫的时候,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时辰。
  但他却没有对在门前碰上纪华琅的事儿,表现出过多的诧异,仍旧是语气不善地道上一句:“朕不是让你走么,听不懂?”
  纪华琅梗着脖子,反问道:“陛下何必如此生气,难道臣女有说错什么吗?”
  唐琛听罢,不禁倒抽一口气,却依然抑制不住体内那股隐隐欲发的怒气:“不仅是错,还错得离谱!”
  紧接着他咄咄逼近,眼中的眸光清澈却冷冽渗人:“你若是再敢像今日这般,不知分寸地在皇后面前说三道四,别怨朕不念旧情。”
  作者有话要说:
  Q:为什么没有开车?
  A:不是不开,是时候未到。今天就专注心疼琛琛叭QAQ


第22章 偷听
  纪华琅何曾被人这般凶过,登时愣住,半晌才回过神道:“陛下当真没发觉,您的偏爱,在无形中给皇后竖立了多少敌人么?”
  纪华琅微微瞪眼,目光里充满妒火:“平平都是女人,凭什么她就能得到丈夫心无旁骛的宠爱?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我根本不配拥有爱情?”
  唐琛从头到尾,都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发疯。
  直到,纪华琅逐渐安静下来,他才重新开口道:“说完了吗?若是说完了,就换朕说几句。”
  “唐珷这趟回来,朕本是有意劝他与你重新开始的。可现在想来,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天真了。”
  他冷声道:“天真到以为几年的时间,改变不了人的本性。天真到以为曾经那么相爱过的两个人,总还有和好的机会。”
  纪华琅听得一愣一愣的,似出了神。
  然而,唐琛却不肯给她多余的时间慢慢思索,就接续着说道:“现在的你善妒,得失心重,不论脾气再怎么好的男人,都很难做到无条件地包容。”
  语气微顿,唐琛又叹了口气道:“这性子若是不改,只会一次又一次地将爱你的人推远。”
  把该说的话都说完后,他便毫不犹豫地离开,徒留纪华琅一人独自伤怀。至于她是否能够想通,这就不是唐琛需要操心的范围了。
  ……
  夜里,琇琴刚从随墙门上站班的太监手中拿到书信,便匆匆递交给蒋琬琰,语气里难掩忧心:“老爷过去从来不曾像今日这般的急切,想来应是出了什么事儿。 ”
  蒋琬琰快速地拆开封泥,抽出里面那张对折过两次的信纸。她手指灵动,不出两秒钟就将纸张完整地摊开在眼前,并仔细扫了一遍。
  信上大致讲述到,近日朝堂的波云诡谲。首先是摄政王带头揭发,太后的姪子强行索要保护费,数目高达近千银两,当地居民莫不愤慨。
  而钱太后作为反击,也将去年摄政王不顾百姓安危,与工部官员营私舞弊。最终导致新建不满半年的桥梁意外崩塌,夺走十几条人命的惨案暴露出来。
  以双方这处处针对的架势看来,一时半会的大约不会消停。
  因此,父亲特地来信,让她凡事多留个心眼儿,切勿轻举妄动。
  蒋琬琰按照惯例,将看过的信件径直扔进烛台中烧毁。
  待确定纸上的油墨都已经化作灰烬,再也无法拼凑出信中的内容时,她才缓缓启唇道:“摄政王与太后这对昔日鸳鸯,手头握有对方太多、太多为非作歹的证据,眼下只看谁先站不住脚了。”
  琇琴听言,立即回道:“今儿个下午,太皇太后娘娘已亲自向陛下请旨到行宫小住半年,静心礼佛,显然是不打算再帮着公孙氏收拾烂摊子了。”
  蒋琬琰一怔,连忙问道:“何时启程?”
  琇琴迟疑片刻,面上显出几分羞愧之情:“奴婢并未打听清楚,请娘娘降罪。”
  见状,蒋琬琰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道:“无妨,碰巧我这几日也闲得慌,赶明儿便去探望皇祖母。”
  太皇太后年事已高,虽是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却不沾身于权力攘夺,只一心念着阿弥陀佛。
  她为人淡泊,处事公正,即便面对母族的亲人也从不徇私,却唯独偏袒唐琛这个亲孙子。
  她老人家最常挂在嘴边的话,便是“哀家这个孙儿样样都好,可命运偏偏不肯善待他,非要让他走上一条满布荆棘的道路。”
  既然这样,她愿用自己所剩不多的时日吃斋念佛,但求广积功德,并让福泽回报在他的身上。
  而唐琛平时虽冷淡,却并不冷血。相反的,他恰恰是那种越处越暖的性子。旁人待他有一分好,都铭记着,更别说得到亲祖母如此的疼爱。
  因此,素日里不论朝政再忙,唐琛也坚持每天的晨昏定省,未曾中断。
  蒋琬琰顾念这份情谊,也乐意尽一尽作为孙媳的孝心。于是,她隔日便提前半个时辰起床,打算到皇祖母跟前侍膳。
  不曾想,太皇太后这段时日是越发难眠了。天还未亮,她已经慢条斯理地用毕早膳。蒋琬琰只得静悄悄地退到一旁,等她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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