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枫黎继续在广仪宫当差,下了值就回到陈焕的小院里去,等陈焕稍晚些回来。陈焕闲时会教枫黎识字练字,练字时陈焕在枫黎身后,大手裹住枫黎的,掌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她。
身后和手上的温度缠绕着枫黎,陈焕刻意有些压抑着的呼吸吹到她的脖颈,总是让她忍不住红了耳尖,会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在心底蔓延,既想立刻从陈焕身前窜出去,又想永远就这么腻在他身边。
陈焕还是很克制的,练字就是练字,绝不对枫黎动手动脚,偶尔想用左手一把将枫黎捞近怀里时,总会磕眼屏息一下,缓缓自己脑子里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几日下来,两人逐渐朝着越来越腻味的方向发展了。
不过他们俩都不是什么太放得开的人,说是腻味,也不过就是搂搂抱抱,俩人在一张床上躺着什么都不做的睡个觉而已。
偶尔清晨醒来,睡觉算不上多规矩的枫黎侧着身搂着陈焕的胳膊,醒过来时都能羞的脸色通红。
他们两个的相处是很有意思的,一人害羞,另一人一定会心里小小的得意一些,动作上也更是得寸进尺,可过不了多久两人的状态就会互换过去。
枫黎在广仪宫的差事做完了,又掐着时间去了浣衣局找香阳。
香阳见到枫黎时,枫黎的脸色有些微红,她带着少许羞意的冲香阳笑了笑:“近两日我已经回到司公那边睡了,司公果然只是心中别扭,还是很在乎我的。”
那笑容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是个幸福到甜腻腻的笑。
香阳面对这样小媳妇似的枫黎,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微微蹙着眉头,停了片刻才无奈又好笑地“唉”了一声:“这么急着回去和一个宦官睡一个被窝的,恐怕你也是天下独一份了。”
“啊?”枫黎歪了歪头,带着些不解问,“真的这么罕见吗?但是我和司公一起睡得很是安稳,比平日里睡得还要香。”
睡得安稳?这怎么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样?
这回轮到香阳不解了,她看起来有些惊讶,拿手轻掩了一下唇,犹豫了一下还是用上了一个比较隐晦的词,问出了口:“陈司公……不会折腾你?”
枫黎又“啊?”了一声,她完全没懂香阳的“折腾”是指什么,一脸懵怔:“怎么折腾?”
……
空气中沉默了许久,俩人大眼瞪小眼地站在原地,没有动静。
香阳看出枫黎是真的不知道她那句“折腾”是什么意思,而不是因为觉得害羞或者耻辱而装作不懂的模样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这回她已经不止是“不解”了,而是完全的感觉不可思议,尽管刻意的压着音量,但还是因为惊讶而抬高了不少:“司公在睡前……和你什么都没发生过?”
枫黎回忆了一下,睡前的话……她的脸忽然红了起来,香阳以为她终于反应过来了,叹了口气,却听枫黎磕磕巴巴地说道:“司公他……睡前时常会、嗯……不太老实地抱抱我……”
还总喜欢把脸扎到她的颈窝处,手也会轻轻抚一抚她的背。
不过后面的话她在人前已经不好意思说出来了,自己想着想着竟是羞意越来越盛。
香阳目瞪口呆。
她入宫早,最早时浣衣局里有个和她关系不错的宫女,想要使点劲儿从浣衣局里出去、去到主子面前伺候,那宫女自愿与一个颇有些权势的太监结了对食,没过多久就从浣衣局里调出去了。后来再见那宫女,就瞧见她脖颈处有不少掐拧或是牙咬的痕迹,遮都遮不住那青紫的痕迹。
从那时,香阳就知道了传闻中听到的那些说太监心里阴暗变态的话都是真的,也开始对一些碰的着的大太监敬而远之,毕竟她只是一个最下等的宫女,万一被谁瞧上,那可真是有够受的——想到那些青紫的、毫不留情的痕迹她就觉得害怕,不仅被一个太监要去了身子,还得遭受那种虐待。
所以枫黎被陈司公带走时,她整个心都揪起来了,很怕枫黎也会遭受那种事情。
那人可是慎刑司司公陈焕啊,若论起心狠程度和阴损的坏招,她想着宫中大抵是没有什么人能比陈司公更甚了吧。
上回见了枫黎,看她身上没伤,香阳心里吁了好大一口气,也稍微放心了一些,看起来陈司公并没有什么掐拧人的怪癖,也不曾把那种阴损的招儿用在枫黎身上折磨枫黎。
她当时觉得枫黎那样也算是幸运了。
不想……陈司公竟然是从来都没有碰过枫黎??
香阳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像是在做梦一样。
不会有人真的傻到,有权势的太监找个宫女当对食,是真的只打算对着吃吃饭。太监去了势,虽然欲/望会比旁的男人少上不少,可那不代表一点想法没有啊!而且据说因为他们无法正常纾解,心里又难耐,才会养成那种变态的心思,只有对人又掐又拧的,靠着一些强刺激才能消磨掉自身的欲/望。
既然和枫黎同床共枕,又时常会搂搂抱抱一下,那明显是满意枫黎的啊,怎会到现在还……?
香阳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说她会不希望枫黎好,而是她真的就想不明白。
陈司公拉着枫黎去做对食已经快半年了,枫黎直到现在,就连……抱一下都还脸红呢。
香阳忽然想,如果以前她多给枫黎提点一下男女之事就好了,多提点提点总不至于连同床共枕时会发生些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也是……女子对于床事,一般都是在出嫁前才会找人去教的,枫黎没见过那些腌臜的痕迹,没听这样的朋友诉过苦,不知晓才是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了!
第五十六章
“其实……”枫黎见香阳走神, 抬手在香阳眼前晃了晃,然后道, “其实我多少知道寻常夫妻之间并非仅是在一块睡觉的……但也并不清楚具体如何。”
说道夫妻二字时, 她心中微动,她与司公这般,应该也算是夫妻吧?
香阳回神过来,她之前觉得枫黎命不好, 被陈司公给带去了,现在回过头看这么看,陈司公直到现在都不碰枫黎,应该是心里真的很在乎吧。
不过,现在这模样枫黎什么都不懂也不是个事, 她还是稍微告诉枫黎一些吧。
“没想到你到现在说一句抱抱还会脸红成这样,我还是多与你说两句吧。”
枫黎诧异道:“不止我脸红,司公也会脸红啊。”
而且司公脸红起来, 极是可爱,肯定比我可爱多了。枫黎心想。
“哈?”
香阳的眉毛都挑成了高低眉, 她今天好像就没从惊讶中走出来过, 好像整个世界都混乱了。枫黎告诉她,陈司公也会脸红?这是什么天方夜谭, 一个快三十岁了的得势太监, 还能因为抱了一下姑娘而脸红?
脑子里混乱成了一团,香阳冲枫黎“嘘”了一声:“以后陈司公脸红这种事,你可不准与别人讲起。”
一个得宠的太监被人抱了一下都会脸红这种事, 对于陈司公来说应该已经算是糗事了吧。
被他知道了,还不得暴跳如雷。
……如果陈司公能在枫黎面前暴跳起来的话。
枫黎也觉得自己随随便便就把陈焕的事说出去不太好,况且陈焕会害羞这件事只有她知道就好了,陈焕害羞的模样也只有她能看见就足够了。于是点了点头,她道:“我晓得了,方才你想说的是什么?”
香阳抿了抿唇,自己也是含羞带怯的,不管怎么说,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却要偷偷与人说这种事,实在是……唉。
“就是,正常夫妻之间都是要行房事,会有肌肤之亲的呀,虽然陈司公不是正常男人,但……总归是有那方面的需求啊……”
看香阳的反应,枫黎就知道这应该是什么更让人羞赧的事。
“那我我……我应该怎么做?”枫黎巴巴地问。
香阳“唉”了一声,轻轻拍了拍枫黎的肩膀:“你若是想以后出宫去嫁人,就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就好了,不用真的去做什么。”
谁想枫黎却干干脆脆的说:“我不出宫嫁人,这辈子就陪司公在宫里了。”
“这……”香阳一怔,“你可是想好了?”
“想好了,香阳你放心与我讲,寻常夫妻不也就是如同爹娘那般搭伙计过日子?除了宫内宫外的差别,我与司公也并无异处吧。”
枫黎固执起来也不是一般的固执,香阳见她这么坚持,便也不再劝什么了。陈司公应该对枫黎也是不错的,枫黎留在宫里……有陈司公庇护,应该也会过得不差。
“这种事总归是不能咱们姑娘家太主动,你若是真心想与陈司公更近一步,那就……”香阳也是面色一红,又压低了些声音,凑到枫黎耳边声音细弱蚊蝇地悄声道了几句什么。
“陈司公若是也有想法,他自是知道该如何继续。”
香阳说完,稍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更细致一些的话……可以去敬事房问一下年纪稍大的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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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阳的话枫黎都记得清清楚楚,有肌肤之亲么……她想想就觉得有羞意涌上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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