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良良热的厉害,便是随意的一声闷哼,作出来都如同吟哦,她咬着唇,唇边破开一道口子,顾绍祯便立时用脑袋搡开了她的紧锁,轻轻的拭去那丝丝点点的腥甜。
他的手指,从衣襟下面钻了进去。
温良良整个人顿时僵住,脚趾绷的紧紧地,她的手回绕过去,正好握住顾绍祯那根食指。
“别...”
若有似无的一声阻挠,顾绍祯曲起指尖,将她的手包裹起来,放到唇边触了触,似紧张的笑了笑,“小南,别怕...”
温良良仅存的一丝意识,便彻底崩塌了。
直到帷幔重重的坠落,顾绍祯将她护在身下,挡去了大半力道,纠缠才就此打住。
温良良这才觉得又热又冷,两人离得这般亲近,衣裳松松垮垮的勾着,聊胜于无,她睁开眼,便望见那出了汗的皮肤,闭上眼,脑中又是两人方才的热烈情形。
她想伸手拢一拢衣裳,却又浑身使不上劲,帷幔中的两个人,就像包在一起的粽子,黏腻腻的,总不好叫别人来拆了粽叶。
“你,快些起身..”温良良别开脸,臊的满面嫣红。
顾绍祯不由得好笑道,“你可真是翻脸不认人...”
“呸...”温良良又红了一些,语气却是更加柔软。
“你别动..”温良良越是挣扎,帘幔便裹得愈发严实,顾绍祯被她一扯,整个人又压了下去。
温良良的小耳朵,便被他亲了个正着。
她的脸,眼下都能滴出血来。
“你别再动了,”顾绍祯的嗓音都哑了,他只想讨一些糖,总以为能在关键时刻克制住,可方才若不是帘幔落下,自己恐怕已经驱车直入。
“嗨,怎么还没起,我正想着去广化寺看看那个秃驴,良良你什么时候...”戛然而止的声音,止于开门的一刹。
沈香君的脸由白转红又转青,她的手还抓着门框,眼珠子瞪的滚圆。
顾绍祯翻身将温良良挡在内侧,浑是不悦的冷斥,“出去!”
沈香君回过神,忙扭开头,一边合门一边大声喊道,“我什么都没看见,真的,我瞎了。”
温良良才是悔死了。
她的头埋进顾绍祯的胸口,腾出来的手敲在他肩膀,“你可真是冤家....”
☆、072
晴了半日的天, 临近晌午又阴了起来。
层层堆叠的乌云将天幕遮挡的阴暗潮湿,日头被敛了光,若有似无的挂着, 院中的树木一动不动, 这般寂静, 倒显得房中动静愈发刺耳。
温良良正沐浴在桶里,水中加了牛乳, 莹白细腻又有股淡淡的香气, 她背对顾绍祯, 以此来掩饰面上的不自在。
这半日自是废了, 明明是在自己府里, 却是由着顾绍祯命人送进门的热水,一言一行宛若主人, 十分坦然。
“小南若是需要我帮忙,便不要拘谨。”他本是想说些话调节气氛,说出后,又自觉有些下/流, 便轻咳一声,解释道。
“我说的是替你加水搓澡...”
“不必..”温良良急急阻拦,喉间一阵冷气,呛得她在水里咳个不停。
顾绍祯便忙转过头, 一打眼便瞥见她露出水面的雪白皮肤,当下冷透的身子便乍然热络起来,温良良泫然若泣, 满是无语的沉下身子。
“你转过头去!”
顾绍祯听她的话,乖顺的撑着桌子坐定,耳边不时传来撩水的声音,他听得愈发口干舌燥,便一股脑喝光了冷茶。
“那日我未曾问你,南疆蛊虫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温良良扭过头,见他并未唐突,便稍稍放下心来。
“我当你永远不会问,”顾绍祯笑了笑,捏着下颌回想起南疆的事,便侃道,“母亲怀我的时候,被人下了毒,虽然生下了我,可她却没能看我一眼。
而我,自小因着毒物的缘故,每过一日,都让身边的人如履薄冰。那时幸好有彭叔等人,母亲是沈家独女,原就是为我打量了一下。”
顾绍祯顿了顿,见温良良并未开口,又道,“顾淮卿,我那所谓的父亲,从我出生起便认定我不祥,听闻彭叔要带我去金陵养着,便马不停蹄将我送走。
苏郁自是不肯放过我的,彭叔暗度陈仓,将我带去南疆,寨子里有位老人,我也不知他究竟是何高龄,他善用蛊虫,能用蛊虫为医去除恶疾,强健身体,幸得他数月调理,将我体内的毒素清除干净后,数年来,我们一直都有所联系。”
温良良听得一知半解,虽不明白南疆的蛊虫,可她到底听过十蛊九医,想那老人也是医中圣手。
“你命可真大。”
顾绍祯嗤笑,“是极。”
“那你如何知晓皎皎是男...”
温良良省去后面的话,一张素净的小脸趴在桶沿,懵懂的张望过去。
“天底下的女子,有谁是敢喜欢我的?”
这话,怎的听来有些怪异,温良良蹙了蹙眉,便见顾绍祯转过身,颇有玩味的对上她猝不及防的眼睛,“哎呀。”
手一滑,温良良整个人便坠了下去,顾绍祯疾步上前,弓腰垂头,两手捞住她往上一提,细滑的皮肤让他落了空,反倒吃了几口洗澡水。
温良良好容易扑通上来,两只胳膊如细藕一般搭在桶沿,她急促的喘息着,根本没望见顾绍祯变红的双耳,方才落水,肺腑里呛进去不少,又涩又疼。
扒着桶沿的手臂用力往下一按,人也跟着上浮了些许,本是隐约可见的起伏,便立时一览无余,牛乳的质感本就滑腻,贴着温良良的皮肤一颗颗滚落下来,如同燥热的夏日,忽然望见了青梅。
顾绍祯此时便是那种焦灼的心情。
“你往下一些。”他的嗓音暗哑到晦涩,温良良闻言,连忙低头看胸前,这一看,面上便火烧火燎起来。
“我穿衣服,你合上眼转过去。”
软布擦拭干净,温良良便赶忙穿好中衣,系了腰带,柜子里的外衣没做挑拣,信手取了一件披上,理好衣襟后,方清了清嗓音,道,“春烟,春烟,着人将水撤掉吧。”
....
“庆安帝不是将温家旧宅赐还给你了吗,怎的没听信要搬回去?”
顾绍祯拨弄着她脸侧的头发,扰的温良良数度怒目。
“他施舍的赏赐,不过是因着对祖父和父亲的内疚,我若接了,便是承了他的歉意。
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一个帝王,因为自己的胆小懦弱,连维护他的臣子都能舍弃。
他不是没有机会替祖父和父亲洗冤,可他没有,他为了自己的清名,不敢为祖父和父亲翻案。
我不会搬回去,永远都不会回去了。”
温良良将几案上的书册翻开,蹙着眉心道,“何时娶我?”
“啊?”
顾绍祯反倒笑了,捏着下巴回,“明日?”
“好。”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笑的愈发痴傻。
....
彭吉在前厅陪了三盏茶,中途命人出府望了许多次,便是连个回来的影子都没望见。
明知大礼送去之后,宋昱琮自然坐卧难安,定会找上门来,可他偏偏就是不给他颜面,堂而皇之的去了温府。
他要怎么说,便跟宋昱琮说,我家公子去了你小娘子那里?
彭吉自是说不出来。
宋昱琮胳膊上的伤只是草草包扎了一番,渗出的血染红了衣裳,他鲜少穿素色,今日却选了一件月白色的锦袍,于是那血水乍一看,甚是唬人。
“殿下,若不然...”
“我在此等他,无妨,你们且去忙别的,今日我搁置了公务,听闻顾二公子还活着,心中百感交集,若是见不到他,我会寝食难安。”
宋昱琮瞟了眼彭吉,丫鬟又添了茶,他收到跟前,徐徐缓缓的起身,绕着前厅转了转,彭吉也只好杵到一旁,总不好将他晾在厅里。
“他去哪了?”
彭吉闻声,稍稍思索一番,答道,“去夫人那边了。”
宋昱琮踱步的脚顿住,复又迈过去,淡淡的道,“哦。”
后日他也该成亲了,同时迎进府里两个女子,没有一个是自己喜欢的。
高贵妃屡次与他眉开眼笑,只道天都助他,原想着娶了兵部尚书的女儿杜玉瑶,定然会得罪了御史中丞的女儿冯妙兮,没想到冯妙兮自己出了岔子,既伤了脸,又瘸了腿,虽说难看了些,到底家世在那摆着。
如此,娶杜玉瑶算的上是情势所逼,理所当然。
宋昱琮又问,“何时成亲?”
彭吉不知,故而答他,“这个,若不是遇到劫杀,应当上月底便迎娶夫人进门。此番回京,公子却是没同我们再提。
只是,大约也是快了,嫁妆添添补补,库房都装不下了。”
彭吉说的库房,是京中几处铺面的库房,林林总总,可谓丰厚至极。
“哦,本王也备了一份礼,等过些时候便命人送来礼单。”说话间,便听到外头传来两人打趣的声音,宋昱琮的喉咙跟着紧了紧,旋即淡了笑意,抬头对上进门的两人。
温良良决不相信,此番碰面是偶然的事情。
故而她立时扭过头,不期然撞见顾绍祯不怀好意的笑。
一切都是他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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