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左右皆挂着羊脂白玉玉佩,分别是如意平安扣和圆底镂空事事顺心扣,穗子是玉白色。
行走时玉白色与墨色两相映衬,贵气中带着几份雅致出尘。
当他迈进学堂时,少年颀长的身姿挺拔笔直,乌发一丝不苟地盘于顶,一块方形墨玉戴在其间。带着十分尊贵,三份傲气。如玉般俊美的脸庞上带着一丝狂野和不羁,眉目间藏着些许不屑和淡漠。
给人高高在上,难以亲近之感。
这是其他人眼中的模样。
可在宁情眼里,依旧是那个初见时,嘴角含坏坏地笑,眼底带着星辰般笑意的璀璨少年。
与他并立的陈仲义哪怕也是生得眉目隽秀,皎如清月,也被他夺去几分颜色。
从他进来,宁情的目光就未曾离开过他一眼,在她那样直白的眼神地注视下。
陈季礼踱着高傲的步子直接向她而来。
来了,来了。
宁情的病情也开始犯了,心跳快了,呼吸顿了,眼睛也直了……
近了,近了。
四尺……
她要同他说什么?
你早?貌似太平常。
你也来啦?好像是废话,他不来自己好像也不会来。
三尺……
你衣服真好看!不妥,不妥。
你真好看!太花痴,不行。
两尺……
到底要说什么??
“这位同学……”一个娇脆疏离地声音自陈季礼身后传来。
在离宁情一尺处,陈季礼顿住脚步,优雅转身。
宁情的目光也顺着声音落到一身白衣的李霜霜身上,李霜霜的目光在看到有陈季礼时有一会失神,眼里流露出惊艳之色。
不过很快隐去,她假意看了一眼手里的名单,清傲地道:“名字报来,每个人都有位置,不得随意乱坐。”
“陈季礼。”
“他是陈季礼。”
“苏城大富豪陈老板的三公子,陈季礼。”
有几个少年抢先回答,似乎是为了引起李霜霜这位美人的注意,言语里带着几分起哄。
李霜霜垂下眼帘,扫了下手里的名单。
目光略过陈季礼的面庞,面色清淡地指了一下中间的一个位置。
“你的位置在那。”
陈季礼点头,表示知道。
”陈季礼。”宁情叫道。
陈季礼转过身,俯视着宁情,嘴角勾起笑意。
有些傲娇地问道:“喊我做什么?”
“位置?”宁情那天同他说过,要坐一起的,这家伙不能不记得了吧?
陈季礼眉毛一挑,似乎记起。
“我那边可比你这角落好,不换。”果断拒绝。
“你不换,我换。”这么臭屁,她一向能屈能伸,就让她妥协吧,哎!果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这个臭屁她也得闻。
只要是宁情真心喜欢的人,她都会无理由的谦让,妥协,迁就。
就像对待慧娴姐一样。
她不知道就是这个致命的弱点,让她在以后的日子受了多大的苦,咽下多少委屈。
“随意。”陈季礼地丢下两个字,走了。
真是只高傲的孔雀,脾气渐长了,宁情朝陈季礼背后做了个鬼脸。
“穆先生马上来授课了,请大家找好各自的位置,端正姿态,不要随意走动,不要相互攀谈,更不要想着互换位置。”李霜霜眼睛不经意地扫过宁情,似乎这话就是对宁情而言。
“为什么不能换位置啊!”有人提出异议。
这也是宁情想问的,不过她不会这么正面质问,肯定是不行的。她已经打算好了,一会悄咪咪同陈季礼旁边的人商量,实在不行,重金相诱惑。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宁情的如意算盘已经打好,所以,乖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位置已经定好了,方便穆先生点名提问。”李霜霜语气公事公办,不带一点质疑。“穆先生快来了,大家安静。”
宁情转头环视一圈,学堂里面的位置上几乎坐满,还余一个空位。
咦?
咦咦?
那李霜霜怎么走到那个位置了?
还坐下了?
那可是陈季礼的左上方啊!
为何她们的位置都比她好?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坐到陈季礼的四周。
……
陈季礼的右手边是陈仲义,慧娴姐运气好,刚好坐在陈仲义的前面,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可能就是天注定的缘分吧。
如果宁情想坐陈季礼身旁,只有三个位置,就是陈季礼的前面,左手边,和后面三个位置。
宁情最想坐在陈季礼的左手边,那样她只要想看那臭小子,随时都能看到,可惜离慧娴有点远。
陈季礼后面嘛,倒是抬头就能看到,可惜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她可是垂涎那臭小子的美色的,虽然陈季礼的哪哪她都垂涎,可是她更想看那臭小子的那张祸害脸。
陈季礼前面的位置宁情转身就能看到陈季礼,又能挨着慧娴姐的身边,这是宁情觉得最好的位置。
那就主攻陈季礼前面的那位同学吧,另外两个当备用。
经过几天的各种游说和诱惑。
宁情发现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陈季礼其他三个位置同学都不同意换,哪怕用重金也不行。
后来,宁情想明白了,能进这学堂来听课的学子都是不差钱的。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因为陈季礼四周的三个位置皆是离李霜霜最近的。
经过几日地观察,学堂里一半以上的少年都对这个李霜霜有着倾慕之心。
他们当然都想离着李霜霜近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看来她的另辟蹊径。
再来说说这个李霜霜,经过几天的了解,她不光只是单单的貌美,还十分的聪颖。
也怪不得那么多的人喜欢她,毕竟出众的容貌加上出众的才情又有几人不爱,这就是传说中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姑娘啊!
穆先生的提问,她都能一一答出来,还能加上自己的一番见解。见识也比她们这些成天关在府中的女子宽广许多,也许与她来自京城有关。
从她的身上宁情也发现自身的很多不足。
李霜霜各种典故张口就来,宁情一共就读了几本书,还是多亏父亲的罚抄才让她记住一些。
李霜霜四书五经背得滚瓜烂熟,宁情家也有,不过她一看那些就只打瞌睡,简直是她的催眠利器。
几日下来,宁情对这个李霜霜很是钦佩,这么优秀的姑娘的确值得这么多的少年青睐。
宁情只有羡慕,再羡慕,还是羡慕的份。
谁让她在别人都在学习的日子里,她觉得无聊无趣,逃避母亲的教导,翻墙爬树钻狗洞的。
活该!!只能羡慕别人的份。
现在她后悔还来得及吗?
……
几日后,学塾外,慧娴家的马车。
宁情兴致勃勃地跳上车。
“做什么去了?现在才来?都走了,就剩我们了。”慧娴接过宁情的书袋。
宁情弯腰进去,转身坐在慧娴身旁,拿过她手里的书袋,放在脚边。
得意的对慧娴道:“我一直惦记那件事情,终于干成了。”
宁情想调到陈季礼身边的事情慧娴当然知道。
“真的?你是如何做到的?”
宁情:“那些人都无从下手,我只好改变策略,找穆先生。”
慧娴想到穆先生讲学时,那严肃的脸,就有点害怕。
不禁佩服宁情道:“你胆子可真大,还跑去跟穆先生提。”慧娴想想自己绝对是不敢的。
宁情嘿嘿一笑,“谁让我想离他近些呢!”
她真的只是想离陈季礼近些,再无其他想法。
她是他的未婚妻,守护在他的身旁没有问题吧。
“我就知道你不会轻言放弃的。”慧娴知道宁情骨子里有股狠劲,一旦下定决心,不会轻言放弃。
不喜欢做的事情,想方设法也不会去做。
想做的事情,挖空心思也会去完成。
这样的性子,太过极端,有些事情上是好,叫恒信,有毅力,有些事就不好,叫执拗,不听他人言。
“当然。”宁情眉开眼笑,小脸得意非凡。
“你是如何说服穆先生的?”慧娴好奇。
“当然不能说那件事。”两家的长辈未说开之前,她是不会公开的,“我就说我想向李霜霜学习,她在穆先生的教导之下,那般优秀,那般知书达理。我虽然不及她万分之一,但是我愿意向她学习。”
宁情说得一本正经,慧娴差点信了。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因此想离她近点,与她成为好友,可以从她身上学到自己的不足之处。以正自身,方不枉在穆先生门下听学一年,也不会以后给穆先生抹黑。”
“穆先生看我说得慷慨激昂,口沫横飞,情深意切,于是乎同意了。”
“这样也可以?”慧娴是知道宁情的根本目的,不然还真被宁情巧言令色的给骗了。
宁情得意洋洋,“可以,虽然有点欺骗性质,可我说的也是事实。那李霜霜确实值得我学习,我也不会食言,定会像她学习。”
“你看,我还带课业回家做呢!“宁情提了提手边的书袋。“我调位置后,我们两个也挨得近,多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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