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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刹时红瘦)


  太平府知府力保枉法属官,上级下级一并被摘了乌纱帽。
  由副职暂时接任长官的工作。
  与此同时,清察不法的行为也初见成效,贪墨的贿款一部份成功追剿,周王大笔一挥将其批发娄藏等一批率先响应政令,不瞒报家产拒绝行贿,乐意主动请派粮长的富贾大户,将这笔赃款,作为补恤押运赋税的资金。
  这也让四省商贾如同吃了一枚安心丸。
  说到底其实他
  们也不是十分惧怕被摊派粮长之职,他们惧怕的是倘若不行贿赂,激怒了那些贪官污吏甚至于高门大户,让他们不能履行征押职责,落得抄家入狱,甚至赔上了项上人头,相比起来重贿虽然也会造成损失,但可以保障人身安全。
  他们渐渐醒悟过来,倘若周王能够抵抗得了江南地方官员和诸多高门大族的反扑,彻底肃清四省腐败的官场现况,轮留被摊派上粮长之职也不是不能接受的政令,江南的富贾原本便居天下之首,倘若不用忧虑官府排压,造成征运失职被追究罪责,损失的钱银其实并不比行贿更多。
  周王如今正和官员一决胜负,商贾们其实没有必要被卷进这团混战。
  至于更为广大的普通民众,就更不会心生恐慌了,因为前期的谣言已经不攻自破,临近征赋,江南四省并没有宣布加重赋收,只有少数地区的官吏还在顶风作案,具体表现为那些已经养成恶霸习惯的吏员口头散布加收苛捐杂税的消息,用以要胁百姓们“心明眼亮”的行贿,但这些吏员要么被上级官员惩治,要么连上级官员都被勒令停职,风气相比重前竟是空气的清新,人民群众的愿望很单纯,只要能够安居乐业,他们就不会听信蛊惑,更加不会参预什么竞储角逐,纵然在茶余饭后还有一些好事的人议论储位的最终归属,大多都是坐壁上观的姿态,一派的现世安稳欣欣向荣。
  不像岭南、福建二地尤其是前者,有汹汹“民情”竟在为临淄王等打抱不平。
  江南四省,还有不少民众尚且把周王和木末的关系津津乐道,这才是正常普通,因为王公贵族和风尘女子的风流韵事一贯大有“市场”,舆论若超脱了普通莫名有洪水猛兽之势,比如像岭南目前竟都在“心疼”临淄王……那就一定是有人在引导舆情了。
  周王和兰庭从来都清楚,他们虽一个是正使一个是副使,职责期间对于江南四省的政务有决夺大权,不过朝廷仍会有厂卫耳目监督大局,利用舆情给自己造势不是明智之计,维持普通正常才是良策。
  他们需要肃清的是官场,不是在地方收买人心扩大声势,仿佛如果不得储位,四省民众立即就要揭竿起义、造反逼宫似的。
  周王和兰庭不慌不乱、稳扎稳打,春归也不再杞人忧天、忐忑忧
  愁,她很快就和殷氏商量计定,殷氏这日便带着女儿去了一趟孟府。
  林氏一改从前对待殷氏不过泛泛之交的态度,这回竟也没让她的女儿领着元姑娘去另处说闺房话,把元姑娘搂在怀中好一番安抚,只听殷氏说到希望能在孟府借宿一段儿时,林氏才僵怔了神色,小心问道:“娘子不是安顿在吴王宫,难道有何不便之处?”
  “不瞒大奶奶,原本妾身也是对周王殿下和赵副使心怀感激,怎知公审时……妾身才恍悟外子一案竟然有如此复杂的隐情,妾身是妇道人家,又突然遇到这样的劫祸,家里失了主心骨,哪有本事勘破人心险恶?妾身现今是真不知究竟钱柏坡是幕后指使,抑或周王殿下……但妾身唯只信得过孟公,尚书公乃外子师长,是万万不会加害外子的,故而妾身想来想去,只能是请贵府收容一阵儿,让妾身留在南京等候皇上圣裁。”殷氏牢记春归的叮嘱,当说这番话时试探的态度更多,尤其“只信得过孟公”一个短句时,连眼神都有些飘忽。
  林氏心中暗暗冷笑,再看元姑娘,见这女孩儿也不像过去一样与自家女儿亲密无间了,垂着头红着眼眶,闷不吭声的模样竟更像抗拒的情态。
  她没急着答复,仍是说安慰的话,却借了个由头“失陪”一阵儿,转身把殷氏的来意禀报给了正等消息的孟治父子。
  “殷氏根本就不信任咱们,连她都装不像,更何况她家那丫头了,元亥死前必定是把那话说给了殷氏,她这回登门是不怀好意。”林氏十分斩钉截铁,她有这样的自信,绝不会被殷氏的装模作样所蒙蔽。
  所以林氏认为:“她要借住,就容她借住也罢,就她一个妇道人家,再加上个小丫头片子,难道还怕她真能无中生有造谣陷谤!”
  这话把孟治都说得老脸一红,着实有些奇异林氏的“冠冕堂皇”了,林氏明明知道元时静的死和孟家有关,也明明知道孟家没有那样的清白无辜,怎么还说得出无中生有造谣陷谤的话?
  但孟治俨然不会在这时纠正林氏的态度,他也只能摁捺住懊恼与尴尬。
  “时静的遗孀是何态度不要紧,而今关键是殿下和迳勿是何态度。”孟治可没有林氏的信心十足,他觉得自己心慌气促就快受不住这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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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1章 缓缓投饵
  孟治的长子孟慎是正经的科举入仕,不过两任官职后因为考绩不佳,如今也是挂了个空衔实则赋闲在家,但再怎么赋闲也不可能把头脑退化到了与林氏“俜美”的地步,很快就领会了父亲的忧虑,便也把眉头蹙了起来:“元亥若真把那事泄露给了殷氏,殷氏心中最怀疑的人必定就是咱们,不管她现在是何想法,听令于周王入住吴王宫时必定对周王不曾生疑的,那些话,殷氏多半已经告诸了周王与赵迳勿。且就算殷氏现今对周王已生怀疑,她也不会打消对咱们的防心,她主动提出这事……我怀疑她是打算以她自己和女儿为饵,诱诈咱们对她下手,她要是在我们家里遭遇任何不测……”
  “谁还会有这么傻,当真识不穿殷氏的诡计?”林氏不以为然。
  “我们自然不会多此一举加害殷氏,可她要是自害呢?”孟慎长长的吸一口气:“这样一来周王和迳勿就会笃信殷氏的话,不管在殷氏看来,周王是不是害杀元亥的真凶,但她只在豁出她自己一条性命,就能把咱们置于百口莫辩的境地!”
  “又或者殷氏这番言行,根本就是迳勿的意思。”孟治把事情往更糟糕的地步想:“那就说明他已经在怀疑咱们,利用殷氏试探!”
  “所以咱们必须安抚殷氏,让他坚信周王是被谤害,钱柏坡才是真凶,这样至少还有转圜的机会,接下来就是进一步打消迳勿的疑虑,我们要让迳勿相信,元亥纵然是被袁党害杀,但元亥其实也是袁箕党徒,这是袁箕一箭双雕的计策。”孟慎献计。
  孟治显然已经六神无主,他只能依赖长子出谋划策化解危局。
  于是乎林氏在短暂的失陪之后,只好拒绝了殷氏的请求,并温言安抚:“娘子若真信得过我家老爷,就应当坚信殿下与赵副使,还是安心住在吴王宫为好,毕竟吴王宫不比普通宅邸,殿下有这么多亲卫都在吴王宫护侍,还有哪处能比吴王宫更加安全?我而今也不再隐瞒娘子,老爷虽有尚书之职,却早就被排除在中枢之外,更兼这回储位之争,我们孟氏一门做为轩翥堂的故旧,早就被钱柏坡、裴琢等人提防针对,万一娘子在我家发生任何闪失……别的不说,便是对元同知,老爷也难以交待。”
  但林氏却并不能够领会翁爹和丈夫的想法,她暗下里,甚至还冲自己的长媳抱怨:“老爷的意思,让我们最近得竭尽全力交好顾宜人,争取从顾宜人口中打听出更多事态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通过顾宜人赢获周王一方的信任,可我实在想不明白,公审之后,临淄王一方明明已经掌控胜算,周王眼看就要受皇上惩处,咱们还需得着这样的低声下气?赵迳勿信不信咱们有什么要紧,轩翥堂眼看就要自身难保了!”
  林氏的长媳,实则是她的外甥女,所以婆媳之间非但没有嫌隙处得一贯有如亲母女没两样,但长媳毕竟年轻,还没有婆母兼姨妈这样的底气,不发表自己的见解,只劝导林氏:“翁祖和翁爹行事稳妥
  ,也确实有益目前混乱的时局,那顾宜人虽年轻,说话行事都甚是张狂,不过是因为赵副使如今乃朝廷重臣,她才受到了那么多人的追捧,说得跟个巾帼英雄似的,可事实如何呢?咱们不是都心知肚明吗?要不是顾宜人心血来潮和醉生馆的妓子结交,周王一方何至于面临如此的劣势?所以翁祖也是笃定顾宜人见识不如婆母,才放心让婆母去套话呢,是太过谨慎了些,不过谨慎也有谨慎的好处,媳妇知道婆母是怕媳妇委屈,今日才说这话。媳妇说这么多,也不过是讨婆母欢心罢了。”
  这番话说得的确符合林氏的心意,一把搂了长媳:“都说我疼你,也不是我偏心,你的确比老二媳妇可人疼。”
  关于孟治家里这几个人的言谈,春归自然是听元亥如实转告了。
  她对于孟家的人事也早有了解。
  孟慎有三个儿子,但老二却是庶出,林氏的长子已经娶妻生子,小儿子却还没有婚配,但孟二郎虽然是庶出,却已经赶超长兄一步考中举人,这就很得孟治的看重了,所以给这位长房庶孙娶的媳妇,出身竟比嫡长孙媳还要高出一头,于是林氏和她的二儿媳妇便天生不和,相互看不顺眼,不过明面上也没什么大矛盾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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