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也不对,如果是他人假扮的殷姑娘,那她也断然不会承认自己姓方才是。
宋青书正自疑惑,就听殷离已经问道:“你是谁?”
宋青书听了这话,脸色就不太好,他有些迟疑地行了一礼道:“在下武当三代弟子宋青书。……姑娘不记得我了?”
殷离顿时一脸被雷劈中的表情,心中更是神兽和WTF单词组交相辉映着刷屏而过。光一个宋青书她可以当重名,宋青书加个武当三代弟子这个定语,她还能不知道面前这个眼熟少年是谁吗!卧槽自己这是穿到倚天世界了吗!还跟宋青书认识,她难道穿成了周芷若?!……等等,她姓殷?
姓殷?难道是穿成了传说中的原创角色,比如殷梨亭无中生有的妹妹什么的?有可能哦,她本来叫方梨,虽然换了个姓,也许就成了跟殷梨亭一样的梨字辈了……
殷离心口一紧,脑子一卡,竟脱口问道:“那我叫什么?”
被之前的问题一打击,宋青书觉得就是殷离问出更奇怪的问题来,他都不意外了,当下颇为淡定地答道:“殷姑娘这是怎么了?你不姓方,姓殷,单名一个离字。”说着,一面去瞧殷离神色。
殷离听到自己的名字,不是什么听都没听过的殷梨X之类,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松了口气,原来是殷离啊……不就是蛛儿嘛,穿成剧情内人员就比较容易在这个动不动就杀来杀去的武侠世界趋吉避凶了……等等,蛛儿?蛛儿为什么会和宋青书认识!这不科学啊!他们两个不该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吗……难道这是什么平行世界?还是说这其实是原作的隐设定?这两个一厢情愿的单恋者其实在剧情看不到的地方是认识的?……好吧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练了千蛛万毒手了吗?毁容了吗?
殷离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脸,还好还好,触手所及,还是正常的摸脸的感觉,也没什么特明显的凹凸感。她暗自松了口气,抬眼就见宋青书脸上神色古怪,眼神也有些古怪地看着自己。
宋青书见殷离听了名字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去摸脸,不由一滞,暗想:莫非真让我料中了,这位是戴了人皮面具的假殷姑娘?她这是在确认自己面具还戴得牢牢的?
宋青书后知后觉地有了种微微的失落感。不过他很快振作起来,不论这位“殷姑娘”是不是真的戴了人皮面具,他带她去一趟蝴蝶谷自然见分晓了。金花婆婆武功高出蝴蝶谷一大截,没必要使这些花样去假扮胡青牛的徒弟。因此道:“……姑娘请稍等等,等傍晚人少些,我们去蝴蝶谷找医仙胡青牛给你瞧瞧。”他也没说胡青牛是她师父,只拿这含糊其词的话去看殷离反应。
殷离稍微睁大了眼,有点意外。心道怎么还能去蝴蝶谷见胡青牛,这是个什么节奏?便问道:“现在在哪儿?”
宋青书听到这儿,才问道:“姑娘你……是失忆了?”
殷离心想失毛的忆,我好好的呢,我这叫穿越,热度经久不衰的借尸还魂是也。不过既然宋青书都这么认为了,正是送来的好台阶给她下,看来老天也要她靠这传统失忆*蒙混过关啊。
想到这,她又懊恼刚才自己已说了姓方,是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只好沉默不说话。
宋青书心中已大概有定论,见她如此,自觉已经得到了真相,又暗猜她是不是不慎中了三生花之毒。殷离既知道要去找胡青牛看看,也不准备在这客栈中多呆。她侧头看了看窗外的晚霞,心想自己身上里一层外三层的衣服穿得好好的,实在没有什么避嫌的必要,干脆就从床上爬了出来,跟宋青书表示现在就可以走了。路过梳妆镜时殷离侧眼瞧了瞧,看到脖子上这张脸虽然苍白些,毕竟和自己原来那张长得一样,又暗松一口气,又见自己头上的发型打扮衬得她那张脸清爽又可爱,颇得自己的意,不禁暗暗对前殷离的喜好点了个赞。
她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被胡青牛看出什么问题来,人家只是个医生,又不是神棍,哪能看出什么?等她跟着宋青书到了蝴蝶谷门口,才发现那儿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好几个人。?
☆、第29章 疑窦
院中又站着一个少年和一个中年妇人,正是青臻和王难姑了。王难姑一见殷离出现在院门口,就喜道:“阿离,你回来了?”又见殷离一脸迷茫,忙改口道,“可是想不起来了?快到师娘这儿来,师娘让你师父给你解毒。”
这些话说得殷离一愣一愣的,她心想:这不会是传说中的王难姑吧?可她怎么是殷离的师娘?还中毒,我不记得有殷离中毒要胡青牛救的情节啊。难道之前的殷离也是个穿越者,她玩得太开心结果不小心中毒去了,所以换了我来继续玩?
殷离疑惑更甚,只是瞧着王难姑不像是会害自己的样子,而且身边的宋青书也没表现出警惕防备的样子,就走了过去。正走到一半,忽然就听身后那堆躺着的人中有一个破口骂道:“好!……王难姑你毒害金花婆婆不愿为她解毒之事,我们醉天仙必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殷离回头去看,见那名说话的中年男子一脸狰狞神色,那眼神从王难姑的身上溜到殷离身上,跟只即将吐信的毒蛇似的,吓得殷离莫名出了一背的冷汗。却原来这中年男子姓王名余,早年曾家道中落落魄街头,后受银叶先生与金花婆婆恩惠,得以掌管一行省的醉天仙,最是忠心的,今日金花婆婆喝了那壶茶后昏迷不醒,他就带了人来找蝴蝶谷要说法,谁想他们在毒术方面,根本不能与王难姑抗衡,才齐齐败在院门口。
王难姑一点也不惧那个王余,将殷离交给青臻,让他带她回房去,才对中年男子道:“你只管来好了。我王难姑毒过的人没有一座城也有好几个镇,若是怕人报复,我也就不去做那使毒的钻研了。”说罢再不管那王余脸色如何铁青,只温声跟殷离道,“你师父在屋里,进屋去吧。”
殷离便点点头,顺着她所指的房间走了进去。进去见到了坐着也面色不大好的胡青牛,才知他可能重病在身。忍不住心想,是了,据她所知胡青牛最是疼老婆的,要不是自己也病得不行,怎么会放着王难姑自个在外头对付那些人。
胡青牛已对她招招手,“你中的毒须以气解,原要数个日夜才能解,如今时间紧迫,我们竟等不得了。阿离,来,为师先给你扎几针,加快解药吸收。”
殷离的记忆中,以前从没有接受过针灸治疗,可这会她竟莫名觉得扎针似也是十分熟悉的一项活动,便有些想不通。
王难姑等殷离进去了,又去瞧宋青书,似笑非笑道:“这位少侠还请入内再叙。”
宋青书被她瞧得莫名脸上一红,忙画蛇添足般扯了张无忌出来当挡箭牌,说道:“我是来瞧我师弟的。”
“哦,原来是来瞧你师弟的。”王难姑仍保持着那副笑,转身先往房内走去,又道,“进来吧。”再不管院门口受毒药折磨的那些人。
宋青书也就不再废话,跟了进去。他心知王难姑不在她这些仇人前点出自己身份乃是不想此事牵扯上自己,如今又没他什么用处,正是不用当出头的椽子时,心下有些感激。一跨进门,就听王难姑问道:“你是什么时候遇上阿离的?”
宋青书忙正色道:“正在她昏倒的时候。”
王难姑遂点头道:“这就好。她失踪了大半天,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宋青书犹豫了一下,问道:“这毒除了让人失忆外,是不是也会让人的生些奇怪想法?……殷姑娘醒来的时候,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跟我说她姓方。”
王难姑闻言也有些疑惑,说道:“她若昏倒后没有旁人引她变换身份,醒来按理不会认为自己姓方才对。”
宋青书听了,心中也是疑窦丛生,已经可以确定她不是戴了什么人皮面具,而是货真价实的殷离,为什么听了名字后她第一反应是摸自己脸?……竟有点像是……根本没失忆,在确认身份一样。可看她的样子,又真的是不认识自己。宋青书将傍晚他和殷离说的话又过了两遍,越想越觉得违和,偏一时又想不明白,只好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个。又想到张无忌,四下环顾不见他,便问:“我无忌师弟在哪,我去瞧瞧他。”
王难姑道:“他这些日子病情复发,还在那边的房中躺着,你自己去寻他吧。”
宋青书就去找了张无忌,张无忌的房门开着,他一眼就瞧到了。春夏交接的时节,屋中起了火盆,张无忌裹着一床厚棉被正在床上坐着,看着是被冷极了,但眼睛还转得溜圆,似乎是在侧耳倾听外面发生的一切。
他见了宋青书也是一愣,“宋师兄?”
宋青书点点头,一边走过去道,“是我。不是说你病情已有了起色吗?为何我看着还是那样?”
张无忌解释道:“本来好了许多了,但这些日子出了事,我不想太过麻烦胡先生,断了几日针灸,才又复发了。”
宋青书又仔细看了看他面色,张无忌走的时候被病痛折磨得瘦瘦弱弱的,如今不过半年未见,他看着倒是精神了许多,不再那么病怏怏的了,才道:“看着是比以前要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