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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破人亡后我嫁给了权宦 (春山居士)


  傅晚凝随后愣头愣脑出来,连德喜用拂尘戳她,“你个小没用的,你不下车躲里面,老祖宗没人扶,谁教你的规矩?”
  傅晚凝被他戳的直朝后仰,迟钝的又要跪,“奴才……”
  魏濂拽过拂尘,顺手圈住她的腰将她给夹着下地,他把拂尘扔还给连德喜,“闹腾,他扶得住我吗?”
  他几乎是抱着傅晚凝下来,看的连德喜目瞪口呆,他脑子一转,便心里有了门路,“您说的是,奴才急糊涂了。”
  连德喜瞅了两眼傅晚凝,她脸色很差,瞧着是极不乐意跟魏濂近身接触,他心里暗骂小东西不知福,回身往衙门里看,果然有不少太监探出头看,他拿拂尘驱赶他们,“看什么看!给我滚回去!”
  那些小太监便揣着羡慕一哄而散。
  傅晚凝轻微的推魏濂,脸已经难堪的不加遮掩,她自来温顺,不曾跟主子犯过犟,便是现在,她还是个锯嘴的葫芦,白给人占便宜却一句话都不会说。
  魏濂心情好,松手先进衙门。
  傅晚凝低着眉站在一侧,竟不想跟着走。
  连德喜提着她的袖子往里扯,“老祖宗愿意亲近你是你的福气,你还别扭,别人想求都求不到,你可知足吧。”
  傅晚凝想说她不要这福,可她说不出口,有的话说出来了,别人会以为她是在作,当她在炫耀,她只能将闷气窝在心里,当作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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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濂打死了一个殿阁大学士,这事一早传到孙太后耳朵里,彼时皇上去她殿里请安,刚好在那儿用了午膳。
  魏濂过去时,如意守在殿门边。
  魏濂对她笑,“劳烦通传。”
  哪怕他双手染血,他的笑也能动摇春心,如意眼中隐痴,转瞬即逝,她欠身朝魏濂福了福,“厂督稍等。”
  魏濂点头,看着她进殿里。
  有顷,如意出殿道,“厂督进去吧。”
  魏濂加深了笑,形貌温润如芝兰,他跨过门,后摆拂过留下一串迤逦。
  孙太后正在教训皇上。
  “萧纪凌!你现在是皇帝!收起你的那些玩心,你养大象哀家不反对,可你不能整日去驯兽所游荡!哀家看你太清闲了,江大人难道就没给你布下功课?”
  萧纪凌怯懦的抱住孙太后的手臂撒娇,“……母后,朕再不去了,您别告诉先生。”
  魏濂站在阁门边,静等着他们。
  孙太后见到他,便不好在他面前说皇上,她扒开萧纪凌的手赶他,“回去给哀家抄十遍静心咒,哀家明个要检查。”
  萧纪凌鼓着腮抱怨,“太多了……”
  孙太后在他后脑勺拍了一下,“自己抄,要是哀家发现你让别人代抄,那就加倍!”
  萧纪凌捂着头,溜出了凤璋殿。
  孙太后甩了甩手,转身坐到凤椅上,她俯视着魏濂道,“魏濂,哀家听说你为了个奴婢打死了柳大学士。”
  魏濂屈膝下跪,“娘娘明鉴,臣打死的是危害江山社稷的祸害。”
  孙太后被他说笑,她伸着食指往他方向点点,“油头滑脑,你别给哀家避重就轻,你私养了个女人,这事怎么说?”
  魏濂心间划过凶唳,他的面色依然沉静,一点也没因她的话露怯,他笑道,“娘娘醋性大,臣就是有女人,又能做什么?”
  孙太后的视线看向他的下盘,娇声一笑,“哀家忘了这一茬,你要真藏了女人,那女人没物儿浇灌也得凋谢。”
  魏濂脸上盛出沮丧。
  孙太后一双妙目盯着他,笑的浪荡,“女人再香,你也嗅不得,若你是把好壶,哀家便收你上榻,老天爷不疼你,这后半辈子你只得熬着过,情儿再好,也不能品着用。”
  魏濂长眉微皱,轻愁浮脸。
  孙太后最爱看他这副神情,她瞧到了就自以为她在魏濂心中是个高高在上的地位,后宫女人短视是她们的本性,就算勾引太监,也能使她们的虚荣心得到释放。
  “钱筹到多少了?”
  魏濂道,“目前共筹得五百二十万两。”
  他停了停,补话道,“娘娘,宫里开销大,您拿出的那五千两臣单独给您划了,况且银两也够了,您的体己钱还是留着好。”
  “要不说你贴心,哀家的事你样样顾到,哀家缺了你还真不行,”孙太后打着团扇,嗓音是漫不经心。
  魏濂浅声道,“臣少时有娘娘看顾,方能免遭罪,如今臣大了,孝顺娘娘是臣的责任。”
  “贼头,绕着弯儿骂哀家老,”孙太后故作怪罪状,旋即叹气,“哀家近来愁啊,凌儿还像个孩子,老这么个怎么行?”
  魏濂沉默着,良晌道,“或许成家了就稳重些。”
  孙太后抚着扇柄,“邺都贵女多了去,选妃是个麻烦活儿。”
  “您心里有属意的吗?”魏濂问道。
  孙太后晃头,“他才十四,哀家本打算他大点再说婚事,眼下你提出来了,哀家一时倒找不到合适的人。”
  魏濂歪头想,“开春才能选秀,秀女等不到,倒可以先给皇上定下皇后。”
  孙太后抠着指甲,道,“哀家心里头倒有个人。”
  魏濂顿身静听。
  “娴儿和凌儿玩到大,也算青梅竹马,她嫁过来没那么多事,后宫有她帮哀家看着,哀家也省了操心,”孙太后道。
  孙裳娴是孙怀安的嫡女,今年十五岁,论情分是到位的,孙太后打的好算盘,孙家人进宫,她能撂挑子,前朝有魏濂,后宫有孙裳娴,她玩乐就行。
  魏濂唇上挑,“孙小姐温柔娴雅,品性高洁,是个难得的才女,后宫在她手里不会出纰漏。”
  孙太后听到了想听的话,格格直笑,笑声清脆似少女,专勾男人魂。
  魏濂压低身,她的笑锥疼了他的耳朵。
  孙太后畅快了,朝他挥袖子。
  魏濂退离殿。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阅,鞠躬。


第15章 十五个串儿
  下衙门时,已近黄昏。
  连德喜喜滋滋朝门外冲,正和魏濂撞到一起。
  “疯的没度了,毛手毛脚的,你干什么?”魏濂掐着他的后脖子把人拎好。
  连德喜腼腆的搔着头,“老祖宗,奴才家里边儿给奴才说了桩亲事,这不奴才明儿轮休,想回去看看。”
  魏濂面色古怪,宫里的太监出宫都得经过司礼监批准,连德喜家去他当然不会拦,只是太监娶媳妇终归是亏欠了女方,遗憾是必定的。
  他背手站到一侧,道,“后日回吧。”
  连德喜忙点着头笑。
  魏濂转身进衙门里。
  前堂点着火,映在地上使得这将近的夜宁静下来。
  魏濂走近屋檐,就见傅晚凝手提着一盏灯正望着他,那眼神里有着他看懂的怯,极惹人。
  “下头摆饭了吗?”魏濂自她手里拿过灯,和她并排走在廊下。
  傅晚凝往后错开了两步,低着话道,“回老祖宗,正等着您回来马上就摆。”
  魏濂撇过脸,看了看她没说话。
  他们进到院里,便有机灵的小太监跑到下房去通传了。
  屋门半掩着,魏濂推门进去,却听不见她跟进来,他侧头看,果见她立在门边踌躇。
  “干杵着等我唤?”
  傅晚凝迟缓着踏进来。
  魏濂把灯放到桌上,走到屏风后面,“给我更衣。”
  傅晚凝的肩膀颓丧的往下塌,绕过屏风便看到他张着手,那双凌厉的眸子带起了笑,坏的让人无法直视。
  傅晚凝闷着头近前,为他换下宦官服,穿上素色常服。
  “帽子也摘了,”魏濂看着她快埋到地下的脑袋道。
  傅晚凝是真的不想看他,她心里还有怨,饶是便宜讨不回来了,她还是一股子拧劲。
  她木着脸抬头,微踮起脚,双手按在魏濂的帽檐边,将他的内使官帽脱下。
  才要躲着眼退开,魏濂似无意的颔下头,恰好对上她的眼眸,两人离得近,这一瞬仿似静止,他们的视线交叠在一起,竟有一种缠绵感。
  魏濂瞅着她不放,直到她颊边飞红才勾出笑。
  傅晚凝的心跳骤然加快,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烧,那种无力的懊恼令她羞愤,她猛地偏过眼,脚下也远了,她弯着腰站在木施旁,那面色的绯已然藏不了。
  魏濂嘴边的笑缓缓平起,他伸长手拿了她手里的帽子挂到木施上,很是闲散道,“端水来。”
  傅晚凝捧着水盆放到架子上,他便把双手放进水里,直望着她。
  傅晚凝不解其意,呆着道,“……老祖宗。”
  “给我净手,”魏濂道,神色懒怠的让人觉得他随时会睡着。
  傅晚凝哽在喉间,水盆里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煞是好看,可再好看也是一双男人的手,他叫她洗手,他连洗手都叫她做,她偏不信从前没她时,他也这样,他就是故意的。
  魏濂瞧她不动,便淡淡道,“不会?”
  傅晚凝再无回绝的话,她若是凶悍一点,便能将水泼到他身上,叫他淋个清醒,可她是个怂货,他一个眼神她便怯怕,所以她仅能做的就是服从,她潮着眼将手覆在他的手上,轻轻的浮水在他指尖,他们的手指间或触碰,羞意几乎要灼伤傅晚凝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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