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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请下轿 完结+番外 (沧海太华)


  等到进了安置北珩的一处僻静的小宫殿,萧怜脚底下就几乎抑制不住地快了几分,想要飞起来一般地奔进去。
  刚到门口,被黑寡妇拦了,手一伸,“钱呢?”
  萧怜愣了,“什么钱?”
  “抚养费。”
  “……”
  “五千万两!”
  萧怜不让劲儿了,“……,我珩儿多大个孩子,要吃你五千万两?就连梨棠吃得都算上,五万两管够!”
  “云极太子此言差矣,”白圣手从后面进来,手里竟然提前准备了个小算盘,噼里啪啦打得响,“首先,梨棠郡主,我们殿下给您照管了半年,吃穿住用行一溜水儿的下来,都是用的整个西陆最好的,不说别的,单说她那小脑袋上每日簪的绒花,都是我们殿下请了神都一等一的老师傅,一枚要花上半个月的时间才做出一朵的,今儿一早,咱们盘点了一下,前后大概定制了三百六十四款,每款又有七七四十九色。”
  “为了配这四十九色的绒花,殿下又专门招了西陆最好的裁缝,为小郡主定制了近千套衣裙,从常服到吉服到礼服,用的最好的料子,缀了最好的珠子,镶了最好的玉石,光是这一项开销,就不下一千万两。”
  “同时,两位小殿下在锦都期间,厨子用的是西陆最可怕的人厨子,婢女用的是西陆最可怕的黑寡妇,御医用的也是西陆最可怕的区区在下我,我们三个人这半年来不干别的,就是奶孩子,云极太子,您可知道我们每个月从千渊殿下那里领取的俸禄是多少?”
  “还有……”
  萧怜受不了了,“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我懂了,五千万两是吧,给你!”
  “拿来!”
  “什么?”
  “我家殿下的血书!”
  啪!萧怜将那血糊糊的一块布,糊到白圣手脸上。
  “现在我可以进去看珩儿了吧?”
  她抬腿要走,又被白圣手拦下,“慢着,”白圣手掏出一方手帕,“这只是三千八百万两的欠条,还有一千二百万两的现钱,麻烦云极太子也写一份字据。”
  萧怜瞪眼睛,“拿笔墨来!”
  “为显诚意,还是血书比较靠谱!”
  “白圣手!”
  “云极太子,珩儿可是很想念您的哦!”
  萧怜深吸一口气,我忍!
  等到萧怜终于心疼万分地轻轻抱起北珩,亲了又亲,门口的白圣手和黑寡妇相视一笑,胜利完成任务,奥耶!
  北珩许久没见到娘亲,就有些认生,张着一对大眼睛,一边吧唧吧唧地啃着自己的小胖手,一边直愣愣地看着萧怜,看着看着,就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萧怜立时两只眼睛都笑弯了,“果然是娘亲的小鱼儿,娘亲和爹爹来接你,带你回家!”
  ——
  孔雀王的寝殿中,胜楚衣由千渊和以清陪着,进了幽深的寝宫,里面四下遮了严严实实地帐子,透着一股浑浊的药味,还有一种濒死的气息。
  孔雀王单字一个冕,一生纵横,将王朝推向盛世,最后临近终点,却是这样的令人嫌恶不堪。
  人生垂死之时,缠绵病榻,任谁都没了尊严。
  胜楚衣来到御榻前,垂眸俯视日冕,眼光之中颇有怜悯,却无慈悲,不似救世之主,倒像是接引的死神。
  日冕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想要触碰一下神祗,可到了一半,又停住了。
  “尊上,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您一面……,当年第一次见您,正值盛年,虽心生敬仰,却有几分不服气。再见时,已是中年,历经坎坷,终有所成,而你,依然一如当年,容颜不老。”
  胜楚衣静静地看着他,任他停在半空的手垂下,默不作声。
  “如今最后一面,我已腐朽如枯骨,而您,却风采依旧,不减半分,”他浑浊的眼睛打量了胜楚衣一周,“只是白衣褪尽……”
  日冕苦笑,“原来即便是真神入世,也逃不过沧桑欺凌。”
  胜楚衣俯身,拾起他那只垂落的手,“既然明白了这一点,你又何须留恋,不如安心去了。”
  日冕如回光返照一般,朗声而笑,“是啊,终于可以去了。谢尊上!”
  他缓缓闭上眼睛,安然辞世。
  床前一双儿女,默默跪下,并无该有的哀恸至极,哭天抢地,仿佛一切,本就该如此。
  等到胜楚衣从那满是药味的宫室中出来,回头看向千渊,“恭喜孔雀王。”
  千渊面容平静,“父王大行,脱离苦海,得以升天,才是可喜可贺。”
  胜楚衣笑意颇深,“没错,可喜可贺。”
  他触碰过日冕的那只手,不自在的拈了拈手指,辞了千渊,由宫人引着,去了下榻的宫苑。
  萧怜已经抱着北珩在院中等他许久,见他回来,举着北珩道:“快看,爹爹回来了!”
  北珩被举了个高高,口中哈赤哈赤地,向着胜楚衣手舞足蹈,萧怜喜道:“他还认得你呢。”
  胜楚衣凑近看了看北珩,“爹爹这么好看,如何不认得。”
  他也不抱北珩,先进屋去净手。
  萧怜跟着进去,“怎么了?”
  “碰了死人,不干净。”
  “刚才听见了丧钟,老孔雀王被你看死了?”
  胜楚衣将手反反复复洗了许多遍,才伸手要过珩儿,抱在怀中,一小团儿,疼了又疼,“他早该去了,只是不甘心罢了。”
  “奇怪了,你居然肯摸个临死的人,转性了?”
  “我只是好奇,他是怎么死的。”
  萧怜脸上的笑容凉了一下,“你是说……?”
  胜楚衣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猜的没错。”
  萧怜不语,警惕地看了看外面。
  胜楚衣逗了逗北珩,“锦都绝非久留之地,既然接了珩儿,就尽快启程吧。”
  “好!”
  胜楚衣带回来的消息,令萧怜许久都缓不过神来,当初千渊曾对她说过,他是踏过尸山血海,才走上皇权这一条路,现在来看,他这条血腥之路,远比她想象的更加残忍。
  第二日,两人借口国有大丧,不便叨扰,便匆匆辞行。
  千渊和以清也不多做挽留,只是将那只金贵的十六只銮铃的马车借给他们,以便路上照顾北珩更加方便。
  千渊虽身着重孝,却已是孔雀王的服制,并不回避胜楚衣,直面萧怜道:“还是那句话,若是有朝一日走投无路,锦都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胜楚衣抬手将人给捞到身后,“有本座在,怜怜不会有那一日。”
  千渊骄傲的头微微一点,“恭送尊上。”
  胜楚衣几乎是拎起萧怜,上了马车,不多做停留,径直出了锦都。
  马车一路不停,奔了一天一夜,直至出了孔雀王朝的疆土,进入那片海棠林,才稍作歇息。
  萧怜下车活动腿脚,望着被胜楚衣摧折地只剩下光秃秃树枝的海棠林,“千渊和以清真的亲手弄死了自己的父王?”
  胜楚衣用手指戳了戳北珩鼓溜溜的小脸蛋儿,“那寝殿中的药味,一嗅便知。我又亲手替他把了脉,不会错。”
  “他们有白圣手这样的人在身边,想不动声色弄死个人,倒也不是难事。”
  “我们的确低估了这姐弟两的心性。”
  萧怜就有些紧张了,“那棠棠和北珩会不会已经被白圣手……”
  “不会。”胜楚衣毫不犹豫。
  “你怎么这么肯定?万一他给孩子下了无色无味的慢性药,用来以后要挟我们……?”
  胜楚衣有些含笑,又有些自嘲地看着她,“他不会害你,也不会害孩子们,他若要动手,一定是我,所以,我就赶紧带着你逃了。”
  萧怜见他这样笃定,反而放心了,“你会害怕?”
  “我怕徒生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珩儿还小,禁不起变故。”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害我和孩子?”萧怜跟着他上车,追着问。
  胜楚衣敲了她脑门,“怎么?你还很得意?”
  他不想告诉她,千渊在销魂阵中所见的,必是他心中最最重要、最最珍爱之人,即便如此,他依然手起刀落,毫不含糊。
  所以,他不对她动手,只是没到万不得已。
  倘若到了生死存亡关头,一切就难说了……
  
  这世间,最不可测的,就是人心。
  ——
  东煌,天澈宫中,薄薄的水帘后,映衬着繁花似锦的花厅。
  正是暖意袭人的五月天,悯生却前所未有地觉得,这天澈宫如此地寂寞,如此地凉。
  新的大盛宫总管跪在水帘外,“君上,选秀吉时已到,请您移驾长乐大殿。”
  悯生缓缓张开眼,站起身来,身形比之前更显清瘦,“好。”
  长乐大殿上,燕瘦环肥,各个妙龄红妆。
  胜楚衣在亲君宴上杀生无数,他就做了好人,将肝胆俱裂,心怀怨憎的人重新聚拢在麾下,朝堂一番换血,铲除异己,一如当年他为胜楚衣所做的那般。
  只是当初,他坐在轮椅上,俯首称臣。
  而这一次,他是坐在皇位上,接受万众顶礼膜拜。
  女子一轮一轮地在脚下的玉阶前走过,搔首弄姿,眉目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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