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九皇子死,他们这些近卫们是都不可能会有活路的。
“三殿下,你在做什么?”上官芸冲了过来,要护住赵哲成,抬头声严厉色地道,“不管表哥做了什么,他都是皇子,自有陛下和皇后娘娘教导责罚,还轮不到三殿下出手!”
赵维桢从来就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他厉目扫过上官芸,眉眼间已是格外不耐烦,若换了他身边服侍的人了解他,这会儿必定是有多远滚多远,可惜上官芸太过自信,依旧是企图与赵维桢对峙,想用皇帝和皇后逼退他。
赵维桢冷笑一声,一脚朝上官芸踢去,就在这时,另一只脚伸过来,挡在了赵维桢的前面,姜嘉北生生受住了这一脚,也幸而赵维桢没把女人放在眼里,只出了一两分的力道,姜嘉北的小腿保住了也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不由得责备道,“你是不是个男人啊,朝女人出什么手?”
“女人?没看出她是个女人!”赵维桢鄙夷地道。
上官芸气得全身发抖,什么最尊贵的皇子,什么两朝帝王的血脉,赵维桢分明是个武夫,连半点风度都没有。
而眼下,最叫她气愤的是,赵哲成脖子上的伤痕,血流如注足以可见姜嘉卉用了多大的力度。可姜嘉卉分明只是一个女子,若赵哲成不是心甘情愿,以他的身手,姜嘉卉岂能伤得了他?上官芸不由得气笑了,“表哥还真是会怜香惜玉,可人家也不领情呢,这是要表哥的命啊!”
姜嘉卉被赵维桢哄得不哭了,上官芸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她打着哭嗝,扭头朝上官芸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想要人对你怜香惜玉啊?”
上官芸愈发怒了,她跳了起来,嗤笑着道,“不知三殿下有没有想到,郡主已是有婚约的人了,却和表哥孤男寡女的在这里赏梅。既是赏梅,有了矛盾,也犯不着下这样的死手。我原瞧着郡主不是这样的人,谁知,心地竟这样狠毒。”
姜嘉卉也怒了,才心里的那些戾气并没有全部都发泄出来,她挣扎着从赵维桢的怀里出来,一步跳到了上官芸的面前,“谁和他一起赏梅了?是我先来的,他后来的。与你什么相干?你是皇后娘娘吗?什么事儿都有你,你再敢污蔑我,我打死你!”
连姜嘉北都呆住了,这怕是自己妹妹长这么大第一次生气。这般凶巴巴的样子,瞧着也并不难看,甚至还有些养眼呢,他抱臂而立,气定神闲地,决定先瞧瞧,妹妹干不赢了,他再出马。
赵维桢只觉得姜嘉卉就像是一只被另一只不安分的猫挠了一爪子的奶猫,奶凶奶凶的,既可爱又惹人怜惜。他冷幽幽的眸子瞥过上官芸,总算是记起来了,很多年前在巨鹿书院,差点将梅梅撞下马的那女子就是她,顿时,满眼都弥漫着一股子杀意。
“打死我?你……”
上官芸话未说完,姜嘉卉已经一巴掌扇了过去了。她今天情绪完全不对,赵哲成将她拉进怀里的时候,她闻到了赵哲成身上的气味,一股子令她作呕,足以激起她所有厌烦情绪的味道,让她烦躁不堪,理智全无,情绪也很难恢复。
以至于,她想都没想,就朝上官芸拍了过去。事后,她在想,如今日站在她面前的是皇后娘娘,也许她也不会迟疑。
这一巴掌力道之大,几乎将上官芸的耳膜都震破了,她的脸转了一百八十度圈,身体朝旁边侧倾过去,若不是她的丫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一定要一头栽进这雪地里。
赵哲成被人扶起来了,脖子上已经用布捂住了,血流得缓了一些。他原本该走的,去就医,只是这里的事还未了,他也不甘心就这么走。
他看到姜嘉卉的眼圈儿通红,明显理智全无的样子,心里一抽一抽地痛。他不由得想到了前世,姜嘉卉在他的身下那悲愤、无奈、痛恨、绝望的样子,而今天,姜嘉卉的负面情绪全面爆发,带给他的冲击丝毫不亚于前世。
他还那么有自信,一旦他做了什么,他真的能够让姜嘉卉随了他吗?前世,他都没有做到的事,今生,凭什么他就以为自己能做到?
只是,便是让姜嘉卉恨他,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唯独,他做不到毁了姜嘉卉。
“走!”想到这里,赵哲成捂着脖子,二话不说就朝外走。上官芸在他身后道,“姜嘉卉,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你以为你今天做的事,过了今天就没人记得了吗?”
这意思已是很明显了,上官芸在威胁她。赵哲成顿住脚步转身,一双杀人的眼睛盯着上官芸。他刚才无暇想上官芸怎地就过来了,姜嘉北和赵维桢来,丝毫不稀奇。可上官芸又是怎么找来的?毕竟上官芸曾想要对姜嘉卉和他下手,此时他丝毫不怀疑上官芸一直在跟踪他和姜嘉卉。
今日的事,赵哲成不担心他的人和姜嘉卉的人说出去,更不会担心赵维桢和姜嘉北说出去,可若是上官芸敢说,敢让京城的人说姜嘉卉一句闲话,他绝不叫上官芸好活。
“你在威胁我?”姜嘉卉冷笑一声,“你觉得今日,京城里有人敢非议我?你觉得就凭你这副烂舌,别人会相信你,会非议我吗?上官芸,你还是这么蠢!”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就没人敢非议你?再说了,这是非议吗?今日事,天知,地知,你知,我们都知!”
“哪又如何?就凭我爹是齐国公,就凭我未来的夫君是大将军王,就凭我哥哥他们为大雍立下了赫赫战功,天底下就没人敢非议我!”
封赵维桢为大将军王的圣旨已经拟定,工部已经在出图要对现在的长沙郡王府进行改造了,朝中无人不知,上官芸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姜嘉卉这话里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出来,齐国公府凭的是历代军功立业,而韩国公府凭的是什么?祖上的战功已经无人记得了,从她爹爹起,靠的是阴谋,如今只剩了外戚的身份。
若她姐妹这一辈不能再向姑姑那样的话,保宁侯府的今日便是韩国公府的明日。
京中头一份的勋贵没有几家,排的上号的也就那么几家,毫无疑问,齐国公府的地位十年之内都无人撼动。更何况,齐国公府从来不出孬种,连姜嘉北的身上也有战功,凭的是自己的本事封了骁骑将军的爵位。
卢氏听到了消息,匆匆赶来,一眼看到上官芸脸上的红肿,看到赵哲成脖子上的伤痕,吓得都要晕了,拉着她的女儿上下打量,“梅梅如何了?”见她衣衫虽凌乱,好歹还是完整的,不由得松了口气,“这才离了我多大一会儿啊,是哪个短命的敢欺负我女儿?”
她本是镇远侯府的嫡女,镇远侯府和齐国公府一样,靠的是军功出身。从她爹到兄弟到如今卢舜华这一辈的侄子,哪个不是雄赳赳的武夫?卢氏的脾气直,火气大,和温柔不太搭边儿,明知道女儿怕是和赵哲成等人起了冲突,不指桑骂槐几句不服气。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54章
姜嘉卉朝她娘扑过去, 钻进她娘怀里,“娘, 梅梅刚才被狗咬了,呜呜呜, 吓死梅梅了!”
赵哲成的脸皮子抽了又抽, 终究什么话都没说, 领着一干侍卫走了。上官芸捂着脸恶狠狠地瞪了姜嘉卉一眼, 跟在赵哲成的后面离开。今日之事, 虽说赵哲成并没有得逞,可没有关系。对男人来说越是得不到越是惦记,越是欲罢不能, 越是会想尽心思,手段百出。
她不信, 姜嘉卉这么娇嫩得如花骨朵儿一样的女孩儿,赵哲成动了心, 还能忍得住?
赵哲成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回到府上,宣了太医来看,太医一看, 倒抽了一口凉气,责备道, “殿下习武之人,怎地会冒这样的风险?要不是下口的人嘴太小,张得不够大,只怕今日殿下就有性命之虞。”
一旦被咬破了动脉, 还能有活路吗?
赵哲成却只把另一句话听到了心里去,梅梅的嘴的确很小,樱桃一般,没来由地,他想吃樱桃了。
腊月天里,哪里有樱桃?
是夜,赵哲成在床上辗转反侧。自重生以来,几年过去,他再也没有过通房,更不曾有过小妾,每晚都是独自一人就寝。但今日,姜嘉卉如同一条毒蛇一般,她身上的毒透过她的牙齿注入到了他的血液里,燥热得令他百般无奈。
睡至半夜,赵哲成喊来了王府管家,“找个人来!”
连找了几个来了,赵哲成都没有看中。被选来的人,谁不想服侍王爷呢?一个皇子,又是皇后娘娘所出的嫡子,如今没有了太子,或许将来王爷一举得封,将来成为九五之尊呢?若有了身孕,一个嫔妃是跑不掉的。
比起当一名婢女,谁高谁低,还需要想吗?
天快亮了,江梦一身粗布衣服打开了门,一阵冷风卷了进来,她瑟缩着拢着双手凑到唇边呼出一口热气,看了看天,风卷着乌云压得很低,似乎随时都要砸下来一样。她走出了屋子,管事的婆子看到她骂了一声“懒鬼,怎地不等主子起来了你再起来?”
江梦忙侧身行礼,快步朝外面走去,到了中庭抱着扫帚开始扫起雪来。雪很厚,她扫得很吃力。她是新来的,不同于这府上被王爷从宫里带出来的,也不同于内务府派来的人,她是外来的一个,平日里在府上是格外受歧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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