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应是被下了药,意识模糊中,将朱虔当成了你。”霍为看她脸色沉静,便知道她没有原谅自己,“你相信我,以后,再不会让其他女人近身。”
允岚只淡淡看着他,道:“我知道。青竹昨晚上过来找过我,说了这事。”
青竹便是霍为的贴身小厮。允岚只是没想到,霍为会把这么私人的事情同她讲。
“你知道,还是决定同我和离?”许久,霍为吐出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不容许一丝一毫的背叛,也不打算给予宽恕。
“今早已说好,一年之后和离。”允岚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整理好衣饰和发钗。
“好个一年后和离。”霍为似乎气得不轻,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下一刻,霍为死死捆住允岚的腰肢和双手,强吻上她的双唇。唇齿相碰,疼得允岚痛呼一声。
掠夺,挣扎,呼吸凌乱,允岚只记得他直视自己的眼神,如同一团火,灼伤了她。
马车没有到太子府,直接回了将军府。允岚气呼呼回了房,用水袖微微掩着红肿的嘴唇。
傍晚时分,青竹来房里喊允岚:“太子到访,将军已在前厅陪着,还请夫人一同过去招待。”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小仙女们喜欢啊。缺少的字数,下次补上。
☆、016-捉虫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修改了挺多的。因为前面太虐,男主还没达到我的女婿标准,所以我就给他改了个更帅气的名字,加了一点点小细节,让过程更甜蜜一点点。
希望各位小仙女喜欢。
这才新婚第三日,太子为何这时候过来?炙仁也奇怪得很,跟着允岚一路往前厅去。
前厅里,气氛有些冷,就只霍为、太子,两人沉默端着茶盏坐着。
允岚眼风瞟过这两人,行礼之后端坐在下首一张椅子上。
“外面好些人说,霍将军新婚不出三日,便同夫人不和。”太子眼角眉梢都是笑,满面揶揄,“看来所言非虚。”
霍为对待看笑话的人,一向不想忍,回击道:“太子过来,就是为了寻我开心?”
他跟随太子已久,这种你来我往,并不算什么。
“当然不是为了寻你开心。”太子摇摇头,随即端起茶杯,看向斜对面的允岚,“我是专程来找令夫人的。”
这真是过分!霍为眯起眼睛。
太子把话说完:“令夫人医术高超,正好我有些许不适,请她帮我看看罢。”
允岚早知他话里的意思,便请太子移步书房。
这哪有人上赶着,让新妇来看病的?青竹腹诽。
霍为腮帮子鼓动,但木已成舟,不便多说。趁允岚回房拿针包和就诊的器具,霍为后脚离了太子,跟着允岚回院。
一进院子,霍为便关上门:“我知你生气昨日的事情——”
“我不生气。”允岚两眼清亮,看着他。
不自觉挡在门口,看着已收拾整齐的允岚,霍为莫名烦躁,语气也就不太好:“太子身份贵重,想要看病,什么名医没有?你的医术我虽不懂,但也不会比宫里御医强。你待会就略尽绵力,可好?”
允岚定定看着他,一个字也没有说。
霍为这才觉知自己说错了:“我不是说你医术不行,我只想说,这种事情没必要卷进去。”
允岚仍旧两眼定定看着他。
被允岚的眼睛逼视,霍将军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避无可避,抹了一把脸上不存在的汗,“我知道,你同他早年认识,但你能否考虑考虑我的……我的想法和感受?”
“好。”允岚若有所思地道,“待会我在书房给太子看诊,你便在门口看着,总该可以放心。”
说完,允岚绕开他,自己开门出去。
“你!”霍为后脚跟过去。她是不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就为了报复他?
书房里,允岚让太子躺在榻上,给他诊脉。
太子自己倒是心不在焉,看着门外不时晃动的人影,不羁笑道:“昨夜他在这里抱着其他女人,今日你就在书房给别的男人治病,存心膈应他,报复他,是也不是?”
也不怕门外的霍为听到扎心。
“不知道。”允岚的心力都集中在脉象上,似乎摸到了不寻常的脉象,虽若有若无,但——她根本没有精力去辨别太子说的话,便回答得模棱两可。
殊不知,就这模棱两可的话,逗笑了太子,也挠着门外人的心。
霍为在门外呆了那么一盏茶的功夫吧,又或者一炷香的功夫?反正难熬,还是进屋里找把椅子坐下,看允岚看诊。丢人总比挠心要舒坦。
看她纤细的指头触接其他男人的脉搏,看她细细观摩其他男人的脸,再看她伸手触摸其他男人的胸胁,轻声细语心平气和。
霍为有些怀疑,自己进来完全是找罪受,顿时有些左立难安,总归难受。多少有些感同身受昨夜,允岚的心情。
平心而论,允岚确实是个冷静的人,她没嫁他之前,都不曾发过脾气。昨晚的事情,是他没注意,一时酿出这般惨祸。
允岚一点点确认着,又问了太子许多饮食起居,脸色渐渐冷肃起来。
“是不是状况不好?”似乎早有料到,太子也并不那么意外。
允岚准备给他针灸,只轻轻道:“少操些心罢。”
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允岚带了某种弦外之音。只太子自己知道,这句话,就只是表面的意思。他嘴边无力地牵出一个笑。
因有个穴位在腿上,需得脱了外面的鞋袜。
霍为在那椅子上坐了又起,起了又座,看到允岚已经掀了太子的裤脚,要脱鞋袜。他一个箭步上前,按住她的手,一本正经道:“这种粗活,我来做。”
太子收到霍为凶狠的眼风,点到为止,从榻上起身:“若是再演下去,霍为便该打我一顿,兄弟也做不成了。”
霍为一脸冷漠看着太子,他何止想打人,他提刀杀人的心都有。
“也好,我前两年想到了一个法子,将针法分解成三次完成,既可达成功效,也不易被人识破。”允岚点头,去书案上寻了笔墨纸砚,画了针法要点,还出了两张药方,交给他后再三叮嘱,要勤推拿,少烦恼。
太子觉得好笑,低头笑了笑:“怎么这几年不见,你竟变得如此唠叨?”
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允岚不同他争辩,兀自退出去,一个眼风也没留给霍为。
霍为早就想轰太子出府,可惜太子还想拉着他去喝酒。经过昨晚上的事,到手的美娇娘,怕是许久都抱不上了,霍为哪敢喝酒,被太子取笑。
最后以茶代酒,两人在凉亭里坐了许久。
允岚回院子的路上,隐隐约约听一个妇人的哭嚎声,从老夫人的院子里飘过来。听了许久,也听不出个名堂。
炙仁一溜烟跑去大厅完,回来房里给允岚禀报。原来,那朱虔竟还是被发卖出去了,发卖给郊区的罗员外的庄子做苦工。那罗员外惧内又好色,糟蹋良家妇女无数,还克扣压榨下人,去了那里的,都是苦不堪言。
那么水灵的丫头,老太君虽然不舍,但是朱虔这回拿捏的时机实在不对,又是霍为亲自发卖的,老太君也保不住她。于是,朱虔的妈便过来哭,希望老夫人行行好。
允岚这才听出些什么来:“你说,是霍为发配的?”
“早上你回门之前,就吩咐人找了人牙子来。”炙仁点点头,“霍为在这件事上面做得还算挺地道的,留了朱虔总是个祸患。”
“亡羊补牢,算不得功劳。”允岚拿手指戳戳他的额头。虽霍为处理得不错,但算是作为夫君的分内职责。
到天色渐黑,霍为撩开帘子,进了新房内。房内仍旧是一片喜庆大红,美娇娘已经洗漱完毕,慵懒半躺在床边,捧着一本书在研究。
房内昏暗,烛火早早点燃,照得她肌肤如玉般通透,琼鼻可爱,眉头微微皱着。一缕乌丝掩在她侧脸上,有种不真切的美。
允岚专心看书,压根没注意到有人摸进了房,只看这个影子慢慢逼近,还以为是炙仁那小鬼头。
直到有双大手,撩起她的发丝,手指尖触到了她的耳廓,那触感叫她一惊,如惊弓之鸟抬起头来,便撞到了霍为的眸子。
他就这么看着她,好似她就只是朵任人欣赏的娇花,娇美得能让人挪不动眼。
允岚有些羞躁,一把拍开他的手,另一手的书掩住胸前单衣:“说好分房睡。”今早他们签好的和离书,便写好了,要分房睡。
“分房睡,说出去我霍家颜面何存?”霍为倒也没有坐在她边上,转身对门外的青竹吩咐,扛了被子过来,铺在窗边的榻上。
左右同他争执许久,还是赶不出去,这人已经脱了外衣躺上去睡了。
允岚气得叉腰立在屋子中央半晌,直到打了个喷嚏,她才命炙仁进来多点了两只蜡烛,整个婚房里被这明亮烛火一照,简直红红火火。
允岚侧对着霍为睡,就是为了盯着他,防止他半夜起什么歹心。
偏霍为跟她作对一般,也面对着她睡。
虽是闭着眼,允岚仍旧觉得烦躁,恨不得把他拧成团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