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魁宿脚步一顿,正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手里有了温热的触感,“要抓就抓人,衣服抓坏了你赔啊。”
赵魁宿又一次被牵手,这回却没什么甩开的想法,毕竟靠它引路呢。
但不知怎么的,这刚刚还冒冷汗的手心不一会儿就发烫了,甚至从手心一直烫到脸上。
树林里的路坑坑洼洼很是不好走,渐渐地,两人的脚步不自觉就慢了。
“你也太弱了,这就累了?”肖遥调笑道。
“你要是真不怕累,为什么要买马?现在好了,马全没了!”赵魁宿心疼那十两银子。
肖遥轻笑,提着赵魁宿脚尖一点,跃上走就看好的一根树杈。
“啊……”
“嘘……”
这声凑在赵魁宿耳边说的,惹得她耳根一阵酥痒,羞得是满脸通红,心里还不住告诉自己,没事没事,脸红也不怕,天黑他看不清楚。
肖遥见着她这副自欺欺人的模样,勾着唇又是一声轻笑,习武之人,这点眼力见没有?
赵魁宿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差点想挖个洞钻进去。
肖遥就这么明目张胆抱着赵魁宿坐在树杈上,赵魁宿怕掉下去,只得由他抱着。软香玉在怀,肖遥舒服地勾着唇眯起了眼睛。
感受到环住自己的人渐渐平缓,赵魁宿叹了口气,这人也算是护了自己一下午了,全然不感激是不可能的,可这人,遇人处事的态度实在让人不敢恭维。睡了好,也累了一天了。赵魁宿却是毫无睡意,毕竟在一个陌生的怀里,并且还有官府勾结匪徒这码事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实在不行就等回京告诉大哥吧,自己的话别人不信,大哥总会信几分。
许是没料到她这么乖不曾再闹腾,肖遥真就渐渐放松了,连环住赵魁宿的手臂都渐渐垂下了。
他倚在树干上没什么,可赵魁宿全靠他扶着稳住平衡呢。
这下把赵魁宿真吓了一跳,从这么高摔下去,怕是腿得摔断。赶紧得一把齐腰死死抱住肖遥。
肖遥倒是波澜不惊,悄悄把眼睛睁开看了看,嘴角还未来得及上扬,面色就猛地一凛。抱着赵魁宿又是一个飞身。
“啊”突然被肖遥腾出一只手捂住,但已经稍许放出些声去。
“什么人?”一声低喝。
却说二人在这树林中又会遇上什么凶险?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话本子罢了,图个乐呵。
希望大家喜欢嗷
第8章 柳暗
闲言少叙,书接前文。
话说二人飞身换了根更加粗壮的树,肖遥紧紧圈着赵魁宿立在树干上,掩住身形,也便于随时有所动作。
肖遥有些自责,方才耽于调笑,竟放松了警惕,待来人走到这么近才发觉行踪。
感觉肖遥的手很不规矩地在往自己腰上摸,刚被低喝声吓到的赵魁宿不敢挣扎,刚刚还没有血色的脸突然一下子又涨红了。又感觉那只手居然摸进了黄布包,刚准备出手阻止,肖遥的手已经迅速抬起,拿着一块似乎闪闪发亮的东西,一呼一吸间竟已脱手。
不远处,随即传来几声老鸹叫“啊啊啊”着,不一会儿便没了声响。
这回有人听出来了,低声招呼道:“走走走,乌鸦而已嘛。大惊小怪的。”
但似乎来的一些人里还有人反对,并未出现行动产生的响动。
又等了半晌,还是没有任何其它的声音,这人才奇怪道,“我刚明明听着像个女人。”
一个稍微细些的声音调笑道,“想女人想疯了吧。哪会有女人深更半夜到这林子里来。”
这些人中几人闷笑几声,这才抬着麻布袋动身。
刚那人还是嘀嘀咕咕的,“我还像看见块银子飞过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些人笑得更凶了。
待人走远,赵魁宿摸摸黄布包里的钱袋,果然被打开了。天呐,自己刚刚想什么呢……赵魁宿羞愤难当,直接将脸埋进肖遥胸口。
肖遥轻笑两声,却突然严肃起来,“我刚刚发现,他们拖着些麻布袋子,恐怕就是今晚出城的匪徒。”
“那你怎么不出手救那些被绑的人?”
“我为什么要救他们?”
“嘁,你这人!”赵魁宿气得就要推他。
这里一松手岂不得掉下去?肖遥忙稳住她解释道,“不是你说要报官吗?这查到可是人赃并获啊,再说,我现在出手,救的人屈指可数,他们的贼窝在哪儿?问出来我一个人也不敢去不是?还打草惊蛇。不值啊。”
这番说辞倒是有理。赵魁宿暗暗稳住心神,责问道,“刚刚拿的几两的银子?”
“……”
“说呀!”
“是不是能给你取回来最好啊?”
不等赵魁宿答应,突然远远传来一阵马蹄声,吓得赵魁宿感觉噤声了,还自觉捂住自己的嘴。
呼,好家伙,今儿晚上可真够刺激的。肖遥头一回遇上这么些事儿,脑瓜子都有些疼。
“黑驹。”待马蹄声稍近,肖遥陡然心中一喜。
这马从城门口跑开之后,这是重新想回到那儿去,半路上给他们遇上了。
肖遥托着赵魁宿施施然从树杈上一跃而下,端坐于马鞍之上。
黑驹突然感到背上有人,长嘶一声,好在很快被肖遥安抚下来。
“如今只能共骑了。”肖遥不知怎么,竟还有些愉快。
到底是和今日逝去的那匹红鬃马交情浅,赵魁宿点点头,“十两银子的宝贝活下来就行。”
肖遥现在有点怀疑到底谁更没心没肺了。
“驾”
“欸……”
“嘘,噤声!你怎么竟惹事儿!迟早我这条命得交代在你手里!信不信我把你丢了自己跑了!”
果然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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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赵魁宿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不可置信一般,揉了又揉。
肖遥呢?
赵魁宿惊地一下子从地上弹跳起来,“肖遥?肖遥!”
举目四望,哪里还有肖遥的踪影。
面前的一小块空地上还残留着夜里堆烧的树枝的灰烬,赵魁宿赶紧摸摸腰间,果然!玉杖不见了!一声响鼻引得她往树旁看去,黑驹被系在那儿。
昨晚他说的“信不信把你丢了自己跑了”还历历在耳,赵魁宿一下子悲从中来,他是两清了,这下子自己可怎么办呀!
赵魁宿扑进黑驹的鬃毛里,眼眶已经抑制不住湿润了,说话都带了些鼻音,“他……他就这么抛下我们了……他不管我了……怎么能这么狠心……”
“欸欸欸……我在这呢嗷,别哭丧似的。”本来还坐在一旁树杈上看戏的肖遥没料到会发展成这样,立刻咽下啃了满满一口的野果,赶紧发声证明自己的存在。
赵魁宿一震,埋在黑驹脖子里没好意思抬头。
肖遥跳下树杈,掂了掂抓在右手的野果,“借棍子去打了几根野果,不是就这么跑了。你这香囊我不是还戴着没还你么。你看。”
说着就过来扯赵魁宿的手,接连又是野果又是玉杖的放回她手里。
赵魁宿抬袖悄悄摸摸眼角,调笑道,“我这不是饿了,故意这样逼你出来的嘛。”
肖遥相信了似的,也笑道,“那你可真聪明,我长这么大,就不喜欢看见女人哭。”
赵魁宿突然拦腰一把死死抱住肖遥,“我们也算患难与共了,你不能抛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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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城内。
二人牵着一匹马悠悠然在街道上闲逛。
此刻二人间这气氛有些微妙,肖遥时不时指着路边一些新奇玩意儿逗赵魁宿开心,赵魁宿却还在懊恼自己今早一时冲动的一番言行,但好像观旁边这人的神色好像不介意的样子,又不知自己懊恼意欲何为了。
待二人双双站在应天府衙门前,刚刚上前说明来意,这府衙门口的门值就不耐烦挥挥手,“绑人的匪患找你们县令去!府尹忙着呢,没空。”
“可要是就是县令犯案呢?”赵魁宿哪受过这等气,把蓑笠愤怒的往脖子后面一甩,可怜的蓑笠靠着系在她脖子上的绳子勉强在她背上弹了几弹稳在她背后。
“欸,这位小娘子,你可知诬告朝廷命官可是何罪?”门值贪婪地盯着赵魁宿的脸看,就差眼冒金星口生涎水了。
肖遥不动声色侧身往前一步,挡住门值的视线。
“若不是诬告呢?”
门值这才注意到这男女二人穿着相似,怕是一对夫妻,这下语气更加恶劣,“哪里来的刁民,好大胆子!”随即招呼府衙的护院就要来打。
肖遥赶紧一把将赵魁宿扯到自己身后,顺势抽出她腰间的玉杖执在手中,严阵以待。
“欸?这是做什么?有话不会好好说吗?”有一道清越的声音在他二人身后响起。
府衙众人把棍子尽收了,二人回头,见一精瘦的青袍男子,此人面白无须,看着是一派正气。二人正待拜见,就听此人问道,“什么事在此处闹事?”
“知事大人,这两个刁民想诬告他们的县令!可不得狠狠打一顿?您看呢?”门值倒也晓得先发制人,赶忙把自己的立场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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