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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妃晋级手札[清] (抱鲤)


  人一走,晨音便忍不住发作了。这么幼稚的‘你打我我打你’举动,她早不耐烦了,想把手抽回来。可皇帝就跟闹上瘾了似的,压着她手不许她走。翻来覆去,几乎把她手上每寸肌肤掐了个遍,还时不时的掂一掂指腹的嫩肉,似在衡量一般。“不是你先招我的?”
  皇帝放开她的手,顺便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慢条斯理笑道,“宜嫔娘娘好大的气性,真疼了?让你掐回来?”
  晨音盯着近在咫尺的脸,毫不客气的伸出双手,使劲儿揪着皇帝脸颊两侧的肉拉扯,把俊朗的五官生生扭变形。皇帝没留神她还有这一招,口齿模糊的喊,“松开,松开!不是让你……掐脸。”
  晨音抿紧唇不理他,等火气泻得差不多了,才收手。皇帝顶着一张被掐得通红的面皮,咬牙切齿望向晨音。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被人这般冒犯,说完全不气怒是假的,正要发作,颊边突然被两瓣柔软的唇啄了一下。“不许小气。”
  晨音主动坐进皇帝怀里,双臂环在他的肩,贴着他耳畔轻笑道,“否则以后看宫里还有谁敢和你闹。”
  “……”
  温香软玉主动投怀送抱,皇帝呼吸一窒,昨夜活色生香的画面在脑中闪过,心头那股怒气被生生撩成了欲|念。双手无比诚实的扶上了那截细腰,嘴上依旧不肯饶人,沉声道,“威胁朕?”
  “才不是。”
  晨音下巴支在他肩上,“明明是在撒娇,你眼睛怎么看的?”
  说罢,可能觉得自己语气略显生硬,还特地晃了晃胳膊,头往皇帝身上蹭。这般腻歪做作的举止,晨音记不得多少年没做过了。皇帝还没怎么样,她自己先被膈应住了,一脸僵硬。皇帝瞅着她变幻的脸色,联想她惯常的冷淡性子,约摸是猜到了缘由。头抵着她颈畔,肩膀抖个不停,好半天才缓过来,卷着滚烫的呼吸闷笑问道,“有求于朕?”
  这个坐姿不太舒服,晨音微侧身,抬头间,正巧撞见他眼底转瞬即逝的探究思量。晨音迅速敛下眼,心也跟着沉了沉,到嘴边的话生生转了个由头。“半月之后,便是纯亲王的婚期,我与未来的纯亲王福晋是手帕交,皇上知道吧?”
  晨音现在的身份不高不低,不适宜出现在亲王大婚的宴席上。皇帝闻弦歌而知雅意,“想让朕在王爷大婚前,带你偷溜出宫去?”
  “嗯。”
  晨音神色自若的点头,难得主动去拉了皇帝的衣袖,笑靥生辉,“不知皇上那日得空?”
  “少来。你说你,年纪不大,小心思倒是一套一套的。”
  皇帝嘴上轻斥,实际却纵容晨音把玩他腰间白玉双鱼玉佩的小动作,“朕可还没答应要带你出宫去。”
  “还?”
  晨音笃定道,“那便是有商量的余地。”
  皇帝哼笑,答得似是而非,“这时候你倒机灵了。”
  “那也得多谢皇上给我这个机会啊。”
  皇帝自幼时便坐在龙椅上,与朝中那些老狐狸斡旋,心计智谋,可想而知。他话里既留出空子,那分明是等人去钻。晨音冲他眨眨眼,大大方方的‘揭穿’了他。“不必客气。”
  皇帝热烈的目光似融在晨音面上,饱含深意,幽幽道,“左右这机会是要靠你自己争取的。”
  晨音好歹是从来一遭的人,男女之间这点事,有什么难懂的。况且皇帝本就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今年年初先是青梧崩逝守制,又适逢三藩战事吃紧,再后来承祜早殇,皇帝伤怀不已。这大半年间,除了乌雅氏那个意外,皇帝再未召过任何妃嫔侍寝。皇帝昨夜得了甜头,今日再生绮念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讨好皇帝便能有机会出宫,这笔账不亏。晨音缓缓凑近皇帝,眼看唇要印上去,皇帝却忽然闪开,似笑非笑问道,“作什么?”
  晨音面无表情,用一种“我看你能口是心非到什么时候”的眼神瞅着皇帝。“脑瓜子乱想什么呢?昨夜可是朕亲自给你上的药,行么你?”
  皇帝调笑,一指作势往晨音黑亮的眼珠子上戳。身体反应,晨音下意识闭上眼。下一刻,便觉身子一轻,她被皇帝横腰抱到了殿内北侧的红木卷脚条案边。不待晨音问清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皇帝已唤了顾问行进来,简单吩咐了两个字,“上酒。”
  顾问行手脚麻利,片刻功夫,条案上便摆了六道小食,一大壶陈酿。“只是喝酒?”
  晨音还是不敢相信,皇帝的要求会这般简单,忍不住确认道。皇帝显然对晨音的质疑很不满,问道,“你把朕当什么人了?”
  “怎么……”
  皇帝又道,“是觉得太轻易了,怕朕诓你,朕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么?”
  晨音回想了一下皇帝昨夜的禽兽程度,说出的话可没一句算数的,毫不犹豫点头地,“确实。”
  皇帝哽了一下,锢住晨音腰的手臂故意收紧,报复性心极强的勒了勒她,“行,你自找的,待会儿别哭!”
  皇帝倒了满满两杯酒,朝晨音一挑眉,意思不言而喻。晨音幼时起混在几个哥哥身边,自认酒量不错,完全不怵。主动抓起其中一杯,略敬皇帝一下,爽快地一饮而尽。皇帝也不含糊,两人跟较劲似的,你一杯我一杯快速灌下大半壶酒。直到脑袋隐隐发沉,晨音才后知后觉发现到这酒和她平常喝的不一样,后劲过于凶猛了。她缓缓放下酒杯,夹了块爽口的小菜放进嘴里,慢吞吞嚼着,试图醒酒。皇帝余光扫见她的动作,两指捏着酒杯,故意往她身边挤了挤。晨音筷子一抖,刚夹起来的糕点又掉了回去,愣了一下,满脸木然的问皇帝,“你要吃?”
  “嗯。”
  皇帝点头,却好整以暇坐在旁边,半点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晨音思绪已被酒意催得略微散乱,把御用的筷碟往皇帝面前推了推。皇帝没接,随手把酒杯推在案上,不咸不淡的问,“不想出宫了?”
  出宫。当然想了。晨音拍了拍越来越昏沉的脑袋,强撑起精神,随手夹了块翡翠糕递到皇帝嘴边。皇帝素来不爱甜腻的吃食,偏头躲开。“为什么不吃?”
  微醺的晨音脾气有些大,平日精心伪装出来的淡漠恭顺一层层自她身上剥离。只见她‘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上。半眯着眼,不满地指责,“你存心为难我,还把我筷子打掉了!”
  “噗……”
  这胡搅蛮缠,逗得皇帝险些被酒呛住。“你在笑,你是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
  晨音越是激动,那酒的后劲儿似越大,她含糊捧着脸揉了一把,脑子却越发不清醒了。她娇蛮地拿空酒杯在案几上敲了两下,颠三倒四地问,“你要怎样才肯带我出宫,你到底要什么……”
  皇帝笑吟吟的看她闹,略垂的眼角,柔光几欲倾泻而出。他见晨音歪歪扭扭的站起身,不知又要去闹什么,这才笑着把人重新圈进怀里。“好了好了。”
  皇帝顺顺晨音的毛躁的发髻,温声安抚道,“你喂朕吃完这碗粥,就带你出宫,可好?”
  “真的?”
  晨音此时已是彻底醉了,迷迷瞪瞪端详了皇帝半天,才不情不愿的舀了一大勺粥,直愣愣的往皇帝嘴里塞。皇帝眼明手快地制住晨音粗鲁的动作,暗哑的嗓音低不可闻,凑在晨音耳畔说道,“不对,你可不是这样喂保成的。”
  “唔……”
  晨音双眼迷蒙,脑袋一点一点的,几乎全靠皇帝的力道撑着才没倒下去。可她却还记得自己要出宫的事,呼出一口酒气,很是不耐地推了皇帝一把,无比暴躁地嘟囔道,“你别总在我耳边念念叨叨,又热又烦呐。要怎样你一次说完,你说,快说!”
  都说酒后吐真言。自然,酒后也是一个人最真实的模样。丑恶良善,真真假假,无处可藏。皇帝不错眼地盯着毫无仪态,且娇蛮容易暴躁的晨音。原来,收起浑身锐利的刺,褪去防备后的她,是这样的。不够精致与端庄,眉眼间却泛着宫中难得的鲜活气息。就连不讲道理时的吵闹嘟囔,都带着种他解释不了的风情。无关皮相,只论感受。宫中的日子,终究是太压着她了。皇帝突然想起承祜早殇的那夜里,她跑到干清宫陪他,最后却倚在他腿上哭睡过去。他摸黑把人抱去床上,待在她边上迷迷糊糊了整夜,心头难得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泡发填满。他幼时登基,波云诡谲的大事经历多了。便误以为,真情假意,总要经过大风大浪才见真章。譬如他与元后,元后陪他历过了十来岁时,最为茫然不安的宫中岁月。说是夫妻,更似密友伙伴。对于元后,他敬重信任。如同那些战场上的军士,放心地把后背交给战友。他自幼时起,学文习武,甚至曾一日学习六七个时辰,生生把自己熬得吐血。长大以后,他习得一身文治武功,于男女情爱却是一知半解。因为不管是书中,还是师傅,只会教皇帝‘博爱,大爱’。男女欢愉,并非正业。他在见得“两情相悦,情意绵绵”这类的词眼,便含糊认定,是他与元后那般的——旗鼓相当、互相扶持的夫妻关系。直到干清宫那夜,他身边睡熟的姑娘,猝不及防地,用陪伴无声教会了他,何为情爱。不需要大风大浪,只要他伸手,便能感受到她的存在。那夜后,他总爱往储秀宫跑。即是看她,也是琢磨突然开窍的情思。他总以为,她肯定是心悦他的。否则何至于不惧死罪,放下满身傲气,爬狗洞偷入干清宫陪他。直到昨夜。不久前两人因乌雅氏吵了一架,冷了许久才借着安嫔这个契机和好。小别胜新婚,这一架闹下来,两人也是许久未见了,与小别差不离。昨晚趁气氛大好,玉成好事。事后,他望着沉睡过去的晨音,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印象里的晨音,倔强大胆且骄傲。就算和好,大概也会和他犟上一段时间才对,那会那般温顺。甚至于,半句不曾提起之前的事。不管是为青梧抱不平,亦或是自己吃味计较,都不曾有。像是,一出排好的长戏。她起了个好头,一切顺利,乃至于松懈了精神,中途无意漏了几句词,面上看着无伤大雅,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出错了。可懂戏的有心人,难免瞧出破绽。今夜这壶烈酒,是他来前便预备好的。他憎恶哄骗,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就此厌弃她。可,他又不愿出口问她因由,显得太过被动计较甚至卑微。更担心,这一切都是她特地为他唱的一出戏。所以只能这般,来一探她真实的模样。皇帝思绪游走的当口,晨音已趴在他胸前,醉得不省人事。可手里,还固执地握着汤勺,八成是还惦记出宫的事。艳到不可方物的脸上,晕染两坨红云,添了几分难得一见的娇憨可爱。皇帝沉沉看向她,眼皮略垂,似与她说话,又像喃喃自语。“我要,全部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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