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三分利,我是您上帝。欢迎光临旺旺钱庄,这是我们的介绍小册,请笑纳。”
“白氏酱猪脑,好过各种金。这是我店试吃小样,欢迎品尝。”
“大爷,有空来怡红院找我们的红姑娘呦!”
场内吆喝声此起彼伏,热火朝天,场外也没闲着。朱三万忙溜出去开起外围赌注,“快来看快来买呦,现在买南山一赔一,买精诚一赔二喽!”
小小赌摊围了不少人,“三万姐,你说哪边赢的几率大呀?”
“三万姐,令弟就在精诚,你对精诚可有信心啊?”
“三万姐,南山的势头一年强过一年,你觉得它能否超过精诚,成为金陵第一书院吗?”
“三万姐,南山连请外援,对此次争霸势在必得,你认为精诚还有几分胜算?”
只听朱三万摇头晃脑,嘴皮子滑溜溜地:“金陵第一书院争霸赛正如火如荼地进行,比赛已到白热化阶段。南山书院有鬼琴子加盟,胜算大了四分之一……”
“哎呀,三妹,我和二条到处找你不到,原来你躲在这儿开起外围了!”
朱三万见一筒和二条过来,忙迎笑道:“二位姐姐,我这是生财有道,你们也下个注,给妹妹我捧个钱场呗!”
朱一筒想想,道:“那好,我们支持一下精诚书院,买精诚!”
朱三万拉二人到一旁,低声道:“大姐,内部消息,南山书院对此次争霸势在必得,听说后半场还会有重磅出击,精诚现在是冷门,买南山吧。”
朱二条急道:“三妹,咱的弟弟可是在精诚书院,我不信精诚会输!
朱三万不以为然,“我可听说第三场精诚书院会派出那个成天打瞌睡的秦少文,不输才怪呢!”
朱二条坚持道:“我们的弟弟在精诚书院,我就是省下钱不吃药,也要买精诚赢……”
“各位观众,欢迎回来。”龚院长上台道:“第三场书试,请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南山书院马辟精和精诚书院秦少文!”
掌声响起,龚院长接着道:“为公平起见,翰林院于院长现场出题:梦江南。请二位才子以此为题,作词一首。”
马辟精沉思片刻,丹青妙笔,佳作便出:楼上寝,残月下妆楼。梦见江南惆怅事,桃花落絮柳悠悠。独坐吹小笙。
秦少文挥毫泼墨,落笔有神:兰尽落,屏上暗红蕉。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萧萧。人语驿边桥。
龚院长上台:“二位都是才高八斗,但经过五位评委再三斟酌,认为秦少文笔走龙蛇,铁划银钩,韵采风流。所以这场比试,精诚书院胜!”
台下掌声雷动。
龚院长接着道:“现在精诚书院两胜一负,最后一场画试,由精诚书院朱四喜应战南山书院柳原。书画题目:鸿雁传音。限时一炷香,二位请!”
“反对!反对!”朱四喜高声疾呼,跳上台来,“我反对!你们又请外援,柳原乃当代书画名家,你让我一个少年小子跟他比,是何居心?!”
“朱公子是不愿比,还是不敢比呢?”龚院长斜睨她道;“先前经众评委裁决,只要是南山书院学子,皆可参赛。精诚若不服气,大可找比柳原更出名的书画大家出来应战,何必派你一个毛头少年,上来自取其辱?”
朱四喜怒眼圆睁,一副义正词严模样,“哼!你们这样做,已丧失书院争霸之本质意义。擂台比赛,本为学院间交流教学,学子间切磋文才,互补进益。现今却为这‘金陵第一书院’的名头,耍混使诈,有辱学术斯文,导致教学急功近利之心日重,学子浮夸虚假之风日盛……”
朱四喜长篇大论,滔滔不绝。龚院长听得哈欠连连,眨巴着小眼望她,阴阳怪气道:“朱公子,你慷慨陈词这许久,眼看着这一炷香将烧尽。柳先生可是要画完了,朱公子到底是想继续比赛,还是弃权呢?”
“我,”朱四喜一愣之间,低头望台下精诚书院众同窗,又望望各位夫子,强忍住怒气,狠瞪龚院长一眼,“我比!”
朱四喜拔手提笔,行云流水,墨洒丹青,赶在最后一刻完成书画。
经评委席商议,翰林院于院长宣布道:“朱公子的晴空一雁,柳先生的月夜孤雁,都按时完成。但不论是画工还是意境,柳先生都更胜一筹。所以最后一局,南山书院胜!”
“朱公子年纪轻轻,画风不俗,能与柳先生同台竞技,虽败犹荣啊!”龚院长酸溜溜道:“由于精诚和南山打成平局,经众德高望重的评委商议,现加一场最终对决复活赛,由在画试失利的朱四喜,对决在书试失利的马辟精,二人自拟题目,一战定输赢!”
掌声响起,马辟精上台一揖:“朱才子有礼,在下马辟精。朱才子刚才一番慷慨陈词,所言精辟,在下佩服。”
朱四喜还了一礼,“马才子过奖,马才子的名字也很精辟。”
马辟精得意而笑,“的确如此,我的辟是精辟的辟,精是精辟的精。怎么样,我的名字确实精辟吧?”
朱四喜尴尬一笑,“不知这场最终对决,马才子想比试什么?”
马辟精思量道:“依在下看来,不如比些简单基础的,对对子如何?”
朱四喜心头一喜,“好,就如马才子所言,我们对对子。每人出一上联,对上者为胜。”
“在下有一千古绝对,苦思多年不得其解,还要跟朱才子请教。”马辟精摇头晃脑,“朱才子可听好了,我的上联是:冯二马驯三马冯驯五马诸侯。”
朱四喜一愣,沉思半晌,慢慢道:“我的下联是:伊有人尹无人伊尹一人元宰。”
台下叫好声一片,朱四喜乘胜追击,“我也有一上联,向马才子讨教:一弦琴,二心弹,三曲成殇四回原,五步探出,六种牵挂,七乐弥漫八音绕,九锁连环从中断,十倚长栏忘眼穿,百息千叹,万万令君归。”
“什么?!”马辟精惊得张大了口:“这,这,朱才子,太长了,能再重复一遍吗?”
朱四喜微微一笑,“马才子,你听好了,我的上联是:一弦琴,二心弹,三曲成殇四回原,五步探出,六种牵挂,七乐弥漫八音绕,九锁连环从中断,十倚长栏忘眼穿,百息千叹,万万令君归。”
过了一炷香功夫,马辟精连连擦汗,无言以对,“这,这,我,我,我不会……”
台下欢呼声雷动,龚院长被众人推上台来,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宣布道:“唉,众位看官,此场比试,朱四喜胜出。今年,精诚书院,又赢了,唉……”
第9章 恩科三甲(一)
有道是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建文皇帝春末恩科开考,招募贤才,朱四喜、秦少杰等人均在精诚书院举荐之列,直入贡院参试。
“老爷,少爷,喜报,喜报!”家仆秦八卦飞也似地冲进大厅,“老爷,大少爷,二少爷,三少爷,四少爷,喜报!喜报!”
秦相爷忙扶秦八卦站稳脚跟,急切问道:“八卦,怎样?怎样?”
秦八卦咽了口粗气,“恭喜四少爷,名列三甲!”
秦少杰忙问:“另外两甲是谁?”
“是长平侯世子朱四喜,和礼部尚书马英荀的公子马辟精。”
“哦?朱四喜?”秦寿捻须沉吟道:“朱庸那猪头,生的儿子倒是人中龙凤……”
“父亲,朱四喜才思不凡,浩然超俗,此次入围三甲,也是意料之中的。”秦少文道。
“你这混小子还好意思说!”秦寿转脸丑眉抱怨秦少文道:“你呀,你的文采可在老四之上,不知哪跟筋搭错,说什么轻名利、不科举,死活都不去考恩科,害我秦家白白丢失一个功名。”
秦少文倒轻描淡写,嬉皮笑脸道:“爹,有老四去就足够了。殿试上少一个人跟他争状元,他中状元不是更容易些?”
“你呀,总是满口理由,我不跟你讲。”秦寿转而拉起秦少杰,絮絮叨叨,“好孩子,再接再厉,争取殿试夺魁……”
朱门侯府,梅园书房。
“四喜,在用功读书呢?”朱一筒端着荔枝仙草蜜糖盏,笑容满面进来,心疼道:“唉呦,四喜,读书累了吧?看,大姐亲自下厨,为你做的荔枝仙草蜜糖盏,美容养颜。你看你累得形容枯槁,面如黄蜡,如何殿试见皇上?来,把它喝了,保证你立刻玉树临风、神采飞扬。”
“多谢大姐。”朱四喜双手接过,刚刚喝完,就闻到经庭院飘来一阵苦药味儿。
“四喜,你读书辛苦了。”朱二条端着药碗,蹙眉进来,关心道:“看,二姐我亲手煎的十全清火提神汤,保证你喝了精神百倍。”
“多谢二姐。”朱四喜接过,一股呛鼻药酸迎面扑来,不觉意欲干呕,但还是忍住了,捏着鼻子,一口仰头而尽。
“四喜,四喜,”朱三万也跑来凑热闹,嘻嘻笑道:“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见朱三万将一砂锅热腾腾、白乎乎的东西端至眼前,朱四喜奇问:“三姐,这是豆腐羹吗?”
“这可比豆腐羹滋补三万倍。”朱三万得意洋洋道:“这是我跑遍金陵城上下,为你收集的猪脑、鱼脑、羊脑、狗脑、熊脑、狐狸脑,我保证你吃完后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考试答题,如有神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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