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了一眼坐在大帐里的撒飞鹰,最后还是低声道:“是,谨遵王令。”
草原上,水沧溟神色端凝的坐在马背上,一身金色的戎装,天子佩剑悬挂在腰间整个人看上去闻风凛凛,全不似往常的不正常。仇恨天骑着马走在他身边,嘴角不停的抽搐着,暗道没想到这皇帝也还是有着调的时候。水沧溟仿佛没看到仇恨天古怪扭曲的脸色,一派从容的拍马前进。仇恨天看看前面已经离北戎王庭不远了,再看看走在前面一马当先的水沧溟忍不住想说:“皇帝,劳驾你押后成不成?”心中也暗骂:“将军不是把风云八骑调给皇帝了么?那八个小子跑哪儿去了,害老子提心吊胆的。”想了想,仇恨天还是拍马追上水沧溟道:“皇上......”水沧溟侧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何事?”仇恨天莫名的心中一寒,竟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一般,心中暗骂:“,妈的,今天还真是邪门了!”
远处,马蹄声动地而来,天际尽头出现了无数的北戎铁骑,很显然是恭候他们多时了。仇恨天低咒一声,准备迎战。一面对水沧溟道:"皇上,你......”水沧溟淡淡道:“撒飞鹰跑了小心你的命!”手中天子剑出鞘指天,迅速的往前一划,身后的将士立刻散开,摆出迎敌的阵势。仇恨天看着有些眼熟,却也来不及都想,全神戒备的注视着对面的敌人。撒飞鹰看到当先在最前面的水沧溟,心中大喜,手中长刀一挥,率领大军冲了过来。水沧溟冷哼一声,一马当先也冲了过去。身后的将士一看皇上身先士卒也纷纷奋勇向前。两股大军立刻绞杀在一起。
撒飞鹰看准了目标只取水沧溟,仇恨天连忙想要靠近。但是撒飞鹰原本的目标就是这一路军队和水沧溟本人。哪里有那么容易让他靠近。转眼间就有人将他围得滴水不漏,仇恨天只气得哇哇大叫。将那些人像是砍西瓜一般的砍着。撒飞鹰一靠近水沧溟立刻就发现有些不对,但是此时也容不得他迟疑。一交上手,才发现,这个青龙皇朝的皇帝武功竟是前所未有的高超。一柄长剑在手,周身煞气纵横,不像个皇帝倒更像是身经百战所向无敌的将军。等到交手间对上水沧溟的眼睛,撒飞鹰不由得愣了一下,这一愣却险些就要了他的命。狼狈的闪过寒气逼人的剑尖,胸口被划出一道血红的印记。撒飞鹰愤恨的瞪着眼前的人道:“你不是水沧溟!”
对面的人冷冷一笑,出口的话却让人气得想要吐血,“墨玉说的不错,你果然看起来就很笨。”墨玉到底有没有说过这句话,或者到底是说谁已经不可考。但是这话听到撒飞鹰耳里却绝对是最大的讽刺。顺便还想起来数年前在青龙帝都被林墨玉捉弄的往事,“你到底是什么人?”对面的人并不回答,只是一味的猛攻。那张与水沧溟极像的脸上带着肃杀的气息。远处,传来沉重的战鼓声,撒飞鹰脸色一沉,在这里没有拦截到皇帝,身后是皇甫冰炎的鹰军围困王庭。撒飞鹰第一次真正的感觉到,他真的要败了。
听到战鼓声,“水沧溟”一剑避开撒飞鹰对另一边刚刚杀出战团的仇恨天道:“仇恨天,撒飞鹰要是跑了本王要你命!”闻言,仇恨天反射性的就要答应,撒飞鹰确实怒火高涨,出招更猛了。“水沧溟”却似乎根本不屑与他缠斗,手中长剑一划,就将两人隔开了七八步的距离,对着撒飞鹰冷然一笑,转身策马而去。那极冷极淡的一笑却让撒飞鹰想起了并不遥远的记忆里的那个人,咬牙道:“皇甫冰炎。”现在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力去想皇甫冰炎为什么会变成水沧溟,或者皇甫冰炎为什么会和水沧溟长的一模一样,现在他只知道一件事情。他真的失败了,他和他的父王,和南蛮的桑岩一样,都败在了这个青龙王朝的这个镇国大将军手里了。一个低沉的身影夹带着内力送进撒飞鹰耳里,“本王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水沧澜。”
撒飞鹰一怔,一身金色戎装的身影已经远去,这一次他对上的是仇恨天。纵使他有千般算计万种手段,在这个立了军令状一心只想取他脑袋的猛将面前是没有丝毫的用处的。皇甫冰炎带兵与水沧溟两面夹击,北戎王庭破的毫无悬念,而当死忠与撒飞鹰的一位将军嚎叫着要拼死与青龙皇朝决一死战的时候却死在了撒飞鹰最信任的心腹剪下,北戎王庭所谓的殊死决斗在外人看开更像是一场笑话。北征之战无疑是胜利的,北戎王庭被迫,北戎王战死,虽然还有一些北戎王族带着族人退进了雪域,但是已经不成气候。这一次,皇帝亲自带兵包抄北戎王庭,仇大将军斩杀北戎王都是让人津津乐道的功绩,相比之下,焰王倒是显得要低调了很多。
“属下冯紫英参见殿下。”
仇恨天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身北戎装扮的高手青年拜倒在帐中。皇甫冰炎点头道:“免礼,紫英,这几年你辛苦了。”冯紫英朗笑道:“王爷言重了。这都是紫英分内之事。”仇恨天指着他道:“大将军...这这家伙...这家伙是咱们自己人啊?”早先几次在战场上看见这家伙站在撒飞鹰身边指手画脚,仇恨天老早就看他不顺眼,还打算着在战场上好好收拾他一顿,现在变成那个自己人了,要怎么办?皇甫冰炎道:“皇上还记得吧,紫英是冯老将军家的小公子,七年前进入北戎,伺机潜伏在北戎王身边。”水沧溟点头道:“自然记得,冯家一门英烈,这些年难为紫英了。”冯家当年一门父子三人都是战死北戎的,唯一剩下的一个儿子不久之后就不知所踪,当时水沧溟还暗地里派人找过,一直杳无音讯,没想到他竟然潜入了北戎,“回朝之后眹一定论功行赏,断不会委屈了紫英的。”
冯紫英拱手道:“紫英多谢皇上,无论是为父兄报仇,还是为国尽忠都是紫英应该做的,紫英不敢居功。”
詹老将军和冯紫英的父亲也是好友,见到好友的后人自然也是十分高兴,笑道:“紫英何必自谦,这一次若不是你里应外合,引导北戎王上当,这一战只怕还没有那么容易结束。”皇甫冰炎也点头道:“詹老将军所言极是。”
仇恨天站在一边一脸纠结,一抬头正好看到冯紫英也在看自己,不由得有些尴尬。他觉得冯紫英跟卫若兰像是同一种人,跟他这种江湖粗人是不一样的。他一向不太知道怎么和这种人相处。冯紫英有好的朝仇恨天点点头微笑,他自然知道这位仇将军之前对自己的印象肯定是不太美好的。没办法,谁让他们当时是敌人呢。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别人示好仇恨天自然也不好绷着个连,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笑了笑。冯紫英不由得失笑,这位仇将军还真是有些意思。
他们两人的互动自然逃不过皇甫冰炎的眼睛。看在眼底皇甫冰炎在心中暗暗点头。冯紫英不愧是跟了他多年的心腹属下,这些年在北戎也没有白过。这两个人一文一武,冯紫英冷静睿智,仇恨天豪爽英武,若是相处得好,绝对是未来三十年内北方边境最有力的屏障。
战事一歇,鹰军班师回到北境,皇甫冰炎就立刻准备启程回京了。水沧溟笑道:“皇甫,你还真是舍不得安宁郡主啊,这北境还有多少事情待定,你就这么急着回去?”其实水沧溟也明白,算算日子黛玉已经临近产期,皇甫冰炎怎么能不急着回去。想到这里,水沧溟蓦然想起一件事,自己擅自离京使得皇甫和黛玉匆匆回京之后又扔下怀着身孕的妻子北征,皇甫真的这么容易放过自己?这么一想,水沧溟又觉得皇甫冰炎走的太慢了,“哎呀呀,皇甫你放心,剩下的事情眹来处理就是了,你放心回京吧。”皇甫冰炎没空理会他这些大小心思,只是淡淡道:“一个月之内不回京你就等着在皇位上做到死吧。”水沧溟不满的抗议道:“北戎初定,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一个月怎么够?”皇甫冰炎道:“你也知道北戎初定还到处晃什么?嫌刺客找不到你是不是?你离京多久了,京城这么久没有皇帝坐镇像什么样子?”水沧溟委屈道:“陌函做得很好啊。”他的儿子比他适合当皇帝,可惜他的亲亲老婆还在宫里,不然......
“那是你和他的事。他告诉我的是如果再过一个月看不到父皇的圣驾回京,京城将会失踪一个太子。”这应该叫做上行下效还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对于威胁自己父皇的不孝子水沧溟还是挤出了一丝所剩不多的愧疚,这半年多儿子肯定累坏了。水沧溟几乎能想象儿子抱着奏折在御书房里睡着了的模样。终于还是抵不过良心的谴责,“我知道了,这边收拾好了立刻就回去。皇甫你快走吧,说不定还能赶上小侄子出生呢。”当初陌函出声的时候他可是高兴极了,皇甫一定也想要亲自等着儿子出生,要是错过了说不定又要迁怒到他头上。水沧溟觉得自己看到被奏折好政事掩埋的景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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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可爱的亲们,粽子节快乐哦。
☆、102.夫妻聚麟儿降世
皇甫冰炎一路快马加鞭,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守城的将士看到是焰王殿下也不敢为难,立刻打开城门放行。进了城,夜里的街道上也没什么人皇甫冰炎就放开了马蹄直奔焰王府而去。回到府上,平时早该安静下来的焰王府此时却还是灯火通明。里面隐约的传出一些喧闹的声音,皇甫冰炎心中一紧,丢开缰绳上前,直接一掌拍开了府门,往黛玉住的地方而去。沿途正好碰到一个匆匆而来的下人,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了?”那仆人此时乍然见到原本应该在边关的皇甫冰炎也吓了一跳,道:“王爷...你怎么、怎么...”皇甫冰炎不耐烦的道:“本王问你府里出了什么事了?”那人这才反应过来道:“回王爷,王妃...王妃要临产了...已经生了一天...”话还没说完,眼前的黑影一闪,皇甫冰炎已经消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