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脚步声停下了,一个冷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刚才在窗口卖弄什么风骚?!”
沐儿:……。
她也没胆认是在瞪他,便只好胡扯道:“妾……只是见太子殿下金甲白马,英姿雄伟,一时呆住了。”
“英-姿-雄-伟……”太子一字一顿念道,每个字仿佛都在他舌尖上玩味了一番。
沐儿暗暗红了脸。
“很好。孤便给你个机会,叫你仔细看看孤的英姿雄伟!”
沐儿心头一跳,直觉不妙。
“来人,孤便在这里洗漱换衣!”
沐儿:……。左膝盖已经被轻轻踢了两下:“还不快起来,替孤更衣!”
沐儿垂头丧气地弯着脖子起身,也不敢抬头看他,目光只及他的护心镜之下,见他贴身穿着金色软甲,腰间一条玄色腰带,上系铜鎏金镶红宝龙首带钩,心里别样忐忑。
“妾愚笨,不知从何下手。”
下一瞬,她纤细的手腕就被一双灼热的大手箍住了。
她正吃惊,已经被猛地一拉,几乎撞到太子身上。
她的手被太子握着,按在了那带钩上。
带钩冰凉,沐儿本能地想缩手,却被太子紧紧地扣住,她几乎是偎在太子身前,脸庞就靠在微微凸起的护心镜前。她听到如雷的心跳,慌乱中,她也不知道是她的,还是太子的。
太子的头微低了低,贴近她的发鬓,声音带着一点嘶哑:“就从这儿下手。”
沐儿的手在颤抖,她想解开那带钩,可是也不知那钩子有什么机关,她的手上下摸索,使劲拉扯,就是打不开。她急得微微喘息。
“不如奴婢来?”
她听到一个女子从容的声音,立刻点头,就想退下。
“寒碧,去准备洗澡水。”太子硬声道。
沐儿几乎急得要哭。这钩子到底有什么机关。
她听到寒碧轻轻的脚步声出了门,还听到门扣合上的声音。
她的手,再次被太子的大手捉住了。那手灼热得惊人。
太子捉住她的手,双指按住凸起的龙眼,只听“嗒”的一声轻响,那腰带已经松开。
沐儿长吸一口气,咬着嘴唇,帮太子汗湿的甲衣脱了下来。
室内顿时充满了一种暧昧的气息,那是男性的汉味体味混入了室内的松香炭香。沐儿的脸红得像火箱里的炉火。
她忙要退开,一只铁臂伸来,她的细腰被箍住。
“头盔!”
沐儿只得抬头,眼眸微垂,只靠余光,去取那头盔。
太子个头太高。
她垫起脚尖,伸长了双臂,去触碰太子颌下的黑色头盔系带。
手指素白,指尖如被风刮离枝的粉桃花瓣,轻轻滑过那隆起的玉色喉结。
沐儿一惊,太子的头已经突然猛地低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太给力了,收藏评论居然真的涨了五十个!番外来了!
三月二日,仲春之会前一天。太子书房里,李业转着磨地在太子面前不住地唠叨。
“就去帮我看一眼吧。”
“方姑娘,你瞧了要是不喜欢,孤替你跟母后和你娘说就是了。快滚。”太子左手拿着折子,右手提笔,一心二用,思考着怎么批复。
“可是……你没亲眼见过,怎么能说方姑娘不行?这可是我一辈子的大事,你就帮个忙吧。”
太子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折子和笔,揉了揉眉头:“娶谁不一样?你看,孤的事,就全扔给母后了,有这工夫,你不如去办点正经事,去看看今年渠堰疏降的事情办得如何了?别到了夏天,又有水患。”
李业皱着一张脸:“你是太子,将来是皇帝,哪个女人在你跟前也只有讨好的份儿。我就不一样了,要是娶个母夜叉回来……这一辈子可有得罪受。”
终是磨不过李业,他点了点头。
他可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居然到了这种地方。
躲在观音堂的小楼里,他们看过了方姑娘,本想赶紧离开,却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不去花园,偏来了观音堂,倒把他们堵在了楼里。
原因更是可鄙,不去园子,居然只是为了贪污自家的十两银子。
尽管她长得那么可爱,笑得那么明媚,明媚到连亭边盛开的大红芍药都黯然失色,明媚到,她一走,好像就带走了满园春光。
他还是决定,讨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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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那人心思深不可测
外院众人等得一个个都快要饿晕,太子才神采翩然地露了面。
礼仪太监请升座受礼,太子心情极佳,命身边太监传谕:免。俱各入席,野飨尽欢。
众人也是饿极了,都欢呼一声,大快朵颐,一时酒香四溢,肉香满室。
待饮食了一阵,就有人来向太子敬酒。太子也不驳众人的面子,俱以唇沾酒,点头回敬。
安平伯坐在承恩侯世子身边。今日他跟着承恩侯一起来此,更是入住在承恩侯家的山庄之中。下午,承恩侯跟着太子去打猎,他也默默地跟着。可太子从头到尾,都像没看见他这个人一般。
此时他见柳、陈、万三人的父亲都依次上前敬酒。
太子也一如待众人那般,举起玉杯,沾了沾唇,一如寻常。他心头不免暗想:听说这次八丫头能来,是太子之意。说不得她比这几个更得太子意些。我若是上前,怕当众也会给我几分薄面。可到底刚被申斥过,不敢擅自主张,便频频去看承恩侯世子。半天,总算对上李业的眼神,就见李业冲他点了点头。
安平伯便趁着酒气,鼓了勇气,也端着酒杯,迈步上前,跪倒在台阶之下:“太子殿下英明健伟,文武全材。实乃天下苍生之福。小臣诚敬一杯。”
满场突然安静下来。
他惶然抬头,就见太子本来握着玉杯的手,移了开去,眉头微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安平伯勇气尽失,手里的酒杯抖个不停,洒在面前的毡毯上,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万列侯便怒喝一声:“安平伯,听说你前日在外胡言,说你是太子殿下的老丈人,真是恬不知耻!”
陈太傅也立刻道:“安平伯确实糊涂,太子并未娶妻,如何来的老丈人?我们这些人,虽然托祖宗之恩德,家族中幸得有女孩儿得侍太子殿下左右,哪个敢不自加珍爱,百倍慎肃?”
一时,耻笑之声四起,安平伯羞恨无比,恨不能直接钻到地下去。
“按老臣看来,安平伯之前大约只是醉后胡言,今日猎获甚丰,殿下不如就接了这杯,揭过了吧。”
蓦然冒出一个替他说话的声音,却并不是承恩侯世子。安平伯感动得热泪盈眶,抬眼看去,万万想不到,竟是坐在太子下手的柳左相。柳左相此时正手执金杯,微笑看着他。
他忙以头磕地:“臣该死。臣确是酒后失德。望殿下……殿下……”
“殿下!”突然殿中又有人说话,安平伯一喜,这声音正是承恩侯世子。
“看来是臣莽撞了。不该带了安平伯来。安平伯,你且先退下,回山庄暂歇吧。”
一盆冷水浇头,安平伯顿时灰了一颗心。太子殿下对他讨厌到这个地步么?连承恩侯说好的要替他美言,也不敢了。
看来……八丫头是真的没有半点儿宠,连累他一辈子的老脸全丢尽了。
*****
这头流采高高兴兴地回了院子,却见楼上已经黑了灯。
她不禁奇怪,问人:“夫人已经歇下了?晚饭可用了?”
全福忙凑过来,低声道:“太子殿下来过……殿下走后,夫人想必太累,就……就歇下了。”
“晚饭呢?”
“夫人说全赏你了!都在那边冬篮子里捂着呢。可惜了的,殿下还特意赏了今日打来的新鲜野味呢。”
流采暗想,莫不是太子殿下又欺负姑娘了吧?也顾不上吃,先偷偷上了楼,在门边听了听,听里面好像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没半点别的动静,她才又轻手轻脚下了楼。
“若你们没用过,便都分了吧。我才在外面瞧着那些个野物,血淋呼啦,怪可怜的,可咽不下去。”
*****
第二天一早,沐儿起来,饿得前心贴后背,随意洗漱一下,便叫开饭。
流采忙叫人端了东西上来。
沐儿见一只大青花碗盛着热气腾腾的馄饨,配着一碟四五个雪白暄软的包子,并七八个各色小菜,当即捧起大碗就开吃。
一碗热馄饨下肚,她才觉得好受了些。
流采忙问:“姑娘可还要么?这野鹌鹑馄饨闻着就鲜。奴婢再叫他们送一碗来?”
沐儿摇了摇头,夹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你去问问,今日可是要去打猎?”
流采一愣,道:“听说正日子是初五。女眷们不得参加。其余日子随意。今日天没亮,太子殿下就带人进了山。万夫人也一起跟了去。”
沐儿一顿,难道太子昨日是歇在了万夫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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