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选择自己去询问军医,索要一些治擦伤的外敷药物。
来到军医的营帐外,陆悦容试探性地问了问帐门外的守卫,“请问,李大人休息下了吗?”
守卫回答道:“未曾。”
“那不知是否方便向李大人讨要一些外伤药呢?”
守卫尚未回答,营帐便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名年约二十四五左右的年轻男子。
来人看向陆悦容,作揖道:“夫人。”
陆悦容:“李大人?”
“夫人客气,叫属下的名字李溯便可。”李溯说道。
陆悦容显然没有想到这位军医李大人这么年轻,心中小小讶异了一下。
只是面上不显,仍旧是礼貌地和对方说话:“李大人,我想要些治擦伤的外敷药,不知是否可以?”
“自然可以,夫人稍等,属下这就拿来。”说完李溯便转头进了营帐。
陆悦容在营帐外等待了没一会儿,李溯便再次出来,将外敷的药递给了她。
道了谢之后,她便回转邱戎的营帐。
进入营帐,陆悦容用余光瞥了一眼邱戎。
确认了对方还在看书,她便放心地走到屏风后的床榻处。
幸而营帐中有一扇屏风,否则让她在别人眼光注视下擦药,她还真的会觉得难为情。
坐到床榻上之后,陆悦容轻轻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地褪去下装。
腿上的擦伤红彤彤的一片,有些地方都已经破皮,怪不得她会觉得那么疼。
她小心地拿起棉球,蘸着伤药往伤口上抹。
极具刺激性的疼痛,疼得她紧紧咬住了下唇,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不停地擦药。
才将将抹好了一边的伤口,陆悦容已经疼得额上沁出细微的汗珠。
正当她准备继续动作的时候,却瞥见邱戎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床尾。
她惊得立即揭起被子,想遮住自己裸露的皮肤。
但对方却先快了一步弯下腰来,右手抓住了她一只纤细的脚踝。
邱戎双眼紧紧盯着她。
问道:“躲什么?”
第6章 生病
陆悦容有些慌神,想从邱戎的手中挣脱开自己的脚踝。
但是显然,她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于是乎,邱戎一个运力,就变成了陆悦容坐在他腿上的姿势。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伸出手来,“拿来。”
陆悦容抿唇不说话,整张脸都羞愤的通红。
两人沉默着僵持着对视了许久,她才不情不愿地把手上的棉球和伤药递给了邱戎。
邱戎低着头,为陆悦容抹伤药。
相比于自己的小心翼翼,邱戎的动作显然更为熟练而用力。
因此带来的疼痛感也十分巨大。
她偏过头去,双手死死攥住自己的衣服,因为疼痛产生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明明应该没有过去多久,却像是过去了几个时辰那么漫长。
上完了药,邱戎拍拍陆悦容的腿,示意她可以下去了。
同时抬起头来看向她说道:“好了。”
从邱戎开始给自己上药,陆悦容的目光就再也没有看向对方。
见已经结束,她便迅速地从邱戎腿上下来,然后拾起自己的衣服穿上。
眼泪不停打转,只是自尊逼迫着她,不愿意在邱戎面前哭泣。
可邱戎却不愿让她如愿。
他一只手捏住了陆悦容的下巴,强硬地逼迫她转过头来。
“知道疼了?”邱戎冷冰冰地问道,“知道疼了就好,下次就不会犯蠢了。”
陆悦容并不言语,拍掉了邱戎的手掌。
接着兀自地爬到床榻内侧,闷头盖上被子酝酿睡意,准备睡觉。
邱戎摩挲着刚刚落在自己指尖的泪珠,神色难以测度。
过了一会儿,邱戎也褪去外衣,熄灭了营帐里的灯,躺进了床榻上。
陆悦容闭着眼睛,思绪纷杂,怎么也睡不着。一直到三更天后,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的是,床榻另一侧的那个人,也因为未知的原因,半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队伍就拔营启程继续前往绛贡。
陆悦容虽然一直跟着前行,可一整天里也不知和邱戎能不能说上一句话。
越是向西北而去,四周的环境就越是荒凉。又连续前行了七八天,陆悦容一点点看着视野之中的植被逐渐向身后远去。
这天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后,队伍栖息在一片荒林边。
陆悦容从马上下来,小小地晃荡了一下,脸上泛着不健康的红晕昏昏沉沉地向前走去。
前两天,陆悦容就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受了风寒,晚间的时候向李溯讨要了一些伤寒药饮下。
目前来看,那些药并没有起效果。
陆悦容跟在邱戎后面向他们的帐篷走去。正走得好好的,对方突然停了下来。陆悦容不及反应就撞到了他的背后,本就昏沉沉的脑袋更加迷糊了。
邱戎速度极快地扶住有些站不稳的陆悦容,手背碰了一下她的额头,被她过热的体温惊了一下。
他立即打横抱起陆悦容,高声叫了一声“李溯”,然后便走进了营帐中。
陆悦容被小心地放在床榻上,眼皮沉重地耷拉着无法挣开。
朦胧间她看到有人提着医药箱走近,为她诊了脉。
忽远忽近间,不甚清晰地听见,似乎是邱戎在说些什么。
“……两三天……将军府……钟老……”
接着有人问了句什么,邱戎又回答了什么,她却是想听也听不清了。
后面的两三天时间,陆悦容就这么迷糊着和邱戎同骑一匹马向着绛贡而去。
一天里大半的时间都处于没有意识的状态中,只有在对方给她喂药喂食的时候,才会条件发射地张开嘴。
就这样,在迷糊的四月上旬,他们终于到达了绛贡。
到达了绛贡之后,邱戎让几名士卫遣送陆悦容进了绛贡城中的将军府。
而自己则是一头扎进军营里,连府邸都没回去。
生着病的陆悦容进了将军府,便躺在了病榻之上,整整躺了七天,病情才好转。
第7章 秋千
陆悦容进了将军府之后,就卧病在床。神志模糊间,她能感觉到有一名女孩子一直在旁照顾自己。等到连续喝了七天汤药,她才终于清醒看见了对方。
那是一名标准的西北女孩儿,皮肤稍显干燥粗糙,但透露着健康的红晕。看见陆悦容醒过来,双瞳霎时发出光芒,“夫人醒啦!”
陆悦容支撑着身体稍稍坐起来,女孩儿眼疾手快地在她身后垫起一个枕头。
“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我吗?”陆悦容笑着问道。
“是的夫人!”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桑微,是将军雇我来照顾夫人的。”
“桑微你好,”陆悦容莞尔,自我介绍道,“我叫陆悦容。”
陆悦容很少会认识到陌生人,即时在陆府她并没有受到太多约束,她也更喜欢选择一个人沉浸书海。
如今看着桑微充满友好的双眸,她觉得,认识新朋友似乎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又过了一两天,陆悦容基本上痊愈,也能下床散散步了。
桑微扶着她在将军府里四处走走。
“病了这么久,这些天辛苦你照顾了。”陆悦容表示歉意。
桑微摇摇头,“没关系的,夫人不用抱歉,绛贡和泽安两地气候天差地别,第一次从泽安过来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因为水土不服而不舒服的。就连将军,初到绛贡都生病了一两天呢!”
这倒是陆悦容没想到的事情,“是吗?”
桑微点点头,“是的呢,我是听我阿爹说的。”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慢慢走着。
陆悦容打量着将军府里的陈设与布局,虽然当初在泽安的将军府她没有看到全局,但还是能察觉到,这座将军府比泽安的要大上许多。
“将军府府邸范围怎么如此大?”她问向桑微。
“因为这是前任镇北侯的府邸呀,太上皇在位时抄了家之后就一直荒废了。到将军来绛贡戍边后,今上才将宅子赏赐给了将军。不过将军总是住在军营,所以也是空闲着。到去年岁末,将军才差人打理了出来。”
陆悦容点点头,“原来是那位谋逆的前任国丈的府邸,怪不得这么大。”
桑微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兴奋地拉着陆悦容,“啊对了!我记得去年将军要打理宅子说是因为要成亲,后院里还特意为夫人准备了一件礼物!”
陆悦容愣了一下,无奈笑着跟在桑微向前走。
“到啦!就是这里,夫人请看!”女孩儿兴高采烈。
陆悦容哑然失笑,看向前方那个精致、结实、宽大的秋千。
果然是千里相隔消息滞后。
邱戎不知道,陆悦染从十二岁以后,就不再喜欢玩秋千了。
反倒是她,因为一点小时候求不得的执念,即使年岁渐长,也没能成功舍弃掉这一点喜爱。
她记得,自己七岁之前,母亲的院子里有一架秋千。闲来午后,她都会被母亲抱着,轻轻摇曳。
七岁之后,母亲去世,院子换了主人,秋千也换了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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