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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家的长孙媳 (刹时红瘦)


  “就算你要应试,日后更多专注自己的仕途,家里也不是没人能够督促榭哥儿的学业了!尹先生虽是闵公的高足,但他并未参加举试,谁也不能担保足够胜任榭哥儿的业师,我已经请托了你舅公,让他替榭哥儿留意着……”
  二叔祖母就在这个时候打断了老太太的话:“嫂嫂这话说得,仿佛安陆侯曾经下场应试且金榜题名一样,怎么就能担保慧眼识人了?尹先生走的虽不是举业仕进之途,才华学识却连大伯、闵公都赏识不已,怎么就没法担保胜任榭哥儿的业师了?”
  早前在春归意识中刚刚建立的温润而泽的形象立即土崩瓦解,二叔祖母的锋芒就像利剑出鞘。
  老太太双眼无神的把老妯娌盯了一阵,居然把脸转了个方向,照旧尝试着说服兰庭:“先不说学业,你不是不知道榭哥儿的脾性,最敬服的就是你这长兄,除了你谁的话他也听不进去,这回被你不由分说留在了汾阳,还不闹得个天翻地覆?他还这么小,哭闹伤了身体可怎生是好。”
  春归心说:赵小六那霸王确然会把汾州州衙闹得个天翻地覆,只瞅他那结实的小身板,怎么可能会被自己的哭闹损伤,倒是大老爷和沈夫人会头疼了。
  “正是因为六弟过于任性,才不能继续骄纵下去了。”兰庭无动于衷。
  “所以我才说让他回来京城,有你舅公管教着……”
  “嫂嫂这话可是越说越荒唐了。”二叔祖母再次加入战斗。
  春归低垂眼睑:老太太的话仿佛极大机率被人打断,几乎就从没说完整过,这……太师府的最高长辈好像威望大大不足呀。
  她继续观战。
  “榭哥儿父母俱全,并不缺师长,哪里至于烦劳安陆侯?”二叔祖母眉梢弯弯,但完全没有影响她锋锐的气势。
  老太太却像打算规避到底的模样,仍坚定不移地面向兰庭:“榭哥儿有亲娘惯着,性情岂不越发骄纵?原是我刚才一着急没把话说完整,并不是把榭哥儿完全委托给你舅公教管,寻常我这祖母督促着他,你舅公只是援手。”
  “嫂嫂还是莫要这样自满吧,嫂嫂这样的脾性,可比大侄媳妇惯纵晚辈得多,说来要不是这几年嫂嫂横加干涉,榭哥儿也不至于这样任性,连爹娘都敢当面顶撞,也只有兰庭能够拘束着他。”
  春归:!!!
  虽则说在座并没有外人,不存在家丑外扬的忧虑,但当着如此多晚辈面前二叔祖母竟然直接揭开了老太太和沈夫人这对婆媳间的你争我夺,如此彪悍的战斗力可谓举世无双。
  老太太也终于忍无可忍了,再次把二叔祖母盯了一阵,才委委屈屈说道:“弟妹的意思是说我无能管教子孙了?”
  “怎么嫂嫂以为自己有这能力不成?你若不服,我只问你一句话,兰筝是被谁伤的,又是因何而伤?”
  春归眼睁睁看着老太太就此偃旗息鼓,敢怒不敢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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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奉茶一跪
  兰筝是五叔公家的孙女儿,五叔公去世得早,五叔祖母去世得更早,但兰筝姑娘父母俱全,也是一粒掌上明珠,当二叔祖母为她鸣不平的时候,她的生母关大婶子忍不住重重刮了一眼彭夫人。
  彭夫人憋屈了:你家姑娘又不是被我家姑娘打伤的!
  春归虽说注意到了关大婶子和彭二夫人间的眉来眼去,却是满头雾水,而这时候小姑子们并不在场,她也没法从兰筝姑娘的神色举止间猜测出来龙去脉,只在身边无人的时候向兰庭请教:“二叔祖母说的这件事,是怎么个缘由?”
  没想到连兰庭都是一头雾水:“连我都不清楚,不过早前认亲的时候看筝妹妹脸上并没伤痕,又没见行动有碍,许这伤势并不打紧。”
  “我却留意见关堂婶似乎对二婶有些介怀,难道……是我们家的大姑娘和筝妹妹起了争执?”春归猜测道。
  “大妹妹就从没和人动过手。”兰庭这回立即否定了春归的猜测:“五叔公是庶出,虽说这并不影响他和祖父、二叔公间的手足情份,却难免更加的谨言慎行,关堂叔是五叔公的独子,但几乎是被祖父教养长大,故而关堂叔自来就把父亲、二叔看作是至亲手足。筝妹妹比大妹妹小了五岁有余,自来了怫园和姐妹们一处听教,大妹妹对她就格外照顾,筝妹妹也自来更加亲近大妹妹。”
  “那……二婶是被迁怒的?”春归进行了另一种猜测。
  这回兰庭却表示赞同:“二叔祖母说这话,明显指向祖母,二婶一惯唯祖母之令是从,就难怪被关堂婶迁怒了。”
  兰庭又紧跟着摇头:“定然又是兰心惹的事!这丫头屡教不改,性情太过刁蛮跋扈。”
  春归回忆了一下亲小姑,她实在没看出那丫头多么气焰嚣张,甚至还认为是个乖巧伶俐的女孩儿,暗暗狐疑沈夫人这继母的话固然可能失实,兰庭和尹小妹总不至于对二姑娘心存成见吧,所以这会儿忍不住脱口而出:“早前见二妹妹,也极是恭顺有礼呢。”
  不至于欺负比她小了好几岁的兰筝小妹妹吧?
  兰庭长长叹出口气来:“你当心些这丫头,她比榭哥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春归立时理解了纲
  要赵小二和赵小六的毛病都是,当长兄面一套背长兄面另外一套,而且听上去赵小二的病状更加严重!
  于是也长长叹出口气来:“我听二叔祖母话里的意思,二妹妹和六叔都是祖母惯出来的?”
  “父亲和二叔就是因为祖母的惯纵,更不说二妹和六弟更隔着一代了。”
  这话似乎是说老太太并非有意“捧杀”?
  春归尚且没理清这条头绪,突然又品咂出另外一层含义来:等等,什么叫父亲和二叔就是因为祖母的惯纵?!
  她呆若木鸡的仰视着夫君大人,心说果然一家之主就能口没遮拦,轻视鄙夷起父辈来也像理所当然,完全没有狂悖不孝的觉悟。
  春归虚弱无力的半靠引枕,表达着自己的抗议:“大爷知道您总给我一种错觉,仿佛日后我完全可以扯着大爷这张虎旗横行太师府么?”
  “辉辉知道这是错觉,我就放心了。”某大爷丧尽天良的用老怀安慰的语气颔首而笑。
  春归悲痛欲绝地伏在炕几上,竖起手臂冲兰庭摇晃几下当作送别。
  虽然赵大爷一再自夸他凭借着先天的资质过人和后天的十年寒窗,已经不需要临时抱佛脚的备考,可到底是回到了太师府,且还做为一家之主的重要地位,大爷自然不能像离家之时那般恣意妄为,表面功夫还是要装的,所以当在认亲礼后的即日便回到外院书房,以为兰字辈子弟的表率。
  春归无可奈何也又当仁不让的接受了在明春四月之前,独留内庭与老太太、彭夫人斗智斗勇的艰苦生活。
  兰庭临走之前还不忘拍拍春归的肩头:“横行无忌还需时日,不过也大大犯不着忍气吞声,遇见不想自己过的坎儿,打发下人往外院报声话我就来掠阵,辉辉务必牢记,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少年夫妻,还很富有对责任困难笑面相迎的青春活力,一个轻松的挥别,一个放心的走开,都没意识到考验来得如此之快。
  几乎是兰庭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直接闯入,春归正且趴在炕几上“悲痛欲绝”呢,就听见一个刻板的声音响在耳朵旁。
  “大奶奶。”
  身着绿地宝相花比甲的仆妇,低低挽着
  圆髻,发鬓已经斑白了,两边鼻翼下各有一条深刻的法令文。
  春归认得她,昨天兰庭引荐过,是兰庭的乳母曹妈妈。
  乳母虽有个“母”字,本质上还是下人,算不得正经的长辈,体面与否全看主人的态度,但在书香门第官宦世族这等讲究礼仪的人家,一般情况下对待大小主人的乳母都会维持几分敬重,尤其这位曹妈妈,还是兰庭生母朱夫人的陪房,春归自然是不敢怠慢的,理论上比对待沈夫人身边的郭妈妈需要更加尊敬。
  她连忙站起了身,笑着让座。
  心里却不无狐疑,抬眼看了一看眼下当值的泰阿、柏下二婢:怎么曹妈妈进来,你们也不吭个声儿?
  二婢很委屈的用四只红眼眶回应春归,倒像立时就要哭了。
  春归稳了稳神,笑容可掬道:“看你们还不明白非都要我说出来么,快些给曹妈妈上茶。”
  曹妈妈却连坐都不坐,更别说喝茶了,她板着脸孔显得格外严肃认真:“老奴不敢当大奶奶如此礼敬,只有一件份内之事,特来请询大奶奶许可。”
  “妈妈请说。”春归仍然笑容可掬。
  “斥居里大小事务上下仆婢,日后均从大奶奶安排差遣,虽说不急在这一时,可下人们应当正式拜见主母。”
  春归此时仍然不放在心上,她已经听兰庭大略说过了,斥居里现下能进厅室的下人其实只有两位,一个就是管事曹妈妈,另一个是婢女和柔,其余的多半是干些院子里扫洒抑或跑腿使力的粗笨活计,不是特别打紧的人,而之所以斥院中的人手如此简单,一大原因是兰庭从前跟着赵太师住在外院的时光更多,赵家的家训又绝不允许子侄早早就和丫鬟婢女厮混,故而兰庭人在外院时身边服侍的人除了老婆子就是小厮长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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