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她要喝药,阮靖逸立马警惕起来,看着岳母:“芊娘不适?”
沈王妃满意女婿这反应,随后道:“是补药。”
“芊娘从小不喜欢喝药,若没有一个人压着她,她得给你倒了平白浪费心血。所以跟你借两天人。”
“好,小婿听母亲的。”岳母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有要拒绝的理由,便应了下来。
桌下面,沈箐慈伸手去掐他,小声道,“你害死我了。”
阮靖逸给她加肉好生安慰。
对面的嫂子看着两人互动掩嘴轻笑,悄悄撞撞旁边的夫君,让他看那两小夫妻。
……
回了院子,沈箐慈还在生闷气。
一进屋子,她便伸手去戳阮靖逸胸口,“你你你!应什么应,你又不知道拿药有多苦。”
阮靖逸握着她的手,好生赔笑,“夫人莫气,莫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一连几天清早,王府侧门打开,护卫陆陆续续从门口的几辆马车上卸下东西,搬进王府中。
府中大厨房那方,老妈子们喜欢扎堆闲聊。
看着大鱼大肉送进来,一老妈子道:“我们这姑爷可真大方,连着四天鱼肉活禽什么珍贵都往这送来。连带着府中的下人们都跟着吃了好些好的。”
“可不是。”另一个道,“我那姐妹在王妃院里打扫,听说那里啊,每天都送雪莲,人参啊。”
“诶,不是听说姑爷的钱都拿去救济百姓了吗?”
“对呀,郡主还回来拉了许多粮食,我听管家身边的小子说,粮食只够全府半个月的了。”
一个婆子道:“你们还没不知道吗,新姑爷的弟弟可是皇商啊,在大周的钱财可是数一数二,怎么搬的完。”
在这几天,府中人私下谈论话题是这位新姑爷。
……
虽说吃的好,可余下的七天,沈箐慈如同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就是那药,每次她去母亲院里时,还没走近闻着那药便想吐。
偏偏那人很轻松,悠哉悠哉待在自己小院中,霸占着自己的秋千,吃着糕点果子,好不惬意的样子,沈箐慈就很气。
这日是最后一碗药了,从母亲那里喝完了药,她没有急着去漱口,忍着苦味。心里想着坏点子,跑着回到自己院子。
进去,看着他还是自己出门前的样子,坐在秋千上,姿势不换手中拿着书,秋千微微摇荡着。
沈箐慈猫着腰,悄悄走在阮靖逸身后,原本想去吓他一下。
看书的人从她出现在院门口边已经知道了,嘴角不知不觉勾起,继续装着看书入迷的样子。
等她在身后“嘿”一声,阮靖逸说快就快,先她一瞬扭过头,“芊娘回来了。”
没想到这一招,沈箐慈吓得往后一跳,双手攥在胸前,后踉跄两步。
阮靖逸只来得及抓住滑过的衣料。
不过还好沈箐慈手在空中挥了挥,稳住了,看着他。
站好后,看着这人离自己两步远,她连忙凑过去,垫脚,与他一拳之隔,冲他哈口气,俏皮道:“你闻,是不是很苦?”
看着他愣了一下,沈箐慈满意的松下打着他肩膀的手,仰着头得意笑了。
刚离开没两步,腰间一紧,在睁眼时对上墨黑的眼眸。
她转了转眼珠,突然嘴唇上一片温热,有个灵滑的东西进来,把那苦味搜刮了。
没一会儿,沈箐慈软着腿双手挂着他身上,只听着那人笑意止不住徐徐道,“不是很苦。”
他翻袖摊开手,两颗蜜饯:“方才你没回来时偷尝了一颗,这么甜腻的怎会好吃。”递给她时,语气不乏嫌弃。
“啊!你又乘我不在偷吃蜜饯!”沈箐慈怒瞪他,原本羞红的脸更红了。
这蜜饯最能解苦了,可是外邦进贡的,数量少,每次喝药完都会吃两颗。
他每次看着自己吃也想尝尝,可自从他面色嫌弃时,沈箐慈便不给他吃了,这人暴殄天物。
这下一把抓过蜜饯,瞪他,自己坐秋千去。
喝完了最后一晚药,沈王妃便马不停蹄的让沈箐慈收拾东西随阮靖逸回府去了。
这几日…阮靖逸把他的诗书衣服让人搬来了,沈箐慈转了看看,感觉屋子里都是他的东西。
前头说了,她不喜屋里有许多人,只有她跟墨澜墨竹三人,有时屋中的打扫还是她自己亲自动手。
这时收的东西,基本都是他的。自己就带了两套头面回来。
阮靖逸坐在不远处的太师椅上悠哉悠哉拿着一本书看着,书没看进去,眼神时不时看着那忙碌的人,不知不觉嘴角上扬起来。
这几日难得清闲,舒适。
辞别家人时,沈箐慈还是有些失望。爹爹跟小弟还是没有回来。
当她转身进车时,掀开帘子余光瞧着母亲擦泪的动作。
心里默默叹一口气,原本搭着阮靖逸的手上车,这下又踩在地上,提着裙角跑到母亲面前,“母亲,莫伤心别哭。”
她知道母亲舍不得自己走,用手帕细细擦着母亲留下的泪,“我隔两天又回来看你。到时候爹爹也回来了。”
在门口好一阵安抚好母亲,她非得目送自己离去,沈箐慈无奈先走。
等到那人也进来坐好时,沈箐慈咬了咬唇,忍不住问了身边的人,“与吐蕃的战事还没完吗?我爹爹具体何时能回来?”
其实若不是他,他的那些下属频繁进入王府,恐回惹人闲话。沈箐慈怕会一直留在王府。
爹爹在前线,据说已经与吐蕃交战几次了,还把小弟带了去。
此次战死凶险,母亲虽然面上不说,可是背着,她还是悄悄哭了几次。
阮靖逸安慰沈箐慈着,把人半揽着,语气满是笃定,:“放心父亲跟小弟很快就回来。”
“真的?”沈箐慈抬头瞧他,眼睛湿漉漉的,有些期许。不过,转而一想,他是文官,“你确定?”
他不想她太多担忧,点了点头,道:“吐蕃乃区区小国,我大周出兵必将凯旋归来。”
“好……”听他这番说,沈箐慈小声应着,心稍稍安定一些。
随后她坐直,用手帕擦擦眼角,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香囊,撩手去拽一下阮靖逸的衣裳,“呐,送你一个香囊,里面是母亲给的药材,我都装在这里面了,据说能怡心怡情。”
希望真如他说说爹爹能早日平安回来。
阮靖逸面色俊和,接过香囊,原本早闻着了的药味增大,不浓不烈,上头的两片竹叶甚是精致。
他想起新年送自己的衣服,领口中也有两叶竹,遂笑着:“夫人有心了。”
沈箐慈低头微摇,她也是陪母亲闲着无聊给家中亲人都绣了一个后才想起他。
刚下车走进府里,门房的便来迎道:五爷五夫人,大夫人有请您去一趟。”
“嗯?”沈箐慈边说边看阮靖逸,“找我?”
那门房说:“是的,小人得了消息便再此候着了。”
“许时襄州庶祖母来长安的事儿,我送你去吧。”一旁的阮靖逸道。
听着话他早已知晓,沈箐慈看着他,一头雾水:“庶祖母?来长安?”
第33章 033
这方, 崔氏正给女儿喂药,身边婢女荞儿走到她身边:“夫人,五夫人回来了, 正在院外呢。”
崔氏扬了扬头:“快把人请进来。”
“是。”
荞儿退下走到门外, 掀开帘子, “五夫人, 进来吧。”
沈箐慈走近屋里,后头婢女把帘子放下, 原本大亮的天,而屋内视线有些暗。
只不远处桌上放着一盏小灯,发着昏暗的光。
她眼神不好,只要有一昏暗,她便如瞎子摸象。
还好有墨澜扶着, 不然这底下浑暗的,还真会跌倒。
“弟妹, 来了。”瞧着人,崔氏手中端着碗冲她和气笑笑。随后屋内有丫鬟搬来凳子,她看了看凳子道:“坐吧。”
“诶,好。”沈箐慈应着, 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 端坐着。
床上的小茴看见沈箐慈只觉得她面善,嘻嘻笑着,拉着母亲袖子指着她,嘴中咿咿呀呀。
小茴眼珠转转, 突然指着墙上的画, “啊…啊…”
那是沈箐慈早先画给小茴的小老虎,小茴一见便喜欢的紧, 崔氏便让人把这画挂在床上一抬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这时沈箐慈站起来,去轻握着小茴的手,耐心道,“小茴,我是五婶婶。”
床上躺坐的小茴眼角抽抽,脖子歪着,看着沈箐慈,一字一字学:“五…五…婶…婶婶?”
“嗯!”沈箐慈朗巧笑着,右手指着自己,慢慢引导她:“五婶婶。”
小茴偏着脖子看她,唤着,“五婶婶。”
“嗯。”沈箐慈耐心应着。
“五婶婶。”
“嗯。”
……
待哄睡了,妯娌两走出小茴屋子,走在廊上,崔氏眼眶微红,略哽咽着:“弟妹啊,多谢你……不嫌弃小茴。”
“大嫂,”沈箐慈停下脚步,去拍拍崔氏的肩膀道:“不必见外,小茴是我侄女,我们是一家人啊。”
听她这么说,崔氏又忍不住在沈箐慈明前哭一场。
沈箐慈发现,她这位大嫂啊,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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