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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殷女帝 (繁华锦世)


  陈德娣眉心很沉,手脚冰凉,可她素来沉稳,遇事很能稳住自己,她告诉自己不用担忧,不用惊慌,聂北出来了又如何,他不一定能查到真正的凶手,别人说他是十六阎判,他还真能是阎判了不成?
  最多是断案有一手罢了,不管是之前太后之案,还是今天婉贵妃之案,他就算再有本事,也定然查不到真正的幕后之人。
  若真让他查去了,那她陈家人就白混了这么多年了。
  陈德娣立定心神,问何品湘:“有人去龙阳宫看过婉贵妃吗?”
  何品湘摇头:“没有。”
  陈德娣冷笑:“宸妃不是素来跟婉贵妃很交好吗?今日婉贵妃遭此大难,她没去看一眼?”
  何品湘道:“宸妃是跟婉贵妃交好,可宸妃是个极聪明的人,这个时候她可能知道去了也见不到人,而且,皇上此刻忧心忡忡,大概也极为暴躁,这个时候皇上的眼里没有别人,去了龙阳宫,不管是好心还是假意,都得不到皇上的喜欢,再者,皇上也下了旨,闲杂人等一律不能去龙阳宫扰了婉贵妃养病,宸妃就是想去,也不会去了。”
  陈德娣心里泛酸,此刻心里有跟拓拔明烟一样歹毒的想法:怎么没一箭射死她。
  说到这个,陈德娣就朝何品湘使了个眼色,何品湘赶紧遣退了所有不相干的宫女和太监们,等屋内只剩下她们一主二仆了,陈德娣才又开口:“这回事没有成功,又打草惊了蛇,恐有祸患啊。”
  不得不说,陈德娣的担忧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聂北出来,接的明旨是调查婉贵妃中箭一事,可事实上,聂北是只查这一个案子吗?
  当然,皇上封聂北为提刑司,掌管刑部一切,包括破刑部未破的一切悬案,所以,聂北有义务去查刑部未断的所有案子。
  可在聂北心里,他要查的案子只有一个,那就是,太后之死。
  而在所有聂家人心里,聂北要查的,也必须是太后之死,其它的案子,可有可无,只是生活调剂品罢了。
  既出来了,那总要活动活动筋骨。
  聂北带着勃律从皇宫里出来后没有回聂家,而是背着双手,往今日御辇出事以及聂青婉出事的地方去了。
  而在他往那个地方去的时候,李东楼还在领禁军挨家挨户的搜贼人。
  陈温斩回了自己的无字匾府。
  夏途归回了家,可没有坐住,又骑了马,千里疾行,去了怀城别郡大名乡,他一路风尘仆仆跑到夏谦住的临水舍居,把马往门口的马桩一栓,上前嘭通嘭通的拍门。
  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说:“来了来了,别敲了,哎哟,谁呀这是,门都要被你敲坏了,我虽然老了,但耳朵尚听得见。”
  听着这抱怨的声音,夏途归就知道来人是义铭。
  夏途归大喊:“义叔!”
  义铭一听是二少爷的声音,当即迈开老腿,加快速度,来到门口,将门打开,定睛一瞅,还真是二少爷,义铭赶紧见礼:“二少爷。”
  夏途归回礼:“义叔。”
  义铭问:“二少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夏途归没跟他多说,只问:“我爹呢?”
  义铭道:“跟芬玉表小姐在里头下棋呢。”
  王芬玉是王榆舟的妹妹,是夏男君跟王长幸的二女儿,年方二十,从十岁起就在跟着夏谦学习,三年前,夏谦辞官归田,隐居怀城别郡大名乡,王芬玉也就跟着过来了,这三年没离开过,偶尔会回家看看娘亲父亲和大哥,但基本都在临水舍居,要说夏谦这几个儿女以及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中有谁最像他,就属王芬玉了。
  王芬玉并不是棋琴书画样样精通,当然,每一样都会,世家子女,打小就浸润这些,没有不会的,只是有所长,有所短罢了,王芬玉擅长的是文理,这点儿确实很像夏谦,太后健在的时候,还夸过王芬玉生了一双慧心,所谓慧心,就是看人看物,哪怕是看书,都有自己很独特的见解,那个时候,王芬玉也深得太后喜欢。
  王芬玉不爱钱财,不爱名利,男人嘛,大概跟太后一样,也不大上心的。
  王芬玉最爱的就是读书消遣。
  夏谦爱下棋,王芬玉跟在他身边,自也被熏染的爱上了这一文雅之物。
  夏途归被义铭带着进来的时候王芬玉正笑着跟夏谦说话,夏谦八十七岁了,虽说比聂武敬小了十岁,可也到了高龄之年,胡须一大把,眉毛都白了,穿着日常近石灰色的直裾,歪坐在竹篾编制的藤席里,一手拿着羽扇轻轻晃晃地扇着,一面笑着看棋盘。
  义铭在木质台阶下向里面喊了一声,夏谦没理,王芬玉接了一句话:“义伯,何事?”
  义铭说:“表小姐,二少爷来了,说是要见老爷。”
  王芬玉一听是二舅来了,当即脸色一怔,想着二舅在京中当差,当的还是禁军的差,如今这大殷帝国朝里朝外,皇城内外全都知道今日是婉贵妃的封妃大典,这个时候二舅定然忙的脚不沾地,怎么还有空跑到大名乡来呢!
  王芬玉看了一眼夏谦,夏谦已经两耳不闻窗外事多年,平时不出门,除了下棋就是逗鸟,或者种花,听义铭弹琴,自不知如今的帝都发生了何事,可他不知道,王芬玉知道,王芬玉前段时间还回过一次怀城看望父母呢。
  王芬玉将拿起来预备往棋盘里放的棋子重新放回棋盒里,对着夏谦道:“外公,这棋晚点再下吧,二舅来找您,肯定是有事。”
  夏谦叹一口气,虽然他两耳不闻窗外事,却似乎知道一切窗外之事。
  他朝王芬玉招了招手,王芬玉立刻站起来,去扶他。
  扶起来后,夏谦朝门外说:“让他进来吧。”
  义铭便带着夏途归进了凉阁。
  凉阁里铺的到处都是篾席,上去前,义铭和夏途归都脱了鞋子,走在篾席上面,晾爽、平坦、舒适,园中的风带着花香阵阵铺来,带起檐下的风铃跟着轻响,响声如一曲高山流水的音乐,传入耳里,再烦燥的心似乎都能静下来。
  夏途归缓缓呼了一口气,想着,还是爹的地方好。
  夏途归因为聂北的出山而惊起的心瞬间归位,他挺了挺肩膀,进了屋。
  屋中依旧很凉爽,夏谦还是盘坐在篾席上,王芬玉在旁边给他扇扇子,夏途归进来后朝夏谦行了一礼,王芬玉又站起身朝他行了一礼,见完礼,夏谦让夏途归坐,夏途归坐了,夏谦还没开口说话,王芬玉先笑着打趣说:“二舅,你这个时候来找外公,莫不是要带外公去看封妃大典的?”
  夏途归笑着接话:“要是爹想看,我肯定带他去。”
  夏谦笑道:“你们俩说哑迷,我可听不懂。”
  王芬玉用羽扇蒙住嘴,嘻嘻地笑。
  夏途归无奈,抬眼佯装着怒地瞪了王芬玉一眼,他这个大侄女啊,鬼精鬼精的,一眼就能洞悉所有事,大概知道他来是要说封妃大典之事,故而,先一步帮他说了,以免他不好开口。
  夏途归道:“爹住在怀城之外,不知道怀城之事是正常的,最近封妃大典闹的沸沸扬扬的,你不知,芬玉肯定知,她都没跟你说?”
  夏谦摇头:“没有。”
  王芬玉只笑着有一搭没一搭地给夏谦扇风,压根不接话。
  夏途归道:“芬玉没说,儿子来说。”
  夏谦睇了他一眼,伸手要喝水。
  夏途归立马倒了一杯温水给了他,杯子移接过去的时候,夏谦指了指屋外:“知道爹这个房子叫什么名字吗?”
  夏途归道:“知道呀,舍居。”
  夏谦点点头:“没错,叫舍居,爹当初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有舍才有居,这是太后去世后爹悟出来的,那一刻,爹什么都放下了。”
  他将杯中的水抬起来喝了,喝完,杯子递给夏途归。
  夏途归接着,盯着喝空了的杯子,蹙眉。
  他是没有听明白夏谦这句话的意思。
  什么都放下了,是在向他表达,他今日来了也白来吗?以前的事,爹已经不会再去关注了?
  夏途归拧着眉头将杯子放下,抬头看了一眼王芬玉。
  王芬玉翻了翻白眼,想着二舅杂就这么笨呢。
  哎。
  外公这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吗?
  什么都放下了,那也就是什么都不在意了,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会都听,也会都不听。
  夏途归原本是很想跟夏谦说聂北出来了,可听了夏谦这话,他又犹豫了,他想着爹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要是再打扰他,岂非不孝?
  夏途归闷闷地坐在那里,想着是走呢,还是留下来吃顿饭。
  琢磨了半天,还没琢磨出决定,夏谦开口了,他不耐:“怎么哑巴了,说呀。”
  夏途归一愣:“啊?”
  夏谦惆怅地看着他,心里叹道:我怎么会生出这么笨的儿子。
  夏谦没好气:“你大老远跑来,不是找爹说事儿的?”
  夏途归:“是有事要跟爹说。”
  夏谦:“那说呀。”
  夏途归显然一愣,却立马就重新摆了个姿势,精神一振,说道:“爹,聂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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