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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公主在线追夫 (一只甜筒)


  木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温声开解她:“公主打生下来就叫胖梨,与江微之有什么相干呢?他幼年得了这样的美名时,也并不识得胖梨呀。”
  霍枕宁顿时喜笑颜开,眼睛笑成了月牙。
  “是呀,我小时候胖,爹爹才会给我起个胖梨的乳名,与他才不相干呢。”她转念又想到霍曲柔说的那些民间传闻,立时又闷闷不乐起来,“也不知道二妹妹为何要这般说,我只承认草包,绝不承认废物——七弟才是废物呢。”
  木樨温柔地嘘了一声,道:“殿下慎言,到底是皇储。”
  霍枕宁在木樨面前一向听话,闻言点了点头。
  木樨和缓地同她说话:“过了七夕公主便及笄了,万不可再同二公主闹别扭打架,圣上知晓了,又要为您烦心。”她见霍枕宁点了点头,又道,“过些日子便要随着太娘娘去北宫避暑,奴婢整理了一些家什,公主回去可看一看,还有什么落下的。”
  霍枕宁便唠唠叨叨地,要把她的布偶、百宝箱等等的心爱之物带去。
  木樨掩嘴笑她:“殿下去岁去了趟北宫,搬了一整个宫殿过去,今岁可不敢再这般了。中原正在闹饥荒,圣上号召阖宫上下缩衣节食,拟用私库再拨款下去呢。”
  霍枕宁哪里能感同身受,追了一句:“从我的小库房里取些金饼,明儿我给爹爹送过去。”
  木樨点头应是,陪着霍枕宁回了仁寿宫。
  仁寿宫里早摆好了小桌子,陈太后是个慈眉善目的,见孙女大摇大摆地来了,指挥着身边人去伺候公主,霍枕宁哪里肯依,非要回自家住着的玄烛殿而去。
  果真,殿里摆着书案,仙蕙乡君章璀错正提笔写了一行诗,瞧见霍枕宁来了,丢了笔便迎上去。
  “如何,见着表哥了么?”
  章璀错与霍枕宁同年,月份上小了几个月,她如今也少女初成,甚是婉转清丽。
  霍枕宁见着她,想起来方才霍曲柔说的那句:“表哥表妹的,最是说不清楚。”,想着璀错同自己这么些年的情谊,有些愧疚自己心里方才一闪而过的疑心,捉着她的手便急急忙忙地说:“璀错,对不起。”
  章璀错有些纳罕,不知所措地问她:“你今天又吃了什么药丸子?是不是会使人精神错乱的那一种?”
  霍枕宁道歉说出了口,立刻便不愧疚了,拉着她的手絮叨了半天遇见江微之的情形。
  小姊妹两人头勾着头,手挽着手,一起陪着陈太后用了晚膳,又拉着手回了殿中,围着江微之给霍枕宁裹手臂的锦帕说了半宿私房话。
  到了第二天,被木樨派出宫打听的小内侍进来回话,木樨掂量了许久,这才去回了公主。
  “也不知是何人,将殿下的一些事添油加醋地传了出去……殿下无需在意,这等事麻烦就麻烦在咱们不能澄清,难不成站在午朝门那里,一桩桩地去解释?真犯不上如此……”
  璀错却捡了那小内侍呈上来的小薄子,一桩桩地比对起来。
  “也没说错呀,胖梨你瞧这一桩,东内湖边上,江都公主抢夺小女孩之兔儿灯,用强不成,以势压人……没错呀,”璀错秉着公平公正地态度指给公主看,“只是,缘由怎么没人说呀,明明是拐子以兔儿灯骗那小姑娘跟他走,胖梨看到了,一把抢过来,后来拐子人多围了上来,胖梨才亮出身份的呀。”
  霍枕宁恹恹地听完,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
  “别念了,反正大家都认定我是个强抢民女、欺压百姓的坏人……”她说到这里,眼睛又亮了起来,“那我从今天起,出宫去做好事成不成?”
  木樨和璀错对看一眼,异口同声道:“不成。”
  木樨苦口婆心地劝她:“殿下万金之身,怎能出宫,圣上也必然不会恩准的。”
  霍枕宁不以为意,摆摆手:“这条理由不充分,璀错你说。”
  璀错托着腮,想了一会儿,大眼睛忽闪忽闪:“要做好事就要去我家门前去做呀,齐国公府门前就是东内大街,一定有许多的人需要殿下的帮助。”
  木樨讶然,怎么一瞬间,这仙蕙乡君就倒戈了呢?
  霍枕宁眼睛亮亮的:“没错儿,去查查江微之的路线!”
  璀错兴致勃勃地将这条命令吩咐下去。
  木樨扶额。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这又是一篇沙雕文,我会尽力挽回,鞠躬

  ☆、困扰

  东内大街最西头的榷场旁,有一家顺义牙行,原是帝京有名的人牙行,多与权贵打交道,经营契卖婢女、小肆等等,近日却被强关了门,门上交叉着贴了张牙舞爪的封字。
  顺义牙行满打满算,二十一个人牙子,十五个帮闲,在门外头哭天抢地,逢人便号啕大哭,哀求相告:“不知是什么来头的权贵,领了官兵封了门便走,只说征收了咱们的铺子,这上哪儿说理去!”
  这间牙行帝京的大掌柜姓马名九银,是个四十来岁的商人,四处托人打听,到底是得来了一个隐隐约约的消息:说是宫里头的贵人征了去,要在牙行的原址盖间养幼院。
  养幼院这等名字,闻所未闻,听着倒像是接收孤寡老人、无依儿童的场所,可无缘无故强征良民之商铺,可谓是天理不容,那大掌柜马九银等了几天,却等来了改建的民夫,无奈之下,一纸状书告进了东都府尹衙门,可那明镜高悬下的大老爷贾诚章直接驳了回来,不予受理,这衙门里有一个文书,向来与这牙人交好,将偷偷得来的消息说与他听:“听说是宫里的一位公主娘娘瞧中了你这里……”
  马九银虽上告无门,但到底这间牙行领着官府颁发的牙帖,自是有几分门路,也有几分背景,马九银私下各种活动不提,这养幼院筹备了月余,竟也轰轰烈烈地开张了。
  其时国中孤寡幼弱甚多,官立的接收场所却并没有,国中各地慈心人开设了许多私立的慈幼院等,而帝京在天子脚下,一向有不许流民进京的规矩,故而接收孤寡幼弱的场合一概没有,因而这养幼院一开张,便轰动了整个帝京。
  那马九银早就私下得知了幕后黑手,手底下又是一群掼是巧舌如簧之人,流言便甚嚣尘上。
  不知情的便说几句江都公主高义,慈心爱民,如今天下无国母操心,有公主殿下代母爱民,淑质英才,一片丹心。
  有知情人却几多不屑:不过是盗名窃誉罢了,强取豪夺良民之商铺,办劳什子养济院,也不知道是图什么!
  百姓们不知是图什么,帝京中的权贵子弟却心知肚明,看法一致。
  图什么?自然是图齐国公府小公爷的青眼啊!
  此时此刻,这新开设的养幼院对面的二分明月楼里,齐国公府的小公爷、殿前司副指挥使江微之,锦衣金甲尚未脱下,衬得他的颜面愈发的白净,他负手而立,从二楼雅间的窗子里向下望去。
  此时暮色将降,日头将落不落,二分明月楼的门前点上了灯笼,对面养济院门前还围了不少人。
  自晨起开张,那养幼院便开始接纳孤寡幼弱,门房那里始终围了一圈人,到了午间,又在门前施饼,闹的门前叫叫嚷嚷,不得消停。
  长行顾东来甲胄也未脱,推门而来,抱拳回话:……果真是江都公主开办的养幼院,只是这间肆铺来的不光彩,乃是强取豪夺而来,一分银子都没有给那人牙行。”
  江微之将眉头拧在一处,眸影深深。
  服气,他真的服气了。
  他知道这江都公主自小乖张,期男霸女之事常有听说,却从未想到,她还能做出强占他人产业之事。
  美其名曰养幼院,实质上不过是为了沽名钓誉罢了。
  顾东来犹豫再三,踟蹰道:“……银子倒是其次,关键是殿下将这养幼院开办在东内大街,距离咱们齐国公府仅隔了一条街巷,这其中关窍……”
  顾东来言至此,抬头看了一眼自家殿帅。
  江微之自然知晓他的言下之意。
  “查问下那牙行掌柜,若有上告之意,先按下来安抚一番。”
  顾东来诧异地看了看江微之,低下头来应了声是,又道:“这牙行掌柜有一个族兄,在大理寺做主簿,似是有些人脉,意图将此事闹大,强权不可抗,民心却可煽动,公主此举甚是不妥。”
  岂止是不妥,简直是肆意妄为,任性胡闹。
  江微之摆了摆手,沉声道:“公主事既是陛下事,此事由你经办,先将那掌柜请回殿前司查问。”
  顾东来领命而去,此时便有明月楼的伙计一一将席面摆上,不多会儿,门帘轻打,一位高壮英挺的男子入内,瞧上去只得二十出头,乃是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姜鲤。
  因江微之年轻,虽是姜鲤的上宪,但仍谦逊道:“步帅请落座。”
  姜鲤青年英才,如今二十有六已担纲亲军都指挥使,他堪堪落座,二人寒暄几句,便又有殿前司都虞侯陆敏、侍卫亲军副指挥使陈碧峰到来。
  四人饮罢酒水,吃喝一番,公事说毕,陈碧峰便说起这养幼院来。
  “……这养幼院乃是大公主开办,又是在东内大街,距殿帅府上仅有一街之隔,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他抬眼瞧着江微之,见他盯着眼前的一双筷箸,不置可否,陈碧峰是个极活络的性子,又是世家勋贵出身,便滔滔不绝起来,“大公主国色天香,同胞兄弟又贵为东宫太子,殿帅日后尚主,可谓是风光无限,只不过驸马不许参政,也不知陛下对殿帅可另有安排,说不得,陛下就能为殿帅您破个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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