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被自家司公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给吓蒙了,他呆愣了片刻,然后刷刷的往后退了两小步,在枫黎诧异的目光下,迅速给枫黎躬了两下腰:“司公回屋歇着吧,小的这就去瞧!”
枫黎看着小顺子哒哒快走着离开,忽然轻笑了一声,她挑了挑嘴角,一转头就撞见了陈焕那阴沉得像是酝酿着暴风雨般的可怕表情。
“你就这么喜欢小顺子?”话里的语气难以抑制住的泛着酸气,陈焕就算知道小顺子比枫黎小上了五岁,知道枫黎觉得小顺子就像是弟弟一样,他还是忍不住心里不舒坦。
他一点儿也不想枫黎觉得这小顺子顺眼,一点儿都不行。
小顺子既年轻模样又俊俏,说话讨人喜欢,笑起来也好看,可不像他,又老又阴沉,不仅说话尖酸刻薄,还得加上个心狠手辣的标签。
“司公放心,我是不绝对不会和司公争抢干儿子的。”说完,枫黎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表情忽然变得诡异了起来,她上下打量了陈焕几眼,“司公似乎总是对小顺子多有关注,莫不是真如刘公公说的那般……喜爱模样俊秀的男童?”
陈焕感觉自己脑袋里仿佛有一根弦忽然崩断了,他恨不得此时就去找到那刘公公,将他碎尸万段!使劲儿忍住了自己心中的火气,他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显然被气的不轻。
“你以后再说这种浑话,咱家和你不客气!”
枫黎看出陈焕压着怒火,有点心虚,赶忙拉着陈焕进屋,关了门。
她敛了敛神色,道:“今日之事还要多谢司公,贵妃娘娘的反应,竟然都被司公猜中了,实在是料事如神,枫黎佩服的很。”
陈焕生的那些气就像打在了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就被枫黎给转了话题,他在绪白那本就生了气,现在心里又积了一股,火气更是大。
冷冰冰的瞥了脸上带着真诚感激的枫黎一眼,陈焕讽道:“料事如神也料不到今日一个上午能被人气上好几回啊!”
枫黎早就摸清了陈焕这脾气秉性,知道他一旦用这种口气说话,她就需要说些好听的去哄他了,绝大多数时候,陈司公倒是好哄得很。
于是她问:“那……司公不如拿我出出气?”
“呵,”陈焕笑了,他眯了眯双眼,前进了两步一把将枫黎按在了墙上,“你经得起咱家出气?”
陈焕是披着枫黎的皮的,所以此时身量反而比枫黎还要矮上半头。此时他们二人距离极近,相互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陈焕不知从哪儿突然就冒出了一股子劲儿,蹦出来了一种想就这么一口亲上去的冲动——
但他在仰头瞧见自己那张脸时,这股冲动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任谁看着自己的脸,也亲不下去啊。
枫黎后背靠在墙上,觉得寒意从背后渗透了进来。
微低着头看着陈焕那双似是包含着复杂情愫的双眼,她心底忽然有些紧张,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她掩饰似的眨了眨眼,试图把自己的窘迫和紧张隐藏起来,而后试探着问:“司公打算……如何出气?”
如何出气?
陈焕过了刚才那股子冲动劲儿,现在忽然泄了气,他松开了枫黎,逃避地扭过了头不再看她:“算了,咱家累了,你去让小良子他们快些将午膳上来吧。”
好像每回他最后都只能算了。
陈焕心底一叹。
陈焕的宽容让枫黎有点不自在,她心里边没忘了这回绪白遭人诬陷这事儿,让他们三人再加上香阳都受了不少的苦,尤其是陈焕,虽然现下没辛苦什么,但往后若真得帮着贵妃做事,恐怕就不仅仅是辛苦了。
“不管怎么说,今日的事是我欠了司公的,我一定会念着司公的好,日后司公需要我做些什么,尽管说便是。”
她说的认真,陈焕睨了她一眼,脸上正色,嘴上说的却有些玩味:“哦?什么事都可以?”
“只……只求司公别让我做些去赴死的事。”
还真是个怕死的丫头。
陈焕又觉得枫黎实在是孩子气,心里觉得好笑,眉眼之中也确实扯出了一丝笑意:“咱家思考思考,日后想到了需要你做的,再告诉你。”
空气间沉默了一下,却又被打破。
“对了司公,那个刘公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枫黎说了句和刚刚八竿子打不着的话,又提到了陈焕很是厌恶的刘公公,折让陈焕皱了皱眉头,他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嘴唇蠕动了几下,枫黎虽是不想让陈焕觉得她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但还是和他坦白了讲道:“我要为绪白这次的事……报复回去。”
她顿了一下,把这种事说了出来,心里反而忽然轻松了一点,那她干脆说得更直白了:“我对刘公公这个人,心下也有几分猜测……问司公这个问题,是因为我想让那翠儿生不如死。”
语调平淡,仿佛在说今天晚上吃什么一般。
“最近这段时间里不好做什么,但年后我绝不会让她好过,还望司公莫要阻拦。”
陈焕好像在此时枫黎的表情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俩人有些进展??
最近在看鬼灭之刃,好想立刻去怼综漫文啊!
·
第三十一章
下午无事, 枫黎叫小良子他们烧好了洗澡水,打算在年前把自己给洗得干干净净的。
照例拿黑布蒙了双眼, 她心情愉悦地踏入了木桶中, 将自己一点的一点地泡进了温热的水中,那种微妙的舒适感让她想轻叹一声。
沐浴过好几次了,枫黎现在就算蒙着眼睛,也能比较熟练地洗头、擦身。
她洗好了头发, 窝在水里想多赖一会儿,思绪不自觉地放远。
都说宫中的内侍身下挨了一刀……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以前枫黎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忽然想起,她心里实在有些好奇,不由得回头, 稍稍将蒙着眼的布巾往下拽了一点,目之所及是那扇屏风,遮在了她与陈焕之间。
陈焕其实是看不见她的。
一旦撩起了好奇心, 就很难再压抑下去了。
偷看别人这种事情……实在是太破格了,太令人不耻了, 如果司公也和她有同样想法的话, 那她真的要羞愧至死了。
但是……她真的好想无耻这一次啊。
就一眼,就看一眼, 她心里这么说服自己, 司公不会知道的。
好奇最终冲破了理智。
枫黎此时心中蠢蠢欲动,带着六分好奇和四分害羞,双眼不自觉的想要往水里看去。
泡在水里是看不见什么的, 她有些紧张的又往屏风那边瞥了两眼,明知道陈焕这时候是不可能看见她的,但还是怕被陈焕知道。
她抿了抿唇,脸上被热水的雾气熏得湿热,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悄声地从桶中站起了身,然后偷偷眯着眼睛向身下瞧去——
“啊!”
一声不大的惊呼从枫黎口中吐出,惊动了屏风另一侧的陈焕,他猛地站了起来,往前迈了两步,又停下,问:“怎么了?”
枫黎吞了吞口水,胡乱找了理由回道:“只是脚不小心扭了一下,不过不严重,司公不用担心。”
“谁……谁担心你了!”明明人没在自己面前,陈焕还是摆了下手,否定着。
枫黎没再说话,只是又泡回了木桶中,这时的水温已经降了不少,只剩下淡淡的温度。
她看见了小腹之下那狰狞的疤痕,模样实在是看起来有些吓人,她才不小心没忍住呼出了声音。
看起来就很疼。
要流好多血的吧。
她忽然有些后悔,如果不看就好了,这种偷窥别人的隐私的行为实在是令人不耻,刚刚是怎么的,就跟重了迷魂药似的做了这种事,鬼迷心窍了么。
忽然觉得对不起陈司公,她怎么能做这种事,她自己都有些厌恶自己。
枫黎泡在桶中有些呆滞,那甚至可以说有些丑陋的疤痕和那股升腾上来的自厌情绪,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直到陈焕在屏风另一侧对她讲:“洗好了就出来,水都要冷了。”
本就是偷偷摸摸地看陈焕的身子,愣在桶中走神的枫黎被陈焕的声音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她的脸像是起了火似的发起烫来,赶忙拿了放在一旁的黑色布巾,手忙脚乱地系在头上蒙住了双眼。
她何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更别提这回偷看陈焕的身子了——虽然现在这副身子是她自己的,但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做贼的,不由得生出几分心虚来。
乖乖巧巧的擦干了身上,枫黎又摸索着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陈焕看到她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色,似乎比往日沐浴之后水汽熏了的模样更红一些,他心里觉得奇怪,但也没想到枫黎会敢不听他的话,去看他那最耻辱之处。
“扭了脚可要涂药?”陈焕装作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
扭脚只是胡乱扯上的一句骗人的话,陈焕却记住了,还这么关心了一句,让枫黎有些羞愧。因为陈焕以前总喜欢拿“阉人”这个词来自嘲,枫黎便知道他心里一直都很在意这件事,所以此时她也不敢去讲实情,只能将错就错地顺势说道:“我扭的不严重,自己拿药涂一点儿就好,谢过司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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