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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煞 (若水未央)


  前世魏国覆灭,孟淮逃回北境, 登基为燕皇算一个因素, 现他在秦嬗眼皮子底下。而且解救得早, 人没什么腹黑心思,尚且可以放在一边。
  另一个便是吴王叛军。要知前世孟淮虽然复立了燕国, 但毕竟百废待兴, 若没有与吴王里应外合, 他们不可能势如破竹, 直攻长安的。
  而吴王是魏帝的皇叔, 也就是先帝的兄弟。魏帝是逼宫上位的,吴王一直对他怀恨在心, 祸根早已埋下,只是前世悔悟晚已。
  这些是秦嬗想去豫州的原因,但跟孟淮她当然不能这么解释。
  她只能说:“鲁王被贬谪,其中一件事便是私联藩王。吴王就是其中一个。虽说信件上并无特别重要的大事, 但触到了陛下的逆鳞。”
  “所以,公主想去豫州看看,吴王到底有无谋逆之心”
  “算是吧。”秦嬗道:“我已经修书给太子了,告诉他我的想法。太子本就对与鲁王有联系的几个亲王心怀芥蒂。他有这层原因, 会帮我们在此次九品中正选官之时,定下你的品级。只要陛下点头,就能派你去豫州做官。你就能离开长安了。”
  “只是…”孟淮还是不放心, “陛下能放我外出做官吗?”
  “这个嘛。”秦嬗笑道:“这就需要孟美人去劝陛下了。”
  “阿姐?”孟淮嗫喏,“她是个低阶的姬妾,能劝动陛下吗?”
  “当然可以。至于理由,你来想一想。”
  “我?”
  孟淮指着自己。
  “对,理由你来想。你试着在陛下的角度想想,什么托词能说服他,放你出长安。”
  孟淮没料到替公主挨打还不够,一觉醒来,公主还给自己出了考题。但秦嬗表情严肃,绝非儿戏,他也不能懈怠,便凝眉认真思考起来。
  秦嬗这会已经吃饱了,放下碗在房中慢慢踱步,欣赏屏风上的水墨画。
  半晌,孟淮试着开口,他道:“陛下不是不爱惜名誉,他也希望百官臣服,朝堂清明。只是他是帝王,他想要的,不能得不到。所以就算我与公主成婚了,他还是想召见就召见,长此以往…”
  孟淮的声音减弱,低下的话,他没有脸继续说。长此以往,难保没有床第桃花事。
  “嗯你说的对。”秦嬗还是背着手抬头看画,手指微点,“不必难为情,只有我们两人。你接着说。”
  收到秦嬗的鼓励,孟淮顿了须臾,整理了些许思路,接着道:“其实陛下偏宠我和阿姐,遭人口病弹劾。无非我们是燕国旧人,本是罪奴,现在却尸位素餐,所以落人口舌。但如果我能有所成就,进入皇宫,亲近御前就名正言顺,陛下也能光明正大地赏赐重用我们姐弟。”
  秦嬗静静地听完,转身抚掌道:“驸马不算笨。”
  “我本来就不笨。”孟淮小声嘟囔。
  想必前世魏帝也是想通了这一点,忍痛答应放孟淮去扶风郡做官的。
  “既然理由想到了。”秦嬗将膳食都挪开,铺好绢帛,蘸好笔墨,交给孟淮,“你来写信。写给孟美人,就按照你方才说的写,让她去吹枕边风。”
  “可…”孟淮拿着笔,有些犹豫,“阿姐会不会触怒龙颜。”
  他想到每次侍寝回来孟洁的那身伤,心有余悸。
  “不会的。”秦嬗告诉他,“要知道,美人这是为陛下排忧解难啊。试想你走了,她一人在宫里无依无靠,与她而言并不受益。她提出这点,全然是为了陛下不再受臣工的奏表请愿烦扰,也能制止住后宫的蜚短流长。”
  秦嬗提醒他,“陛下虽有些荒唐,但他不是暴君,也不是昏君,他懂得权衡利弊的。”
  孟淮拿着笔踟蹰不决,秦嬗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驸马,皇后说了,如果你不走。每进一次宫,我都要领一次家法,驸马每一次都要待我承受吗?”
  孟淮的手一抖,墨汁一滴溅染在绢帛上,未几,他还是落笔,按照秦嬗的安排写下来这封信。
  等他写完,秦嬗拿过来检查了一遍,细到措辞用语她都一一斟酌,确定无误后,她微笑着从箱柜中取出一个黑漆雕花木盒。
  “信还需匣子来装吗?”孟淮问道。
  秦嬗信誓旦旦,“当然。”
  她把绢帛卷好放了进去,另外把白天孟淮换下来的鞋袜也扔了进去,那鞋袜上沾满了血迹。
  “公主!”孟淮蹭地站起来,想要阻止她,“我不想阿姐知道我受伤了。”
  “不行,她必须知道。”秦嬗将木盒关好,并滴好封蜡,道:“如果不是关乎你的安危,美人怕不会尽力吧。”
  孟淮双手忍不住的发抖,他怕得就是阿姐会不顾安危,想魏帝进言。她一个弱女子在宫里,无人依傍,若真的一招走错,雷霆震怒,他不在身边…
  孟淮合上眼睛,不敢去想。
  秦嬗叫来繁星,把盒子交给她,让她派人乘着宫门落钥之前,连夜送到凤凰阁去。
  “是。”繁星接过木盒,下去办事,秦嬗转身看孟淮还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担忧。
  “驸马在担心?”秦嬗问。
  “自然。”孟淮话语有些冷意,他道:“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亲人?”秦嬗皱眉,她道:“亲人总会各自组成家庭,不可能一生相伴。包括子女,他们也不可能一辈子在父母跟前。唯有夫妻,”
  秦嬗对孟淮说,“唯有夫妻,生死不离,永远相伴。所以现在对于驸马来说,我才是第一位的,懂吗。”
  孟淮握紧拳头,心有异议,但还是服软,僵硬道:“是,我懂得,公主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秦嬗满意地点点头,撩袍坐下,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驸马坐下吃饭吧。菜都凉了,况,你的脚不能久站。”
  #
  一连七天,秦嬗和孟淮都没有出房门,连洗澡都是宫人们把浴桶搬到房间。
  这么多天腻歪在一起,下人难免心生疑窦,所以在打扫房间和搬浴桶的时候想着偷偷看两眼。
  但下人在屋子里,公主和驸马还不闲着,还黏在一起不肯分开。不是驸马坐在床边给公主念诗经,就是和衣而睡窝在榻上玩六博棋。
  “七天七夜,这太夸张了吧。”某个的小宫女如是说。
  “哪里夸张,驸马年轻。看着瘦,说不定脱了就有肉。”
  “是吗,那公主受不受得了啊。”
  说完几人面面相觑,抿嘴偷笑,“不过公主脚受伤了,还怎么那啥啊?”
  “你傻啊,脚伤了跟那啥有什么关系?下不来床才便宜驸马了吧。”
  说完几人面面相觑,又抿嘴偷笑。
  最后一人说了总结陈词,“总之,七天前,公主下不来床是脚受伤了,现在下不来床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她的眼神暧昧,众人领会精神,心照不宣。远见繁星往这边走来,大家一哄而散,结束了每日宝贵的八卦时间。
  繁星走到这处,见所有人都带着笑,且笑得意味不明,她不禁嘀咕“说什么呢你们怎么回事。”
  众人不敢接话,老老实实地干活。繁星也懒怠管他们嚼舌根,刚她去门房取了东宫和凤凰阁的两封信,现问道:“公主在做什么呢?”
  一人笑答:“沐浴呢,在房里,跟驸马。”说完用手肘拐了拐繁星,还冲她眨眼。
  繁星:“……”吃错药了吗这是。
  她一面嘟囔,一面来当卧房,敲响房门。
  “谁?”问话的是孟淮。
  “驸马,”繁星道:“有两封信,是给公主的。”
  “知道了,稍等。”
  繁星退后两步,乖乖地候着。片刻之后,房门大门,一阵清香飘来。
  她抬眸,只见孟淮穿着底衫,衣襟微开,里面的肌肤还泛着水,面色泛红,嗓音醇厚,伸出手来。
  身后在院中干活的宫人,尤其是宫女都停下手里的活计,捂脸赞叹,真是天上神人啊。
  繁星转头低骂一句,但她也忘了要干什么,整个人呆住了。
  孟淮轻笑道:“信呢?”
  “哦!对!”繁星脸上发热,低着头把信交给孟淮,一溜烟跑了。
  孟淮无奈摇摇头,关上房门。屏风后,秦嬗坐在浴桶里,对他道:“劳烦驸马了,又是牺牲你色相的一天。”
  演了这么多天孟淮真是疲惫了,但谁都不想担个欺君的罪名,且主意是他提出来的,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秦嬗还好只需要卧床休息,每日洒扫沐浴,孟淮都负责摆平那些心有怀疑的宫人,实在累心。这会他撑着额头,揉揉眉心,将信放在案上,无力地道:“是东宫和凤凰阁来的。”
  “应该是我们所谋之事有结果了,你打开来看吧。”秦嬗靠在桶壁上,眼睛盯着房梁,闲闲道。
  孟淮遵令,打开信封,上下通读了一遍,眼中压抑不住的兴奋,遂又从头到尾读了一遍。
  久听不到孟淮的动静,还以为为是坏消息,秦嬗一面起身,一面探头准备问他到底写了什么。
  就在这时,孟淮太过高兴,一下跳起来转过屏风,对她道:“公主料事如神,陛下定了,中秋之后便让我去豫州弋阳郡。”
  秦嬗起先还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站着听完这番话。看到孟淮脸色从振奋变到吃惊,由从吃惊变到害羞。最后眼珠上下端详,话卡在喉咙,脚钉在木板上,不会说也不会动,她才环抱着自己的身子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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