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孟淮满脸燥红,死命抓住秦嬗不安分地手,防止她真的扯下自己的腰带。
他整个人仰面躺在榻上,但又不能真的躺下,任秦嬗胡闹,只能半撑着身子,尽量保持冷静,扯着尴尬的笑,低声问:“公主,你到底要干嘛?”
“我?”秦嬗指了指鼻尖,还未回答,窗隙里飘来一阵凉风。
啊嚏!
秦嬗打了个喷嚏,仍旧揪着孟淮的腰带不放手,凶巴巴地说:“我就问你,晚上的歌舞好不好看!”
“这个,”孟淮犹豫须臾,秦嬗手上一动,已经解下了他的腰带,跪坐在他的身上,叉腰教训道:“驸马,你不说实话,我不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哟!”
“....”
孟淮捂住脸,实在听不下去了,看来公主真的醉了,不能试图讲道理,他只能顺着秦嬗的话道:“晚上的歌舞….”
秦嬗俯下身来,趴在他的胸口,做仔细聆听状,孟淮红着脸,双手尴尬地虚扶在她身子两侧,防止她太欢腾不下心掉下去。
“晚上的歌舞,好看?”孟淮极其没自信,小声求证。
秦嬗两颊鼓起来,啪地上手捏住孟淮的脸蛋,呲牙道:“好看?你说好看?”
孟淮疼地只呼气,但又不好大叫引来旁人,只能握住秦嬗的手,一面挣扎,一面改口,“不好看!不好看!”
秦嬗还不满意,继续捏着他的脸逼问:“是我好看,还是她们…”
“公主好看,公主最好看!”孟淮已经学会抢答了。
秦嬗听了,总算肯松开他,孟淮趁这机会翻身起来,让秦嬗坐到一旁。她现在倒是乖,安安静静地坐着犯困,脑袋一点一点地耷拉。
孟淮浑身发烫,满头是汗。他坐起来,喘着气扯了扯衣领,好半天才缓过来,他借着月光左右摸索,想要到那根玉腰带,却发现它正孤零零地挂在房间另一头的笔架上。
孟淮想下去拿,刚一动窝,感觉衣袖被人拉住了。他回头,秦嬗低着头掀起眼皮,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一双眼水汪汪的,她说:“你又要走了吗?”
“我…”孟淮指了指腰带,回头对上秦嬗的眼睛,立马想起这会不能逆着来,一咬牙道罢了,复而坐下,对秦嬗说:“公主,我哪儿也不去。”
秦嬗眸光颤颤的,仿佛还是不信他,拉着孟淮的一片衣角不肯放手。孟淮百般无奈下,犹豫着伸出手想要摸摸秦嬗的头。
孟淮的手还未碰到她,秦嬗便将头往他手上靠去。
她的眼此时格外明亮,情绪万千,其中不是柔情蜜意,而是淡淡的惆怅和欲言又止。孟淮看着这样的眼,心中竟没来由地腾起许多歉意。
好似他真的愧对秦嬗一般,事事皆有来由,不是今生,便是前世。
相顾无言,周遭很静,孟淮望着秦嬗,嘴边有许多安慰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浅浅一笑,将温柔揉碎在气息里。
“公主,休息吧。”他说。
“嗯。”
秦嬗伸手去摘头上的凤钗,孟淮去铺房中的两张床,一个没注意,只听啊地轻叫,他回头见秦嬗左手捧着右手,一根指头渗出血来。
那凤钗打造的极为精细,凤尾羽翼根根分明,想必是不小心划破了,秦嬗吃痛地倒吸凉气,孟淮赶去看。
可还没怎么着,秦嬗往铺面一抹,孟淮叫道:“不行。”
他上前握住秦嬗的右手腕,无奈哄她:“公主,受伤了涂点药,不能到处乱抹。”
秦嬗看了看铺面上一点红,懂事地点点头,随后仰着下巴,傲娇地说:“你给我抹。”
“公主稍等。”孟淮在妆奁下拿来药,低低地坐在榻下,捧着秦嬗的指尖低头认真地抹药。
秦嬗从上往下,看孟淮饱满的额头,笔挺的鼻子,长长的睫毛,有些犯白却特别好看的嘴唇,她毫无意识地把笑意放到了眼睛里。
不一时,孟淮道:“好了。”
“就好了?”秦嬗有些失望,她举着手,嘟嘴道:“还疼呢!”
孟淮将药匣放好,回身看她幼稚的样子,跟往常大相径庭,有些哭笑不得,便也放下了平日的规矩,朝她手吹了一口气,笑道:“好了,这就好了。”
“真的咧!”秦嬗高兴地举着手,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真的不疼了。”
“不疼了就睡吧。”
“好啊。”
秦嬗快速将剩下的钗环都卸了,然后开始脱衣服。孟淮背过身去,不自觉的捏紧拳头。等了一会儿,后面没声响了,他出声问:“公主,我可以转过来了吗?”
“可以啊。”
孟淮转过头来,只见秦嬗躺在一个枕头上,拍拍身旁的空位,与他道:“好了。你快来!”
“不,不,不,”孟淮慌忙摆手,“公主浅眠,我就不去打搅了。”
“不行!”秦嬗眉头瞬间紧拧,“这是公主的命令。”
孟淮无法,眼看已经过了子夜了,再闹就太阳就出来了,他也是精疲力竭,只能硬着头皮合衣躺下。
秦嬗兴冲冲地为他盖好被子,舒舒服服地躺着,说了句晚安便合目睡去,不多时呼吸逐渐平稳。
可怜孟淮精神百倍,一动不敢动,睁眼到天亮。
#
一觉醒来,秦嬗就觉得额角突突直跳,太阳穴有根筋扯地生疼,她动了动只觉浑身酸痛,心道昨夜那酒确实不亏为见风倒,她的量虽尚好,但就是不能吹风,否则极容易醉。
偏偏昨夜一路回府,夜凉如水,还起了秋风,吹得她头昏脑涨,只记得迷迷糊糊进了卧房,剩下的一片空白,满脑子浆糊。
秦嬗咬着牙坐起来,眼冒金星,还是宿醉未醒,只能坐在原地撑着额头,缓上一缓。突然,感觉身旁被子一动。
秦嬗心里咯噔一下,转眼去瞧,只见一个俊秀无比男子也缓缓坐起来,衣襟微松,睡眼惺忪,不是她的驸马还能是谁。
怎么回事?!
秦嬗盯着孟淮,心里飞快地努力地回忆昨夜往事,但这个浆糊脑子委实不中用,半点也回想不起来。
她打量孟淮,虽然衣裳全套,并未脱下,但玉腰带不见了。环顾房间,那根腰带在书案的笔架上遥遥跟秦嬗打招呼。
真是焦头烂额,她掀开被子去瞧,自己脱得只剩下底衣,更要命的事,铺面上有一点血红。
苍天啊,秦嬗懊悔不已,不禁伸手捂住了脸,现下各种事实表明。
她宜春公主秦嬗,年二十,就在昨夜,真的把这个小驸马,给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醉酒梗很烂,但真的很好用啊,握拳,我就是这么俗!
☆、八卦
“不同于金钱和权利关系, 人与人间的肉、体关系是最紧密也是最微妙的。”
这是前世孟淮告诉秦嬗的。
他说不管男女,对他们得到自己肉\体的第一个人总会有很深的感情。
只是,对前世的孟淮来説, 这感情一定不是爱。
所以秦嬗认为, 在前世就算他们二人间有了无数次的亲密, 孟淮却如此冷情薄性,就是因为他们相遇太晚。
已经历尽千帆, 浸染太多, 就难一往情深。
所以, 秦嬗还是很重视今生二人间第一次的, 毕竟少年郎总会对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念念不忘。故而初、夜的质量极为重要, 最好能让人终生难忘。
刚好秦嬗前世的两个男人已成年,在床第这件事上力量、技巧、耐心也已成熟。尤其是孟淮, 现在想起来,某些场景还让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故而秦嬗来说,对十来岁的少年太过稚嫩了, 她提不起兴趣。
再加上驸马身体不好,她私底下请教过太医,说过早行男女之事,实则是有耗损的, 索性推迟几年倒也无妨。
缘由林林总总,都归到一句话,她不想迷迷糊糊地办了事!可想再多, 现实放在眼前让秦嬗不得不低头。
孟淮看秦嬗纠结的样子,还以为她宿醉头疼,手抚上她的肩头,凑近欠身问:“公主,你没事吧。”
热气喷洒在脖颈间,秦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把头抬起来,看着孟淮眼下淡淡一圈黑,并满脸写着“我才十六岁”,她内心不禁暗骂自己一句:禽兽啊。
“…没事。”秦嬗躲开孟淮清澈的眼神,保持着往日的镇定自若,打开他的手准备下床。
孟淮动作更快,他迅速走下去支起了窗户,将阳光洒进来。
繁星等人早就等在门外,进来看平常驸马那张床上整洁如旧,公主的榻上却有两个枕头,一瞬间懂了太多。
一个从长安跟着来的小宫女,名叫如如,见此情形她低声激动道:“他们那个啦!”
那话说的很小声,几乎算是口形,但还是被繁星捕捉到了,把她一抓搡到门外,道:“就在这站着,不许进来。”
如如捧着一颗八卦心笑地花枝乱颤,说:“姐姐,主子在驿站吵了一架后,好像都没有同床共枕过,我这才兴奋呢。”
繁星扶着额道,“他们同床共枕,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当然了。”如如说:“你不觉得他们很般配吗!”
繁星懒得听她胡言乱语,警告道:“公主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上次那谁不是造次还被掌嘴了吗,你小心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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