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无奈叹了一声,俯下身用手指戳下她柔糯糯的脸,温和道:“这么宠你,你都不随我,真若要跟我不相往来,撇清关系,我哪还管你。”
他忽然靠得很近,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姜卿儿抚了下被戳的脸蛋,低声道:“不管就不管,何时要你管了。”
“我并非这个意思。”李墨轻挽她耳边乱发,轻轻道:“我只偏爱你,可有明了?”
姜卿儿抿着唇,指尖微颤一下,她没有回应。
李墨立回身形,略微失落,只好缓缓道:“那…卿儿住几日再提,科举将近,事务繁忙,先放一下,之后你再同我计较,到时便放你走。”
姜卿儿目光瞥向龙案上的奏折,堆得很高,展开的那本所写的正是科举乡贡一事,如今他为帝不过一年,朝中尚在动荡,较为操劳。
姜卿儿抬首看着李墨的脸,心绪微沉,她捏紧那圣旨,不再言语,便转身退出长元殿。
所有的人和事都在变,而她一如既往的模样,难免有些不自在,他们之间其实也不必如此折磨。
……
至今起,整个盛京的人皆知宫里头住了个安若县主,正是那位流落于扬州的燕家女儿,果然还是被皇帝接回宫了,大大方方住在这宛瑟宫中,何等殊荣。
皇帝未曾选秀纳妃,这便是入宫的第一人,难免格外引起注意,盛京五大士族各怀心思,只怕是离立后不远了。
晚夜星辰,微风习习,颇为凉爽,宛瑟宫卧殿的窗牗未关,身旁的宫女皆退下了。
姜卿儿半阖着凤眸,躺在在美人榻上,刚沐浴过,尚有些慵懒,衣缕单薄,身姿窈窕,白皙的长腿半露在外,风韵十足。
她算是看明白了,李墨是嘴里说着会放她走的话,变着法儿将她跟他绑在一条船上,这臭和尚,着实坏。
姜卿儿纤柔的手轻托着面容,细细想来,她本是风尘女儿,随波逐流惯了,也早有些红尘漂泊的准备,这么多年来,她只跟过李墨这一个男人。
不是像个大家闺秀般的,非要故作矜持,宁死不屈,若李墨真要砍她脑袋,那还是怕的,可她知晓李墨不会如此对她。
若是跟了别的男人,他人有个三妻四妾,她凡事皆看得淡,估计还觉得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李墨不是别的男人,他如今是皇帝,她怕的事太多了,曾经念着和尚发达了,她便是阔夫人,如今和尚成了皇帝,她没有做好和他站在一起的准备。
想起白日里他龙案上的奏折那么多,如此操劳,姜卿儿心里堵堵的,可思来想去的,她不留神便睡着了。
美人榻上的锦褥掉在了地上,夜里虽凉爽,但仍是有些冷的,不知过了多久,卧殿内轻轻响起沉稳的步伐。
一只修长的手将锦褥捡起,放在榻的一旁,李墨身穿着较为轻便的玄袍,腰系紫带,面容冷隽。
他坐下来,深邃的眸子地瞧着榻上的姜卿儿,衣衫单薄,也没好好穿,衣口半开着,精致的锁骨下便是那盈盈欲出的雪脯,诱人是够了,但可莫着了凉才是。
李墨将她揽入怀中,柔软的身子略凉,似乎是寻到温热,姜卿儿往他胸膛里埋了几分。
他轻挽着她的双腿,轻而易举的抱起来,习武多年自来力大,姜卿儿的体重对于他而来实在是轻松。
李墨抱着人便往床榻而去,他们虽然总是一言不合,但卿儿很少会抵触他的接触,就像当年在寺中,他们相互慰藉,相互需要。
那白皙的小足刚落在床榻上,李墨抬眸便见怀里的姜卿儿已醒来,颇为好看的凤眸正与他对视着,衣领滑落下玉肩,尤为撩人心弦。
李墨顿住动作,心跳得紧,这次他被抓包了。
本想安顿好她便退出卧殿,却见了她的眼眸,腹下微热,二人对视着,莫名的情愫在攀升。
姜卿儿不算笨,之前沐浴时睡着,他偷偷来抱她时,就被弄醒了,也知道是他,小心翼翼的,还生怕把她吵醒,跟做贼似的。
李墨故作淡定地收回目光,欲想松开揽着姜卿儿的手,她小小地扯了下他的衣襟,轻声道:“之前不是说…要给我暖床吗?”
李墨身形微僵,看着她娇媚的眉目,喉结上下动了一下。
作者:卿儿:如今是我睡你。
李墨(平躺):卿儿今天翻朕牌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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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墨尽非空(9)
明月正圆,宛瑟宫宅邸清幽,外有曲廊水榭,隐约还可听见清脆蛙鸣。
内屋的窗牗还半敞着,清风吹入屋中,桌几上的烛火摇曳,清去了些屋内的沉闷。
姜卿儿轻捏着他衣襟,青丝长发搭于秀肩,面庞媚丽,略微红晕,眸色自若,她提这样的要求应该没什么吧。
对于巫山风雨之事,素来看得多也听得多,既然他们都有需求,何故掩藏,况且又不是没做过,以前还是她勾着和尚破了戒。
李墨勾唇微笑,在榻边坐下,将两侧的檀色幔帐揽下金钩,灯火透过轻幔,榻内略昏暗。
他欺近而来,气息略烫,“卿儿可要宠幸我?”
二人贴得亲近,微光映落在李墨面孔上,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深邃的眉目给人一种冷然感,可偏偏从他口中说出这种话,着实有些违和。
他身躯高大,笼着姜卿儿的身子,葱白的手撑着柔软的床褥,她有些紧张,道:“不想吗。”
帐内燥热,李墨双眸如漆,这不过是两厢意合的事,他端起她的下巴,覆上朱唇,贪婪地探入其中反复研磨,占有着气息。
他想要的就太多了,可以再亲近一点的。
姜卿儿身子发软,手搭在他肩膀上,粉嫩的指尖有些泛白,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强横。
寝宫外还有侍卫轮岗,风声飒飒,体型微胖的福公公静候在殿外片刻,便命宫女备上热水和干净的衣袍,等着伺候。
或许是灯芯被燃尽,亦或许是被风吹灭,那内殿变得昏暗,月光洒入,桌几泛着银光。
躺在榻帐内的姜卿儿望着屏顶,朱唇水润,轻轻呼气,听着那鼻息贴在肌肤上,烫得她指尖发颤,却攥着锦褥。
李墨眼眸低垂,墨发略微散落,她那处形状好看,尤为的软,似乎比以往丰盈了些。
大手紧束着纤腰,李墨的长发掠过那点,姜卿儿身子颤动了下,深吸口气,说真的,她比较怀念他无发的时候。
李墨抬首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下探,姜卿儿抬手遮住脸,想着屋内的窗牗未关,定是风吹灭了烛火,轻启唇口,差些呜咽出声,身子也软得可怕。
他声线低哑:“溢了甚多水,渴不渴?”
姜卿儿睫毛湿湿的,捂着双眼,羞恼道:“你…不准说话…”
李墨勾着唇微笑,握着那细t,轻轻分开,他俯身欺来,气势逼人,低沉道:“如今到了盛京,你且记得除了我,谁的话都不能信。”
姜卿儿脑子懵懵的,埋在他颈窝里点头,玉臂环住他,直到触感嵌来,素来晓得硕得惊人,格外的撑,眼眶的泪便落了下来。
榻前的幔帐是两层轻纱制的,上面绣得有祥云,轻轻拂动,不算是透光。
抵息交织,二人长发缠在一起,姜卿儿声音娇娇媚媚的:“哼,我还…会回扬州的。”
李墨没有回话,她还想回去呢?
屋内的声响不大,他们向来契合,她努力放轻一呼一吸,他便低声道:“想听。”
姜卿儿埋着脑袋,轻放了媚气的声线,着实惹人欢喜。
她身子娇,也极易留下些什么,看着姜卿儿修长玉洁的颈下布着绛色,李墨便觉得满意,忽听她轻道:“别弄在……”
李墨扣着她的腰,额角薄汗。
……
下半夜,来了两次后,姜卿儿死活不肯再宠幸他,便只好让宫女备来热水,净洗粘热的身子。
浴桶较大,刚好容得了两人,热水轻柔地环着身躯,姜卿儿面颊红晕未退,不得已靠在李墨怀中,着实乏累,他留得有东西在里头,让她有些气恼,分明提醒了。
兴许是他沐浴的手法过于荒唐,不一会儿,姜卿儿的脸是越来越红,心跳又急促起来,她抓着那手,无力地推着他。
李墨眼眸低垂,将她按在怀中,神色若无其事,温和道:“别动。”
姜卿儿双眸水润润的望着他,娇糯道:“你做什么。”
李墨轻吻她柔嫩的脸蛋,他手指修长,即使不动,也让她心头热得发颤。
沐浴更衣之后,榻上锦被已被宫人换上干净的,姜卿儿是被李墨抱上榻的,人乏困好多,娇柔地贴着他胸膛安睡。
李墨托着姜卿儿的腰,在她耳边说了句话,惹来一声娇哼,她意识半梦半醒着,心头回应,还行。
他轻吻柔.软的唇瓣,嗅着她淡淡的馨香,今宵短了些,二人难得如此和谐。
明月如霜,夜深宁静。
清早,姜卿儿半醒时,还能感觉这个身躯精壮的男人在身边,鼻息轻浅,贴得过于亲密,总会产生不知名的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