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面色焦急,他竟没被三皇子这话吓到,忙躬身道:“三皇子,大事不好了,峤外传来消息,说是……”
“说是什么?”仅听了这几句,祁隶的脸色便猛地变了。
“说是定国将军发现了伍昦从峤外调离兵力,所以……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
祁隶一脚踢开跪在他腿下的温曼香,猛地站了起身:“什么打起来了?”
那护卫道:“是定国将军先动手的。”
“褚昴怎么会知道?”
祁隶万万想不到,他如此隐秘的撤离,竟也会被褚昴发现。
何况,褚昴不是受伤了吗?
想到这儿,祁隶突然意识到,他可能中了褚昴的计。
这一脚,踢的温曼香猝不及防,裹在身上的棉被滑落,女子的胴.体露出,场面香艳。
但此时,却没有一人看向她。
因为都低着头,承受着三皇子的怒意。
祁隶面色惊慌,猛地将桌上的杯子摔在地上,他那狰狞的模样,吓得温曼香忙裹上棉被,往角落缩去。
“废物!”
“一个个都是废物!”
竟然会被褚昴发现,还打起来了,若是再继续打下去,那他在南蛮养兵之事不就暴露了?
祁隶像是想起了什么,忙道:“幕僚呢?快去把幕僚给我找来!”
闻言,下人忙跑去幕僚的房里。
只是,待那下人去时,幕僚的房内早已空无一人。
且房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搜刮一空。
这显然是逃路了。
见此场景,那下人忙跑回三皇子房内,战战兢兢地道:“回……回三皇子,幕僚……幕僚他……他不见了。”
不见了?
闻言,祁隶的心一紧,一脚将说话的下人踹飞,面色狰狞:“什么叫不见了?”
“房……房里的东西都被搜刮一空,幕僚他……逃跑了。”
闻言,祁隶瞳孔一缩,猛地阴笑出声,恐怖至极。
他咬牙道:“给我找!”
哪怕是掘地三尺,他都要找到他!
竟然敢害他,恐怕是提前就已经预料到时机不对,所以偷偷逃跑了。
他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下人哆哆嗦嗦,忙爬起来退了出去。
祁隶这才意识到不对。
可事情已经晚了。
此时祁隶才突然想起来,他派去监守在祁珩府上的暗卫,今日酉时来报,说是祁珩今晚偷偷回京了。
祁隶方才听时,只是有些疑惑祁珩偷偷回京的用意,怀疑他是意有所图。但此时在听了峤外的消息后,祁隶却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祁珩偷偷回京,会不会就是为了向父皇揭发他在南蛮养兵的罪责?
对,一定是这样!
褚昴已经截留了一部分他在南蛮养的兵,不仅有了物证,还有人证,证据确凿,所以祁珩便趁机入京,向父皇揭发他,想要他死。
想到这儿,祁隶突然道:“快,派人去打听一下祁珩此时在哪?”
“是。”
暗卫匆匆去了一趟二皇子府上,不到一柱香,他便回来了,躬身道:“回三皇子,二皇子在回京后便入宫了。”
轰!
祁隶的双手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双眸猩红,心底慌乱如麻。
他该怎么办?
祁珩已经去向父皇揭发他的罪责了,说不定此时父皇派来抓他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祁隶心慌意乱,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侧眸询问那个护卫:“伍昦手上还有多少兵力?”
那护卫道:“回三皇子,还有二十万。”
二十万……
祁隶的神色渐渐变得疯狂,横竖都是一死,与其坐以待毙,他不如放死一博。
还能有一线生机。
————
所以,待皇上身边的高德勇到三皇子府上时,便发现三皇子已经不见府上了,与他一同离开的,还有他的侍妾,温曼香。
皇宫,金銮殿。
乾文帝满脸怒意,猛地一掌拍在御桌上,大发雷霆:“蠢货!”他竟然敢暗自调离那些兵力!
高德勇吓得跪在地上,身体颤颤巍巍,不敢吭声。
而在乾文帝的御桌上摆着的,正是那三封三皇子祁隶与南蛮王之间往来的书信。
殿内气氛紧张压抑。
乾文帝阴沉着脸,怒火中烧:“派出所有御林军,务必将三皇子捉拿归案!”
“是。”高德勇抹了一把汗,忙弯着腰退了出去。
而在高德勇退出去后,乾文帝却突然将那三封信纸撕碎。
破碎的信纸丢的御桌上尽是,乾文帝额上的青筋直冒,本就苍老的面色上挂上了狰狞的神色,看起来几分阴森可怖。
皇上下令,全城缉拿三皇子归案。
京城一夜封城。
百姓困惑不解,但这两日,遍布在京城街上的御林军不尽其数。
人心惶惶。
但五日过去了,依旧没有三皇子的音讯。
御林军的行动更加严密,甚至到了挨家挨户地排查。
却还是没有抓到三皇子。
三皇子府已经被御林军重重围困。
而皇后,也被皇上下令禁足凤鸾宫,暂夺凤印。
似乎是在一夜间,便变了天。
直到又过了五日,一场战事突然在荃州打响。
当日,驿使快马加鞭赶入京城。
金銮殿内。
驿使躬身跪地,手握密报呈高于头顶,嗓音悲苍:“皇上,三皇子他……造反了!”
话音落下,乾文帝急火攻心,猛地向后倒去。
同时……殿内的宫人们惊慌大喊:“皇上!”
————
三皇子造反,皇上急火攻心,昏迷不醒,太医连夜救治,却依旧回天乏术。
形势紧迫,三皇子步步紧逼,朝中大臣商议,暂由懿王祁珩代管朝政。
京城内可调动兵力不足,懿王祁珩下令,将远在南蛮的定国将军褚昴召回京城,带兵攻打祁隶,将其缉拿归案。
彼时,温景在得到这个消息时,早已回了隍都城。
此时她才想透,那日他为何要说,隍都城是最安全的地方。
因为如今京城更加混乱。
而关城,自他带兵离开之后,驻守南蛮的兵力便减少了一大部分。
而元武和杨统将继续留在关城,带兵进攻南蛮,所以他们能继续守护的,只能有隍都城一个地方。
没有关城。
时间紧迫,温景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便要离开南蛮,回京。
但此次回京,却并非是以往的那种凯旋归京,而是去京缉拿谋反者三皇子祁隶归案。
知道情况凶险,温景心底担心,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夜深。
褚将军今夜将连夜离开隍都城,去往京城。
大军将行,城主带领城民相送,直至大军出了隍都城,在街上相送的城民才各自隐退回家。
但就在此时,却突然有一人从外而返,骑马飞奔进城。
今夜,又是圆月。
皓月当空,月光皎洁,骏马在月光下奔行。
快如闪电。
虽然他不让她出府相送,但温景最后还是偷偷跟随城民一起目送他出城。
大军离去之后,周围的人便散的很快,直到最后,空荡的街上只剩下温景和锦竹还有廿风。
应该还有一人,便是架着马车的车夫。
但温景今晚却不想坐马车,她想走走他方才骑过的路。
月光下,三人步行于前,一人一马车跟于后。
温景的情绪低落,她又担心他,又舍不得他。
脚步轻轻地踏在安静的街道上,踩着人影,温景缓缓地开口:“廿风。”
“夫人请讲。”跟在身后的廿风道。
“你说夫君这一趟会不会有危险?”
廿风跟在他身边的时间最长,出生入死过不少次,温景想他应该了解这些。
廿风道:“不会。”
“真的不会吗?”
“夫人,您要相信将军。”
这世上,若真有能伤了将军的人,那就仅有夫人一人。
听见廿风笃定的语气,温景心底的担心才淡去了那么一些。
身体稍微有了些劲儿。
但这股劲儿却好像是强加在心底的安慰,随着夜风的吹拂,还没走几步,便已从身子漏出。
到最后,温景全身上下仅剩下思念。
她想他了。
他说过,最多两月,他就会回来接她。
可这才一柱香,她就开始想他了。
温景让锦竹跟在身后,不让她跟在身旁,因为她怕被锦竹看出她眼底的泪花。
夜色孤寂,空巷无人,锦竹和廿风能察觉到夫人心底的伤心与不舍,所以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劝夫人坐马车。
两人静静地跟在夫人身后。
直到……街道的尽头突然传来了马蹄声。
廿风第一个警觉。
但温景却是第一个回头的。
在听见马蹄声的那一刻,她仿佛就能感觉到,是他回来了。
在回眸看见马背上的身影后,温景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突然就掉落下来。
而她的心,却像是在跟随着马蹄声跳动。
又激动又难过。
见他骑近,温景顾不得拿帕子,忙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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