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喷嚏都被吓没了。
被挤到后面的丫鬟弱弱解释:“这是我家姑娘请来的大夫……”
然而眼前的高大姑娘恍若未闻,将苏绣按在了怀里,然后半拖半拽,带她往长廊另一头去。
“来者是客,公子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奴家陪你玩啊!”
苏绣几乎是被她抱在怀里,行走时,脚未落地。
就像是要被恶狼衔到窝里的可怜小白兔。
“放开我!放开我!”小白兔在姑娘的胸。前挣扎着,瓮声瓮气地大叫,破音了。
听到苏绣的女儿家甜嗓,抱她的人明显一愣。
但苏绣的脸埋在他胸。前,难以察其神色。
就在她准备反击的下一刻,干燥温暖的手覆住了她的口鼻。
她叫不出来了。
极力控制着惊恐表情,苏绣眨巴眼睛,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
恶狼姑娘的胸,在她的挣扎中歪了。
一个上,一个下。
非常畸形地凸在衣衫。
苏绣下意识地用脑门去顶了顶。
硬的?
行医就诊多年,她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症状。
苏绣又惊又奇,挣扎得愈发卖力了。
“姑娘,姑娘!我!苏绣!专治疑难杂症的名医!你让我把把脉,我保证把你的胸治好!”
恶狼姑娘一时不察。
一边胸被她捶扁了。
苏绣惊了。
她讷讷抬头。
那人却突然俯首向她压来。
两片温软压在了苏绣唇瓣,堵住了她将出的所有言语。
第2章
醉春楼里边是回廊构造。
遥遥对望的另一头,不止有来来往往的莺莺燕燕和客人。
还有身着玄黑劲装,奉命追捕的几名男子。
裴叙换了装,好不容易才避开他们的搜寻。
可不想在此刻功亏一篑。
他按住苏绣的后脑勺,迫使她踮脚,迎向他的吻。
将她的话语,连同呼吸一道堵住。
苏绣终于闭了嘴。
但裴叙还是不能松一口气。
对面的人,随时都能找过来。
他喉头微紧,脑子里像是有一根弦紧绷,逼得他分出余光,擦过苏绣的发鬓,时刻注意回廊头另一头的情况。
过于专注,他对苏绣的动作毫无察觉。
不知不觉间,苏绣的手沿他腰腹缓缓攀岩。
跟随师父行医这几年,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症状。
倘若她治好了此人病症,定会名扬天下,成为当之无愧的名医!
苏绣一个激动,手作爪状,直接抓住了他的胸。
为确认触感,还使劲捏了捏。
手感像极了隔壁张大娘卖的包子,还是已经凉了,有点发硬的那种。
苏绣愣住了,笑容逐渐消失。
如果她摸不出来这是假胸,那她就真是庸医了。
受到欺骗的苏绣怒火中烧,愤愤扬睫,对上近在咫尺的漆瞳。
长睫纤细,根根分明。
掩映得那双眼睛如乌玉般剔透漂亮。
苏绣的怒火蓄势待发。
然而裴叙的心思全在那几个男子身上,丝毫不察眼前危险。
如他所料,那几个男子只远远看了他们一眼,眼睛就像是被针扎到一样,抬手捂眼,转身离开。
那瞬间,裴叙仿佛看到他们主子的反应。
云淡风轻别开眼,眉头微蹙。
那表情好像在说:无耻下流。
想象与现实呼应,有人替他说了出来,还是怒号加长版的:“无耻下流招摇撞骗死皮赖脸禽。兽不如的——臭!流!氓!”
气吞山河吐完最后三字,苏绣飞起一脚,直击他下身。
还好裴叙眼疾手快,往后一仰,堪堪避过了这断子绝孙脚。
而苏绣由于脚踢太高,重心不稳。
独领风。骚的金鸡独立之态还未稳住,就晃悠悠倒下了。
随苏绣倒地的怦然声响,裴叙惊魂未定地感叹一声:“啧。”
最毒妇人心。
他以手捂唇,心底浮起淡淡忧伤。
没想到他第一次亲女孩子,竟亲了个河东狮。
但他很快收起了遍地忧伤。
牺牲一下,避开那些人的追捕,也是极好的。
“他在那里!”猝不及防的下一刻,那几名黑衣人去而复返。领先的那一人手指裴叙,大呼道。
裴叙闻声回望:?
玩了这么久的猫捉老鼠,他根本就不需要反应的时间。
瘫倒在地的苏绣只见余光衣袂一闪,再抬头,眼前竟已没了裴叙踪影。
摔疼了的苏绣摇摇晃晃站起来,环视周遭,却发现大堂上空,有一人御风而行,直往对面楼层。
衣袂翩飞,确认是那臭流。氓化成的大苍蝇。
苏绣气得咬牙切齿:“咬了人还想跑?”
她比了比方向,将袖中毫针射出。
准头还不错,竟然都射中了。
射中了飞身追去的黑衣人。
一时间,那几个黑衣人就像是中箭大鸟,一个接一个落下,砸在大堂中央,惊得底下劳燕分飞、惊叫连连。
落到对面栏杆的裴叙听到这动静,扶漆柱回望。
在瞥见黑衣人惨景后,他如有所感般,向苏绣看去。
隔得远,他也看得模模糊糊。
只见那儿郎打扮的姑娘上跳下窜,尤为激动。
仿佛是催他快走,莫要被这些人抓住。
裴叙唇角微勾,向那姑娘遥遥一揖。
远离长安的小镇,当真是民风淳朴。
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也会出手相助。
“若再相逢,在下必……”
回报姑娘之恩还未道出,裴叙就感到胸腹一痛,顿失了所有气力。
他本就是站在栏杆上,骤然脱力,自然稳不住身形。
挣扎着晃了两下,还是躲不过和黑衣人一样的命运。
花枝招展的大苍蝇终于掉落。
见状,苏绣可算松了一口气。
她数了数所剩无几的毫针,心疼地捂住胸口。
“哪里飞出来的小黑鸟,吃了我这么多针?”
她扑到栏杆向楼下看去,却没见了黑鸟和苍蝇的踪迹。
“我的针!”苏绣心如刀绞,亟亟下楼。
期间,她被四个姑娘投怀送抱,脸上被亲了两口,胸口沾了起码一寸厚脂粉。
“大爷,来玩儿嘛。”
“球都没有玩儿什么玩儿?”
“奴家会好好伺候您的。”
“那就再去给我找十几个仆人罢。”
“爷不喜欢奴家这样的吗?”
“你要是长得像银子我一定喜欢。”
苏绣冷漠拒绝,艰难挤到了大厅。
然而那几鸟一蝇早已飞得不见踪影。
苏绣绝不认输,在一楼找了起来,惊扰了好几处雅间里的缠颈鸳鸯,最后,还在一处角落,发现一对孤男寡男。
虽然没有缠颈,但也是差点了。
门开的刹那,双方都有些尴尬。
最后,苏绣被老鸨给赶了出去。
无奈之下,她重新买了一套毫针。
用掉的银子就像是从她心头滴落的血,每一文都在疼。
回到济世堂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早春的夜里没有星子,医馆门前的暖黄灯笼被夜色笼罩,光晕朦胧。
苏绣愣了愣,肩挎药箱,迈疲惫步伐走近。
夜风吹过,晃得烛火明明昧昧,将光影后的年轻面容也模糊。
是穆丞。
是穆丞在门前提灯等她。
早春夜寒,在看清穆丞冻白的面容后,苏绣的心头忽地被柔软一击。
她有些感动。
原来,人间尚有真情在。
穆丞这个师弟还是很关心她的。
但不过须臾,苏绣心底的那些感慨就被穆丞一扫而空。
“师姐啊,你看看你身上,这怕是有一尺厚的脂粉罢。你自个儿说的,花柳病是会传染的,我还没娶媳妇儿呢,你可不能传给我。”穆丞说着,就变出一把鸡毛掸子,像平日扫尘般,在她身上掸来掸去。
白日所受的气还在心头堵着,苏绣闭了闭眼,忍无可忍。
她掀起眼皮,睨着他冷笑,语如连珠:“你以为我愿意去醉春楼?要不是身为你师姐我才不会替你。你说说,你身为一个行医的大夫,竟然不知道花柳病是怎么传染的吗?跟师父学医这几年你可真是白学了,脑子也不知道是什么豆腐渣做的,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你要出去说你是我师弟我都嫌丢人。你这个样子,不回胎重造一下,剩下半辈子活着也是白活。”
穆丞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老半天没回过神。
在苏绣又准备动嘴皮子时,他弱弱出声:“我还小……”
苏绣:……
苏绣冷笑,吃了火。药一般炸话:“年纪小就是糊涂的理由吗?亏你还妄想当我师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底气。我是凭实力当的你师姐,你要不服,有本事回到六年前改命,我看你这孬种样,就算有这机会,肯定还是输。”
她说完,仿佛有些累了,取下药箱丢给他,就自顾自进了屋。
穆丞接住药箱,怂得在她进门后才腹诽:“使诈算什么实力……”
在苏绣拜师之前,师父就只有他这一个关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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