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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刹时红瘦)


  任往复毫不犹豫便接了鸩酒,一饮而尽。
  且还恭恭敬敬施礼。
  太孙方才大笑着重重拍了几拍任往复的肩头:“你果然对孤忠心耿耿,否则,你先是谏言母妃自尽,如今又再谏言孤舍弃外家,孤如何能容你这般大逆不道!罢了,孤便信你一番逆耳的忠言,只求皇祖父允从外王父获刑后还能下葬,受族中子孙香火为祭,孤也会进一步对丹阳子示之以诚,总之孤会听纳你的谏言,任往复,日后你便是孤的内阁首辅,孤许你,高官厚禄名垂青史。”
  再说渠出,日日紧盯着魏国公,偏偏魏国公还行事谨慎得可谓天怒人怨,这让渠出大觉灵知倦疲,这日里眼看着魏国公和其嫡长子大清早起来就棋弈,父子两个只在黑白纵横间你争我夺,一个字都没说,渠出实在忍不住飘去了别处,但见一个华衣锦服的美人儿,正被一群莺莺燕燕围着讨好。
  华衣锦服正是永嘉公主,围着她的都是郑世子的侍妾。
  说来永嘉公主倒也奇怪,作为弘复帝的长女,不曾拥有自己的公主府不说,还放任郑世子纳了这许多美妾,公主生性冷傲,并不爱与侍妾谈笑,不过这些人上赶着献殷勤公主也不会拒绝,看上去妻妾相处得十分和睦。
  公主膝下已经有了一双子女,眼下也正围在公主身边儿。
  小姑娘已经六岁,话说得很是流畅了,看上去也极为乖巧,一口一声地直讨公主喜欢,连多少侍妾都交口称赞“大姐儿聪慧”“大姐儿孝顺”的话,公主原本也含笑听着,忽地就疾言厉色了:“说了多少回,巧儿爱和英儿玩耍,手指上不能沾染一点油污,她刚才尝了一块酥油糕,你们怎么没立即为巧儿净手!”
  两个照顾郑小娘子的婢女便惊慌失措的双膝跪地。
  渠出:……
  小姑娘虽说吃了几口酥油糕,又没用手抓,何至于手指沾染油污?
  永嘉公主看向女儿的目光就冷了下来:“奴婢们粗心大意,你竟也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你弟弟皮肤细嫩,若你手上染了油污伤了弟弟的皮肤,让你弟弟面上生痒更或出疮,你这姐姐岂非罪不可恕?!你若不能随时谨记洁净指掌,今后就不要再接近英儿半步!”
  一番话将小姑娘骂得面红耳赤,这还不止,永嘉公主甚至喝令女儿立即沐浴更衣。
  而后心情便一落千丈,把闲杂人等打发,让个锦衣貌美的少妇抱着她的儿子郑英,需得亲眼目睹婢女们手脚麻利铺上干净的被褥,才允许少妇将郑英放在炕床上,永嘉公主的十个手指,指甲修剪得又短又齐,但她还是逐个检察了一遍,净手之后才笑着搂了其实已经三岁的儿子,也不说话,就靠坐着双眼迷离的发呆。
  渠出看了一阵又不耐烦了,在魏国公府的上空盘旋数圈儿,终于才发觉有了件让她感兴趣的事太师府的二老爷赵洲城正被引着往一处花园走,看来是求见魏国公得到了允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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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智分高低
  渠出生前对公侯伯爵之类的人存在着一定的误解,不知为何总以为这些权勋显贵都应当威风凛凛又阴沉森冷,直到如今她似乎仍然会因为这一误解产生莫名的错觉,明明知道谁是魏国公谁是赵洲城,然而总会惯性的将二者“易位”。但细细想来,结合郑秀一贯以来的风评名声的话,这位举止风流仪态疏恣,多数时候连言辞都颇带着几分轻佻,眉眼常含笑意,玉面时具醉颜,年逾四旬望之却仍让人难忍脸红心跳的英俊男子,又还真是名不虚传。
  而赵洲城,其实那一身古板学究的气质倒也符合世家子弟的其中一类必须是和赵兰庭截然不同的一类。
  渠出不知郑秀父子两个的棋局仍是刚才那盘还是已然重新布阵,然而一身鲜红朱衣的郑秀照旧是斜靠在凭几,手里把玩着一枚乌黑发亮的棋子,他甚至未挽发髻,满头的青丝散垂,只将鬓角两缕长发用朱绦束拢脑后,屈着一只膝盖,罗踩着榻台上铺呈的青苇席,他垂着眼,看也不看棋桌那边正在冥思苦想的长子,郑世子和父亲一点不像,相貌完全随了母亲,虽未至而立,看上去却比父亲更加老沉,当然这只是看上去而已,且还不能细看。
  九月秋凉,普通手谈,郑世子的额头竟然都被逼出了汗意,从这点便能看出他的“老沉”也就是体现在相貌上了。
  赵洲城已经走到了近前,郑秀却一点没有起身见礼的模样,偏他眼看着赵洲城仍旧恭恭敬敬的行了揖礼,才微挑起一点唇角:“淮安真是无论何时都是如此守礼啊,先请坐,容犬子再思忖一盏茶,待他落子时,胜负总归能定了。”
  搁于膝头的手指,漫不经心往那头一指,冲一张旁边立着个娇俏婢女的黄花梨梳背玫瑰椅。
  如此轻狂,换作别人这样的作态赵洲城定会觉得受到了慢怠,但此时他却反而得意魏国公不将他当外人看待的交情,自去坐着,与那娇俏婢女似也是熟面孔了,接过婢女递来的茶盏时,指尖有意无意的挨着女子手腕的肌肤,一抹一点。
  渠出看得直翻白眼这个道貌岸然的色中饿鬼。
  也确然是一盏茶的时间,白子终于落在了棋盘上,郑世子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
  郑秀又是一挑唇角,便将手里把玩的黑子掷在瓷罐里:“一子定输赢,我这局也算输得心服口服了。”
  懒懒蹑履到另一张玫瑰椅里落座,看一眼赵洲城手边儿只剩小半盏的茶水,郑秀细长的眼角笑出精致如勾的弧纹:“这婢女越发和淮安知心了,莫如你领了她回太师府,得闲的时候让她奉个茶陪着说笑几句倒是使得的。”
  “这怎么好呢?”赵洲城一看就是故作客气:“国公爷相赠孟娘之情尚不能偿呢。”
  “没什么不好,我留得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总归是淮安文雅风仪,才更能引得美人青睐。”
  “国公爷如此谑言,岂不更让在下无地自容了?”赵洲城笑道,却没再坚持拒绝。
  “那我再考较你一番吧。”郑秀这话是对那婢女所说:“你去梅醍馆,只许挑一样酒,若再合了赵公的心意,我便将你赠与赵公如何?”
  婢女笑吟吟的礼辞。
  郑秀见郑世子已然收拾好棋子,才冲儿子招了招手:“你赢了
  最后一局,我却仍然要使唤你,快来斟茶倒水,尤其可要招待好了你赵世叔,你虽不走科举之途,但对文章制艺却不能一窍不通,淮安若肯指点你一二,日后总不至于被人笑话胸无点墨。”
  郑世子便过来斟茶,惊得赵洲城连忙起身,礼让不及,郑秀的一只食指直点案几,笑道:“淮安就安心受用吧,他喊你一声世叔,便是你的晚辈,喝晚辈一盏茶不用如此多礼。”
  真是经了好番过场才说正题,把渠出都磨得呵欠连连了。
  “上回拙荆同国公夫人吃斋,冒昧提了句国公府小公子的姻缘事,说是似乎触怒了国公夫人,在下今日登门,便是向国公爷赔礼的,未知是否拙荆言辞莽撞,有得罪之处。”
  郑秀竖起食指摆了一摆,斜睨赵洲城缓缓一笑:“我就不和淮安兜兜绕绕了,令正那日说的是受安陆侯府的女眷所托,提起郑、江两家联姻的事,内子是听我提醒,万万不能同安陆侯府结亲,故而说了直接拒绝的话,倒没什么得罪不得罪谅解不谅解的。”
  “可是国公爷为何拒绝安陆侯府?”赵洲城当亲自确定了并非彭氏表达有误,也再顾不上虚伪客套,他实在百思不得其解魏国公为何会如此排斥他的外家。
  “淮安还问我为何拒绝?”郑秀笑得十分甜蜜:“令舅父也就是安陆侯,还有宫里惠妃娘娘,真是直接将企图心都写成告示帖在脸上了,谋储谋得朝野皆知不说,连皇上都是心知肚明,我郑家若是与之联姻,岂不也如向朝野公示站定十皇子的阵营?我可不是看不上安陆侯府的门楣啊,不过说句实在话,江家与惠妃也的确不自量力。”
  赵洲城越发成了一张锅灰脸,他再是欣赏魏国公的风仪,此时此刻也难免埋怨起郑秀对惠妃娘娘及江家的小看了。
  “实诚话多数不顺耳,但我自来就不把淮安当外人儿,是以就不和你噎着藏着只拿场面话应酬了。皇上已经决意重惩高琼,但为的是清除太孙身边的奸,换言之皇上直至如今仍无废储之意,就算日后也许可能对太孙彻底失望,然而也必定不会转而寄望十皇子。”
  “这却未必吧,毕竟如今惠妃娘娘是后宫妃嫔中最得圣宠的。”赵洲城表示异议。
  “安陆侯如此认为,是看惠妃之后,皇上再未选充内廷么?”郑秀哈哈大笑,连连摇头:“这怕也不是安陆侯的认为,应是受了惠妃误导吧?女子往往如此,明明人心不足,却还总是把些微宠爱无限放大,往自己脸上贴金就仿佛认真体面无双了,先骗过了自己,才能骗得了旁人。
  淮安莫要不服,我只问你一句,惠妃娘娘真受隆宠的话,安陆侯何至于经营多年尚且难获实授,为何但凡中立之族都对江家避之唯恐不及?皇上若决意废储,必定是因太孙大失贤能,十皇子如今能看出什么贤能?太孙乃立幼,弊端既已显现,再立储君必定会在成年皇子择选,十皇子想要得位,便不能依靠皇上运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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