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纵明明还这么年轻,这么年轻却能强到这种地步,这家伙才是真正的怪物吧。
老者一看就知道身份不简单,和老者对上的秦纵怕是也简单不到哪去,再加上那个和他一样在远处躲着的女人,怎么看都不像一场简单的纠纷。
若是平时,他肯定不会想管的,然而纠结许久,在看见女人对秦纵动手的时候,他终是没忍住管了这场闲事。
这家伙身为男人却这么厉害,死了也太可惜了。
但是救了秦纵拿来干什么,尚鸣却是连自己都没想好。
——算了,这个慢慢想就是,不急,反正人绑着、穴位也给他点了,任他怎么折腾也跑不了!
但是有的时候吧,想法之所以是想法,那是因为它没能变成事实。
秦纵嘴甜,一口一个鸣哥的,夸夸这里夸夸那里,他耳朵好,尚鸣又是把人放在玄济馆里,偶尔听见了外面说的趣事又会拿来逗他。
尚鸣心本就软,只是面上做的凶,一天看着他乐、又被他哄,渐渐地就会给秦纵说些自己的事,都是小事,但是却也足够秦纵了解他这个人了。
“鸣哥好看的!”
“哈?小混蛋你乱说什么呢——哥哥我可是最讨厌别人说我好看了呢!”一听这话题尚鸣就炸毛,哼哼着就一拳头敲到了他的脑袋上。
“我就觉得鸣哥好看啊。”
“你再乱说——”
“在我心里,鸣哥是最好看的男人。”秦纵笑嘻嘻地直视着他,眼中恍若藏了漫天的星辰,看得尚鸣心中一跳。
“哼……我才不会信呢,你小子也就会拍马屁了。”尚鸣挪开视线,抿了下嘴唇,“但是这回人家超级生气,再说就揍你啊。”
秦纵眨了下眼睛,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想了想,重新开口,“鸣哥觉得什么人是好人?”
“问这个干什么啊?”尚鸣兴致缺缺地重新将视线移回来。
“对我好、帮我的就是好人,反之就是坏人。”
尚鸣呼吸一窒,微微睁大了眼睛,他觉得自己好像猜到这家伙想说什么了。
“所以,不管别人怎么看,鸣哥救了我,对我也挺好,所以鸣哥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看的。”秦纵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然而眼中却写满了认真,“不喜欢你的你干什么去在乎他们的眼光?”
尚鸣想,秦纵就像个小太阳似的。
明明被他绑在床上囚禁了快三个月了,却还是每天都乐着,仿佛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似的——为什么这家伙就这么有活力啊?
而且说他对他挺好什么的……他才没那么好呢,他不过是想等秦纵好了拿他试药罢了。
傻死了。
“喜欢你的才不会在意你好不好看呢,就像君慈,君慈可从没嫌弃过我丑,之前还夸我帅呢,你知道君慈吗?我跟你说,君慈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我最喜欢……哎?”
秦纵夸到一半的时候,只见尚鸣沉着脸走到了床边,握着钥匙的手摸到他锁上,秦纵没再说话,他看着尚鸣面上一凌,随着咔哒一声,锁了他快三个月的铁链失去了作用。
“鸣哥……”
“人家才不是想要放了你呢!就是看你快生霉了所以大发慈悲让你自由一小会——”尚鸣别开已经涨红的脸,哼哼着不承认自个儿对这家伙软下心了,又去解秦纵的另一只手。
“啊,那多谢鸣哥了~”秦纵嘿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交叉往上伸了着懒腰,活动着身上的筋骨,许久未动的骨骼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响。
刚开完秦纵手上铁环的尚鸣见他坐起身来,一愣,惊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往后退开了好大的距离。
“你你你——”
“你是想问我怎么能动的?”秦纵侧过身子问他。
尚鸣快速的点了点头,他可是一次都没给秦纵解开穴道的啊。
“恩,之前就冲开了,不过伤得太重了,你又每天都给药,所以我就没跟你说。”秦纵依旧是笑嘻嘻的模样,一脸无辜。
“也也也——”
“对啊,内力也能用了。”秦纵说着,只听啪地一声清脆的铁块裂开的声音在屋中响起,拷在他脚腕上的铁环碎裂开来,散在了床上。
“本来打算今天晚上悄悄走的,不过既然鸣哥你都这么好意放我了,我就再吃顿饭再走怎么样?”秦纵站起身,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冲着他偏了下脑袋。
尚鸣看着眼前的人,有那么一瞬感觉自己的心脏啪咔啪咔地碎成了几块——也就是说,他完全是被这小鬼耍了是吧!!!
这家伙傻?
傻个毛线球啊!感情这家伙整天乐呵呵的跟他装乖感情还真是因为一开始知道自己处境不妙,所以不敢和他对上,后来不跑也是因为留下能治伤……
啧!还他刚才的感动!!
小剧场:
尚鸣:这小混蛋真是个小傻子。(罪恶感)
秦纵:傻?不存在的。(乐呵)
沈君慈:傻狗。(心疼)
秦纵:汪!(摇尾巴)
第92章 不用再跟着我了
沈君慈再一次看见秦纵已经是五个月后的事了,见到对方拿着一大堆吃的回来,沈君慈提着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
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跑的,这五个月愣是没让红雀馆捉到一点痕迹。
“玩了小半年了,尽兴了没?”看着秦纵将东西放到桌上,沈君慈忍不住起了捉弄对方的心思。
“嘿嘿。”秦纵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挪开了视线,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噗,没怪你。”沈君慈走到他身边,将人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没事就好,下回再出去玩记得偶尔传个消息回来。”
沈君慈在担心他。
他明明不希望让沈君慈担心,因为担心一个人而等待的日子实在不怎么样,然而心里却又忍不住因为她的担心而高兴,仿若得到了赞扬一般,忍不住就是觉得欢快。
“真的没事吗?”
沁苑是知道他到底干什么去了的,秦纵在寻上老者的前一天就给她传了消息,沁苑怕秦纵出事、但更怕这时候沈君慈会有事,以至于只是派了心腹前去。
然而得到的结果是,除了四周明显能看出来的打斗痕迹,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尸体也没有。
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尸体,没人知道她这三个月过得是有多煎熬,如果秦纵死了的话……
“运气好。”秦纵见她眉眼中的担忧,嘿了一声,抬手拍在沁苑的脑袋上胡乱揉了两把,“别担心啊,死了就看不到君慈了,为了看到君慈我也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他说的轻松,仿佛之前在尚鸣那被痛得死去活来的那个人根本不是自己似的。
沁苑拍开他胡乱揉着自己头发的手,皱起了眉,“别闹,我说真的,之后发生什么了?那个人是谁?有查到对方背后的人吗?”
“不认识,是个老人,女的。”秦纵将外貌特征跟沁苑细细地描绘了一番,“除了这个人,还有另一股势力,是君影楼的杀手。”
君影楼,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
这一点是从尚鸣嘴里套出来的,任务失败后立即服毒自尽、能毫不犹豫去死的,怎么都不可能是野路子的杀手,背后的势力也定不小,一一排除下来,知道人是君影楼的也就不难了。
“君影楼的人?”沁苑啧了一声,面上难看了起来,哼了一声,“看来还真是两拨人啊。”
“恩?”
秦纵知道老者和杀手不是同一拨人是靠的直觉,沁苑又为什么这么肯定?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遇到的那个老者……”沁苑咬了咬嘴唇,好半响,才终于找回了声音,“也许是大小姐的师傅……”
“——花君。”
红雀馆再怎么也是情报组织,江湖上比较出名的人可是都专门收集过信息的,花君虽然来无影去无踪的,但总归是沈君月的师傅,又怎么可能没有他的记录?
“大小姐来插一脚是个什么意思?”沁苑有些烦躁,不自觉地将手放在嘴边,轻咬食指,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秦纵,“你杀掉他后把尸体藏哪了?得赶紧处理掉才行。”
先不管沈君月是报着什么想法对红雀馆——或者说,对他们暗处的线员下手的,如今花君死了,若是给沈君月知道了……
秦纵哪能知道那尸体怎么样了?
就连他自己都还是靠着尚鸣才逃过一劫的。
沁苑大抵也猜到了,一时间竟觉得累得不行,小会的沉默后,她呼了口气,“我之前派人找你的时候那处并无尸体,不过这三个月也没人再对我们这边的人出手,也许大小姐还不知道此事。”
“总之再看看吧,尤其是你,对大小姐防着点。”
两人都知道,不止要防沈君月,还要防着冷清玉和君影楼。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君影楼是给钱办事,价格摆在那,想要一直请得动他们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只要他们没打算掺一脚的话。
本以为接下来的日子会有些难过,然而事实上却是平静的不行,如果一开始还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但是在戒备了一个月后还是如此之后,两人就有些摸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