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陛下亲自开口，倒不如让她识趣的，主动说出来，这样还能被陛下高看欣赏几分。
“司徒大人，母皇的时候不多了。这个时候，你还在犹豫什么？”
“六皇女——”
司徒雯猛地抬头。
“难道你还没有想明白吗？现在你所该忠心的人，是谁吗？”
“六...六皇女....”
陛下还没去世，慕容晚此刻这么说，显然是大逆不道的。
而慕容晚，却是丝毫不在乎。
“若是现在不为玉儿做好谋算，来日后我做了皇帝，他必定也经历册封，到时候，我的男妃，再转手送给大皇姐，司徒大人，你觉得说的过去吗？”
“可是——”
“没有可是。还是说，司徒大人真如你方才说的那样，即便将玉儿活活的逼死，也要让他死在我六皇女府的府上？”
第998章 若是被陛下知道...
“若真是这样....”
慕容晚笑了笑：“司徒大人，你确定甘心和舍得吗？”
这一刻，司徒雯再一次的说不出话来。
她低下头来，看到司徒玉被泪水打湿的一张脸。
他打小就身子不好，为了给他看病，她不知道请来了多少京城中有名望的大夫。
这个打小就听话，她不舍得骂上一句，打上一下，如水晶娃娃一样柔弱的儿子。
此刻的他，就跪在地上，生平第一次忤逆她的意思。
他的唇角都被她打的出血了，还是拼尽那最后的绵薄的力气，也要和她对抗到底。
只为了守在心爱的人身边。
她不知道到底什么样的爱才叫深爱，像陛下对待已故的皇贵君那样，还是....
她没有经历过，她只知道，她是司家唯一的女儿，年轻的时候，博学多才，貌美倾城。
当时有很多青年男子青睐于她，都想嫁给她。
但是她只娶了两个，她并不爱男色。
至于床笫之欢，也只是为了给家族开枝散叶。
毕竟，司家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其余的，全是儿子。
她一生，也只有两个孩子。
一个女儿，一个儿子。
一父同胞。
他们的父亲，在生产他们的时候，难产而死，另外一个，因为是嫁入她司家没有多久就过世了。
哪怕她还年轻，但依旧没有再娶。
于她而言，她对这些事情，也是真的不热衷，娶回来也只是摆设，干脆不娶，守着这两个孩子过。
每日里，她除了重心放在朝堂上，就是回来逗逗他们。
就这样看着他们长大。
像那种为了爱，放弃一切，抛下所有....
她真的没有经历过，也没有想明白过。
但是现在，当看着被自己从小捧在掌心疼爱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不仅忤逆她的意思，甚至连整个司家都不顾了。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很悲凉，很难过。
“玉儿，你可要想明白了。”
“母亲，您就答应了儿子吧，儿子此生什么都不求，只希望能够陪在大皇女身边，只要能够陪在大皇女身边一刻，就算让儿子去死，儿子也无怨无悔。”
见他话都说到这种地步。
司徒雯转身看向慕容晚，恭敬俯身：“玉儿既已成为了六皇女府的人，是送还是留，也全由六皇女一人做主，只是....”
她犹豫了下：“陛下那边，迟早会知道消息。我司徒府可以装作对此事不知情，可是六皇女，若是被陛下知道，玉儿他身为你的男夫，却与大皇女有染，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司徒大人放心，只要玉儿不出这个府邸，我敢保证，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动得了他。”
见她如此说，司徒雯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恭敬的掀袍，朝着她跪了下去：“感谢六皇女的成全。微臣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是希望他什么都好。陛下的身体已一日不如一日，微臣愿意忠心于六皇女，但是只希望六皇女能替微臣，护好玉儿，护他一生无忧。”
“母亲....”
司徒玉想不到他今日这么惹她生气，她竟还在为自己着想。
第999章 大祁的皇帝那么在乎你，更是不舍得和你吵架
司徒雯看他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玉儿，母亲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你要记住六皇女对你的好，哪怕不能为六皇女的男夫，也要时刻记住她对你的恩惠。”
司徒玉咬紧下唇：“六皇女对儿子的好，儿子一直铭记在心，时刻不敢忘记。”
“大皇女。”
凰君灵对她自是尊敬的：“司徒大人人，如今我已不是什么大皇女了。”
司徒雯却是没有理会她说的这句话，而是开口道：“玉儿自小就很喜欢你，我能够看得出来。每次问他，长大后要嫁什么样的女子时，他总会说要嫁给大皇女。”
说到这，司徒雯又看向司徒玉。
而司徒玉，似乎很在意凰君灵在听到这句话后的反应。
但她的表情淡淡的，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他有些失望，不过却是抿着唇瓣，只要能让他陪在大皇女的身边，他已经十分心满意足，亦不敢再奢求什么。
只要大皇女不赶他走，让他去死，他也愿意。
回想起往事，司徒雯笑了笑：“虽然本官也不知道，为何玉儿这么倾心于大皇女，但大皇女也着实优秀，整个蝶凰，想要嫁给大皇女的男子，也是数不胜数。即便大皇女落魄了，今日本官在来时的路上，也听到不少京城男子，对你的遭遇纷纷掩面哭泣。”
闻声，凰君灵的脸色依旧很平静。
“微臣不求其它，只希望大皇女能够好好的对待玉儿，不要让微臣失望，也不要让六皇女失望。”
凰君灵点了点头：“司徒大人放心，我会好好待他。”
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是司徒玉陪在她的身边，安慰她。
她知道他对她的好。
哪怕不能给他相同的爱。
至少，她也是不讨厌他的。
司徒雯走后。
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几人了。
凰君灵将司徒玉从地上扶起来。
“下一次，别再挡在我的前面了，你的身体本就不好。”
司徒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我...我就是害怕母亲会将我带走，我不想离开大皇女你...”
凰君灵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握紧了他的手。
看向慕容晚：“六皇妹，你今日怎么有时间来了？”
慕容晚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叹了一口气：“别说了，和某个家伙吵架了。”
她口中说的某个家伙，不用凰君灵深究，便知道她说的是谁。
她忍不住失笑。
通过一夜的时间，她也想通了很多的事情。
慕容晚说的对。
这个时候，她不能倒下去，相反，越是被最打击越要挺直了腰板。
否则，热闹将会被旁人看了去。
她身上还有伤，笑起来时，难免会牵动身上的伤口。
司徒玉忙扶着她坐了下来。
“大祁的皇帝那么在乎你，更是不舍得和你吵架，你又因为什么事和他吵起来了？”
闻声，慕容晚瞪她一眼：“听大皇姐这话里的意思，怎么像是我无理取闹，故意找他麻烦一样？”
凰君灵也仅是笑了笑，答案已不言而喻。
在她这，慕容晚确实是在无理取闹，故意找裴祁连的麻烦。
裴祁连对她的在意程度，她可是全部看在眼里的。
第1000章 阳女官之死（1）
与其说和她吵架，倒不如说，慕容晚和他吵，他乖乖的听着，绝不会反驳半句。
“主要还是因为蝴蝶蛊一事，我也是才知道，他将蝴蝶蛊引到自己身上去了。”
“蝴蝶蛊....”
凰君灵喃喃了一句。
听她这语气。
慕容晚转头看向她：“大皇姐对于此事也是知情的？”
凰君灵没有隐瞒她：“嗯，我知。”
这一次，慕容晚彻底的说不出话来了。
看了她好长一会儿，是真的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原来他们全都知道。
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大皇姐....”
“晚儿，眼下那个情况，大祁皇帝的所作所为，最是能够让人谅解，因为他在意你啊。”
“若是，他真的死了，我真的永远的忘了他，对他，又何尝公平？”
“晚儿，这个世上，没有什么绝对的公平与不公平，只有值得与不值得。”
“大祁的皇帝觉得值得，那便是值得的。”
“可我，若是觉得不值得呢？”
“晚儿....”
“我知道他对我很好，可是大皇姐，我欠了他太多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上官景说的没错，或许他已经死了。而我，什么也记不起来，哪怕对他的死，也是无动于衷，甚至还会庆幸，碍事的人终于可以不用再出现在眼皮子底下了。”
凰君灵上前，扶上她瘦俏的背：“晚儿，你值得他如此。”
闻声，慕容晚抬头，看向她。
凰君灵冲着她展颜一笑：“真的值得。若是我是男子，怕也会喜欢上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