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
果然,太子爷面露嫌弃,冷冷的说道。
完了,福川一惊,绒球要是没了,太子妃和太子……
罗瑾将视线从绒球身上转移到福川脸上,嗤笑一下,伸手接过绒球,让它稳稳趴在自己胳膊上,声音又沉又低。
“孤那般无情?”
说完他转身上楼去了,高大的身影十分威武挺拔,如山川般稳重豪迈,和绒球萌萌的气质……有些不搭。
福川愣神后一喜,还要再跟,罗瑾背对他摆了摆手,是叫他回避的意思。
屋子里苏颜披了件外衣,移步到了美人榻上,玉腕上的红玉手镯衬得她肌肤白皙,完美无瑕的一张小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她活动活动睡僵的脖子,偶尔用小银叉子取酸盐青梅吃。
这些日子她十分嗜食酸物,加上月事也推迟了,苏颜摸了摸平坦的小腹。
“都说酸儿辣女,我肚子里的定是个男孩。”
“可能长得像殿下……”
“要是个女孩就好啦,皇后娘娘和我都会很高兴……”
罗瑾透过小格窗看着苏颜,她娇小窈窕的身子歪在美人榻上,有种别样的慵懒贵气。
他忍不住勾了唇,朗声道:“若是个女子,又长得像吾呢?”
桃知急忙向太子行礼,罗瑾对她摆了摆手。
苏颜红了脸,酸盐青梅含在嘴里,她的腮帮子可爱的鼓出一团,说话也口齿不清。
“妾不是说殿下不好的意思,只是女孩相貌随殿下,恐怕有些威武雄壮了。”
罗瑾坐在苏颜身边,挑了眉:“无妨,雄壮也无事,皇家女儿不愁嫁。”
原是随意的一句话,苏颜却动了真格,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若有殿下这般魁梧的体格,低沉的嗓音,她就有些无法接受,在她的审美中,最好女儿能白皙些,淑女些,这样她那些漂亮衣服首饰,才能给女儿去用。
“殿下,禁言。”她愤愤的望着罗瑾:“您千万别乱许愿。”
说罢,要伸出手去接绒球。
罗瑾的大掌轻轻抚摸着绒球的脊背,小家伙舒服的直打呼噜,完全不认生,在罗瑾怀中翻滚撒娇,完全忘记苏颜这位旧主。
苏颜有些吃醋的瞪着罗瑾。
“怎么。”罗瑾长眸微眯:“房里醋缸子碎了。”
“什么碎了?”苏颜叹绒球见异思迁,一时不曾回神,下意识的说道。
罗瑾将绒球放下,逼近几分:“醋缸碎了,屋子里好大股酸味。”
苏颜霎时羞红了脸,眼睁睁看着绒球四足落地,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慢悠悠的走出房间,许是又要去院子里招花引蝶。
“都怪殿下,绒球不理妾了。”
苏颜偏过头,声音婉转清脆,娇滴滴的,人魅而不自知,对罗瑾而言,这就是最大的诱惑。
他喉头滑动,心里生出几丝燥热,他将人逼到了角落,手掌扣在苏颜的脖子与后脑处,让她脖颈不至于酸痛,又能直面着自己。
“怪我。”他斩钉截铁道,苏颜肌肤细腻如上好的冰玉,近看下也无一丝瑕疵。
立刻,罗瑾的肌肤就燃起火焰般灼热不堪,一股热流直涌小腹,几乎化作了痛楚,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很响很响。
这次的病发的急,但罗瑾不打算用药,苏颜,就是最好的药。
罗瑾轻轻一推,将苏颜推倒在美人榻上,那波光粼粼的眼睛看着他,更令他血脉喷张。
苏颜咬着唇,底底道:“妾怀孕了。”
言下之意,她是无法承恩了。
罗瑾莞尔,勾了迷糊小姑娘的下巴,先细细品尝了一番,唇齿间嗅到了盐酸青梅的甜香,他埋在苏颜的颈窝处,长眸里闪烁着微光。
“颜儿,要不要骑马?”
苏颜被硌着了,腿有些酸热,她红彤彤的脸如喝醉了一般,骑马她自然很喜欢,上次出宫罗瑾就带着她去了,可现在去,她身子不合适不说,被人看见了也不好呀……
“不妥。”她咬着唇摇头。
罗瑾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轻声道:“颜儿小时候没有骑过吗?”
噢,苏颜恍然大悟,唐国公娇宠女儿,在她小时候,经常骑在父亲的背上,父亲就在地毯上爬,这也叫做骑马。
可她这么大了,殿下会不会被骑垮呢。
如知她所思,罗瑾意味深长的说:“试试便知。”
试试就试试,左右不是自己吃亏,苏颜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以后……
苏颜咬着罗瑾的手指,睫毛都被泪水打湿了,她晃动着腰肢,呜咽的求饶。
“妾不想骑马了。”
“妾求你,殿下啊……”
纵马伤神又累人,苏颜瘫软在榻上,觉得自己很辛苦,带着宝宝忍辱负重讨罗瑾欢心,忍不住捂着肚子委屈的看太子。
“妾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
罗瑾抱了抱她,又亲了亲,蹙眉:“不如宣太医来瞧,罢了,叫花隐来吧。”
花隐是医中圣手,能让罗瑾找她来瞧病,苏颜觉得自己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都怪殿下。”
她十分的生气,要不是贪恋罗瑾的怀抱,真想把罗瑾给推出去。
*
陪着用了些点心,罗瑾又盯着苏颜用完了药膳,日暮了,别苑的门终于被敲响。
花隐一袭黑衣,巨大的黑色兜帽遮住容颜,直到了近前才摘下帽子,露出清秀带着满满少年气息的脸庞。
黑衣黑发,实在是又飒又美。
苏颜见到花隐十分的兴奋,暂时将“失子之忧”抛到脑后,站起来走到门前迎接她。
“先生,我们终于再见面了。”
花隐离开皇室后就极少接触苏颜种性子的人,深宫女子生活在小小一方天地间,难有苏颜这样单纯良善之人,她十分意外,也与苏颜十分的投缘。
不过,苏颜的下一句话,却让花隐很意外。
“请先生帮我搭脉吧,告诉先生一个好消息,我有孕了。”
话音未落,花隐就神情古怪的看向罗瑾,给太子妃饮用的避子汤正出自她手,只要按时服用,绝无受孕的可能。
罗瑾以手低额,不去看花隐,花隐心里涌出种很奇怪的预感,她的这位主子,她禁欲清雅的好皇兄,可能在憋笑。
迎着苏颜亮晶晶的眼眸,花隐有些不忍心,她点了点头:“那就开始吧。”
搭脉的结果,自然是苏颜并无身孕。
苏颜如遭雷击,特别是当花隐将实情说完后,她更是愤愤不平,恨不得化身绒球,挠罗瑾几下才解气。
“殿下,你好幼稚。”
她真的生气了。饮用避子汤是她现在身体不好,不适合有孕,她明白的,可于情于理,罗瑾不该瞒着她。
罗瑾被人说过不近人情,也被人说是“冷面阎罗”,被责幼稚二字,却是人生中的第一回 。
是以,问诊完以后,他蹙眉看着花隐,干咳几声问:“孤幼稚?”
花隐摇摇头,又点点头,她眼下有些青黑,细看下人也十分憔悴。
想来,这些日子在佛寺里,她并未得到清净。
谢昀的性子,罗瑾是了解的,孤傲甚至狂傲,他想得到的东西,用尽手段也会抢到手。
花隐真要与他一刀两断,并不是易事。
不过他不准备插手,谢昀狂傲,花隐何尝不是,他们间的情.事,不该他去管。
花隐又给苏颜开了新的药方。
“太子妃身子大有好转,臣以为可以停用避子汤了,补药继续服用着便是。”
她微笑了下,若太子妃真的有孕,想必是极为欢喜的。
罗瑾收了方子,听见苏颜可以停用避子汤了,心中也大为欢喜。
花隐重新戴上了黑色兜帽,整个人如匿在夜色中一般,她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罗瑾,声音淡淡的:“紫茄花粉,女子服用可致无孕。”
罗瑾的眸色陡然深沉,他接过瓷瓶,咬肌鼓动几下,危险的气息从紧绷的唇角四散开来。
“宫里的手段。”
花隐说完便急急走了,皇寺中的“太子妃”消失太久,会惹人疑。
不过准备与花隐不醉不归的苏颜得了信,就有些闷闷不乐了,先生什么时候再来呢。
罗瑾有些手痒,一忍再忍,无需再忍,他伸出手掐了掐小姑娘的脸颊,触感滑腻像是剥了壳的鸡蛋。
“颜儿想着别人?”
苏颜从没见过罗瑾这样霸道的,她哼哼几声反驳道:“先生是女子。”
“女子也不可。”
*
随着天气转凉,耀武扬威了半辈子的陶相国第一次品尝到了,什么叫做人走茶凉。
帮他说话的折子呈上去没半点回音,参他的人却一路青云直上,得太子破例提拔。
渐渐的,那些官员都转了风向,捧陶派都成了倒陶派。
宫里头,就连太后也不中用了,太后“病重”,皇帝“病”得就更重,皇后底子干净,太子妃去皇寺为皇帝祈福,太子呢,日日在皇帝身边侍疾,做足了孝子的样。
那位储君才是胸有大城府,韬光养晦,终于要对陶氏下手了。
陶相国知道,太子的爪牙遍布天下,他一定还有更多的扳倒自己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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