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有一次掉进河里,差点淹死,他记得清楚,是一个突然出现的丫鬟推的他,索性一直领着他的婆子很快找到他,用木棍将他救了起来。
他说给了娘听,娘找来所有的丫鬟,就没有那个。
后来他习了水性,习了武,他的身边再也没断过人。
再后来,他长大了,要成亲了,未婚妻是从小就定下的,叫小柔,他见过几次,是个善良的姑娘,见到他时,总是羞红了脸。
可是在快成亲时,却染了风寒,走了。
他很难过。
后来,祖父年岁大了,倒了床,父亲不顶事,祖父直接把家业交到他的手上。
那时他十八岁。
他扛着家业十分吃力,可还是抗下了,因为母亲高兴,同时他是杨家嫡长孙,也是他的责任。
后来两位未婚妻又死得蹊跷,他已经成年,也有了足够的能力,开始着手调查,他不信他是孤寡的命。
这一查,他开始胆寒,府中除了他和父亲,所有人都牵涉其中,没有一个人能脱干净身子,包括下人。
根源就是父亲的滥情。
他不敢查了,停了手。
而他的父亲浑然不知,依旧潇洒。
所以,父亲出事,他并没有多难过。
第84章 找到元凶
官差连夜审问,杨良裕闭口不说,直到其他官差带回另外一人,杨良裕才泄了气。
宁情是第二日大清早去的衙门,没到一会,杨钧翰也到了。
两人无语。
宁情在关押嫌犯的牢笼里,看到杨良裕的供词,同时也见到了一个久违的人。
李霜霜。
真相呼之欲出,宁情一步步走向她,看着牢笼里的女子,她面色憔悴,衣衫和头发有些凌乱,与每次见她的精心打扮截然不同。
李霜霜看到宁情,眼中恨意迸发。几步窜到牢门跟前,穿过牢门的空隙,伸手就要打宁情,宁情哪里容的她动手,反过来钳制住她,狠狠地扇了她几个耳光。
李霜霜被打得发了疯,眼里是杀人的目光。
歇斯底里的嘶吼,“你还没死,你个贱人,坏了我的清白,抢走了陈季礼,毁了我的人生。”
宁情冷笑,“那也不是你杀人的理由,更何况你的清白不是我毁的,是你自作孽,活该,你跟着穆先生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就不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吗?你为了一己私欲,枉顾人命。如今的下场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怨不得他人。”
李霜霜嘶叫,“明明是你害了我,是你,是你!!”
“你是失忆了吗?是你陷害我在前,才有后面的事。你仗着几分颜色就抹黑我,诬陷我,当真我是软柿子随便你捏吗?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没有半点悔改之心,反而变本加厉,把你人生的不幸都归结到别人头上,你不作孽,哪来的报应。”
李霜霜面色狰狞,“悔改!报应?哈哈哈哈……想我一个官家出生的小姐,竟然沦落到与你一个商贾之女抢男人,哈哈哈,可惜我心比天高,命却比纸还薄。我放下身段,放下高傲,只不过想找个看起来体面一些的男人,我有错吗?凭我的容貌和才情配他陈季礼绰绰有余,你个不自量力的还胆敢跟我抢。你算个什么东西,跟我相提并论。”
宁情嗤笑,“什么东西?我是一个堂堂正正问心无愧的人,不会像你做伤天害理之事,还振振有词,就凭这点你就不配做人。”
李霜霜惨淡大笑,继而面色微变,“做人,什么叫做人,我刚懂事,家里就遭了变故,父亲入狱,我寄人篱下,苟延残喘地活着,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还能入眼的男人,我抓得那么紧,却还是争不过命,哪怕他娶了你,我还是盼着能嫁给他,几经周折,我好不容易又回到他身边,竟然为了你要把我送走,我等了他那么多年,凭什么?啊?”
缓了一会,她神情变得落寞,“算了,我看不到希望,落败得好像一只丧家之犬,不想再看见你们,我离开了苏城,可老天爷还不放过我,被人骗尽了钱财,因为这张我引以为傲的脸还被卖到勾栏院。哈哈哈……我可是官家小姐,让我去做千人骑万人压的娼妓,我做错了什么?老天凭什么如此待我?我可是官家小姐!”
李霜霜跌倒在地,痛哭流涕,嘴里一直喊着,她是官家小姐,官家小姐。
宁情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一味的责怪他人,责怪老天爷,还不知廉耻的勾引花老板的爹,诱惑他,以此达到借刀杀人的目的,若不是官差抓住你,你怕已经得到消息跑了吧!”
李霜霜仰头大笑,“不知廉耻,你以为我愿意吗?那个老色鬼,见我姿容出色,拜倒在我的裙下,要了我的身子不说,还想要我的心,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他以为我会像其他女人一样沉醉在他的花言巧语之下,心甘情愿做他的女人。”
“哈哈哈……真是可笑,老色鬼,不是后来知道他是花老板的爹,我会让他成日压在我的身子上无所欲为。”
“不过那老色鬼还算有点情义,为我赎了身,让我终于离开了那个令人作呕的地方。我为了讨他欢心,成日的伺候他,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他看见我就挪不开眼睛,动不了脚步,可以几天几夜不下床。”
真是污言秽语,宁情真是没法听了。
“哈哈哈哈……你说我是不是很有魅力,可那个陈季礼怎么就是个瞎子,几次三番向他献身都不要我,可不可笑,我一度还怀疑是不是没了魅力,引不得男人犯罪。”
说到这,李霜霜神情枯败,目光呆滞,“原来他心里已经没有了我,只是对我有愧疚之意。”
“我一直以为陈季礼是心软的,你知道他让我搬出去的时候有多绝情吗?如果不是你,他一定狠不下心赶我走。”
“都是你,我所有的磨难都是因为你而起,所以我每日都盼着你死。在我被卖到勾栏院,当我被一个个臭男人压在身下时,我都在诅咒你,我发誓让我逮着机会,一定要置你于死地。”
“老天这次终于眷顾我了,让我遇到杨良裕,这个老色鬼只要在床笫之欢时,我提任何要求,他都会满口答应。”
宁情不相信杨良裕如此荒淫无道,是非黑白不分。“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傻子,任凭你几句欢言就答应纵火杀人。”
李霜霜翻了下眼皮子,“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杨良裕是傻子?直接说杀人,哪个男人会答应?当然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说,连哄带骗,把事情说得微不足道,只是女人间的小打小闹,让他帮我找道上的人报复一下,剩下的事情都是我在安排,他只是出出银子而已。”
宁情道:“这么说,杨良裕只是一颗棋子,你才是主谋,好一个借刀杀人,真是佩服你。你可知道沈妈妈因为你的报复,丢了性命,陈季礼也被烧伤了,如今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陈季礼也被烧了吗?哈哈哈……真是太好了,负心人的下场就该这样。”
想起什么似的,李霜霜恶狠狠地道:“你们不是和离了吗?他为何会被火烧?你不是不愿回到他身边吗?怎么?你们是不是又在一起了?他睡了你?他说过娶我的,他应该是我的男人。不不不,他是我和你共同的男人,我们都爱上一个男人。”李霜霜有些语无伦次,仿佛魔怔了一般,在牢笼里疯言疯语。
“你怎么不说你那个短命的丈夫是如何死的?”杨钧翰突然出现,质问着牢笼里的李霜霜。
李霜霜从疯癫的状态中陡然抽了出来,眼睛盯着杨钧翰看了一会,又对宁情道:“哟!这不是你身边的那位吗?怎么?你们两个还在勾勾搭搭,宁情你这是要给陈季礼戴绿帽吗?”
“哦!对了,你是杨良裕的儿子,怎么说我也你父亲压过的女人,算得上是你小妈吧!来,叫声我听听。”
“休得胡言乱语,”杨钧翰打断她的话,“转移话题的目的是什么?你那亡夫死的蹊跷,你个新寡婆家就把你赶了出门,连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承认,你说这是为何?”
李霜霜冷哼一声,“想往我身上泼脏水?笑话,他就是喝多了失足掉湖里淹死了。连仵作都验过尸,怎么?你不信官府的判决,你去找官府啊,是不是见我如今落魄,还想踩我一脚。”
“我这么问你,当然是有证据在手,不然我还懒得你与多言。”
李霜霜目光微闪,马上恢复先前的嘴脸,“哟!乖儿子,你还挺关心为娘的,还特地去查我。”
杨钧翰也不怒,盯着李霜霜,“不要趁口舌之快,你以为你神不知鬼不觉?你忘记了伺候过你的丫鬟婆子了吧!”
“你胡说,我哪来的婆子伺候,他们那个破落户,一个丫鬟还是我陪嫁带过来的。”李霜霜恼怒中带着轻视,而后变得憎恨。
杨钧翰继续温声道:“你嫁得不好就心生怨恨,婆家因为你的名声时常奚落你,你男人得到你后,也不珍惜,他在外被人嘲笑,回来就拿你出气,还理所当然的强占了你的陪嫁丫鬟,还当着你的面与丫鬟同房,对你进行羞辱,报复你的不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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