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二姐心儿一颤,抽了口气,好男色?莫不是坊间流传的小本子里所说的断袖分桃?
听到这爷儿好的是男色,梅二姐反倒松了口气,继续踩着水往岸边慢慢游去。
奚爷拧眉,这姑娘怕不是个哑巴?都到这份儿上了,都不肯吱一声。
她越是这般,奚爷越是恶劣的想要捉弄一番,抓过玉盘里的荔枝,眯着眼瞄准目标,用力的砸了出去。
“诶~中了!”
梅二姐后脑一记吃疼,下意识伸手护住。莫计较,莫计较!还是先离开这里才是最要紧的。
奚爷相继砸出第二颗荔枝,大笑了声:“哈哈哈哈哈……投得还挺准的,来,爷再多赏你几颗。”
梅二姐的后脑勺被这‘莽夫’砸出了几个包来,又气又急,眼见就要摸到了岸边,梅二姐伸手去扯衣裳。
奚爷摸着下巴寻思着,这是……趁着夜黑风高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路啊?
待她裹上了衣裳,奚爷眉梢一挑,“你要这么跑了,我就叫,你越是不想让人看清楚模样,我越是叫所有人都看清楚你的模样。”
梅二姐恨恨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紧紧裹着贴在身上的湿衣裳,终是带着哭腔怒斥了声:“你,你无耻!”
“呵呵……”奚爷低笑了声,把骨子里的放荡演绎得淋漓尽致,“红口白牙,颠倒是非,到底是谁浪荡无耻?”
你浪荡!你无耻!!梅二姐在心中恨恨骂了句,眼眶都红了,颤声问他:“你到底想要我如何?”
奚爷冷笑,剥了颗饱满的荔枝:“就想瞧瞧老太爷这次送来的,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你,你莫要欺人太甚!”梅二姐哭了出来,只觉百般羞辱,“我不认识什么老太爷。”
“啧!”奚爷一脸不耐烦,甚至还有点轻蔑之意,“哭是没用的,爷最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最讨厌这些个女人哭哭啼啼!你再不过来给我瞧瞧,我就叫啦!”
其实平日里,奚爷也没有这么恶劣,只是他近来心情不好,憋闷得慌;眼前这人又整好撞这当口上,自然是百般折腾,拿来解解这股子憋闷。
梅二姐哪遇到过这般无赖这种羞辱?一双桃花眼绯红,委委屈屈的抽着气儿,双手紧裹着身上单薄的衣裳慢慢朝奚爷靠近。
奚爷手里提着壶酒,耷拉着眼皮子,好整以暇的等她过来。
梅二姐在离奚爷十步之外停了下来,奚爷蹙起了眉,朝她勾了勾手指:“再过来点儿。”
梅二姐又靠近了些,蒙胧的雾气中,俩人相隔不过咫尺。
奚爷喝了半壶酒,眯了眯眼,隐约觉着,那迷雾中的人儿怎么像极了她?
鬼使神差的,奚爷放下了手里的酒壶,不紧不慢的靠近了眼前的人儿。
梅二姐心跳乱了节拍,又羞恼又气愤,就在这无赖靠过来时,奋力的往他脸上泼了把水,转身逃去。
作者: 奚爷要为自己沙雕任性的行为,付出代价,不值得同情。
PS:谢谢各位小天使一直以来的支持哦,mua~
第19章
奚爷心思千回百转,下意识伸出长臂,一把捞过了梅二姐将她禁锢在怀里。
那一瞬,四目相对,梅二姐忘了反抗,那双眼深邃如无底的漩涡,让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力,只能任自己沉沦。
忆起隔世,那时,他也用这般眼神看着她……
她在那艘大船上呆了一月有余,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俗世愁苦,心儿像是在大海上的这艘船,浮浮沉沉,飘泊无依。
断了的指,终究不方便,连梳个最简单的发髻都笨拙不堪。
看着铜镜中人老珠黄的自己,不由落寞悲伤轻叹。
“一尺深红胜曲尘,天生旧物不如新。
合欢桃核终堪恨,里许元来别有人。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一道低沉的嗓音自她头顶回响。
梅二姐吓得猛然回头看去,也不知何时奚风渡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他的眸很深邃,像是一道无底的漩涡,强势将她所有的意识袭卷沉沦。
却也不知怎的,明明历尽人世间的沧桑,此刻竟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这样久违的悸动让她重新找回了自己,不再尽是怨天尤人。
“爷?”
奚风渡浅笑,拿过她手里的木梳,动作十分温存的给她梳着头发。
她深埋着头,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她突然十分悔恨,在自己年华最美好的那十年,困在那一小方天地,虚度年华被妒恨侵蚀了心智。
现在如此不堪的她,又哪配得到他的垂怜?
他给她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从袖口里拿了一支镶着红宝石的金步摇别上,这步摇艳而不俗,十分的别致精美。
她红着脸往铜镜里瞧了瞧,羞得将那步摇摘了下来。
奚爷疑惑:“不喜欢?”
梅二姐不敢看他,埋着头眼睛涩得发疼,“太艳丽了,与我不般配。”
奚爷倾身偏过脸看向她,一脸认真瞧了瞧,低声道:“也对,这般艳俗之物,确是配不上你,那就不要了。”
说罢拿过那金步摇毫不珍惜丢出了窗外,梅二姐心儿一跳,失落惆怅却更盛了几分。
“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梅二姐哽咽着,泪水无法自抑的涌出,“我已经不再年轻了,相比那二十个年轻美貌的舞姬,已是昨日黄花不堪看。”
奚风渡长长叹息了声,无尽惋惜:“是什么遮蔽了你所有的光芒?时间吗?还是漫无止尽的等待?明明你还是你啊!”
听罢,梅二姐掩面失声恸哭,她竟早已不知,真正的自己该是什么模样了。
他猛然将她紧拥入怀中,梅二姐吓得忘了哭泣,挣扎了起来,“爷?你……你这样,于礼不合。”
“什么礼?哪里不合?”他笑得邪魅致极,“在这里,礼合与不合,我说的算。”
“你又何必这般……这般戏弄我?”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说下就下。
奚风渡拧眉,“此话从何说起?”
梅二姐脸颊红红的,“你先放开我,这样,这样不成体统!”
“哈哈哈……”奚风渡爽朗笑了声:“我说成体统那便成体统,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梅二姐羞恼万分,“你不是已经……已经有了那二十个倾城美人?我,我容颜迟暮,不值得你花费心思;爷,求你别再戏弄我了,这并不好玩。”
奚风渡一脸凝重,“我虽贪玩了些,却从未惹情。若论有罪,倒是你,究竟是如何勾得我魂不守舍,寝食难安的?”
“你,你别含血喷人,我,我何曾勾……勾你?!”梅二姐又气又羞去推他。
可不想眼前这男人越发无赖缠得更紧,眸光灼灼,“你逃不掉了,还不如就此从了我,眼下我们时日无多,不若释放天性好好享乐一番,嗯?”
“不可!”
“有何不可?”他笑得风流致极,咬耳低语:“那人可有曾好好珍惜过你?”
梅二姐心脏一阵紧缩,不再挣扎得那么厉害。
他又问道:“那人可有让你体会过做女人真正的乐趣?你不想知道,一个女人被好好珍惜好好爱护的滋味?你来人间这一世,浑噩半生,到最后还在坚守着这些虚无的执念,真的不后悔吗?”
她心动了,御下了所有的伪装,拆了心房的高墙,任自己沉醉在这场极尽奢华的浪漫中。
“我要,我要怎么做?”她咬着唇,第一次直视着他的眸子没有躲闪。
“我教你。”说罢,他低头深情吻过她的唇。
他与她那般热烈缠绵,仿佛四周都是炽热火海,要在最后燃烬所有的情。
半夜她醒来,躺在那人怀里,彼此肌肤相亲的温度,让她觉得羞涩又禁不住迷恋。
她吃力的撑起还酸疼的身子,借着海上的月华,轻轻吻了他的脸,随后披了衣裳起身离开了卧室。
她赤着脚在窗下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他丢掉的金步摇,想着或许已经掉到了海里,再也找不着了。
把可能与不可能掉落的角落都找了个遍,梅二姐才死心,正要转身离去,忽地听到身后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
“娘子是在找这个?”
梅二姐回头瞧去,那金步摇竟在他手里,又听到‘娘子’这称呼,羞恼不己。
“我何时是你娘子了?”本该是生气的,可她埋着头语气软乎乎的,一点气势都没有。
“哈哈哈哈……”奚爷爽朗的笑出声来,似乎心情很不错,大步上前,只凭单臂便将她如孩童般抱起。
“一夜夫妻百日恩,今后我们夜夜做夫妻,你可不是我的娘子么?”
她羞得说不出话来,细瘦白嫩的手臂紧紧攀附着他,嘴角扬起甜腻的笑。
甲板上的夜风很凉,奚爷用炽热的掌心握了握她冰冷的小脚,大步往室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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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一丝凉风拂过,梅二姐打了个冷颤,推了推奚风渡,羞怯的埋着头,低呐:“你放开。”
奚爷心儿一颤,瞪着眼不敢相信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出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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