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她家里的人都叫她小名,凡是与她亲近的都叫她小名呢,前世她也叫过,只后来……,赵维桢醒了醒神,不管他多放不开前世,今生,她终究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终究不肯叫她担心,赵维桢抬手抚了抚她的发,“你哥哥都告诉过我了,他们过来了,你过去吧!”
姜嘉卉不得已松开了手,听到了哥哥们在唤她,她朝前跑了两步,又回头看赵维桢,“维桢哥哥,你什么时候回书院?”
“大后日就回去了。”赵维桢从不肯把自己的行踪告诉别人,这会子却是脱口而出。
姜嘉卉听得放心了,笑道,“我也是,维桢哥哥,去书院了,我能去找你吗?”
赵维桢迟疑了一会儿,才点点头,眼见她到了哥哥们的身边,被她大哥一把抱起,背在背上,赵维桢这才转身离开,蓝地的袍摆,飘拂过一丛早开的蓝色小花,摇曳片刻,又挺挺地立着,似无人来,也无人在此停留。
到了上学一日,姜嘉卉兴致很高,叫装了很多吃的在车上,姜嘉北和镇远侯府的小侯爷护送她一路去学校,到了城门口,一辆马车停在路边,姜家的车过来时,马车里下来了人,换乘了马,快跑过来,与二人打招呼。
原是九皇子,姜嘉北和卢舜华要下马行礼,被赵哲成抬手拦住了,“不必多礼!”
他等了许久了,这会子打着马儿踱步到了姜嘉卉的马车边上,用马鞭撩起马车帘子,朝里头看去,正好与姜嘉卉一双黑黢黢的眸子对上,见她骨碌碌转得跟猫儿一样,不由得一笑,“怎地出来得这般迟啊?”
姜嘉卉没听懂,她迟与早的,与九皇子什么干系呢?便不语,愣愣地瞧着她,赵哲成却是爱惨了她这迷迷糊糊的模样儿,脑中转过了数个念头,前世与姜嘉卉之间的点点滴滴,此时一齐地涌上心头,一时间五味陈杂,也不由得放软了声音,“要不要换到我的车上去?”
姜嘉卉依旧是迷糊地摇摇头,“为什么呀?”声音糯软得,让人浑身一酥,几叫人要从马背上掉下来,赵哲成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我那马车里头暖和,宽敞些,有从五味斋新买的果子,还有今年第一拨新茶,叫银绣服侍你。”
“我不去,我就在我家的马车上挺好的。”
谁知,半道儿上,马车竟拔了缝儿,走不得了,姜嘉卉有心要和哥哥一块儿骑马,风又很大,姜嘉南担心她会着了风寒。赵哲成叫人把他的马车移了过来,姜嘉卉不得已只好上了他的马车,车里,银绣摆果子,沏茶,服侍得格外殷勤,姜嘉卉问道,“银绣姐姐,你怎地也跟了来了?”
银绣比赵哲成大了一两岁,本是赵哲成屋里人,原还有个金绣,前些日子,也不知怎地忤逆了赵哲成,被生生打死了。她便越发上心,揣摩赵哲成的心思,明白自那日赵哲成从马背上摔下来昏迷一阵子后醒来,性情已是变了许多,不再像从前那般引诱她,多少明白了些他的心思。
银绣偷偷儿打量姜嘉卉,见她虽生得白白胖胖的,可眼角梢上微微上翘,带着点点因年幼而不易察觉的妩媚,一双黑而透亮的眼睛明晰动人,肌肤赛雪,细腻粉嫩,足以叫人不会怀疑,这孩子一旦将来长大,必定是倾城祸国的佳人。
有些人的命,就是生得好!银绣想到九皇子叮嘱的话,一定要好生伺候好姜嘉卉,忙恭敬地道,“回郡主的话,奴婢只送殿下去书院,待抵达便返回!”
“你为何不留在书院服侍九哥哥?回去做什么?”
“回郡主的话,书院里只需带个把书童,不允女子留下的。”
姜嘉卉见这女子低眉顺眼的,也没了与她攀谈的欲望,只喝了点茶,尝了一个果子,便歪在车厢壁上睡了。
马车略有些颠簸,姜嘉卉忙醒来,听得外头有说话的声音,忙打起帘子朝外瞧去,见前头的山坡上,赵维桢骑在大白马上,一身月白色的箭袖,手里挽着缰绳,目光淡淡地瞥过九皇子等人后,朝这边看了过来。
姜嘉卉欣喜,忙要下马车,银绣见了外头那人,忙一把挽住她,“郡主,这马儿说话就要动了,郡主这会子下去,极不安全的。”
竟是拦住,死活都不肯松手。
姜嘉卉哪里有她力道大,眼见挣扎不开,顿时怒道,“大胆,你竟敢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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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说着,她猛地推银绣,银绣见她生怒,一时吓得松了手,姜嘉卉一时脱力,身子狠狠地撞在了马车壁上,这边动静,那边赵维桢等人已是瞧见了,猛听得姜嘉卉喊声传来,忙把彼此成见都撂开,策马朝这边过来。
姜嘉卉爬过车厢,撂开帘子,第一眼瞧见了哥哥,眼泪便出来了,扑到她哥哥的怀里,“哥哥,九哥哥的婢女竟然敢欺负我!”
姜嘉北一听也怒了,挑眉朝九皇子看了一眼,赵哲成摸了摸鼻子,也不说话,只朝银绣看,银绣连滚带爬地出来,跪在地上磕头,“求郡主饶命,奴婢也是为郡主着想,怕郡主就这么从马车上跳下来受了伤,奴婢万死难辞了!”
赵哲成笑了,对姜嘉卉道,“梅梅,跟九哥哥说实话,是这样吗?刚才,你要下马车?”
姜嘉卉竟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像他们说得都对,可到底哪里不对,她一个九岁的孩子,有些不好分辨。姜嘉北呵呵笑道,“九殿下,你的意思,你的婢女就这样有道理欺负梅梅了?”
赵哲成略一拱手,“三公子,你待梅梅是怎样的心,我便是如何的,我岂会允许下人对她无礼,在责罚这贱婢之前,也该让梅梅明白,凡是会伤害她自己的事,是万万做不得的。”
姜嘉北一时语塞,他在思索着,如何让梅梅明白这个道理,就在这会子,赵维桢上前来,他眸色清冷,声音也如冰浸,“郡主,你是说,九皇子的奴婢敢以下犯上,主子要做的事,她竟敢干涉?”
姜嘉卉如醍醐灌顶,维桢哥哥一下子就明白她的委屈是怎么回事,忙点头,“是的,我要下马车,她非不让。做奴才的,若是怕主子伤了性命,难道不会想别的办法吗?若照她这般意思,莫非我言行举止都得听从她的意思了?九哥哥,你这样的奴婢,我可用不起!”
赵哲成依旧是一笑,点头道,“梅梅说得有道理。”他又对跪在地上已是吓都吓得半死的银绣道,“你回去吧,用不着你了!”
既是连他吩咐的都做不到,还留着又有什么用了呢?
银绣也不知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量,要朝姜嘉卉扑过来,被赵哲成一脚抛开,毫不留情,如同她只是一块破抹布。
姜嘉卉被姜嘉北安置在马上,笑吟吟地,对赵维桢道,“维桢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赵维桢朝她看一眼,抿着唇,猎影在旁边急死了,说是要出门,在这里等了老半天了,不就是想等人来吗?这会子又什么话都不说了。
“正好要出一趟远门。”眼见得姜嘉卉脸上浮上来失望的神情,赵维桢别过脸去,“很快就回来了!”
姜嘉卉本想问什么时候回来,她又格外担心她的维桢哥哥会嫌弃,只好抿了抿嘴。恰好这时候,九皇子赵哲成打发了银绣过来了,他手里牵着姜嘉卉的小矮马,朝她招手,“快来,不是学会了骑马了吗?自己骑着上去?”
是姜嘉卉的胭脂,而并非是赵维桢送她的那匹纯种血马,她果然学会了骑马,也不知是谁教的?
赵维桢只匆匆扫了一眼,便打马离开了。
胭脂上次因了那毫针的事,颇受了一番罪,原以为这马儿废了,姜嘉卉格外不舍,狠狠哭了一次,还是九皇子手底下有位了不起的高手,祖传一手侍弄马儿的手艺,这才把胭脂整治好了。
赵哲成也是有心,竟这个时候把马儿牵了来。
姜嘉卉见了欢喜,胭脂也还认得她,过来用嘴往她身上拱,姜嘉卉便忙让她哥哥把她放到马背上去,牵了马缰,轻轻一夹马腹,马儿便一声欢鸣,朝山上跑去。
姜嘉卉想与赵维桢道个别,她只来得及匆匆望他一眼,赵维桢已是目无表情地从她身边经过,姜嘉卉说不难过是假,眼圈儿都红了,喊道,“维桢哥哥!”
不等赵维桢转身,她似是怕赵维桢拒绝听她说话,又或是怕自己没了说的勇气,连忙道,“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
赵维桢的身子颤了颤,终是没让自己回头,反而双腿猛地夹住马腹,身后扬起了一片烟尘。
姜嘉卉想追上去,姜嘉北忙拉住妹妹,安抚道,“赵公子很快就会回来了,且,他到了乙班了,梅梅要是想再和赵公子做同桌,就要好好用功读书哦!”
赵哲成的眸色暗了暗,待兄妹二人回身时,他忙堆起了一脸笑,迎过去,“梅梅,九哥哥和你做同桌好不好?”
姜嘉卉抬眸朝他看看,失望地摇摇头,赵哲成忍着心头的千回百转上前去,低声问道,“为何?九哥哥哪里做得不好吗?和九哥哥做同桌,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上官家的人不都是因为是皇后娘娘的娘家,才敢欺负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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