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而笑,女皇状似无意开口:“爱卿胞弟明年要及笄了?”
黄泽心里“咯噔”一下,答道:“是。”
“那爱卿可不能再不分青红皂白地宠着了,也得精打细算,攒些嫁妆了呀!”女皇笑眯眯的。
黄泽手心开始出汗,有些猜到女皇的意思,心跳瞬间加快,出了一背冷汗。
不论是女皇自己对阿锦有想法,还是想要给皇女求亲,她都不愿意呐!弟弟被自己宠着长大,性子活泼,不爱守刻板礼数,嫁个官家自己都担忧他受委屈,更何况是嫁入皇家!
她额头上有细汗渗出,强自稳声道:“是,臣回去好好教导弟弟。”
女皇却没有结束话题的意思,而是紧紧追赶:“不如朕借个宫里的礼仪男官给你,你领回去给弟弟教教规矩?”
黄泽拳头猛地握紧。来了!女皇原是在此处等着她。
她再也不能装作无事了,若将这男官带回去,阿锦就被天家定下了!
黄锦咬咬牙邦,垂下些头,盯着面前的桌沿,“陛下的意思是?”
女皇本没想说得多清楚,但黄泽很明显不想同她皇族结亲。这叫她有些恼怒,也不想再跟黄泽你来我往装糊涂了。
她收起面上的温和笑意,“朕觉得爱卿胞弟黄锦公子,性情贤淑,端庄大方,正适合做老二的正君。”
见黄泽不说话,女皇又悠悠道:“如今的形势,爱卿想必看得清楚。璋儿身子不便,朕心疼她,才未废除太女之位。但将来继位的,按照祖宗法规来说,当是明钰。令弟若嫁与钰儿,将来便是父仪天下的凤后。”
黄泽听出女皇已极为不耐烦,连黄锦性情贤淑的话都说出来了。可黄泽了解胞弟,他是天地间自由飞翔的鸟儿,若被关进深宫,便如同被剪去翅羽,何谈自由与快乐!
她也知道,女皇在为明钰铺路,要为她寻个牢靠的岳家。自己手握重兵,只有将自己的软肋牢牢握在手中,才可叫自己忠心与她。
黄泽在心中嗤笑一声,自己不贪权势,却看重亲情,女皇怕是要失望了。只是,若想合理地拒绝皇家求亲,只好“败坏”一下弟弟的名声了。
想到路上跟弟弟打打闹闹那人,黄泽暗暗翻了个白眼,便宜郎秋平个小白脸了!
打定主意,她满面歉意开口:“陛下恕罪,臣实在是没想到陛下原是这个意思。这原是因为,臣弟年纪小不懂事,已背着臣与人私定终身了,臣也是赈灾回来才知情。”
她面上更是臊红,“臣嫌他丢人,又气他自作主张,便不敢叫人知道,谁知他竟同那人有了款曲!臣、臣倒是愿意叫他同二殿下永结同好,可这、这、岂不是欺君嘛!”
黄泽猛地跪倒在地,声音里满是内疚与惶恐:“还请陛下恕罪!”
女皇一口气噎在胸口,不上不下。
但转念一想,她又眯起眼睛。京中皆知黄泽爱弟如命,如今弟弟被人占了便宜,她竟没将那人打死?怕不是在这里糊弄自己呢?
女皇心情更不美妙,也不再唤黄泽平身了。
她嗓音凉凉:“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勾搭黄将军胞弟?”
黄泽心中暗暗思量,郎秋平你今日可是占了天大便宜,回去定剥你一层皮下来,那奇巧马车就先送到将军府来吧!
她声音不高,却带着浓浓怒意:“是郎秋平,郎大人!”
“臣外出赈灾,弟弟不放心非要跟来,臣禁不住他撒娇便允了。谁知一路上臣疏于看管,竟叫郎秋平钻了空子!”
黄泽粗声喘了几下,接着开口:“回程的时候,她为阿锦挡了刀,才伤势严重,臣也是此时才发现她二人早已情愫暗生!阿锦更是要死要活非要跟她!”
“若不是郎秋平伤着,臣非得好好揍她一顿不可!”
黄泽气的说话都破音了,女皇却是震惊得有些控制不住表情。她以为黄泽是不愿同天家结亲,又联想到宰相季良也看不上她的女儿,一时怒火更甚,哪能想到内里竟还有如此内情。
但是郎秋平想到此人,女皇又有些想要头疼扶额。早年郎家是兰老将军副将,只听将军言,不闻天子令。自己当时登基不久,正是需要立威之时,又看郎家不爽已久,便拿她们开刀,震慑朝堂。
只是当时到底心软,留下个体弱多病的郎秋平,又见她弃了母业,一整天搞些奇技淫巧,便任她折腾,想必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哪想这郎秋平不务正业,竟也走出一条路。她鼓捣出的东西,能大幅改善民生,自己哪怕是容不下她,看在那些发明的份上,也只能安排她做个工部尚书。
如今郎秋平竟抢夫郎抢到了自己女儿头上!女皇怒气升腾,扯起嗓子:“唐缮!”
唐缮应当是一直候在殿外,听闻女皇呼唤,忙将殿门推开个小缝,探进来个脑袋:“奴在。”
“去看看郎秋平到了没有,到了的话喊她来见朕!”
唐缮领命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宝贝们订阅我,卜日十一定好好写!
第37章 二更
女皇一口气噎在胸口, 不上不下。
但转念一想,她又眯起眼睛。京中皆知黄泽爱弟如命,如今弟弟被人占了便宜, 她竟没将那人打死?怕不是在这里糊弄自己呢?
女皇心情更不美妙, 也不再唤黄泽平身了。
她嗓音凉凉:“何人如此大胆, 竟敢勾搭黄将军胞弟?”
黄泽心中暗暗思量, 郎秋平你今日可是占了天大便宜,回去定剥你一层皮下来, 那奇巧马车就先送到将军府来吧!
她声音不高,却带着浓浓怒意:“是郎秋平,郎大人!”
“臣外出赈灾,弟弟不放心非要跟来,臣禁不住他撒娇便允了。谁知一路上臣疏于看管, 竟叫郎秋平钻了空子!”
黄泽粗声喘了几下,接着开口:“回程的时候, 她为阿锦挡了刀,才伤势严重,臣也是此时才发现她二人早已情愫暗生!阿锦更是要死要活非要跟她!”
“若不是郎秋平伤着,臣非得好好揍她一顿不可!”
黄泽气的说话都破音了, 女皇却是震惊得有些控制不住表情。她以为黄泽是不愿同天家结亲, 又联想到宰相季良也看不上她的女儿,一时怒火更甚,哪能想到内里竟还有如此内情。
但是郎秋平......想到此人,女皇又有些想要头疼扶额。早年郎家是兰老将军副将, 只听将军言, 不闻天子令。自己当时登基不久,正是需要立威之时, 又看郎家不爽已久,便拿她们开刀,震慑朝堂。
只是当时到底心软,留下个体弱多病的郎秋平,又见她弃了母业,一整天搞些奇技淫巧,便任她折腾,想必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哪想这郎秋平不务正业,竟也走出一条路。她鼓捣出的东西,能大幅改善民生,自己哪怕是容不下她,看在那些发明的份上,也只能安排她做个工部尚书。
如今郎秋平竟抢夫郎抢到了自己女儿头上!女皇怒气升腾,扯起嗓子:“唐缮!”
唐缮应当是一直候在殿外,听闻女皇呼唤,忙将殿门推开个小缝,探进来个脑袋:“奴在。”
“去看看郎秋平到了没有,到了的话喊她来见朕!”
唐缮领命而去。
女皇像是才想起来黄泽仍跪着,笑着将她唤起来,“朕这便将郎秋平唤来,好好质问质问她,给爱卿出气!”
刚刚急怒,此时冷静下来,女皇才又起了疑心。黄泽说不定只是不愿结亲才找了个借口呢?她对弟弟看得那么严实,真能叫旁人拐了去?
正巧把郎秋平叫来问问,再敲打敲打。若此事不实,治她二人的罪,便可顺势收回黄泽手上的虎符,此事属实,便再为钰儿选个好岳家。
黄泽这边她还真不想轻易放弃,但朝中其他官员家中儿子,也少有能配得上如此地位的啊!
女皇发愁,黄泽也不轻松。
刚刚什么私定终身互通款曲之类的,都是她胡诌的,全是为了叫自己弟弟配不上天家。希望郎秋平能靠谱一些,机灵一点,待会儿能好好配合,将这次对付过去。
君臣二人皆心不在焉,随口聊了些军营里的事,都眼巴巴望着门口等郎秋平来。
宴乐殿离御书房不近,郎秋平又身上带伤,是以那软轿便走的慢了一些,足足两炷香时间才到。
来的路上,郎秋平便一直思索女皇唤自己所谓何事,又从唐缮那里套出来黄泽也在女皇处,大脑便飞速运转起来。
女皇唤她二人同去,而她们二人之间的联系,除了赈灾,便是黄锦。
所以此去,不是询问刺客之事,便是同阿锦有关。一位豆蔻年华的小公子,除了婚事还有什么能让人惦记呢?
刺客一事她们几人早已商量过对策,不足为惧。
讨论婚事却将自己叫去,很可能便是黄泽将自己给推出来顶上了。能逼得她如此慌不择路,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女皇要给阿锦赐婚!
郎秋平面色一白,心里打起鼓,开始思量应对之法。事到如今,只能同女皇坦言自己同阿锦的关系,甚至还得说得更亲密几分,叫女皇自己不愿阿锦做她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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