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见那些人把卷在地上如同死狗一样的太后提了起来。
这些人居然是要生煮太后……
一时间,群臣激愤,有几个就是因为太后昭提拔起来的官员叫的尤其大声。
不过这叫声很快就消失了。
二皇子的人一刀一个就解决了他们。
“我办事,不喜欢吵闹,安静,懂吗?本王让你们领略一场女子的独舞,都是女子是水,在水中挣扎,应该很美。”二皇子的话音落下,就听到“噗通”一声。
火越烧越大。
这一日的申国皇宫如同真正的炼狱。
文武百官看着他们的太后被蒸煮了,慑慑发抖。
李平安更是好几次要晕过去,都被皇后给扶住了。
因为那个恶鬼一样的男人说了,不准闭眼,要看完,若是谁不想看,他就送谁上路去陪太后昭。
有些人睁着眼也不敢看,但是前面那大锅里传来的声音却堵不住。
“你们都会死,迟早会来陪我,你们都是懦夫……”
一遍又一遍的,直到这话被煮碎了。
广场上甚至冒出了奇怪的香味。
这一日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场炼狱。
叶首辅把头低的很低很低。
皇上李平安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他痛恨太后昭,可是看着她死的这么惨,他却一点都不喜悦。
随后,皇上李平安被赶出了原来的太子殿,后来的平安殿。
他被赶到了一个小屋子里,就是以前宫里的小太监住的小屋子。
黑漆漆的不说,里头还有一股子怪味。
屋子里角落很浓的尿骚味。
其他妃子都愿意跟着二皇子,而皇后自愿陪着皇上,也被赶了过来。
二皇子并没有住宫中如今最华丽的昭和宫,自然也看不上太子殿,他看上了当年的羲和宫,后来的神佑殿。
他喜欢这里的宽敞。
被赶到小屋子的皇上和皇后还有那个小小的婴孩李思,晚上的吃食也是最低等的太监吃的食物,几个冰冷的馒头。
加上凉水。
屋子里没有餐桌,那食物丢进来,如同丢进牢房一样。
送餐的人都不愿意多待,这里太臭,到处都是那古怪的骚味。
李平安以为自己经历了白日那一幕,会再也吃不下东西。
可是看到那黑馒头的时候,他仍旧饥肠辘辘,饿的两眼发绿。
即使想到白日那大锅熬煮人的那一幕觉得可怕,可是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拿吃的。
他本来最近情绪不好,病恹恹的没有怎么吃,此刻饿的觉得前胸贴后背。
可是当他张嘴咬了那馒头一口的时候,顿时一股反胃想呕吐的感觉。
他以为馒头是喷香的,有粮食的香味。
可是这个馒头居然是一股酸臭味道,都不知道放了多久。
李平安饿极了,却死活吃不进去。
他看着手中的馒头嚎啕大哭起来。
以前他觉得自己是最惨的皇上了,不能住进皇上的龙寝,上朝位置是坐偏的,朝臣也不怎么尊敬自己,可是那时候总是锦衣玉食,该有的一切享受都有。
现在他居然连一顿饭都吃不上,住在这没有窗的屋子,唯一的光亮就是顶上那一小个口子。
他嚎啕大哭。
叶敏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叶敏也知道了自己母亲昨夜去世了,她也很哀伤。
可是此刻,顾不上哀伤。
她把皇上丢掉的那馒头捡起来,撕掉了脏的那部分外皮,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起来。
吃进一口嚼了嚼,却是直接喂进了怀里的小孩嘴中。
叶敏没有带过孩子,孩子哭的更厉害。
李平安看到这个场景,愣住了,随即大喊:“不准吃,吃坏掉的东西会生病的。”
叶敏摇了摇头,用力的吞进去,喉咙鼓了鼓道:“你之前说你姐姐神佑公主从小在蛮荒长大,总是吃不饱,她那时候恐怕连这样的馒头都没有吧。”
第677章 谁要投降
红的发亮的烤肉摆在大皇子面前,他一把就推开了。
他醒了。
距离他昏死过去,已经一天了。
他居然在战场上昏死过去。
因为没有他的命令,所有奴隶都在原地候命。
有些不知所措。
奴隶们是很听话的,那种听话是与生俱来的训练出来的,哪怕命令和奴隶自己的身体心理冲突,他们都还是会选择服从命令。
可是训练成这样的奴隶,一旦没有主人,就如同茫然的丧尸一般,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大皇子得知居然因为自己,而停战了,愤怒的要死。
攻城这种事,必须一鼓作气的拿下来,中途停下来,一切就要从头开始,甚至难度翻倍。
当然让他暴怒的不止是战况,还有他的身体。
他的手重新被包扎起来,可是感觉到只要一碰触就火辣辣的疼。
让他恨不得把手伸进冰里,似乎才能缓解一下。
手的疼痛影响到他的脑袋了,脑袋乱哄哄。
他还是吃不下东西。
但是随行的大夫说,他要多吃东西,才能恢复的快一些。
可是他不想吃,最终还是喝了一杯新鲜的血,才觉得整个人有力量了一些。
蛮荒的天空有些阴沉。
他不知道他的两个弟弟如何了。
二皇子朗刹阴狠毒辣,又深得父皇喜欢,是他的重要对手。
三皇子疯狂变态,原本不足为惧,但是他母亲族人十分强大,又不得不提防。
自己年纪最长,跟随者众多,可是此刻,大皇子看谁都不顺眼。
他疑心很重,总是经常怀疑身边的人可能是他弟弟派来的尖细。
不过眼下,他下令,开始新的一轮冲杀。
喝完血饮,觉得精神了一些。
走出了帐篷,外头的空气凌冽。
看着一群又一群的奴隶往前冲,奴隶太多了,以至于他都有些眼花,摇摇晃晃。
蛮荒的人,面对着寒风。
没有侥幸,休息了一天,仍旧要战。
……
熙国。
早朝已经比平日晚了许多。
可是朝堂上,皇位空悬。
殷君出现了,表情严峻,李君没有出现,据说是重病了。
整个朝堂乱哄哄的。
直到皇后神佑出现。
皇后手上缠了一块布。
甚至还渗透着鲜血。
昨夜几乎是一夜未眠,她的神情有点疲倦。
但是依旧难掩她的容貌之美。
只是感觉是另外一种感觉,少了平日的威武,多了一些柔弱感。
皇后总是很能安抚人心。
在皇后的眼神注视下,朝堂渐渐静下来。
似乎又跟平日一样。
只是少了一些重要的官员,说是请了病假,谁都知道怎么回事,大敌当前,不至于就都病了,包括皇上,这些人居然未战先走了。
那空置的龙椅很是刺眼。
跟上次不同,上次皇上是因为御驾出征。
这次却是未战先跑。
朝堂中的气压有点低,若是皇上都跑了,李君也不见了,这个城还有守下去的希望吗?
那些大人物,最会见时机了。
殷克州此刻面容严峻。
他是打算跑的,都收拾好了。
可是却被自己最讨厌的儿媳妇伊仁公主一句话给留下来了。
“自古只听说大国的君子,破国的狗,国破了,您什么都不是了。”
殷克州很生气,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儿媳妇,就是一个心直口快嘴贱什么都敢说的人。
喜欢自己弟弟,嫁给自己儿子,那脑子就是有病。
可是气归气,那句话确实是说到他心里去了。
跑了,也没有用,何况这样一大家子,真的能幸免吗?
以往他牛气哄哄的,逮着皇上都一顿骂,想骂多久骂多久,可是若是没有熙国了,没有熙国皇室,自然也没有他这个君子了,国家都不存在了,他一个人也就是草原中的大肥羊,谁都可以抓,谁都可以宰。
就这一句话,让殷克州留了下来。
不过他的庶长子却是走了。
大家族里,总是要留下一些种子。
他本意是更希望小儿子走的,他不可否认他偏心,虽然这几年,碰到儿子殷雄就吵架。
可是在内心里,更欣赏小儿子。
觉得他那种莽撞才是年轻人应有的,虽然父子俩屡屡都是不欢而散。
可是这个时候,殷雄哪里会愿意离去,自然是又吵了一架。
而殷荣却是迫不及待的带着妻儿,带着他的母亲,如同完全独立的一个家一般,搬走了大量的财物。
看到这一幕,殷克州是有些心寒的。
不过大敌当前,心寒他也顾不上,还是把殷荣送走了。
总归是姓殷吧。
很多大富人家基本都这样。
不过李君,是他自己走了,他很惜命,儿女众多,他都不关心。
只是带走他最近最喜欢的女人,还有孩子,连夜乘船走了。
此刻站在朝堂上,殷克州说不上是后悔还是不后悔。
看到朝堂最上头,单独坐着的女子,看到她疲惫的倦容,还有手上渗透血的模样,他眼睛闭了闭,放下了过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