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双眼一眯,右嘴角又勾起来。
他慢慢起身,缓缓踱到沐儿身边,几乎贴着她的身体才停下。
她僵立在地,就感觉到太子一点点地逼近,近到她能闻到太子身上馥郁醇厚的香气。
她不免后怕。可是不后悔。她也不是故意要大声的,动什么,别动她的钱呀!这太子明明知道,却一直故意折磨她,可真真是……太讨厌了。
她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
可太子又迈出半步,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蜡烛的红光,将她整个笼罩在一片暧昧的阴影里。
沐儿只觉得眼前一暗,嗓子不觉抽紧,大气都不敢出。
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伸到她的颌下,食指和中指托住了她的下巴。
沐儿脸儿僵硬,双腿却发软,裙子开始微微抖动,发出轻微的“索索”声。
微凉的拇指在她下巴上轻轻地摩挲了两下,似乎很满意她肌肤的滑腻。
沐儿的心“砰砰砰”狂跳起来,害怕还是害羞,她已经分不清楚。
她感到太子勾低了头,将唇凑到她的耳垂边。
那声音发暗,莫名让她惊悚:“沈沐儿,你这是在跟孤顶嘴?!”
沐儿双眸偏看向一边,浓睫低垂不住地颤动,她红唇抿紧,牙齿发出轻轻的“磕磕”声。
“妾……妾不敢!”半天,她才勉强张嘴。
摩挲她下巴的拇指停下了,好像主人在考虑怎么处罚她。
沐儿心里越发害怕,“妾……妾说的是实话!”她的语调里,不觉带着委屈的哭腔。
那拇指突然重重一推:“骗子!”
沐儿不由自主地又退了半步,离开太子的阴影,她眼前亮了一些,她觉得自己好像从头到脚都从石磨下拖了出来,轻松不少。
她微喘着气,正想提裙下跪认错,腰上却猛然一紧,她整个身体都被大力地扯了过去,重重地撞进一副结实的胸膛。
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双足就离了地,身体倏然横起。
“啊……殿下……”她吓得发抖惊叫。
“你不是想伺候孤吗?你不是日日都引颈盼着孤来教导吗?!孤今日便好好地教教你,怎么做个听话的乖女人!”
*****
沐儿被重重地扔到了床辅上。
饶是床上辅着厚厚的丝棉褥子,她也觉得背上一痛。
她正想挣扎爬起,一个身影已经压了上来,重重地。
她觉得胸口里的气都被压挤出来,根本无法呼吸。
沐儿浑身发软,闭紧了眼,咬紧唇,心里害怕地想:这就是姨娘说的那事儿么?!到底有什么趣儿!这太子门外冷,门里凶,世人还说他什么神仙之姿,说她是骗子,他才是真正的大骗子。
沐儿觉得难受,觉得委屈,可拼命忍着不掉泪。
她等着被凌-辱,可是身上突地一轻。
“这是什么?!”太子的声音里全是冰碴子。
沐儿无力睁眼。
“孤问你这是什么?!”太子的声音又低了几度,好像能杀人。
沐儿长睫颤动了半天,眼睛才慢慢地睁开了一条缝。目及之处,就见太子满脸乌云,手里举着一只白玉如意,正是承恩侯世子送的。
她下午抱着看后,就随手扔在床上枕边了。
哪里想得到,太子会突然闯了来,流采和宫女们也来不及收拾。
“如……如意!”
太子下了床,将那如意握在右手中,慢慢地一拍一拍敲打着左手掌,寂静的室内,响起“啪啪啪”的声音,格外恐怖。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表情又平静得有了丝仙气。他右嘴角一勾,笑道:“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想嫁李业,孤成全你们。”
沐儿惊得睁大了眼儿。
李业?承恩侯世子跟他不是好得穿一条裤子么?承恩侯世子一直戏弄她,他不知道?!到底什么原因,太子会突然觉得她跟李业有私情?
沐儿呆呆地看着他手里不住晃动的如意,愣愣地一扫眼,见另一只雪白的如意,恰恰放在自己的枕边。
她突然明白过来。心里不免觉得滑稽。
这太子也太过自以为是。男人在她眼中,就是一个不得不有的摆设。承恩侯世子那家伙无聊透顶,她会跟这种人有私情?
她一伸手把床上那只如意抓在手中,翻身坐起。
她把那如意抱在饱满的胸前,抬起纤白的右手食指,轻轻地爱惜地抚摸着那如意的灵芝祥云纹路,好像是在抚摸着一只可爱的小白猫儿:“玉色通透,如油如膏,真是极好的,对不对?”
她叹道,接着抬头,嘴角弯弯,明眸莹莹,看向太子。
“殿下不说,我倒是忘了。若是这如意,太子殿下能当我五百两,我便有钱回门了。”
“啪啪”声猛地停了,太子站在那里,双眼发直,嘴角僵硬。
那一夜,沐儿被太子教导成了女人。
只是乖不乖?呵呵,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
安平伯府昨日接到东宫的消息,说是沐儿今日不回门了。
安平伯夫人母女暗自高兴。关上屋门,安平伯夫人安慰女儿:“贱人嫁到哪里都是贱人。等跟平阳侯曹家的婚事成了,你就是将来的世子夫人!比嫁入东宫强百倍。”
其余人等却觉得不回来更好,少得麻烦。再是嫁了东宫,那也就是一个妾,回什么门呀!
安平伯却深恨快到手的荣华富贵飞了,极为失望,气得喝酒打小妾,闹腾到半夜。第二天一大早,东宫派人来通知时,他还未醒。
急得安平伯夫人亲自冲到小妾屋里,直接拿井水浸过的毛巾往他脸上抹。
安平伯清醒过来一听,不但沐儿要回门,太子还要亲自陪同,立刻连滚带爬地去见了那传话的太监。
“不是说我们姑娘犯了错,太子极不待见,连她的屋子都不进么?”他这两天,可没少花钱去打听东宫的事情。
“怎么会?太子殿下昨日便是宿在临华殿的。”
安平伯乐得几乎流泪,把身上仅有的一点银子全都塞了过去。
送走那太监,安平伯府上下全都慌作一团,安平伯似乎还嫌不够乱,立刻派人四处通知本家亲戚。毕竟安平伯府已经很久不曾有过贵客了,这么露脸的事,怎么能不好好宣扬一番?
何况这来的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
这边沐儿与太子同车,巳时准时出了东宫。他们前脚走,后脚万夫人就把柳陈二位夫人请到了自己的宣德殿吃茶。
一时人都到齐,闲话一回,万夫人才揉眉叹道:“唉,姐姐请你们来,实在是有一件事不说不成。”
柳夫人从茶碗沿儿上抬起头来,抿唇一笑:“姐姐有什么难事,只管说出来,妹妹我能帮的一定全力以赴。”
陈夫人坐得笔直,将手中的茶碗轻轻搁在桌上:“想必是跟沈氏有关吧。”
万夫人尴尬一笑:“陈妹妹果然聪明。可不是呢!昨日我巴巴地派人去问,沈氏说什么今日不回门了。我便老老实实地也没准备。哪里知道,人家不过是虚晃一枪,是变着法儿地想从东宫多捞些好处。太子爷一声令下,我寅时便起了身,招呼着管事的太监宫女们,好容易赶着点儿,才把东西给备齐了。”
“可真是辛苦姐姐了。”柳夫人笑道。
万夫人听了这话,觉得心里好受许多。
“不过些金银彩缎,能捞多少?听说安平伯府都揭不开锅了。东宫也不缺这点东西,姐姐又何必在意?”陈夫人笑道。
万夫人心头大怒,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你是不当家不知难。我倒是不在意,可总要一碗水端平了不是?不然回头你们岂不是埋怨我?多呢,也不算多,只不过比咱们那时候,多了五百两的花销而已!”
五百两真不能算是个小数。
“可是太子爷吩咐的?”半天,柳夫人问。
“是冯冲亲自来说的。说是安平伯府人多,沈氏自己办备不及,让东宫帮着备她的私礼。分上中下三等,共备上三百份。最低不得少于一两银子。”
万夫人脸上带着冷笑看了一眼陈夫人。冯冲可是自小看着太子长大的大太监,东宫后院真正的话事人。
“看来太子爷对沈氏确是不同些。”柳夫人放下茶碗,有些哀怨地叹了一口气。
陈夫人抓起一把瓜子,慢条斯理地磕了两粒,才笑道:“姐姐们也太过多心了。以妹妹对太子爷的了解,无论是昨日宿在临华殿,还是今日的三百份礼,都跟宠不宠沈氏无关。”
“那是为了什么?!”万夫人跟柳夫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礼!太子爷自小就最是知礼守礼,再是不待见沈氏,这回门,在面儿上也要做足了!”
*****
最是知礼守礼的太子此时在马车里“阿秋”打了个喷嚏。
把正靠在车壁上打盹的沐儿给惊醒了。
“到了吗?”她懵懵地问,又忘了自己在跟谁说话。
不过太子似乎并没有介意她的失礼,而是拿手指头戳了她额头一下:“就这几步路,也能睡着。也难怪你懒名遍京城!”
沐儿被他这一戳,头轻轻地撞在车厢壁上,发出“科”的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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